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頤國皇帝和殷國皇帝的臉色尤爲不好,剛纔這紅眼女子確實這樣問過,他們也根本沒有去理會她的話,自認爲砍了手之後,一切便都不可挽回,誰知,天下還有這等人,能把一人的斷手給完好無損的接回去!
“沒錯!老三的手的確被砍了下來,我們在場這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盯着,難道還會有錯?太子冷,你剛纔坐的那麼近,肯定看的一清二楚。”夏侯治蹙眉,盯着太子冷質問道。
“我、這、這太快了,本太子沒看清楚!”太子冷想抵賴道,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斷去夏侯雲端一手,可現在呢,他的手不還好好在他手上嗎?他怎麼能甘心呢。
“懲罰已經執行,你們斷然沒有反悔的道理!否則,你們如此戲弄昆國,如此害我兒,我夏侯治定要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夏侯治的眼裡閃着狠色,嚴厲道。此時的他,一國之主的帝王風範畢露無疑。
如果他們反悔的話,這將昆國置於何地!他將不惜發動戰爭,也要保衛好昆國的尊嚴。
這時,天頤國皇帝笑了笑,“呵呵,怎麼會反悔呢,夏侯治啊,你尊重比武的規則,公正地懲罰了你的兒子,我連敬佩的來不及呢。沒想到,你昆國竟還出這等醫術高明的女子啊,真是讓我吃驚。你看,我皇兒的手臂也斷了,那些太醫醫術低級,如果這位將軍夫人能幫我皇兒的手臂也接回去,那我定會重賞!”天頤國皇帝看着雲月嬈,面目非常和善。
夏侯治聽了天頤國皇帝的話,在心中冷笑。哼,不要以爲他不知道楊宗政打的是什麼算盤。不就是想讓雲月嬈把太子冷的手臂也給接回去麼?既然如此,他就利用這一點,背後再和楊宗政好好談判,爲昆國求得利益。
就在夏侯治也打着自己的算盤時,卻聽得雲月嬈這樣一句話:“抱歉,我的規矩,不爲朋友的敵人醫治。”
什麼!
天頤國皇帝聽了,臉色微沉,但他還是好言相待道:“你、你可是醫者,醫者父母心,你怎能有這樣的私心。”他夏侯雲端的手就是手,他皇兒的手臂就不是手臂?爲什麼治不得!
“我只是一介女流,沒那麼寬廣的胸襟,而且,我還沒做父母呢。”雲月嬈看着天頤國皇帝,似笑非笑。
“你!”天頤國皇帝指着雲月嬈,臉色慍怒,好個伶牙俐齒的女子。
夏侯治聽了雲月嬈的話,眼神一驚。這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可以趁機跟楊宗政提很多要求,她怎麼能……
夏侯雲端聽了雲月嬈的話,心裡卻很是感激。不醫治朋友的敵人,是嗎?月嬈是瞭解她的啊,如果她治好了太子冷,那將是比斷掌之辱更讓
他痛恨的事。
“什麼?你、你可以治好我的手臂?”太子冷終於反應了過來,甚是激動。父皇剛纔的意思是說,這個女子可以接回他的手臂,就向她醫治夏侯雲端一樣?
“月嬈,你……”夏侯治剛想說什麼來勸雲月嬈按照他的路子來說。
卻聽得她的聲音道:“天頤國皇帝,你想要一手換一手是嗎?”
天頤國皇帝疑惑地看着她,她這是什麼意思?
雲月嬈笑了笑,他剛纔的心理,確實是一手換一手,雲端的手來換太子冷的手臂,他們想要報復。
便說道:“如果你的手,換你兒子的手。不,是你的手臂換他的手臂。”
“譁!”雲月嬈這話一出,全場譁然,只爲她這驚天壯語!她竟然敢要天頤國皇帝的手臂,她不想活了嗎?這該是多大的口氣啊。
天頤國皇帝一聽,臉色猛地垮了下來,臉上烏雲密佈。
夏侯治聽了,饒有興味地點點頭,如果楊宗政真的願意斷一手臂的話,那他也可以成全,畢竟楊宗政的手臂比起昆國談的利益,可要有趣多了。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天頤國皇帝臉色恐怖地盯着顏如玉,他堂堂一國之君,怎麼能斷臂呢!
“我不待見你,你所有的酒我都不喝。”雲月嬈冷淡一笑,絲毫不懼怕楊宗政的臉色。
衛潤律聽了雲月嬈的話,不由得一笑,他的嬈兒,真調皮。
“父皇……”這時,太子冷出聲,欲言又止地看着天頤國皇帝。反正父皇的皇位遲早是他的,他坐皇位的時間肯定要比父皇久,父皇斷去一手臂也划算了。
楊宗政當然看到了太子冷這眼色是什麼意思,但人都是自私的,如果爲了治好皇兒的手臂而斷了他的手臂,他是怎麼也做不到的。
“皇兒,你放心,朕一定會讓你的手臂接回去的。”他說着,看着雲月嬈,眼底閃過狠毒。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一定逼得雲月嬈治好皇兒的手臂。
太子冷也看出了楊宗政並不想用自己的手臂來換他的手臂,便低下了頭,不再言語,沒有人看的清他的情緒。
“太子冷,你受了重傷,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這時,夏侯治打圓場道,至於太子冷手臂的事,回頭他可以再跟楊宗政談判一下,但這不是當前要做的事。
“午宴也進行的差不多了,大家各自散了吧,選手們都好好休息,律,你也是,要好好準備下午的比武。”夏侯治看着衛潤律,吩咐道,對他寄予厚望。
“是!”衛潤律點頭,然後,就拉着雲月嬈的手,離開了這裡。
剛纔的午宴上,經歷了那樣一場驚心動魄的事,讓在場的人都見識了不少,他們各自懷着心思,離開了大殿。衛潤律和雲月嬈呆在宮內的一廂房裡,休息着,爲下午的比武養好精神。
房間內,牀上,雲月嬈正爲衛潤律按摩,她檢查了一下他的身子,身體狀況很良好,看
來,今天上午的比武,並沒有受傷。
“嬈兒,謝謝你爲雲端做的。”衛潤律想起了剛纔在大殿內發生的事,微微蹙眉,心裡有些亂。雲端是氣憤太子冷昨夜派了三百人來刺殺他,所以纔會一時控制不住再傷了他。沒想到,就因爲這樣一件事,被各國抓住了把柄,落得個斷掌的下場。幸好嬈兒醫術高明,立即接了回去,否則,雲端殘疾了,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
雲月嬈也心事重重,搖搖頭,“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補償。”手雖然接回去了,可是斷掌之痛,切切實實的發生過啊,那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是啊,太微不足道了。”衛潤律喃喃道。
“或許,在某些人的心裡,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比得上一國利益。”雲月嬈這樣說道。她也不說那麼直白,她相信,經過這件事之後,他心裡會有些想法的。
衛潤律的手微微搓緊,眼裡閃過一抹痛楚。
“公子請留步。”這時,門外傳來了一些聲音。
“鬼面將軍是住這裡面吧?”一男子的聲音,有些熟悉。
“這無可奉告。”守衛冷淡道。
“不管你們說不說,我都已經聽到他的聲音了,他就在這裡面,可否通告一聲,讓我進去見他一見?”男子的聲音,清清淡淡。
“不行。”守衛的態度有些強硬,他們絕不能讓他跟將軍共處一室,只因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嘎。”這時,門打了開來,是衛潤律。
他見到了站在眼前的男子,有些訝異,他不正是自己下午的對手,風輕麼?
“將軍!”守衛們見衛潤律出來了,趕緊說道:“將軍恕罪,打擾將軍休息了,奴才這就將這位公子打發走。”
“不必了,你找我有何事。”衛潤律看向了眼前的風輕,他雖然對這個風輕很感興趣,也很期待下午的對決,但現在是休息時間。
“作爲對手,先來熟悉一下感情的。”風輕看着衛潤律,似笑非笑。
衛潤律看着風輕的眼睛,微微疑惑,不知爲何,他覺得這雙眼睛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我叫風輕。”風輕依舊淡淡的笑着,向衛潤律伸出了手,以示友好。
禮尚往來,衛潤律也應該伸出手,跟他相握。
“啊!”風輕突然叫了一聲,條件反射性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就見到自己的手掌上,不知何時,被插了一根銀針在上面。他就笑了,“將軍夫人,幸會幸會。”
“哼,卑鄙小人,想下毒以取勝。”只見雲月嬈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他這手上,塗了毒,若是律碰到了,會麻痹,如何能持劍!
風輕卻燦爛一笑,絲毫沒有陰謀被發現的慌張,“呵呵,你真是高估我了,我這伎倆,將軍哪能看不出來啊,我這無非是想引你出來而已。”
衛潤律危險的眯起了眼睛,他引出嬈兒想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