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竺梓昕跟劉文一起上路的頭晚就因爲時間上來不及趕到下一個縣城,而只能在荒郊野外的過夜了,不過還好,幸好那裡正好有一間破廟。
“昕兒姑娘,這裡有間坡面,我們就進去將就一晚吧,你看可好?”
“隨便。”竺梓昕對這個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到哪裡將就一晚什麼的不重要。
兩人一起走進去,那破廟裡是什麼都沒有,還到處都是灰塵,因爲他們這一走動,帶動了空氣,灰塵都有些飄揚起來了,竺梓昕就用手捂住了口鼻,待它沒那麼塵土飛揚了才放下來。
就這地方,還不如在外面將就一下呢,最起碼沒那麼多的灰塵,只是她見劉文已經殷勤的整理了一塊地方出來,也就沒說話了。
“昕兒姑娘就在這裡休息吧。”整理好後,劉文便叫竺梓昕過去了。
“多謝。”
因爲這件事,本來竺梓昕對於劉文的看法有了些改變了,可是這劉文居然就直接坐在了她的身旁,這動一動手就能碰到的距離,這就讓竺梓昕非常的不高興了,“你坐那邊去。”
倒也不是竺梓昕有了男女授受不親的概念,她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這樣,總覺得難受。
劉文有些爲難,“昕兒姑娘你看,這裡就這麼一塊地方還能坐坐人,別的地方你讓我怎麼休息呢?”
竺梓昕看了一眼這不大的破廟,究竟是什麼樣的盡收眼底了,的確是沒什麼地方能坐了,不過她就是不喜歡他靠的她這麼近,於是道:“那你就別坐了,站着吧。”
劉文怔了怔,倒沒想到這姑娘這麼的不講理,要他站起來他自然也不肯了,“昕兒姑娘,你別這樣,我們就這樣將就一下吧。”
“你不起來是吧,那我起來!”說着,竺梓昕就真的站了起來,還走到了牆邊,就那樣靠着休息了。
劉文心裡想着,這姑娘倒還是個烈性子,眼珠子一轉,盤算了起來。
“昕兒姑娘莫不是生氣了?”劉文站起來走到竺梓昕身邊,道:“我不坐就是了,昕兒姑娘去坐吧。”
竺梓昕覺得這劉文怪怪的,有意無意的就要靠她很近,這讓她很反感,心裡也有了些計較,“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
於是竺梓昕就真的又回去那邊坐下了。
而這邊劉文又跟過去了,這麼一來二去的,竺梓昕相當的不耐了,質問道:“你到底想幹嘛?”
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裡的,跟屁蟲啊!
“沒想幹嘛,就想跟昕兒姑娘你說說話,隔得遠不是不方便嗎。”這次劉文倒沒有坐下,只是站在竺梓昕邊上。
這使得竺梓昕還得擡起頭來才能跟他說話,非常的難受,但是還是按耐住心裡的火氣,問道:“你要說什麼就快說。”
“敢問昕兒姑娘與江兄是什麼關係?”那天他看見兩個貌美的姑娘,倒也不清楚到底誰是江凌澈的女人,還是說都不是呢?
竺梓昕臉一黑,帶着煩躁說道:“都說我不認識了。”
她現在根本連提都不想提到江凌澈,偏偏他還就是要提!
想來她果然是跟江凌澈鬧翻了,這樣他就有機會了,於是便試探性的問道:“那昕兒姑娘覺得我如何啊?我劉文各方面可都不比江凌澈差的。”
竺梓昕沒有說話就看着他,他說這話的自信感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就憑他也想跟江凌澈比!
隨即,竺梓昕甩了甩頭,江凌澈纔不好呢,不過就是眼前這個劉文更差而已!
見竺梓昕不說話,劉文還以爲她是同意了,於是便笑逐顏開的蹲了下來,湊近竺梓昕道:“昕兒姑娘不如就跟了我吧,你放心,我絕不會虧待了你的。”
那天第一次看見竺梓昕,他就想一親芳澤了,如今終於是有了機會了。
竺梓昕看着他那種噁心的笑容就反胃,不屑道:“你算什麼東西,我連江凌澈都不要了,會要你!”
他劉文算個什麼玩意,各方面她都看不不入眼!
本來還以爲得手的劉文頓時臉色僵住了,他還沒有被哪個女人這麼不屑過呢!
一下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竺梓昕罵道:“不要以爲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可以這麼目中無人了,江凌澈不要你了,我不過就是好心接手你,你倒還不領情了。”
竺梓昕身體裡一根名爲“理智”的神經崩斷了,先下手爲強,站起來就先給了他一巴掌,憤怒道:“誰說是他不要我的,是我不要他的,你再亂說,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劉文被竺梓昕打的懵了一下,眼前看似柔弱的女人居然力氣還挺大,打的他那邊臉頰都發麻了,也將他的一點理智打沒有了,還從來沒被女人打過呢!
“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說着就要動手,只是被竺梓昕先下手爲強了,他並沒有看見她從袖子裡摸出幾根繡花針,瞬間就點中了他的穴道,使得他動彈不得了。
竺梓昕看着現在一動都不動的劉文,好笑道:“現在是誰收拾誰啊?”
劉文現在唯一能動的就只有眼珠子了,憤恨的死死的盯着竺梓昕,他本以爲她只是會點武功就隨意的闖蕩江湖,不諳世事的小女子而已,卻沒有想到她的武功如此之高,他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對他下的手。
“你當我沒有江凌澈在身邊保護就可以隨意的欺負了是吧。”劉文的那點心思,竺梓昕也明白了,然後抽了隨身帶的匕首出來,用冰冷的刀身在他的臉上拍了拍道:“你說我該怎麼收拾你呢,是在你自以爲是的臉上畫上幾刀呢,還是把你那條只會胡說的舌頭割下來呢?”
竺梓昕滿意的看到他的臉色由黑轉青,又由青轉白,那叫一個多姿多彩的變化。
如果他能說話,只怕是要將竺梓昕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了吧。
竺梓昕想了想,又道:“好像都不好。”
然後又故意慢條斯理道:“不如兩樣都做吧,先在你的臉上畫只烏龜,然後再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
竺梓昕將匕首抵在他的臉上,頓了頓,還故作好心道:“這個可能會有點疼,你就忍忍吧,放心,我的畫畫技術還行,會幫你畫只漂亮的烏龜的。”
劉文一開始以爲竺梓昕只是開玩笑,嚇嚇他的,可是當竺梓昕真的把匕首抵在他的臉上的時候他就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而是來真的!霎時嚇的冷汗直流,如果能開口的話他早就告饒了,這要是真的在他臉上被畫了只烏龜,這叫他以後可怎麼見人啊,還不如死了算了,然後竺梓昕還沒下手呢,他倒是先嚇暈過去了。
竺梓昕踢了踢地上的人,不動,將匕首放了回去,些不屑道:“什麼人啊,這麼沒用,這樣就嚇暈過去了。”
本來還以爲能陪他好好玩玩呢,竺梓昕還想來點狠的,這下子可好,沒得玩了。
竺梓昕不解氣的又踹了一腳,才離開了那間破廟。
來到外面,望着天上皎潔的月光,竺梓昕不得不感嘆,這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這世上難道就沒有好男人讓她遇見了嗎?
(二)
第二天,出現在一間酒館裡的竺梓昕坐在角落裡吃着桌上的飯菜,然後就有一波人進來了,有男有女。
大概點了些飯菜後就開始交談了,其中一個男人先開了口,“你們說,這次的武林盟主誰會當選?”
另一個男人說道:“我覺得機會最大的就是崑崙派的江公子跟現任武林盟主的孫子楚公子了。”
一開始說話的男人點了點頭,同意道:“我也這麼覺得,就看他們之間到底誰能最後獲勝了。”
而一說到這兩位,同桌的幾個女子就不淡定了,“不管是江公子還是楚公子那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人品貴重,武功卓絕,關鍵是還長的那般的俊俏。”
其實她說的話的重點是在最後一句,話語裡都是帶着一種愛慕之情的,同桌的女子都附和她了,“就是,要是能嫁得他們其中之一那真是此生足矣。”
“就是,就是,不知道他們都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子?”有人開始幻想了。
“那天武林大會,要是能跟他們多說上兩句話也是好的。”她們完全就是奔着看美男去的武林大會。
同桌的男人對於江凌澈跟楚陌辰的人品武功都是極爲敬佩的,但就是有些受不了那些女人竟是談論他們的長相了,膚淺的很,於是道:“這男人長的好看有什麼用,關鍵還是武功,武功卓絕才是真的。”
“你是嫉妒自己沒有人家江公子,楚公子長的俊俏吧,就算說武功,你比他們也差遠了。”女子不屑的說道。
本來那男子是希望她們不要只關注人家的長相,應該多關注一下他們的武功,誰想到那女子誤會了,倒是還害得他被損了一頓,於是也不甘示弱的回敬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人家不管是江公子還是楚公子都不會看上你的,你們就別做這白日夢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們這邊是馬上就要吵起來了,竺梓昕這邊也終於是聽不下去,衝到他們那一桌就說道:“江凌澈纔不是你們口中說的那麼好的人,他就是一個花心大蘿蔔,你們都被他騙了!”
可能是因爲竺梓昕喊的太響了,瞬間整個酒館都安靜了下來,那一桌子的人更是莫名其妙的看着這個突然衝出來的人兒,本來想看看誰這麼詆譭他心目中敬佩的人,男子都要發飆了,可是眼見着是大美人,便軟了下來,咳了一下道:“這位姑娘,你是不是對江公子有什麼誤會?”
“纔不是誤會,我說的句句屬實!”
同桌的女人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大美女可是恨的咬牙切齒的,不但長了一張狐媚的臉,居然還敢說江公子的不是,於是不客氣道:“你誰啊,憑什麼這麼說江公子?”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們,不要上了江凌澈的當!”竺梓昕就是見不得誰說江凌澈的好話,他那個混蛋纔沒有那麼好呢!
那些女子不幹了,誰都不能說她們心目中的江公子的不是,於是都站起來道:“我們不准你這麼說江公子,快道歉,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眼見她們都有拔劍的趨勢了,同桌的男人不得不勸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嗎,不要嚇着人家了。”
竺梓昕氣急,這幫不識好歹的蠢女人,“狗咬呂洞賓!”
要幹架,竺梓昕是不怕的,但是在這麼衆目睽睽之下要跟她們那麼多人打的話,就得使出真功夫了,就怕引了人注意。
“你是不是看見美女就走不動了啊,居然幫她不幫我們!”因爲那男人的話,那幫女子將矛頭轉向了他,這男人一看到漂亮女人,是不是都是他這德行的!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誰也沒幫……”
竺梓昕眼看着她們吵起來了,也就趕緊脫身了,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想在衆目睽睽之下跟誰交手,剛纔那實在是一個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