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鵬看着雲月嬈的笑,心裡緊張了,有些竊喜,她這是原諒自己了麼?
“讓您失望了,我活的很好呢。”雲月嬈笑意的眼裡,閃過不屑。
“你……”雲鵬睜大了眼睛,她這是什麼話?
果然還是記恨他麼?
“我沒有指望過您能給我什麼好的生活,幸福從來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我想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希望我活的好。讓你們失望,就是我最大的樂趣了。”雲月嬈的臉上,揚起了燦爛風華的笑,眼裡閃着光輝。
雲鵬看着這樣的雲月嬈,心裡是震撼!
突然,一隻美麗如藝術品般的手擡起,帶着淡淡的花香,食指輕輕地點在了雲月嬈的額頭上。
雲月嬈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着這隻手的主人,還能感覺到從他的手指裡傳給她的溫度,很溫暖。不知爲什麼,這樣的觸碰,讓她心亂。
“不能這樣對給了你生命的人說話哦。”淡淡的聲音很輕柔,一字一句,都透着真誠的關心,還有淡淡的寵溺。
他雖然戴了一張醜惡的鬼面具,但她彷彿能感受到這面具下,那顆溫柔如水的心,讓她想要靠近。
“哼。”雲月嬈反應了過來,冷哼了一聲,就轉身,走進了屋子裡,“小露,送客!”她怎麼會對才見過一次面的人親近!
“啊?”小露睜大了眼睛,聽着隨後傳來的關門聲,她無語望天。她只是一個小丫鬟,何德何能,趕老爺走就不說了,她如何能趕鬼面大將軍走啊?
這天之後,雲鵬也沒有來看過雲月嬈,只是吩咐下人好好伺候她,給她準備了很多更好的東西,像是要彌補。還讓雲月嬈想要什麼就提出來。
雲月嬈倒也沒有客氣,只是她並不要其他什麼,而是要了許多的草藥,然後呆在自己的房間裡,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東西。
又過了幾天,這天下午,還沒到黃昏,天邊已經有了夕陽紅,連帶雲彩也被染上了紅色。
突然,夏侯軒逸揹着一個滿身是血的人闖了進來,他英俊的臉色蒼白,“快、快找太醫!”
守門的侍衛看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景,都驚住了,沒有反應過來。
“快叫太醫啊!”夏侯軒逸睜着血紅的眼睛對着他們吼道,然後就揹着身後的人衝進府裡。
侍衛這纔看到夏侯軒逸後面揹着的人,是他們的少爺雲侖虎!
雲府裡的路上,灑着一些血滴,一路沿到了一個房間裡面。
“怎麼回事?”雲鵬趕了過來,走進了房間裡,他嚴謹堅毅的臉上,一如往常的冷靜,只是那眼裡,閃過不易察覺的慌張。他聽下人說,虎兒傷的很重。
夏侯軒逸跌坐在牀前,蒼白的臉色有些失魂落魄,他華貴的衣裳上,也染上了大片的血。
只見牀上,雲侖虎躺在那裡,他的衣服上,到處有血跡,特別的右腿上,還有血流出。他英俊的臉發青,嘴脣紫紅,緊閉着眼睛。
雲鵬看到了這樣的雲侖虎,身體輕輕地顫了
起來。
“我們在山上練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小虎突然就從山上掉了下來。”夏侯軒逸痛苦地扶着額,眼睛溼潤了起來。那山很高啊,等他趕到的時候,小虎已經渾身是傷,昏了過去。
大夫很快就來了,先給雲侖虎做止血措施,然後宮裡醫術高超的太醫也趕來了,進行了緊張的搶救。
夜幕降臨時,一直昏迷的雲侖虎終於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
“太醫,你說什麼?”雲鵬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任太醫。
任太醫的神情很沉重,但還是搖搖頭頭,嘆息地說道:“雲公子以後怕是不能再練武了。”這對於這些年輕人來說,是一個很殘忍的打擊。
雲雪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難以接受,美麗的大眼睛閃着慌張,“太醫,這怎麼可以?我哥哥以後是要成爲影翼的,你居然說他以後都不能練武了?”她一直都知道,成爲影翼是哥哥的夢,怎麼可以……
夏侯軒逸的眼神變得恐怖起來,一把揪住了任太醫的衣服,激動的吼道:“你這狗屁太醫!你醫術不行就算了,竟然敢斷言小虎以後不能練武?信不信本宮要了你的狗腦袋!”
任太醫承受着夏侯軒逸的怒氣,很是爲難,硬着頭皮說道:“太子息怒,或許是微臣醫術不夠,微臣無能爲力。”
一旁的幾個太醫都低下了頭去,不敢出聲。這任太醫已經是宮中最好的太醫了,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治好的話,那雲公子的腿就真的沒什麼希望了。
“放屁!本宮命你,盡你所有的能力,一定治好小虎的腿!不治好,你也別想活了!”夏侯軒逸衝任太醫猛地吼道。
“啊?這……”任太醫有些慌張了,他還從沒見過太子會怒成這樣。
這時,一隻好看白皙的手輕輕地放在了夏侯軒逸的肩上,傳來溫和的聲音:“太子,冷靜一點。任太醫已經盡力了,只能想其他的辦法。”
聲音雖然溫和,卻透着一種有力的力量,即使是現在如此暴躁的太子,也不得不給說話的人面子,放開了任太醫。
他就是鬼面將軍衛潤律。
本來,任太醫正在給他的手下,血蹄騎兵的成員們做着全面的療傷,卻突然知道了雲侖虎受重傷的消息,他也擔心,便跟任太醫一起過來了,沒想到,他的傷會這麼重。
“哥哥!你醒了?”這時,傳來雲雪窈驚喜的聲音,房間裡的人都被任太醫的話吸引了注意力,以至於雲雪窈這才發現雲侖虎已經醒了。
雲雪窈的話一落音,所有的人都圍了過去。
“小虎,你、你感覺怎麼樣?”夏侯軒逸蹲在了牀前,緊張地看着雲侖虎。
雲侖虎蒼白的臉上努力地擠出了一絲微笑,沒有說話。當他看到衛潤律時,對他輕輕地點點頭,眼神尊敬。
“你在練什麼,怎麼會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鬼面具下,衛潤律輕輕地皺着眉,說道。
雲侖虎微微咬着脣,眼裡閃過愧色,似乎是難以啓齒。
“虎兒,你到底在練什麼,把自己傷成這樣!”雲鵬冷着臉,瞪着雲侖虎。心裡是既心疼又生氣,哪有習武之人把自己的腿給練殘,把以後的前途都搭進去的!
雲侖虎垂下了眸,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打算說出來。
“你說話啊!”雲鵬有些心急,雖然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但看虎兒這好像有那麼難言之隱,他就覺得可能漏掉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這時,一旁的夏侯軒逸低下了頭,聲音有些沉重地說道:“在練鬼面將軍的絕招之一,鬼斬。”
“什麼?”雲鵬聽了,睜大了眼睛。鬼斬是衛潤律獨創的招數,主要是把習武者的速度練到極致。他也見識過,那速度可謂是天下第一。但要練成,必定要經歷常人難以忍受的磨練,而且對身體也是有一定傷害的。衛潤律無疑是幾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不是每個人都合適練這樣的招數的。
“什麼訣竅都還不知道,就瞎練!”雲鵬有些氣急敗壞,這麼強大的招數,要練肯定有很大的風險。
“這是我的錯,是我要拉着小虎陪我一起練的。”夏侯軒逸站了起來,低着頭說道,他垂着眸,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這……”雲鵬看着夏侯軒逸,卻是不好再說什麼。
“你之前就向我詢問過鬼斬的訣竅,我當時說,這是很危險的修煉,隨時都可能喪命,如果沒有抱着必死的決心是無法做到的,現在的你還不適合練。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那樣說了嗎?”衛潤律看着夏侯軒逸,說道。
夏侯軒逸握緊了拳頭,眼裡閃着痛楚。都怪自己,是自己害了小虎。若是當時願意承認鬼面將軍的話,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是自己不信命,硬要嘗試。
“你給我進來!”這時,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只見雲妙菱強扯着一個人走進了房間裡。
衆人看到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女子,有些驚訝。
“你這個災星,你給我進來!”雲妙菱惡狠狠地把雲月嬈拉扯了進來。
只見雲妙菱扯着一個約十七歲的少女,嬌小的身體像是一陣風就會吹倒,她的臉色有些虛弱的白,似乎是常年營養不良,她的眼睛……
不祥。
“菱兒,你在幹什麼?”雲鵬皺起了眉,眼神不悅,虎兒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菱兒還在這裡添什麼亂!
雲妙菱猛地把雲月嬈推到了大家面前,眼裡是滿滿的恨意,“爹爹,你還不知道是誰把哥哥害成這樣的吧?”
雲鵬不想去理會雲妙菱的話,虎兒弄成現在這樣,他還能說什麼呢?一切都是天意。
夏侯軒逸的手攥的更緊了,重重地低着頭,眼神痛苦。是他害的,是他害了小虎。
“是她!”雲妙菱的手猛地指着雲月嬈,那眼神,恨不得在雲月嬈的身上盯出幾個洞。
“菱兒,你在說什麼!”雲鵬有些生氣了,虎兒是自己練武的時候摔的,月嬈跟這件事哪有什麼關係!菱兒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還在無理取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