在無爲縣正街的南側,有着這樣的一個場所,它可以招攬形形**的人物到它那裡。無論是達官貴人、富賈鄉紳、市井平民,還是販夫遊俠,它都是來者不拒,笑臉相迎。
這就是無爲縣的風月尋歡所,煙花留連地——春香樓。
作爲縣裡唯一的一家妓院,春香樓可以說是賓客滿門、生意興隆。
到了晚上,來這裡尋花問柳的大爺們,排成了一眼望不到尾的長龍。
他們摩肩接踵地往屋裡進,那場面就像往鍋裡下餃子一樣。
由於客人相互簇擁着往前走,被後面的人踩到鞋子,踩掉褲子的事情經常發生。
老鴇用她那比干癟蘋果的皺紋還多的臉,使勁地擠出笑臉。
一個個的風塵女子,臉上塗着厚厚的一層胭脂粉,搔首弄姿的挑逗着往來的客人。
這些客人們也樂於與她們調情。
他們有的摟着她們脖子、有的捏了一下她們的鼻子,而她們風情萬種地對他們說:“討厭。”
有一個客人是賣煤炭的,賣完了煤後,手都沒有洗就直接來到了這裡。
他用手朝一個站街女的臉上抹了一下,那個女子的臉上登時出現了一個黑黑的手指印。隨後,這個客人嬉皮笑臉的進了屋。
縣令黃三也是這家春香樓的常客。
此時他正在一個大包房裡。他的面前有一個很大的圓桌,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美食。這些美食葷素搭配、琳琅滿目、飛禽走獸、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黃三的身旁,左右兩邊各坐着一個妖豔的女子。這倆個女子的年齡都在十九歲左右。她們一個拿着酒壺朝黃三的嘴裡灌酒,一個用筷子給他夾了一塊紅燒肉。
黃三張開嘴一口將肉吞了下去。然後掐了一下喂肉女子的臉一下。
他說道:“這肉真是肥而不膩,哈哈。”
他的師爺梅德站在黃三的身後,咧着嘴不停地樂。
酒足飯飽之後,黃三一手拿了一支筷子,在一個碗邊上叮叮噹噹地敲起來。他一邊敲,一邊晃着頭。嘴裡還不停地哼哼着:“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黃三哼完曲子後哈哈大笑起來。那兩個女子推搡着黃三的肩膀說:“縣太爺,您這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啊。”
“嗯,嗯。”黃三點頭,不停地笑着。
正在嬉笑間,一個小廝手裡拿着一隻小錦盒,朝黃三走來。
見到黃三後,他躬身施禮。
黃三瞅了他一眼問道:“什麼事情啊?”
那個小廝說道:“回稟大老爺,有人轉託我捎一樣東西給您。”
黃三說道:“那個人是誰?”
小廝說:“回稟大老爺,一個小孩交給我的。”
黃三說道:“小孩呢?把他找來。”
小廝說道:“那個小孩早就走了。”
小廝繼續說到:“那個小孩說找他也沒有用,因爲他也是受人之託付,才這麼做的。”
黃三看了小廝手裡的錦盒罵道:“給老子送來個二手貨。”
師爺梅德說道:“老爺,我們還是先打開錦盒,看看裡面是什麼。”
黃三對那個小廝說:“你把錦盒給我打開。”
小廝說道:“好的,大人。”
說完後,他伸手就要打開錦盒。
這時師爺梅德警覺地說:“別打開。”
黃三說道:“梅師爺,爲什麼不能打開?”
梅德說道:“大人,萬一這裡面是什麼毒物、暗器之類的,傷到您怎麼辦?”
黃三聽後連連點頭,他拍了拍梅德肩膀說道:“還是你夠機靈。”
接着黃三說道:“那我們如何打開錦盒呢?”
梅德說:“大人,此事不難。我們可以把錦盒立在一個角落裡,然後我們都退出很遠後,用東西砸開這個錦盒。”
黃三說道:“這是個好辦法,就這麼辦吧。”
於是梅德把錦盒放好後,黃三和衆人都退了出去。
接着梅德用筷子遠距離的砸這個錦盒。
但是因爲梅德不會武功,而且筷子又太輕了,偏離目標太多了。
縣令黃三對那兩個女子說道:“你們倆個進屋子裡,抓一些雞爪、
排骨,給我砸開這個錦盒。”
那倆個女子進屋後抓了一把雞爪和排骨後,像見了鬼似的飛快的回來了。”
黃三看到她們倆個慌張的樣子說道:“你們倆個慌什麼?讓狗攆了怎麼的?”
倆個女子說道:我們怕那個盒子有毒物。”
黃三衝她們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趕快砸開那個盒子。”
倆個女子拿起手中的食物朝錦盒砸去,但是她們扔的還沒有梅德扔的遠。
黃三生氣地說道:“廢物,都是廢物,關鍵時刻還得本縣親自出馬。”
說完他迅速地跑到屋裡面,拿起桌子上的酒壺出來了。
他說道:“你們全都給我閃開,瞧本縣的手段。”
說完話後,黃三拿起酒壺使勁地朝錦盒砸去。
只聽到“嘩啦”一聲,酒壺被摔碎了。與此同時,錦盒也打開了。
衆人定了定神,走到錦盒前面一看,裡面只有一個飛竹籤。
縣令黃三看到竹籤後罵道:“是誰在跟老子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攪擾本縣喝酒聽曲的興致?”
黃三衝外面喊道:“來人啊,快把這裡給我打掃乾淨,再給本縣重新上一桌酒菜。”
此時師爺梅德拿着這根竹籤,正在凝神思考着。
他覺得這根竹籤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
在哪裡……在哪裡……見過呢?
他終於回想起來了。
於是他走到黃三的耳邊,小聲地對他說:“這根飛竹籤是遊天霸的。”
黃三聽後心裡一怔,吃飯的興致頓時沒有了。
他對梅德說道:“我們趕快返回衙門,明天一早去求見刺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