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寧一見來的是陳太忠,就想往門邊走,可那幾個漢子又嬉皮笑臉地圍住了她。
“咦,你哪位啊?”一個坐在沙發上的瘦瘦的年輕人發話了,他不屑地看着陳太忠,“進來也不知道敲門?”
“我找我女朋友,敲不敲門關你屁事!”陳太忠瞥他一眼,理都沒理他就走了過去,“都給我滾開,找死啊?”
“操,你跟誰說話呢?”幾個漢子本來圍着丁小寧呢,聽到這話就惱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傢伙一轉身,發現陳太忠已經走過來了,想也不想就伸手向他一推。
“滾到一邊去!”陳太忠一伸手,就拽住了這傢伙的胳膊,手腕一揚,就將此人扔了出去,重重地撞上了包間的牆壁,“嗵”地發出一聲大響。
在場所有的人,都被他驚人的身手嚇了一跳,只有丁小寧借了這個機會,連蹦帶跳地跑了過來,機警地站到了門口,“太忠……你怎麼纔來?”
“我怎麼能想到你跑到這兒來了?”陳太忠皺皺眉頭,掃視着屋子裡的人,“我昨天才回來的。”
“哈總?”一個臉色蒼白的小個子看向那個坐在沙發上瘦瘦的男子,眼裡使着眼色,手卻已經揣到了懷裡。
陳太忠見此,也懶得問什麼哈總不哈總了,直接走上前去,這時候。耳邊傳來瘦瘦漢子的聲音,“別在碧園搞,給老喬點面子……”
哥們兒可是不懂什麼面子不面子,陳太忠出手如電,卸掉了那小個子地右臂,順手向他懷裡一摸,“呦喝,管制刀具?”
“好了,你等警察來吧。”他的手一擡,就是重重地一掌擊在了小個子的脖頸,那傢伙連吭都不帶吭一聲地就軟綿綿地躺倒在地了。
“小子挺能的嘛,”做完這些。他才轉頭看看那個瘦子,“哈總?我怎麼沒聽小寧說起過你啊?你堵了我女朋友,有什麼事兒啊?”
陳太忠不明就裡地急匆匆趕來,也不好說話太過。畢竟以前丁小寧也是撈偏門的,萬一是苦主找上門的話……所以,他打算給對方一個解釋的機會。
“沒什麼事兒,”哈成鋼看着他擡手又放倒一個。心裡登時越發地提高了警惕,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行事這麼肆無忌憚?
先挺過這一關再說吧,他心裡感覺有點鬱悶。不過這種場合。他總不能埋頭裝鴕鳥。“無非是昨天聊得不錯,今天跟她開個玩笑嘛……”
說到這裡。他臉上甚至掛起了些許笑意,他在帝王宮也有些日子了,平日裡迎來送往的,有辦法的人也見識了不少,只衝着陳太忠這架勢,心裡就隱隱明白了,眼前這位,應該不是個容易打發地主兒。
只是,他的年紀終究不夠大,涵養也不夠足,這個笑容真的有點尷尬,沒辦法,手下的人被撂倒倆,誰面子上能掛得住?
還好這是包間裡,要是擱到大街上,他想這麼說話都不可能,那種情況,不是轉身跑路就是一擁而上了。
“玩笑有你這麼開地嗎?”陳太忠摸出了手機,“等警察來,你跟他們說吧,非法擁有管制刀具,哼……”
“這位兄弟,等一下再打電話,”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陳太忠轉頭一看,來的是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胖大老者,兩鬢斑白挺個大肚子,算得上是氣度不凡,“我能問問這兒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你哪位啊?”陳太忠皺着眉頭看看他,心裡頗有點不耐煩,“這兒發生什麼事我怎麼知道?我就知道我女朋友被人調戲了……”
來的這位,正是碧園地大老闆喬總,事實上,他已經通過前臺瞭解了這件事的大致經過,他匆匆趕來的目的,就是不想讓那個開了林肯車地傢伙跟小哈打起來。
最起碼,鬧事不能在酒店裡鬧,出了這酒店,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了,我管你們誰打死誰呢?
聽到這麼不客氣的回答,喬總看看丁小寧,再看看陳太忠,這是小丁國外地男朋友回來了吧?
既然是這樣,他也懶得多說什麼了,眉頭一皺,淡淡地發話了,“想打架地話,出去打,我這兒是做買賣地。”
話雖然淡,但是語氣中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喬總活這麼大歲數,這點場面駕馭能力還是有地
這也是不成文的規矩了,而且,沒人願意在招惹了一多豎一個強有力的對頭。
怎奈,他碰到的是陳太忠,陳某人還真的不吃這一套,聽到這話,他冷笑一聲,“爲什麼要出去呢?”
“我就奇怪了,他們調戲我女朋友的時候,這位……這位老先生你忙什麼呢?還是說你們這兒也做這種買賣?”
我靠,丁小寧要不是在碧園裡,等你找過來的時候,怕是都晚了!喬總被這話噎了一個半死,只是,這年輕人如此說話,卻是愈發地說明了此人的強勢。
不是猛龍不過江,敢無視規則的人,絕對會有超強的實力,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年輕人腦子有問題,不過,看着陳太忠那種若有若無的傲慢,喬總決定了,不跟這個人一般見識。
“我這兒還要做買賣呢,而且,你朋友在這裡受到的保護還不錯吧?”他看看丁小寧,“你是小丁吧?要不……你說句話吧?”
“算了,太忠……”丁小寧以前可算得上是女光棍,光棍眼裡都是不揉沙子的,她輕輕一拽陳太忠的胳膊,“喬總和華姐都一直挺照顧我的。”
“那我給你這個面子,”陳太忠一指喬總,側身指指扔在地上的匕首,“看到了吧?管制刀具,別以爲王宏偉和孫培安去素波開會,警察局就沒人了!”
說實話,他也實在是不想再進警察局了,雖然眼下他就能把古拎過來,但整天泡警察局或者派出所,這也不是個事兒啊。
吳言說了,他的名字在政法系統已經臭了大街了,都已經是瘟神了,不用再“進化”到煞神了吧?那樣可是危險了哦。
他這話,聽得在場所有的人都是一愣,是的,大家都認識幾個警察局的朋友,也都聽說過王宏偉和孫培安的大名,可誰能清楚地知道這二位的行蹤?
而這個姓陳的傢伙,昨天才回到鳳凰市,現在就知道市局兩位大佬的去向,人家的身份還用得着問嗎?
強龍,絕對是壓得住各色地頭蛇的那種強龍!
喬總也沒想到,自家服務員的男朋友,居然有如此強大的能量,他愣了一愣,臉上登時堆起了滿面的笑容,“呵呵,原來是警察系統的朋友啊,怠慢了,怠慢了……”
“這樣,今天的事,我擺酒賠禮了,呵呵,還請一定賞光了,”他一邊說着,一邊丟個眼色給自己的兒子喬世偉,那意思很明白,你丫傻的啊?還不趕快把你這幫狐朋狗友弄走?
“不用了,我也不是警察,”陳太忠一口就拒絕了,既然剛纔喬總說話的口氣那麼拽,他就沒打算給丫留什麼臉,不過,想想自己入世是修煉情商來的,眼下卻似乎是有點過於放任了,他終於撇撇嘴,沒把更難聽的話說出來。
“我中午有飯局呢,你們把丁小寧的工資結一下,以後她不會來了!”
丁小寧沒幹夠一個月,錢也沒幾個,不過,陳太忠的脾氣,卻是不願意吃一點虧的,錢他不要都無所謂的,但是面子才最重要。
喬世偉剛纔也在屋裡,雖然說起來,他是要看着自家的服務員,不讓外人欺負了,但誰也知道,丫是要看着丁小寧驚慌失措的樣子,滿足心裡那點惡趣味呢——一個小小的服務員,也敢不識喬公子的擡舉?
不過,喬世偉同哈成鋼的交情,也算不上有多鐵,所以剛纔他並沒有跟着得瑟,算是躲過了一劫,眼下看着老爹做出暗示了,還能怎麼着?拉着哈副總跑路吧。
陳太忠這點小度量,卻是容不得他們這麼溜號,他一伸手就拽住了哈成鋼,伸手在他臉上輕拍兩下,不疼,但是很侮辱人。
擡着下巴,一副鼻血流得止不住的樣子,陳某人很輕蔑地發話了,“小子,不會道歉嗎?”
“對……對不起,丁小姐,”哈成鋼面無表情地道歉了,說完這句話,他帶着人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這時候,喬總已經從兜裡摸出了十來張百元大鈔,“好了,就這些吧,多的算我賠不是的了。”
陳太忠衝丁小寧使個眼色,示意她拿錢,自己卻是衝着喬總髮問了,“這幫混蛋,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