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幹什麼啊?這麼亂七八糟的?”病房外又有人進來了———我這單間太小這都快擠上了屋裡又亂兩個醫生正彎腰準備拆我的包裝雲菲菲還在警察手裡掙扎不休。
雲菲菲叫嚷上了:“蘇靜威———快點叫他們住手!”聲音很驚喜就跟看到救星來了一樣。
我擡頭看看果然是蘇靜美那位帥哥老弟不過剛纔的話不是他說的是吳秘書———他們倆一塊來的。
蘇靜威動了動嘴皮沒出聲。吳秘書可就來火了他指着我問劉從軍:“怎麼回事啊這個?劉科長———你們是想把他殺了還是怎麼?”
劉從軍好象挺忌憚這位吳秘書的他趕緊招呼醫生停下然後上前一步握住吳秘書的手很親熱地說:“吳哥你看我這也是聽市裡的安排———”
吳秘書打斷了他的話:“劉科長不管是誰的安排這麼幹都不行你要抓他可以———”他把劉從軍的手輕輕地推開了“拿逮捕證來。”
劉從軍臉色有點變他解釋說:“吳哥你也知道這種事案都沒立哪能有什麼逮捕證啊?我們找沈鄉長也就是想了解點情況。”
吳秘書冷冷地斜視着劉從軍說:“他又跑不了瞭解情況不能等他好點再來嗎?再說了就是提審犯人也得講個程序走個步驟吧?你這什麼手續沒有讓人頂起牛來不太好說話吧?”
劉從軍看看我又看看吳秘書一副很不甘心的樣子。不過很快他就決定讓步了。“行吳哥既然說了怎麼也得給面子。那我們先回過幾天再來好了。”然後他帶着幾個警察逕直出去了———蘇靜威也站在邊上他卻好象根本沒看見一個招呼都沒有。
總算還好沒給人弄得散了架我松下口氣感激地看着吳秘書。雖然他長得很醜三角眼獅子鼻的乍一看有點猙獰的味道---可是現在我覺得他的樣子很和善、很溫暖。
伊琳趕緊搬椅子過來她可沒理會蘇靜威只搬了一張就給吳秘書坐的。
蘇靜威來回搓着手有點尷尬地看看伊琳說:“拆遷這個事我也沒辦法先頭我都不知道———”
“蘇總蘇老闆———”伊琳終於說話了看着這位白馬王子“我爸躺在醫院裡你們有人來過問一聲嗎?拆我們的房子有誰事先跟我們打過招呼嗎?你們這樣做跟強盜土匪有什麼區別?”
很少看到伊琳這丫頭動氣不過也怪不得她誰到這份上都會有脾氣她的話算是說得挺溫和了———只是伊琳應該問錯了人把蘇靜威當成房產公司的法人代表了。蘇靜威其實就只是正東一副總拆遷這塊肯定沒他什麼事他還沒這能耐。
果然蘇靜威叫起苦來:“這都是市裡安排的我們也是拆了之後才知道———本來條件都談好了的誰知道會這樣啊?”
我覺得這個理由有點勉強拆遷這事你說來不及通知有可能可是作爲房地產的高層這個情況事先一點不知道扯得也太過了點吧?我懷疑地看着他想判斷一下這句話的可信度。
“確實不關他們的事。”吳秘書插話說:“這個事情我知道是市委臨時作的決定藍書記親自拍的板。”
“可是———先前不是全談好了嗎?談了那麼多次就等簽字了。誰也沒通知就來搞什麼拆遷。”伊琳不服氣地說她深受其苦對這個拆遷應該是深惡痛絕。
“怎麼沒通知?拖多久了這事———有大半年了吧?”吳秘書問伊琳她點了點頭。
“同心裡跟正東的談判市裡頭一直關注着呢。你們要籤的那個方案報上去藍書記看過就了脾氣說是市政府在搞妥協不能爲投資者保駕護航創造一個好的投資環境。他說此風不可長如果哪個工程都這樣搞往後工作沒法開展會把投資者嚇跑在招商引資的工作上豎立一個壞的樣板。”
吳秘書接過蘇靜威遞來一支菸點燃吸上一口又繼續說“藍書記還說保護羣衆利益沒有錯可是投資者的積極性也需要保護不能因爲這種事影響長川的經濟大局。所以他只同意正東的前一個方案———”他看看伊琳又看看我笑了笑說“事實上前一個方案已經完全被你們否決你們根本不接受那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強制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
吳秘書的話貌似複雜什麼藍書記說藍書記又說藍書記還說的其實理解起來一點也不困難。很簡單啊這個事就是藍書記說了———正東房產想買一東西藍書記說價錢出得太高不划算藍書記又說得低點可是低了人家不賣所以藍書記還說就給他來個那個那個什麼算了———就這麼回事。藍書記說的。
我不蠢腦袋也沒摔壞還能分析一把問題。本來這段時間的形勢我一直在盤算就是沒得出什麼結論讓吳秘書這麼把政治背景給我分析了一遍我算猜了個**不離十了。
可我這個事呢?算是怎麼回事?藍書記能說我什麼?我也就是去湊了下拆遷的熱鬧。總不成藍書記說拿房子壓死他一看沒壓死藍書記又說再整死他那———藍書記還會說什麼?
我覺得自己純粹是在瞎想。我跟市委書記藍正德同志素昧平生從無交往———我是想交往他來着可也得人家願意啊。我認識他是因爲我現在從政了(副科汗!)得看點電視報紙上的新聞他應該不認識我以他那年齡肯定不能是我的粉絲。
總之一句話我跟藍書記即使有關係也是屬於那種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
可是很明顯地最近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打擊我這個抗法暴徒的一系列專項行動———包括剛剛劉從軍的出現———都跟藍書記有關。
藍書記爲什麼要整我?而且絕對是針對我來的———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