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和孤單(1)
王者風也懶得和他們裡嗦,直接說:“□□同志,我是和梅市長一起從明州回來的,後面是我的爸媽,他們是梅市長的親戚,你們最好讓我們上去,要不梅市長會不高興的。”
兩名□□見王者風年紀輕輕,有點不太相信他,就說:“對不起,我們執行公務,不能隨便放人進去。你有證件沒有,有的話請出示一下。”
王金根見□□態度不好,就說:“王者風,算了吧,我們先回去,等梅市長忙完了再來。現在人太多。也不好說話。”
王者風擺擺手。拿出工作證遞給了□□。□□打開一看,果然是明州市政府的工作人員,再一看級別是副處,頓時嚇了一跳。
對於個廳級的地級市來說,副處級別毛經是初步邁入了中層權力圈,二人頓時打了個激靈,知道王者風沒有亂說。“啪”的一下敬了個禮。揮手放行:“請領導上樓!”
王金根嚇得不輕。一邊上樓一邊還問:“他們怎麼還給你敬禮?你多大的事兒,人家怎麼還給你敬禮了?”
“沒什麼了。爸。我要是開車犯了規,交警過來也得先敬禮。”在父母面前,王者風可沒有什麼好炫耀的,不過見老爸好奇得不行,還是告訴了他實情,“我剛剛升了副處,可能他們覺得副處還算一個不大不小的級別,就給敬了個禮。”
“副處了,真的假的,兒子?”王金根吃了一驚。“可別騙你老爸,老爸一輩子膽見了科級的幹部都害怕。要是有一個副處級的兒子,以後怎麼睡得着覺?”
沒想到老爸說話也挺風趣,王者風就把證件給他看了看。王金根揉了半天眼睛,才相信自己的兒子還真是一個副處級領導了。連叫了幾聲好,還沒說出來好在哪裡,就到了梅家門口。
梅里早就聽到了聲音,拉開了門,熱情地讓王金根和江音進來。一見梅里就喜歡得合不攏嘴,拉着梅里的手噓寒問暖,親如母女。
屋裡站滿了人,梅之禮正陪着一人說話,戴着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男人,顯然就是巨州市市長蔡奇。
王者風還沒來的及上前和梅之禮打招呼,卻被王金根拉住,王金根指着蔡奇,一臉緊張地問:“那個人很面熟,在電視上見過。好象是巨州市市長,我沒看錯吧?”
王者風點頭:“沒錯,就是蔡市長。”
王金根嚇了一跳:“市長,多大的官兒,我可不敢見,要不我先回去?”
王者風不免失笑:“梅伯伯也是市長,而且和蔡市長是平級,你怎麼不害怕?市長也是人,不在電視上講話的時候,也是很和藹可親的,老爸就別怕了。”
梅之禮這裡也發現了王者風和王金根,就主動站起身迎了過來:“小風,過來了也不叫我一聲,我正陪蔡市長說話。沒看到你,來來來,快坐下。”
或許是覺得梅市長關係近的緣故,王金根對梅之禮一點也不害怕,也是以前認識的緣故,他和梅之禮寒喧幾句,一擡頭,蔡奇就來了面前,就聽蔡市長好奇地問:“梅市長,這位是?”
王金根對市長,還是有一種本能的畏懼,就要向後退,王者風一把拉住,不失禮貌地說道:“蔡市長好,我叫王者風,也在明州市政府工作。這位是我的爸爸王金根。”
蔡奇先和王金根握握了手,說道:“老王呀,你養了一個好兒子呀。”然後又和王者風握手,“城中村改造小組辦公室主任王者風,你的大名我早就聽過了。今天一見本人,比我想象中還要年輕,還要有朝氣。程市長的城中村改造小組的設置非常有借鑑意義,巨州市政府也有意借鑑一下明州市政府的經驗,王主任,中午我代表市委市政府請梅市長吃飯,你一定要光臨,到時我還有問題要向你請教!”
王金根聽到市長要向兒子請教問題,就覺得有無邊的幸福和暈眩,感覺一切都象做夢一樣,腳下也好象踩在雲上,輕飄飄地使不出力氣。
沒想到接下來蔡奇又拉住王金根的手,說道:“老王,一會兒你也一起參加,好不好?”
市長開口請吃飯。在以前是想都想不到的事情。王金根只感覺失去了思考能力,只知道連連點頭,卻說不出話來。
寒喧了一會兒。王者風才發現雲菡煙一個人呆在角落裡,沒有和任何人說話,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他走過去,問道:“怎麼了,不高興了?”
雲菡煙其實早就看到了王者風,不過她不方便過去,就還呆在原處,聽到王者風關懷的話。她突然覺得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沒什麼,沒有不高興,就是覺得一個人好寂寞好孤單,感覺整個世界都和我格格不入一樣。”
王者風知道雲菡煙肯定有傷心的往事,只是她不說,他不好開口相問,她又不太合羣。不象梅里一樣有親和力,可以很快就獲得別人的好感。她的清冷和傲然,讓她既高傲又與人疏遠,其實想想她非要和自己回來過年,何嘗不是想體驗一下家庭的溫暖和濃濃的人情味?
忽然之間,王者風覺得雲菡煙好可憐,只想擁她入懷,給她安慰和溫暖。不過此時此刻顯然不能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他就笑着安慰她:“行了,別不高興了,大不了讓你晚上住我家,不過要和裡丫頭擠在一起,好不好?”
“嗯!”雲菡煙順從地點點頭,聽話的樣子桑個懂事的小女孩,是王者風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
一番集喧過後。在蔡市長的盛情邀請下,梅之禮無奈只好答應赴宴。梅之禮一家,王者風一家,再加上雲菡煙,一行數十人浩浩蕩蕩跟隨着開路的警車飛馳而去。
望着絕塵而去的汽車,一建家屬院的許多人都羨慕不已,市長親自請吃飯,這是什麼規格和待遇?
宴會安排在市政府招待所。王者風被安排和梅之禮、蔡奇一桌,其他人用屏風隔開。在另外的飯桌上用餐。蔡奇致詞之後,還請梅之禮講了幾句話。梅之禮推辭不過,就起身說了幾句客套話:“感謝蔡市長的熱情好客,兄弟城市之間,就不必這麼客氣了,大家該吃吃,該喝喝了,過年了,就沒那麼多講究了。”
酒過三巡,蔡奇還真就明州的城中村改造小組辦公室的設置、職能和工作方式,詳細地諮詢了王者風。王者風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他也看了出來蔡奇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他這麼諮詢自己,其實就是一種拉近關係的方式,巨州市的發展太慢,又是一個老城,沒有多少城中村可以改造。
不過對於蔡奇的熱絡,王者風也是報之以熱情有加。他是猜對了,蔡奇眼光很毒,一眼就看出了王者風和梅里關係不一般,再加上王者風好歹也是明州市政府的副處級幹部,年輕有爲,前途不可限量,早點結交認識一下。沒有壞處。所以他也就放下身段。藉機和王者風暢談。
王金根和江音可從來沒有享受過和市長同席的待遇,心裡惶恐再加上緊張,別說吃飯了。坐都坐不安穩。梅里看出了二人的不安。就湊過去給他們講一些趣事,又問起王者風小事情的糗事,說着說着,二人都放鬆下來。
雲菡煙也過來向二人問好,王金根可是記得雲菡煙的好,熱情地招呼着雲菡煙。雲菡煙也笑意盈盈地和二人說着話,比上一次來的時候,可是喜人多了。不過也讓王金根和江音對視一眼,眼中全是疑問和不解,這麼好看的閨女。怎麼過年不回家,來巨州市了?別不是有什麼事?!
一頓飯總算吃完。蔡奇又熱情地非要送梅之禮回家,梅之禮堅決拒絕,最後蔡奇沒有堅持,只派了警車開道,送梅之禮一行回去。
回到家中,王金根纔算和梅之禮說上話。趁他們說話的工夫。梅里拉上王者風,叫上雲菡煙,要出去玩。王者風就打了個招呼。開上路虎拉上二人就上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