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邊吃着糖葫蘆,一邊走,竺梓昕也在想,這沒錢總是個問題,她怎麼也得想辦法掙點盤纏用用,她記得之前聽娘說過,外面有一個叫青樓的地方,裡面全是女子,是專門供男人消遣娛樂的,想來那裡應該能掙到錢,還能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男人呢。
打定了主意,竺梓昕就三下五除二的將糖葫蘆都吃完了,然後在街上逮着人就問,“這位大哥,請問青樓在哪裡?”
被竺梓昕順手攔下的男人是個窮酸書生,迂腐的很,平日裡最看不慣那些個傷風敗俗的事,如今竟有女子大白天的當街問青樓在哪裡,真真是世風日下了,所以忍不住就要說上兩句,“姑娘,我看你長的漂漂亮亮的,何必要去做那見不得人的事呢,還是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我就是要去青樓裡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男人。”竺梓昕是理所當然的說着。
那迂腐書生差點一口血吐出來,仰天長嘆,“真真是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
竺梓昕見他似乎有些不正常了,也就不去問了,還是換個人問問好了。
而一直在旁邊的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似乎也聽見了竺梓昕的話,主動湊上去問她,“姑娘,你是要找青樓嗎?”
“是啊。”
“我知道在哪裡,我帶你去啊。”
“好啊。”
(二)
跟着那人走了一段後,來到了一座不算很大的苑樓,竺梓昕看了一下樓名,百花樓,很有青樓的感覺呢。
“姑娘跟我進來吧。”那人似乎對這非常的熟悉,熟門熟路的就把竺梓昕往裡面帶了。
來到裡面後,裝修什麼的在竺梓昕看來很不錯了,華麗麗的很是好看呢。
“姑娘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叫這裡的媽媽下來。”
竺梓昕點了點頭,隨即那人就去叫人了。
在等的期間,竺梓昕把這大堂好好的逛了一遍,也不算很大,不過就是掛了不少的彩布,看着挺漂亮的呢。
隨後那個人跟一個塗着厚厚的一層的粉的上了點年紀的女人下來了,“徐媽媽,就是她了,怎麼樣,我沒騙您吧,長的夠俊俏吧。”
原本沒抱多大希望的徐媽媽還是打着哈欠下來的,在看見竺梓昕後,那睏意全無了,簡直是兩眼放精光啊,三步並作兩步的就來到了竺梓昕的面前,捏着她的小臉先是好好的看了一番,隨後又圍着她繞了好幾個圈,從上到下,從前到後的都看了個透徹。
隨後又走到了那個男人身邊,跟他竊竊私語了起來,“這姑娘你哪找來的?”
“她在街上說要找青樓,我就把她帶來了。”
徐媽媽聽完他的話後,第一反應就是問他,“她沒什麼毛病吧?”
她可是少見的美人胚子,居然自己要到青樓裡來賣身,這可是她前所未聞的。
“我看她挺正常的,不像有問題,不過好像有些不諳世事的樣子。”他專門是幹這營生的,看人是很準的,所以才把她給帶來了。
“不諳世事?”
“沒錯。”
隨即徐媽媽知道該怎麼做了,轉過頭來,對着竺梓昕笑的那個叫諂媚,“姑娘,你真的要在我這百花樓裡?”
“是的。”
“那行,你把這簽了吧。”徐媽媽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張宣紙,關鍵還是空白的。
竺梓昕接過白紙,反覆看了幾遍還是空白的,難道得用什麼特別的藥水才能看見字?
“籤這個做什麼?”
“你要在我這裡做事就得籤這個,這是我們樓裡的規矩。”
竺梓昕想想不過就是籤個名而已,沒什麼大事,籤就籤吧,於是拿起徐媽媽準備好的筆就簽了,“好了。”
徐媽媽歡歡喜喜的接過那張竺梓昕簽了名的白紙,像寶貝一樣的將它收了起來,“既然你來了我樓裡,那就要娶個花名,以後你就叫牡丹吧。”
“好啊。”叫什麼名字都不重要,竺梓昕比較關心的是,“徐媽媽,在這裡我一天可以拿到多少錢?”
徐媽媽一愣,這丫頭關鍵時刻倒不傻,不過貪財好啊,人有慾望就好控制,“這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客人賞給你多少,你三我七。”
竺梓昕一聽自己才分這麼點,不幹了,“不行,這太少了,怎麼也得五五開。”
“那你會什麼才藝,像撫琴,歌舞什麼的?如果你會,我可以考慮跟你五五開。”
“歌舞,琴藝皆可。”別說這些了,竺梓昕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
“那好,你現在跟我進來,今天晚上我就給安排演出。”就牡丹這容貌,要是還會一些技藝的話,必定是會大紅大紫的,這麼些年過去了,總算是讓她找到一顆搖錢樹了,徐媽媽心裡那個樂啊。
“好。”
“哎,徐媽媽,我的事還沒了呢。”一直被忽略的男人終於忍不住提醒徐媽媽,該給他的好處費還沒給呢。
“放心,少不了你的。”徐媽媽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給了他,然後附到他的耳邊小聲說:“下次再有這麼好的貨色,記得再帶來,我不會少了你好處的。”
“謝謝徐媽媽了,我明白的。”那男人拿了錢歡歡喜喜的走了,這是他做的最輕鬆的一次,收到的錢確卻是最多的一次呢。
(三)
當天,徐媽媽就叫了樓裡的姑娘海棠來教竺梓昕怎麼待客,怎麼化妝等等的一些,在晚上的時候自然是在樓裡大肆的宣傳了一番。幾天下來,來百花樓的常客都知道這百花樓來了一位貌似天仙的新姑娘叫牡丹,即便不常來這百花樓的人也都知道了。
五天後,就是竺梓昕正是登臺表演的日子了,因爲徐媽媽的宣傳得力,當天百花樓可謂是人滿爲患,是從來沒有過聚集了這麼多人。
竺梓昕出場的時候是帶着面紗的,但是面紗很薄,還是能隱約看見其貌若天仙的容貌的,這樣一種若隱若現引的臺下的男人心癢難耐,紛紛想要一親香澤。
而之前教竺梓昕規矩的海棠此刻正在臺下陪着一個英氣逼人的青年,青年端着海棠爲其倒好的酒一飲而盡,看着臺上跳着《綠腰舞》的竺梓昕出神,臺上女子雖然拙面紗,但是其曼妙的身段,柔軟無骨的舞姿,將這《綠腰舞》演繹的恰到好處,是難得一見的好舞呢。
海棠看江凌澈目不轉睛的盯着臺上的竺梓昕,便開口調笑道:“公子莫不是看上了我們樓裡新來的姑娘了?”
江凌澈不置可否,“看上了又如何?”
海棠依舊笑的曖昧,“這牡丹姑娘是前些天剛來的,今天是她第一天登臺,還是個處,公子若真是看上了,我也可以爲公子打點一二啊。”
江凌澈看了海棠一眼,沒有答應,也沒拒絕,只是道:“青煙什麼時候也幹起媒婆這事來了。”
“這不是因爲公子也二十了,青煙爲公子的終身大事着急嗎。”
“本公子有你就夠了,別的女子還入不了本公子的眼。”說着還不忘摸了一把她嬌俏的臉蛋。
海棠輕笑,“公子說的可是真話?”
“自然。”
“那公子就莫在看臺上的牡丹妹妹了。”
“怎麼,這樣就吃錯了?”
“是呢,青煙可是醋的很。”
兩人似真似假的話誰也不知道究竟真的多少,假的多少。
“言歸正傳,在這裡你可有打聽到什麼?”
海棠眼見江凌澈不再與她調笑,也就收了性子,道:“來了這裡也一個月了,並沒有打聽到竺公子的下落,問了一些人都說沒見過,莫不是消息出了錯?”
江凌澈沉吟,也不是不可能,這十幾年來關於竺瑾瑜的消息是少之又少,如果那人有心躲避,那麼在這偌大的國界,要找到他是談何容易。
“找不到就算了,馬上就要開始武林盟主的選舉了,我要趕去林州了,你也一起過去吧。”
“是,青煙明白。”
就在這時,竺梓昕的《綠腰舞》結束了,然後便轉身離開了,臺下的男人們意猶未盡開始吵鬧,吵着要牡丹姑娘再跳一曲。
徐媽媽來到臺上,道:“諸位,諸位,安靜一下,我們牡丹姑娘一晚只跳一曲的,但是每晚可有一人去牡丹姑娘的閨房裡做客,這規矩啊也很簡單,價高者得。”
徐媽媽一說完,就有人按耐不住的開始喊價了,“我出一百兩。”
只是去房裡做個客就出價一百兩,徐媽媽心裡那個樂啊。
“我出二百兩。”
“我出三百兩。”
“三百五十兩。”
……
陸陸續續的不停的有人出價了,徐媽媽眼見銀子越來越多,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我出二千兩。”
此話一出,衆人譁然,紛紛看向出此高價者,衆人也都認識,是這裡的富商蕭家的公子,蕭寒,蕭寒一出價,沒有人再敢接了,若比財富,誰比的過他蕭公子呢。
二千兩啊,徐媽媽激動的差點背過氣去,立馬諂媚的來到了蕭寒的身邊,“哎呀呀,蕭公子,你奪得了今天的頭彩呢,快隨媽媽我來吧。”
徐媽媽急切的拉着蕭寒,就怕他反悔了。
衆人眼見這事就到這裡結束了,沒有自己的分了,雖然心裡饞的很,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找樓裡別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