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屋漏偏逢連夜雨。
什麼叫禍不單行,衰事接二連三地來就是禍不單行。
甄印輝正在苦悶中,不知道該怎麼排遣,因此便去喝點酒。
可能心情不好的人,醉的也特別快,就在這時,甄印輝眼前模模糊糊出現了一個人的人影。那人一邊跟着那震耳欲聾的音樂隨意地扭動着身體,一邊對着甄印輝大喊:“嘿,甄董,還真是巧啊!……”
甄印輝眼前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可他還是看到了那個令人討厭的面孔是夢飛集團的少當家李凌雲。這傢伙就靠着老爸有點兒臭錢,整天不務正業吃喝玩樂,在X市圈子裡是臭名昭著。
甄印輝跟他之前曾經在酒吧裡喝酒時碰到過,兩人稍微有些口角上的爭執,甄印輝那會兒年輕氣盛,直接打的他滿地找牙,這下子可好,李凌雲從那以後跟甄印輝徹底槓上了,不管甄印輝幹什麼,他都跟他反着來,兩人變成了徹底的對頭。
看到李凌雲甄印輝更煩了,揮了揮手對着他嚷:“別他媽招惹爺!”
李凌雲卻笑嘻嘻地往他身邊湊:“嘿,我說甄董,您還惦記着當初那點兒事兒呢,我早忘了,再說了,當初是您打我的,您打我的,還記得不,要惦記也得我惦記您啊!……”
甄印輝切了一聲,起身想要離開,可李凌雲卻一把拉住他的手,湊近他耳朵大聲道:“嘿,甄總,以前的事兒就讓他過去吧,今天看您在這,小弟我還有一事兒相求呢,請您成全。”
甄印輝酒勁兒上來了,見他恭維自己,也忘了自己還處在困境中,大手一揮說道:“有屁快放!”
李凌雲不懷好意地笑着,可甄印輝偏偏就看不見。
李凌雲開了一個包間,叫了幾個姑娘進來陪着喝喝酒,開始跟甄印輝胡說八道:“是這樣的甄總,我吧,聽說您那個項目叫啥,蘭花項目是吧?我本來就想要參與的,那可是大項目,做好了前途無量啊,可惜,我們公司太小,跟您比根本不算什麼,所以,甄總,趁着今天咱明人不說暗話,咱做個買賣唄。”
“什麼買賣?”
甄印輝醉醺醺地問。
李凌雲笑嘻嘻地說道:“這樣的甄總,我入股蘭花項目,您把您和饒氏合作的那個項目賣給我唄。”
甄印輝隱隱約約聽他說什麼要入股蘭花項目,高興地差點跳起來,一把拉住李凌雲的手就稱兄道弟起來:“兄弟,你行,有眼光,以前是你哥哥我瞎了眼,跟你鬧不愉快,現在纔看清楚你的爲人,兄弟,別的不說了,以後,咱兩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李凌雲心裡想,誰他媽跟你有難同當啊,你都這樣了也不想想誰樂意理你啊,要不是看在你和饒氏的那個項目還有點兒賺頭,我才懶得搭理你呢,說不定還踹你一腳。
可甄印輝已經喝高了,根本已經沒有理智去想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只是端着酒杯就要敬酒。
李凌雲冷笑着看他一杯又一杯地喝,他每喝一杯,李凌雲都笑的比那狗尾巴花還燦爛。
旁邊有她女人奇怪地問道:“你跟他喝什麼啊,不知道他們甄氏快不行了?”
李凌雲摸着那女人的水蛇腰說道:“女人啊,頭髮長,見識短,他甄氏不行了,可他和饒氏的那個項目還有賺頭啊,我們當然得趁着他不清楚自己在幹嘛時把這個項目給買下來。”
“買?多少錢啊?”女人媚笑着問。
李凌雲想了想,在她嘴上親了一口,隨口說道:“幾百塊錢的事兒。”
說完就抱着水蛇腰女人又親了起來。
李凌雲的算盤當然是空手套白狼。
人們常常說空手套白狼是妄想,可李凌雲知道,要是抓住那個狼的弱點,就一定能套得到,而今天,就是最好的機會。
他當然不會出資投入蘭花項目,現在投入蘭花,那就是錢多的燒得慌,想要打水漂玩,他也就是那麼說說,只是想讓甄印輝答應把和饒氏合作的那個項目賣給他。他當然也不會真的出錢,只是,只是用點兒手段。
俗話說商場如戰場,這話可真不假,甄印輝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馳騁商場那麼多年,竟然在李凌雲這小人這敗了下來,而且輸的是徹頭徹尾。
而遠在他鄉林瑤,雖然是聽饒以哲的話乖乖去睡了,可夢裡都不安穩。夢裡一會兒是陸霏霏,一會兒是甄印輝,一會兒是劉蓓蓓,一會兒是楊樂,還有饒以哲,這幾個人在夢裡好像在吵架,吵得很厲害,幾乎要動手了,林瑤想要拉開他們,可甄印輝衝她大吼,陸霏霏和劉蓓蓓也讓她別多管閒事,就連饒以哲也說這不該你插手。
林瑤越來越難受,她哭着讓大家不要吵了,可沒有人聽她的,她只能蹲在地上放聲大哭,越哭越厲害,越哭越難受。
就在這時,她覺得有人在拍她肩膀,還在叫她的名字。
林瑤把埋在膝蓋裡的頭擡起來,看到了饒以哲的臉。
燈亮了,昏黃的燈光照在饒以哲的臉上,讓他拿棱角分明的臉多了幾分柔和。林瑤看清了他才發現自己在做夢,而眼角的淚還沒來得及幹。
“你怎麼了?”饒以哲關心地問,“怎麼哭的這麼厲害,做噩夢了?”
林瑤點了點頭,突然一把抱住饒以哲,把頭埋在他懷裡,說道:“饒以哲,我做夢了,很不好的夢,很不好,夢裡我們大家都在吵架,吵得一團糟,我想讓大家別吵了,可大家都不聽我的。”
“傻子。”饒以哲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那是做夢。”
“可我總覺得我的夢很準……”林瑤怯怯地說道。
饒以哲在她那光潔的頭上彈了一下,皺着臉假裝生氣地說道:“哼,虧你還從小學什麼馬克思主義唯物思想呢,現在這麼疑神疑鬼……”
“纔不是呢。”林瑤摸着自己被彈的頭解釋道,“人家佛洛依德都說了,夢是現實的反應,不是你說的那什麼唯心啊迷信什麼的,我總覺得要出事兒……”
饒以哲不得不承認,林瑤的第六感真的很厲害,很厲害,可他還是不能跟林瑤說實話,他只能告訴林瑤:“沒事,天塌下來有我頂着,你只要躲在我身下就好,別想了,快睡覺,明天還要化療呢。”
聽到化療兩個字,林瑤不自主地抖了抖身子,那是一種無比痛苦與絕望的體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