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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鬆的三份資料中,有一份資料的情況和樑健所知的許單比較相近,而且其中的照片也和許單最相像。但這份資料太普通了,普通得讓樑健無法去相信這上面所述的就是許單。資料說,許單就出生在婁山附近,但具體是不是在婁山村,姚鬆在資料中備註了,因爲那邊因爲土地變動,已經不好證實了。許單和其他農村小孩子一樣,十分用功地讀書,小學初中高中,最後考上大學,飛出這個雖算不上十分貧窮卻也富不到哪去的山窩。據資料上說,許單是婁山那邊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孩子,所以當時村裡還給他家獎勵了兩萬塊錢。這在當時,還是在婁山村這樣一個村委根本沒什麼錢的地方,兩萬塊錢可不是小錢了。村裡人都將他這唯一的大學生視作飛出山窩的金鳳凰。
可是,好景不長,他大學最後一年,父母相繼過世。父親是因爲得了肺癌,因爲家裡沒什麼錢,看了沒多久,就放棄治療了,然後沒過幾個月,就去世了。他父親死後,不到一個月,母親也去世了,交通意外。
再往後,許單大學畢業後,先是在讀大學的城市上了一年班,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忽然放棄工作,回到了太和市,回到了婁山村,並且在婁山村裡考了一個村官,然後就定居下來了。
除此之外,就沒什麼其他重要的信息了。姚鬆應該是花了功夫的,他連許單在大學時曾有個女朋友的事情也查了出來,但女朋友的身份不明。
如此平凡的人生履歷,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他和其他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唯一要說有些區別的地方,就是他要比其他的孩子要不幸一些,年紀輕輕父母雙亡。
這真的是樑健所認識的許單嗎?樑健不敢相信,同名同姓,且出生地方也相同,這樣的相同,如果說只是巧合,那恐怕連三歲小孩都未必相信。
而且,婁山村只有一個許單,這一點,樑健很清楚。
那麼,許單真的只是這個許單嗎?還是說,姚鬆還有些東西沒有查出來?
樑健更願意相信後者,但既然姚鬆已經將資料發給他,說明他已經盡力了。而且他畢竟不在西陵,讓他在江中查隔了幾乎半個中國的距離來查太和市的事情,本身就難度比較大。雖然如今有互聯網,但每個地方之間的信息,也不是完全互通的。
樑健想到之前禾常青說過他會去查一查許單這個人,或許他那邊會有些不一樣的發現吧!如此安慰了一下自己後,他按耐住自己急切的心情,強迫自己先放下這兩千萬的事情,再耐心的等一等。
樑健靠進沙發裡,閉上眼睛。自從前幾天那場雨下來之後,樑健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此刻略微放鬆下來後,就感覺十分疲憊。睏意如潮水般涌來,迷迷糊糊間,他像是看到了項瑾,他忍不住喃喃:“我想你!”
“篤篤——”
樑健猛地驚醒,仔細一聽,還真有人在敲門。他看了眼時間,才十點半左右。樑健揉了揉眼睛,站起身過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門外站着的是一個讓樑健出乎意料的人。
門口站着的是張啓生副市長(前面的某個章節中,因爲疏忽,將張啓生打成了張啓勝,在此說明一下,我就不更改了。已經看過的同志,就不要再往回去找了!)。樑健意外地看着他,再看看旁邊,沒見沈連清和小五。他詫異地問:“啓生同志這麼晚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張啓生似乎對自己來到這裡這件事,並不是十分的堅定。此刻,眉宇間還有些猶豫。面對樑健的問題,他沉默了有一兩秒鐘纔回答這個問題。
“我能進去說嗎?”
樑健讓開門,張啓生走進去後,樑健帶上門,然後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後,在他對面坐下,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張啓生略低着頭,他的臉上表情透着些掙扎。
好一會兒,他才擡頭看向樑健,嘆了一聲道:“說起來,您還是我的救命恩人。當時要不是您和您的秘書及時在樓梯間發現我,我可能已經沒有命了!”
張啓生忽然提到當初張啓生因爲他兒媳婦家的事情而導致心臟病發的事情,樑健愣了一下,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張啓生,不太明白,他忽然提到這件事情是想說明些什麼。
張啓生又嘆了一聲,才接着往下說:“其實,接下去的這些話,我早就應該來跟你說了。”說到這裡,他問樑健:“您還記得前幾天青陽縣的那個礦難嗎?”
他忽然提到青陽縣的礦難,樑健心裡突然有了些緊張感,他感覺到張啓生接下去要說的,應該是什麼重磅消息。
樑健點頭,然後道:“你接着說。”
“我認識威海實業的老闆。”張啓生的話,雖然不是個炸彈,卻也是個鞭炮,突然炸響,還是讓樑健心裡起了些漣漪。
威海實業這個公司當時突然出現,然後將樑健之前辛辛苦苦才關閉的中小型煤企名下的礦井全部都歸到了自己的名下,這樣的大動作,卻將樑健等人瞞得嚴嚴實實,一直到那些礦井恢復運作大約有一個月時間後,才爆出消息。這樣的實力,要不是沒有幾個關鍵人物的幫助,怎麼也不可能實現。至於哪幾個關鍵人物,樑健用腳趾頭想想也能想得出來。而至於威海實業的老闆,當時樑健想,如果不是胡東來之流,那也肯定和他們有着不淺的關係。可後來聽說,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幾乎沒人認識。但,張啓生說他認識。這倒也不算是十分奇怪,畢竟張啓生分管煤礦,威海實業將太和市內那些中小型號的礦井全部收編名下,就算之前沒有接觸,但當這些礦井都全部重新作業後,張啓生多多少少也應該有些知曉的。
所以,張啓生這句話,讓樑健驚訝的地方,不是他認識威海實業的老闆,而是他竟然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還是在深夜來找自己說威海實業的事情。
如今樑健的處境,張啓生這個當時參加了那個會議的人,不可能不清楚,但他這個時候,卻找上門來,帶着一種投誠的態度,實在是有些讓人無法理解。哪怕剛纔張啓生提到了之前的那件事,張啓生雖說是救命之恩,可如果他真顧念這救命之恩,就算在張啓生得知威海實業收編那些礦井並且重啓那些礦井的時候是這救命之恩之前的事情,可當時青陽縣礦難剛發生的時候,張啓生就應該將他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了。
但張啓生沒有。所以說,張啓生的這次出現,背後肯定還有着其他原因。而,張啓生所知道的,肯定也不止只是威海實業老闆的身份。
樑健看着他,心裡一邊琢磨着他到底清楚多少,一邊問:“然後呢?”
張啓生回答:“他叫李維剛。”
這名字,樑健聽到過一次了,但張啓生要說的,應該不止這個名字吧!樑健沒出聲,等着張啓生的後續。
“晉州人,他妻子鍾啓婷。羅貫中的乾女兒。威海實業的事情,和李維剛其實關係不大,鍾啓婷纔是關鍵。”張啓生看着樑健說道。
鍾啓婷這個名字,倒不算是十分陌生,樑健之前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但一時想不起來。既然張啓生着重提到鍾啓婷這個人,那肯定應該不簡單!
而且,張啓生提到,鍾啓婷是羅貫中的乾女兒!這個身份關係,倒是樑健驚訝了一下。對於羅貫中的信息樑健知道得不多,倒不是他不想查,而是你所能知道的事情往往都和你手中的權力有直接的正比關係。
張啓生接連報出李維剛,鍾啓婷這兩個人的名字,還說出了鍾啓婷和羅貫中的關係,這讓樑健意識到,或許眼前這個張啓生所知道的比他想象得要更多。
雖然樑健還是想不明白張啓生爲什麼會忽然這麼做,但送上門來的大禮,如果拒絕,那是會遭天譴的!
“你繼續說!”樑健道。
張啓生點點頭,喝了口水,潤了潤脣,也許也是爲了緩一緩自己緊張的心情,他剛纔說話時,那隻放在膝蓋上的手,一直緊緊地捏着。這樣的陳述,對於他來說,應該是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
“鍾啓婷出現在羅貫中身邊,大約是七八年前的時候。這七八年裡,鍾啓婷和羅貫中的關係很密切。如今,鍾啓婷的名下有好幾個公司,其中有一個進出口貿易公司,在江中省和海濱市的兩大港口都有駐點。生意做得很大。但這個鍾啓婷的原生家庭只是一個農村人,而且在她經商之前,這鐘啓婷只是一個風月場裡的女人。她就像是一個傳奇,彷彿是一夜之間,就成了擁有數家大公司,資產過億的女人。三年前,鍾啓婷移民美國,她和這個李維剛結婚,也是在她移民美國之後。”張啓生說到這裡,頓了頓,道:“如果鍾啓婷的這些資產都是她自己努力的結果,那麼她何止是個傳奇。短短七八年時間,她就從一個風月女子變成了一個資產過億的女人,這樣的成就,我想國內無人能比!”
不用想,鍾啓婷的資產背後肯定有問題,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這樣背景的女人,是不可能能輕易和另外一個人結婚的。樑健反而對這李維剛好奇起來。可張啓生剛纔的敘述中,關於李維剛的信息,幾乎沒有。
“還有嗎?”樑健問他。
張啓生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
樑健眼睛微眯了一下,他直覺,這張啓生肯定沒有全部說出來,他肯定還知道些什麼。他想了一下,問:“那這個李維剛呢?你又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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