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她的語氣明顯變得冷了起來。是了,她有什麼好絕望的。終是他對不起她,有什麼好哀怨絕望的?過去的就是過去的了。縱然曾經怎麼愛過,那又如何,她這十來萬年也不是白活的。對於他,她自然也知道幾分的。只是不知道這明月之神爲何一直躲藏在自己這裡。他又沒犯下什麼過錯,況且,自己與他也算不得很熟悉。頂多也就是見個面打個招呼的關係了。
“你幹嘛一直賴在我家不肯走?好煩啊!上次淳林來,你就一直在暗中看着,我也是好生的無奈。”她扶着額頭,有些頭疼的樣子。
明月也是無奈笑了笑,“你這裡舒服,地氣又好,自然是要來你這裡的。”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在說謊。像是在躲着什麼似的。
“天界現在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你竟然都不去管麼?”觴羽不免有些好奇,按照他的性子,他應該要去管一管纔是。難不成就任由淳林在天界大開殺戒?她有些想不通。
她雖然常年都在深山之中,但也是對天界對外界的事情算得上是瞭如指掌,畢竟人閒的久了。自然是什麼事情都會關注的,更何況是這樣大的熱鬧。
“自然是有人去管了,何況,天帝已經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不需要我操心,更何況,我那個能幹的女兒也會協助幾分的。就算是戰星隕落又如何?日子還不是得照樣過?”
這一次並非他不救淳林,而是不能夠直接施以援手。若是被天帝知道他的身後還有自己這樣一股強大的力量,恐怕更會身陷險境。他曾答應過父神,要好好照看淳林的。無論今時今日淳林是如何強大,在他的眼裡,他終究只是小孩子罷了。
淳林見觴羽下界之後,便轉身去了廚房。心頭血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肉會重生,血也會重生。這肉與血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是命,他也不在乎。只要她能夠好起來。
他將這碗帶着血腥味的湯藥喂她喝下後,果然見效了。她醒了過來,見着淳林有些蒼白的臉。嗓子有些乾澀,聲音亦是沙啞的。
“淳林,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裡沒有你,沒有玉鴴,沒有歐靖霖。只有我自己,我害怕極了,一直奔跑着,可是……可是我……”她要與他傾訴着什麼,卻還是因爲身體虛弱的原因喘不過氣來。
淳林見她醒了,心中亦是歡喜得很便扶她起來,說道,“別怕。我一直都在的。玉鴴上戰場了,他很英勇,不必擔心他。”
她只是撇嘴,“我爲何要擔心他?他怎樣都與我沒關係!”
但淳林知道她說的是氣話罷了,她心中幾分在意,幾分擔心,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現下她只需要養好身子,雖然情緒易怒,但終究是有的救。現下還是要感謝觴羽來告訴他這個方法呢。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是不是生病了?嚴重嗎?我怎麼感覺你剛剛給我喝的藥一股血腥味呢?”
淳林自然不會告訴她他在用自己的心頭血來爲她療傷的。便說,“這是一頭稀罕神獸的血,能治百病呢。你喝下去,便會好了。不要覺得難喝就不喝了……”
無論多少年,她總覺得淳林待她好似小孩子一般。便有些不大高興,“我已經不小了。淳林你也無需事事都爲我操心的,再說了,再過上幾年,說不定我這都要出嫁了呢。”
她本是緩和氣氛來着,但卻不想,他的臉色驟然便不好了。說話的聲音也有些生冷了,“你這麼早就思嫁了?我倒是想知道,你嫁給誰呀你。呦,是誰小時候吵着鬧着要做我的新娘來着?怎麼?反悔了?不幹了?嘖嘖,還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花鳳凰本就是無心之語,也不知道怎麼就踩到他的雷區了,更是害羞,說道,“你怎麼這樣!誰說要嫁給你了?我纔不要呢!淳林你也真是不知羞。況且,我迷糊之中好像聽見有誰特意來天上看你呢!嘖嘖,你也不差嘛!”
淳林自然是從來都沒跟他說過自己與觴羽的事情,也沒打算說。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也不是什麼好事。他那時與她在一起,多半也是爲了利用罷了。但不想,她卻好似對他動了真情!導致他離開的時候她竟發怒了,驚天動地的,這陣勢,太慘不忍睹了。
“你的錯覺,許是腦子燒糊塗了吧。我最煩的就是那些女仙。話說回來,你難道真的後悔了嗎?你小時候可是好期待地說‘鳳凰以後長大了要做淳林的新娘’呢!”
他這時候癟着嘴巴,拿出一塊方巾來拭淚,做難過狀。
花鳳凰見他還沒完沒了了,揪住他的領子說道,“淳林,我說過了。你太不知羞了!況且,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你作死呀!現在還這樣說!那時候我太小了,被你這妖孽的外表所迷惑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啦!”
不得不說這些話還真的挺傷人心的。淳林只是撇了撇嘴,說道,“那你要嫁給玉鴴麼?意思說你還對他有感覺麼?他若是凱旋歸來了,你豈不是要嫁給他做妻子了?這可是你承諾過的事情呢!不可以反悔的。”
她的臉果然又是一紅,楚楚可憐道,“淳林你不可以這樣的!你絕對不會讓我嫁給他的對不對!我不想嫁啊,求你啦,救救我……”
好久都沒有與她這樣說過話了,頓時覺得心中無比暢快,故作爲難,說道,“不行啊,他那時候若是向天帝請功,要你嫁過去。我也沒有辦法呀。”
只見花鳳凰咬了咬牙,便將他手中那一碗鮮紅的湯藥給打翻了,道,“嫁就嫁!我就嫁給他!哼!”
說完這句話便鑽進被窩裡不再說話了。淳林茫然地看着這碗與地板融爲一個顏色的湯藥,不知道怎麼想的。只覺得哪裡有陣陣的疼痛。他沉默地收起被她摔碎的碗,現下她已經不是從前的花鳳凰了。她命在旦夕,只能靠着自己的心頭血心頭肉救她。他如何爲她打算,她又怎麼可能知曉?當真荒唐。
此後的一段時間,前方戰線連連傳來捷報。淳林也忙於天庭各種事物,天帝也忒會派遣人了。
他現下是閒得無聊纔去辦,不然要是平常日子裡,他纔不會去在意這
些小事呢!他也很少在花鳳凰的面前露面了。免得再惹得她心煩又不肯喝藥,有時候只是遠遠地在庭院裡看上一眼就好。
在玉鴴出戰的第六天,他一舉拿下了魔界最大的一座城池。此次大捷,讓天帝更是高興的。但只有淳林覺得,這未免也太順利了。跟上次一樣,有一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遇到對手了麼?若是遇見了,那麼便是敵在暗我在明。況且,若是他這感覺是真實的。恐怕玉鴴的性命會不保的。有趣有趣,好多年都沒人與他這麼玩了,要趕緊試一試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操作才行呢。
而這時候的花鳳凰每日都喝着淳林着人送來的湯藥,心中卻愈發不安了。她知道那天晚上是她錯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怎的就生了這樣大的氣,這藥聞着也不似普通的血,想必是費了一番心思才弄到手的。從小到大她生病了都是淳林陪在自己的身邊,就算自己再怎麼發脾氣他都不會這麼多天不理自己的。更是覺得煩躁。
再者說了自己身後的這對翅膀也是個負累,渾身都使不上勁,更別提飛了!現下淳林又指派了幾個小宮娥來伺候自己,酒也不讓喝,這不許碰,那不許吃的。讓她愈發悶得慌!走出宮門半步了,便有小宮娥來攔着她不許她出去,若不是現下沒力氣,她早就將這宮殿給掀了!
淳林他自己也不來,什麼意思嘛到底!不會是討厭自己了吧……也是……自己這些年都這樣任性,天啦!若是真的討厭自己了,那該怎麼辦!要怎麼才能夠向他承認錯誤……難不成要說:淳林啊淳林,你不要這麼小家子氣嘛!我知道錯啦!不要不理我啊!你可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你都不理我了,我可咋活啊!
又糾結了幾日,這才小心翼翼地向那宮娥說自己要見淳林。那宮娥卻滿心歡喜地去了。花鳳凰這才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爲多難呢!又忐忑了半日之久,淳林這纔來了。
“怎麼了?怎麼突然想見我?”他壓抑着心中的喜悅,故作鎮定地對她說道。其實他這些日子也是挺忙的,天庭裡的事物千頭萬緒的,他都恨不得分身了去。
花鳳凰本來滿心歡喜的,可見到他如此淡定,心中一股子無名之火便上了頭來。“你怎麼這副冰冷的模樣?真是的!不知道我自己在期待着什麼!算了算了,不說了……”
她最近的脾氣可是越來越不好了。花鳳凰自己也控制不住,但淳林知道,這也算是小的了。若是真的暴走了,那纔是後果不堪設想。她現下這樣,也是因爲身體虛弱的緣故,所以就算是再生氣,也只能到這個地步。
看着她漸漸離去的背影,他愣在原地。又站了許久,直到腳都麻了才肯挪步。小宮娥不知道這怎麼回事,便問淳林要不要將花鳳凰給再叫過來。他只是擺手,徑自走了出去,一張臉上看不出任何悲喜。
花鳳凰到了裡間之後,這才後悔。怎麼自己的脾氣最近都這樣暴躁了?不受控制了……怎麼這樣,怕是淳林又會多心了吧。她是難過的,總是傷害關心自己的人,這感覺跟作死有什麼區別啊!怎麼辦……說不定淳林已經討厭她了……嗷嗷嗷……不要啊!
天帝近日來,又想蒐集到新的力量。便想到了從前與淳林一樣強大的觴羽紫仙來。便又着了淳林去請她。
淳林亦是無語,他也不是不想見到她。只是見到她就會覺得莫名心煩罷了。或許是因爲曾經對她的愧疚,也或許是因爲沒有原因地愛了她一段時間。但這愛是因了她明媚的笑容而生,也會因爲她沒有這樣明媚的笑容而消亡。這或許都算不上愛,只能算是喜歡與好感吧。
“天帝不死心,要我來請你會天庭。”他再次坐在席子上,有些無奈地說道。
觴羽卻是隻顧着觀察他的臉了,他現下臉色有些蒼白,也沒有半躺在軟塌上。想來是因爲太頻繁地取心頭血心頭肉了。就算是神仙,更會體力不支。長久下去會因爲虛弱而亡。誰不知道做神仙取心頭血乃是大忌?就算淳林怎樣強大都好,若長久下去,也終會有消失的一天吧!
“你臉色不大好,你廟裡不是有那些個奇珍異寶麼?怎麼都不知道補一下?”
他聽得出她口氣裡透出的關心。他又何嘗不知道這些?但因爲太過頻繁的緣故,就算是吃了也沒什麼大用處,索性就不吃了。
但淳林只是擺了擺手,以示自己沒事。便不再說話了,只是一味地喝着酒。觴羽知道,若是別人喝酒,大多數是爲了澆愁。可淳林喝酒,要麼是爲了靜心,要麼就是高興。可現下看來,有什麼事情正讓他煩心着。
“我是不會迴天界的。你告訴天帝,無論他來催多少次,我都不會回去的。”她撇嘴說道。
淳林自然是知道的,便也是撇嘴,“好。我回去便告訴他。不過,觴羽,你在我身邊呆了有一段日子,你可知道我現在心中在想什麼?”
誰會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的心思是最難猜的,什麼表情什麼心態都不會露在臉上。她雖然知道幾分的,可是她又不是他的枕邊人,自然是知道知道這幾分也算不得什麼,於是乾脆答道,“不知道,誰知道你一天都在想着什麼東西。莫不是看上哪個仙子了又弄不來手?”
她這純屬玩笑話,卻聽淳林認真答道,“你還真就猜準了!不僅弄不來手,下手還特別難!”
觴羽也是一口酒噴了出去,“真的假的?還有你弄不到手的女人?我當年可都是被你攻略了啊!那女人不會是百合吧?”
怕是這觴羽在凡間呆過一段時間的,這些東西也虧她想得到!便也只能拋個白眼給她,“你這滿腦子都是什麼東西?看臉的都是膚淺之人,你當年被我攻略不是因爲我的溫柔麼?又不是看我的臉,再說了,當年在追你的男神仙裡。好看的也不在少數,你選擇跟了我,眼光也是好!”
他這話倒是把自己裡裡外外都給誇了個遍。當真是臉皮厚,“我當今天怎麼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竟然肯到我這裡來坐坐,竟是爲了誇一誇你自己。還好我早就不喜歡你了,不然得被你氣死!”
近來翎東那裡沒傳出什麼消息來,便是安然
無恙了。也好,將教幫那事情暫且放一放。現下讓他鬱悶的是花鳳凰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他雖然長了一張桃花臉。卻不知道該怎麼哄女人,就連跟觴羽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抱怨自己從來都不會哄她。
“你可知道教幫?”罷了,閒着也是閒着,問問看觴羽有沒有什麼新的消息吧。
這時候,觴羽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你問這個做什麼?但凡是神仙都會知道這個教幫吧。賞金獵人,酬勞高,辦事效率也快。”
淳林眯了眯眼睛,說的好像她找過他們幫忙一樣。他向來不大清楚觴羽的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如她從來都不曾透徹地瞭解過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黑夜的鬼魅一般!
“說得好似你自己找過他們幫忙似的。這教幫最近又纏上了翎東,吵着嚷着要拿翎東的命去。我看不過,便幫了他一下。也不知他們主子會不會派人來殺了我,嘖嘖,好怕好怕。”他嘴上說着好怕,眼睛裡確實溢滿了諷刺。
觴羽只是一笑,奪過他手中的扇子,“你纔不會怕呢!天帝你都不怕,更何況只是小小教幫?他們再怎麼牛又能拿你這個道行十幾萬年的上神怎麼樣呢?”
他倒是不是怕他們拿他怎麼樣。他是近日來聽聞教幫自創立到現在已經是有數萬個年頭了,但卻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創立的。只是最近幾百年異常活躍,況且,這些教徒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更別提那教幫的幫主了,怎麼想也是心狠手辣的人。他不怕他來明的,至少還看得見。他就怕他對自己身邊的人造成傷害!
“嘖嘖,我是怕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我。所以對我身邊的人出手。比如說你,比如說那小鳳凰。但是如果是你的話,你肯定可以自保,那小鳳凰就說不定了。現下還需要我用心頭血養着。我也不能時時刻刻都守着她,難免也會有疏漏。”
說到此處,似有朦朧的醉意了。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似乎在想着什麼遙遠的事情。觴羽看着他這一副舒服的樣子,不免撇嘴,“你且回去吧。反正我是不會迴天庭的,你也少賴在我這兒蹭酒喝了。趕緊回去回去。”
她將他推向門外,有些沒好氣地說着話。淳林也不知道她這是抽了哪門子的瘋了,便拍了拍袍子走了。
這時候的玉鴴已然將魔界最大的一座城池佔領。但這其中的瘴氣太嚴重,天兵又是從來都沒到過魔界裡的。就算是第一場戰役再怎麼驍勇,滯留久了也就蔫了。怕是支撐不了多久的,他倒是不在意天帝派給他多少人,他一個人也可以作戰。
“公子,已經清點好人數了!老弱婦孺佔據多數,男人們都已經上了戰場,差不多的都已經戰死。這也僅僅是一個城的兵力。”
玉鴴騎着戰馬站在懸崖邊上,這魔界的天空本就渾濁,光線更是不大好。所以此刻沒有人看得起他的表情,更沒有人能夠琢磨他的心思。只見他沉默了一會兒,調轉了馬頭,居高臨下地望着那些將士,道,“派人告訴梟麟,明日午時,他若是不出來與我見面,便屠城。”
屠城?!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也要殺嗎!“可是,公子,那些女人都是無辜的!”那名年輕的將士站出來辯駁道。
玉鴴回頭看了看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公子,末將若凌。”
“若凌,很好。那麼若凌,我問你。若是魔族攻上天界,按照他們的性子,殘暴的。殘忍的,可否會放過天界的婦幼?可否會與你說這些破道理?”玉鴴仍然低眼看着他,見他臉上那稚氣未脫的樣子,就是第一次上戰場,“戰爭本就是殘酷的。不流血的戰爭不叫戰爭。”
這話說得若凌是啞口無言。他只得沉默,暗暗地緊握着自己的佩刀。他看着面前起着高頭駿馬的男人,身上的戰甲已是劃痕斑斑,亦是濺滿了鮮血,可縱然如此,他那嗜血的面孔。卻好似地獄的惡魔一般。他是無所不能的戰神,驍勇無比。他也曾夢想着要做一個像公子這樣驍勇無比的英雄。
“你也不要灰心。習慣就好,今日開始你便跟在我身邊好了……”玉鴴看人是不會錯的,他下了屠城令時,衆將士皆是驚訝,可卻只有若凌站出來反駁他。
若凌聽此,可心中卻沉重無比,“公子,當真要殺了他們嗎?”
“軟弱之人幹不了大事。你若是猶豫,現在就可以走。也免得在這裡再受這污穢之氣的困擾了……”玉鴴說話說得直接,但卻異常地珍惜人才。他現在與淳林需要的,就是像他這樣勇敢的人。
只見他稍稍沉默了一下,旋即站得筆直,字正圓腔答道,“是!公子!”
屠城這一消息傳到了梟麟的耳朵裡。他只是微微地顫抖了一下身子,這魔界的萬民都是他的子民,他怎能不疼惜!可現在……還沒到要與他見面的時候啊!難道就真的眼睜睜地看着他將那些手無寸鐵的人給殺了嗎!
“我的王,現在可不是猶豫的時候!”
在梟麟的身後,赫然半跪着一個人,身着黑衣,臉蛋卻俊秀無比。左手邊的長刃更爲顯眼。
“竹影,你可知道民心是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們都是我的子民,我怎能見死不救?”梟麟背對着他,他知道這竹影性子陰狠,從做事的風格就能夠感受得出來。而他卻又是現下最大的賞金組織——教幫的負責人。前些日子跑到自己這裡來說了好一會兒話,大致意思便是他的主子對他很感興趣,並且表示願意幫助他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勝利?他從派兵去天界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的。無論是父親在位時的恥辱,還是因爲數百年前與玉鴴一戰!他知道天兵的實力,而天兵的實力是要跟將領的實力成正比的。他現下即位不過幾百年,還未曾找到可用的謀士。這竹影的到來的確是可以解自己的燃眉之急。
那竹影仍然低着頭,答道,“我的王,現在不該有婦人之仁。他們的犧牲也是爲了魔界的勝利,所以是死得其所。並非冤死,況且,若是陛下您現在出兵去救他們,也爲時已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