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鵬經雲妙菱一語點醒,恍然大悟。對,他雲鵬是什麼身份的人,這個不孝女要與他斷絕關係?不可能!應該是他把她逐出家門纔對!
於是,他便冷漠地看着雲月嬈,威嚴地說道:“好,我今日,就把你這個不孝女逐出家門!從此你與我雲府,毫不相干!”
炎叔和綠芽都一驚,沒想到雲鵬真的會願意與雲月嬈斷絕關係?雲妙菱和雲月嬈胡鬧也就罷了,怎麼連雲院長也?
炎叔覺得不妥,便開口勸說道:“雲院長,此事可不是兒戲啊,血濃於水,怎可說斷就斷?”
“哼,老夫沒她這樣不孝的女兒!”雲鵬橫了雲月嬈一眼,竟敢跟他斷絕關係?看是誰斷誰!
雲月嬈絲毫不覺得被逐出雲府是多麼讓人後悔的一件事,她心裡堵塞已久的東西像是一下子被拔出來一樣,覺得很暢快,但她表明不表現出來,只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嘴角還微微揚起了笑。
雲鵬見到雲月嬈嘴角的笑,不知爲何,他心裡有些不痛快了。
雲妙菱聽到雲鵬說出這樣的話,覺得心裡一下子就爽快了,從沒有覺得過這世界是那麼的美好,她驕傲地擡起下巴,俯視着雲月嬈,“這下你就後悔去吧,我的解藥呢!”
雲月嬈只是冷淡地瞄了她一眼,然後別過頭去,不看她,道:“放心,我給她的,不是毒藥,毒不死她,只是會讓她痛幾天罷了。”
什麼!
雲妙菱睜大了眼睛,這不是毒藥?
說來也巧,離雲月嬈給她下藥都過去一段時間了,她都沒覺得有什麼症狀,這下雲月嬈一說,她倒是覺得自己的心口痛了起來。
她一臉痛苦地捂住心口,顫抖的手指着她,“趕緊給我解藥……”因爲劇痛,她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蜷縮着。
雲鵬見剛纔還好好的雲妙菱,一下子就痛苦倒地了,便眼神恐怕地盯着雲月嬈,“還說不是毒藥,趕緊給解藥!”
雲月嬈卻是笑了笑,道:“確實不是解藥,只是雲三小姐今日火氣攻心,我給了她一粒丸子來清毒的,雖然會痛苦,還會拉個幾天,幾天後,整個人便會神清氣爽了。雲院長若是不信,儘管叫太醫來看看。太醫一來便知道,我這丸子,非但不是毒藥,還是難得的良藥。”
雲鵬聽雲月嬈說的有模有樣的,莫非真的是這樣一回事?
“爹,別、別聽這個妖女胡說!”雲妙菱痛苦地倒在地上,眼神恨恨地盯着雲月嬈,恨不得把她給吃了。
“就沒有不痛的藥嗎?”雲鵬
看着地上的雲妙菱,有些於心不忍。
“放心,只是痛一會兒而已,痛過之後,她的病便會好一大半。這大戶人家的小姐,身子就是嬌貴,這點痛都受不了,以後還如何在世界上立足啊,一點災難都經受不起。”雲月嬈不屑地瞄了地上叫痛的雲妙菱一眼。
“你胡說,我哪有病。”雲妙菱氣的臉通紅,外加因痛苦而臉色扭曲,整張臉變化的顏色極其好看。
雲月嬈不以爲然,一個一個地數落道:“有啊,花癡病,妄想病,自戀症,嘴毒,不饒人,你的病多了去了,我如今暫且先幫你治一兩個比較嚴重的。知道雲院長愛女心切,但畢竟這藥還是能幫上她的,就算吃一點苦,也值得的。”她微微擡起了下巴,有些清高自傲。
隨風在一旁聽着,銀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一抽,夫人這是睜眼說瞎話呢。
雲鵬卻是皺起了眉,看雲月嬈的臉色不像是在開玩笑。且月嬈的醫術高明,很多宮中太醫都比不上,這應該是沒錯的。想知道她的話是不是騙人的,回頭請太醫來一探,便知究竟。
“雲院長,此時我家夫君不在,我一小女子怕是接待不了您這樣的貴客了,有事您改日再來吧。”雲月嬈這時下了逐客令。
“你!”雲鵬見雲月嬈果真是一口一口雲院長,絲毫就不當他是爹了。哼,他還不稀罕呢!氣沖沖道:“回府!”說着,他率先就離開了這裡。
“爹!”在地上痛苦而虛弱的雲妙菱見雲鵬突然就離開了,也便忍住痛苦跟了上去,走之前還不忘瞪了雲月嬈一眼,“這筆帳,我遲早會來找你算的。”
雲月嬈淡淡一笑,回了一句:“隨時恭候。”
氣的雲妙菱牙癢癢的。
“隨風,小潤他如何了?”雲鵬和雲妙菱都走了之後,綠芽便急急向隨風問道。隨風是小潤的隱衛,處處跟着小潤的,關於小潤被打入地牢之事,想必也是略知一二的呀。
隨風便恭敬地說道:“主子他無大礙,說他不出三五日,便會出來。”
炎叔和綠芽聽了,就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幸好啊!
綠芽掩飾不住興奮,道:“我就說,小潤吉人天相,定不會有事的。”
“並讓炎叔在主子不在這幾日,好生照顧夫人。免得主子出獄後見夫人憔悴,會心疼。”隨風話一轉,看了炎叔一眼,又說道。
炎叔一聽,老臉卻是一僵,莫非小潤料到他會對雲月嬈不善?
“但那地牢溼氣太重,也不是個好地方。隨風,你還是跟在小潤身邊比較好。”綠芽又擔心地對隨風說道。小潤雖然武功極強,小小地牢奈何不了他,但多一個隨風,總歸還是少一分危險的。
“抱歉,隨風奉主子之命前來保護夫人。”隨風眼神堅定地說道,他的信念就是按照主子的命令做事,不敢違背。
綠芽聞言,就看向了雲月嬈,眼裡帶着恨意。卻見雲月嬈不知何時,已頭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更是氣的衣袖裡的手搓緊,咬緊了脣。
而隨風的身子也一閃,
消失了。
綠芽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便說什麼了,只得祈禱小潤在地牢裡相安無事,能無恙出來就好。今日夜裡,雲月嬈獨自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明月。今夜黑夜漆黑,唯獨那一輪明月高照,才使得這黑夜染上明亮的色彩。
她的心,如黑夜一般漆黑寂寥,可她心中的明月,此時卻不在身邊。
“隨風。”她突然喚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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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話剛落地,窗外就有一黑色的身影閃現。
“我想去地牢看看。”雲月嬈的眼裡,閃着一抹堅毅。
隨風聽了,眼神一驚,“萬萬不可,皇宮地牢何其守衛森嚴,怎能輕易進去。”若是他獨自一人貿然闖進去倒還可以,可夫人不會武功,如何進去?
“你武藝高強,有你在,我要進去不是難事。況且,那地牢也不會森嚴到哪裡去,皇帝就是做做樣子,律也不會逃,沒必要嚴加看守。”雲月嬈淡淡地一眨眼睛,說出這樣的話。
“這……”隨風低下了頭,眼裡閃過訝異。確實,他奉主子之命回來時,也是呆在主子附近的,知道地牢的守衛特別是對主子的看守並不嚴,沒想到,夫人竟能猜出。
雲月嬈一聲輕嘆,看向了窗外的明月,道:“我只是想他了。”
她的這一聲,婉轉飄渺,很輕很輕,若不是隨風聽力好,他會懷疑她沒有說過這樣一句話。
“律將你派到我身邊,原話是要你對我如何?”雲月嬈突然看向隨風,轉而對他說道。
“保護夫人。”隨風立即低頭,恭敬道。
雲月嬈挑眉,“後半句呢?”
只見隨風的身體微不可見地一顫,然後說道:“對夫人言聽計從。”
雲月嬈就滿意的笑了,果真是她的好夫君,“那不就得了,我現在要你帶我去找律!”
隨風不語,在心裡掙扎了一番。沒錯,主子是要他來保護夫人,並對夫人言聽計從的。可是帶夫人去地牢,不就陷夫人於危險的境地嗎?若是主子知道了,肯定會對他黑臉的。給他個保護夫人不力的罪名,主子肯定會對自己失望的,到時候,他還能不能繼續呆在主子身邊,還是另一說呢。
“放心吧,律見到了我,驚喜還來不及,哪有時間去怪罪你啊。而且,有我幫你說好話,力保你,你不會有事的。”雲月嬈像是知道了隨風在想什麼一樣,笑了笑說道。
隨風的臉上一陣黑線,夫人還成精了?他在想什麼她都能知道?幸好他有面具擋着,沒人看的清他的神情,否則他糗大了。
“是!”隨風有些無奈地應道,“夫人,得罪了。”他說着,就去拿了一塊大黑布把雲月嬈包住,然後抱着她,飛離開這裡。
爲何要用黑布包住?也是爲了避嫌,因爲雲月嬈不會輕功啊,勢必要隨風抱她去。但云月嬈是什麼身份啊,男女授受不親,所以只能用黑布來隔絕兩人的觸碰。
雲月嬈卻是嘴角一抽,這樣用黑布包住她算什麼?包個小物品嗎?
但爲了見律,她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