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的前奏已過,抱着貝司的斯麥身子一挺,就待開唱,怎奈,幾乎就在同時,陳太忠手指微動,封閉了此人的六識,同時又是一個束縛術。
騎王的貝司手兼主唱斯麥,身子登時以一個極爲古怪的姿勢僵在了那裡!
大家還以爲,這是斯麥擺的新造型呢,倒也沒以爲然,場內反倒是變得寂靜了許多,期待啊,很期待斯麥SHOW出的新POSE,能帶來新的視覺衝擊。
斯麥人是僵在了那裡,可是鼓點已經到了,翻唱的鄭智化的《墮落天使》終於開唱,“你那張略帶着一點點頹廢臉孔……”
嗯?這個姿勢也能唱得這麼自然?難度好高,基本功很紮實啊!“譁”……掌聲響起。
可是接下來,大家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了,斯麥一直僵在那裡,也不去撥動手上的貝司,而且更有人發現音樂中不但少了貝司的伴奏,斯麥竟然連嘴都沒動一下。
偌大的體育場,噪音漸漸地低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音響師顯然也發現了問題,終於停止了播放那假唱。
一時間,場中靜得可怕。
陳太忠擡手解除了施在斯麥身上的術法,接着又是一個莫言術丟過去,我靠,你慢慢地解釋吧。
斯麥顯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按着慣性,他挺直身子,開始撥動貝司,卻好死不死地,是從頭開始彈奏的。
“果然時延得厲害,”陳太忠笑眯眯地轉頭看看那小女孩,“這五秒鐘都有了吧?”
三個女孩早被場中發生的變故驚呆了,也沒反應過來這風涼話,不過。這時候已經有人反應過來了,“假唱,斯麥你個混蛋,假唱!”
兩三萬人呢,怎麼可能連這個都發現不了?
隨着幾個人喊出事情的真相,幾乎在半分鐘內,真相就傳遍了體育場的看臺,一時間,羣情激奮!
斯麥也反應過來,事情穿幫了。說不得就要張嘴說兩句話,卻發現根本發不出聲音來,一時間就愣在了那裡。
一團亂糟糟中,還是那娛樂節目的男主持人有急智,走上前來,對着大家解釋,“呵呵,看來是音響效果的問題。請稍等,請稍等,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道歉,道歉!”有人大聲呼喊了起來,隨之就有人附和,不過,隨着這呼聲越來越大,呼喊的內容居然演變爲了,“退票,退票!”
唯恐天下不亂地人。真的很多,粉絲是狂熱的,也是脆弱的,更何況,誰說得清楚。來的人裡有多少是真正的粉絲?
任是哪個男人,聽到自己的女友在呼喊“斯麥我們愛你”這話,估計也會生出一些說不出的味道吧?
倒是三個小女生。還是挺斯麥挺得厲害,其中一個轉頭看看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斯麥天天唱歌,嗓子一時不好,放個錄音很過分嗎?”
“不過分,”陳太忠笑着搖搖頭,順勢手指動一動,悄悄地解開了斯麥的莫言術。下一刻。一個巨大的聲音響起,“我丟他老母。天南這破地方有夠衰!”
敢情,斯麥發現自己失聲,現場又嘈雜不堪,心情之壞,那是可想而知了,摘掉掛在耳上地麥克風之後,左試右試,怎麼試都出不了聲音,心裡這個急啊。
正在這時候,鍵盤手抽空走過來拍拍他,算是個安慰,斯麥發不出聲,只能儘量張大嘴巴用口型示意,好讓對方明白自己的鬱悶。
好死不死的是,鍵盤手也掛了無線耳麥,卻是忘了摘了,誰想猛地一下,斯麥又發出聲音了,這聲音卻是通過鍵盤手的耳麥,清楚地傳遍了整個體育場。
這攻擊範圍,未免就太大了一點,要是擱在港澳臺之類的地方,歌迷們也能容忍類似的謾罵,反正斯麥從來也沒什麼好形象。
可是,天南省的人,是絕對接受不了這種謾罵,沒辦法,大陸的歌迷就是這樣,比較傳統化一些,不管對方是不是玩笑,都接受不了。
於是,整個體育場登時就炸鍋了,是地,兩三萬人炸鍋了……
倒是貴賓席這一片,基本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那倆小女生也不說什麼了,何鐵英的女兒卻是倒戈了。
趁着鬧哄哄的時候,她悄悄捅一下自己的同學,“哈哈,你還要包斯麥呢,你看他這流氓樣兒,還包不包了?”
場子裡噪聲很大,基本上沒人注意她這話,不過,陳太忠還是聽到了,禁不住再次側頭看看,心說現在的女娃娃,真是了不得,這是誰家的孩子啊?
那小女生卻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本來正被何同學臊得鬱悶呢,見他扭頭,悻悻地瞪他一眼,“我說大叔,你能不能別這麼猥瑣?偷聽女孩兒說話?”
我靠!陳太忠登時無語,不過,他就算再操蛋,也沒辦法跟個小女孩計較,只能嘆口氣鬱悶地看看蒙曉豔,“我像是大叔嗎?”
“現在的孩子,都這樣,”蒙曉豔不屑地看了那女孩一眼,心說太忠要是大叔,估計你們心裡就該叫我“老女人”了吧?
不過,她帶的學生,就是這個年齡段地孩子,倒也清楚這事實,“還有人在背後叫我蒙老豔呢,我還不也得受着?”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輕輕頂一下身邊的沈彤,低聲問一句,“這孩子誰家的?怎麼就敢說包男歌手呢?”
“不知道,”沈彤也挺好奇,不過,眼見這女孩兒算是個刺兒頭,也就懶得問小何了,“反正這年頭的孩子,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
“一代不如一代了啊,”陳太忠嘆口氣,斜眼瞥一眼荊紫菱,心說這小紫菱就算古怪精靈地了,誰想差了她兩三歲的孩子,更厲害。
“你看我做什麼?”天才美少女哼一聲,隨手捏個小小的法訣,正是那傳說中“莫言術”,雖不算嚴絲合縫,倒也是像模像樣地。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太忠哥,這個玩意兒,是什麼意思啊?”
陳太忠左右看看,發現沒人注意自己二人的談話,於是輕笑一聲,“呵呵,這個啊……嗯嗯,對啊,這是什麼意思啊?”
欲蓋彌彰!荊紫菱瞪他一眼,一時也懶得多理他,心說這廝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剛纔騎王的出醜,沒準就是這傢伙用手勢,向什麼人發出了指令,在音響上做了手腳。
總之,這個演唱會,真的是令人掃興至極,雖然斯麥後來再唱的時候,已經不再用錄音帶而是真刀實槍地上的,可是大多數人已經被敗壞了興致。
錄音棚裡合成出來的效果,和現場的演唱效果,還真地不能比,所以,斯麥唱得雖然認真,不過偶爾荒兩句腔、走兩句板,實在煞是難聽。
最要命地是,連唱十二首歌,還是搖滾的這種,對人地嗓子真是極大的考驗,縱然是軟綿綿的搖滾也不例外,而斯麥早就做好了假唱的打算,自然不會認真地去保養嗓子。
於是,唱到第十首的時候,他的嗓子就已經撐不住,開始變得嘶啞了,所以,在曲子的最後高潮部分,他沒唱上去不說,還遭到了觀衆們的哄場。
這可是騎王組合自打成名以來,第一次遭遇到的大規模哄場,這下這幾位真的不幹了,在另一個捧場的組合上臺接手之際,斯麥打頭,轉身就想往外走,“今天就十首歌了,不唱了!”
想不唱?哪裡有那麼簡單?披肩發的小個子拽住了他,“斯麥、斯麥,不行啊,有演出合同呢,說的是十二首啊……”
“我只掙十首的錢,這總可以了吧?”斯麥瞪他一眼,轉頭看看自家的班子,“弟兄們,你們的意思呢?”
騎王已經被人驕縱慣了,不但出場費奇高,唱歌也是按首要錢的,其他人想着只扣兩首歌錢,還有出場費和十首歌的錢可拿,自然是紛紛點頭。
這年頭,不蒸(爭)饅頭還要爭口氣呢,無非是兩首歌錢,爺不要了!
誰想,披肩發苦笑一聲,“這次,主辦方有要求啊,不能完成合同的話,只算歌錢,沒有出場費!”
“你小子吃回扣了吧?”鍵盤手不幹了,上前一指,“有你這麼籤合同的嗎?”
“不是你說的那樣,”披肩發知道鍵盤手性子不好,趕緊解釋,“人家既不要直播權也不要轉播權,當然就要提點額外的要求了。”
騎王的出場費,從來是現場演出加直播加轉播的,不分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