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去又喝了好一會,基本都是楊彎陪着秦海明喝。等到散席,秦海明和楊彎的臉頰都是紅彤彤的。
秦海明他們一行人,就安排住在了太和賓館。樑健說要送秦海明到房間,秦海明卻點名要楊彎送。
樑健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之前喝酒也就算了,現在又來這一出,這秦海明也未免太有些肆無忌憚了。
正要說話,楊彎卻搶在前頭說道:“秦所長,我這自己都走不穩了,還怎麼送您呀!您就饒了我吧!”
秦海明佯怒道:“這句話我就不喜歡了,怎麼就成我饒了你了!我哪裡爲難你了?”
楊彎忙賠笑:“您沒有。我這不是酒喝多了,不會說話了麼?”說着,不等秦海明說話,又立即跟着說道:“要不這樣,明天我來給您送早餐如何?今天,您就好好休息,養好精神。”
秦海明眼珠子一轉,目光在楊彎的胸前微微一溜,然後笑道:“行!那就聽你的。”
好不容易將他們送回房間後,樑健和廣豫元站在電梯裡,板着臉怒聲道:“這秦海明,太不知好歹!”
廣豫元看了他一眼,附和了一聲:“確實有些過分。”但話音落下後,他又話鋒一轉道:“不過,越是這樣的人,其實越好對付。起碼我們知道他喜歡什麼,可以投其所好。現在我們有求於他,只要他將事情辦好,其他的,我覺得都可以暫時忍忍!”
樑健轉頭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你的意思是,我剛剛應該讓楊經理送他去房間?”
廣豫元忙擺手解釋:“當然不是。但是,不是楊經理,可以是其他人啊!”
樑健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到樓下,楊彎還沒走,坐在大堂的休息區,有個服務員給她拿了杯水。
樑健腳步頓了頓,楊彎像是有感應一般,立即就將目光看了過來。楊彎一看到樑健就站了起來,踩着不太穩的高跟鞋朝着樑健走了過來。
“梁書記,能不能搭個順風車?”楊彎的眼睛裡都是水汪汪的醉意,聲音都是軟軟的,讓人拒絕不了。
“行。”樑健沒拒絕,轉頭又叫廣豫元:“你也一起吧。”
“我自己打車好了。”廣豫元回答。
“沒事,讓小五送一趟好了。”樑健道。
廣豫元看了看楊彎,沒再拒絕。
上車的時候,廣豫元拉開了車門,下意識地打算讓楊彎和樑健一起坐,樑健坐進去的時候,故意說了一句:“楊經理喝了酒,就讓她坐前面吧。吹吹風,醒醒酒也好。”
廣豫元又去拉開了前面的車門。
車子先到樑健那邊,樑健下車的時候,原本讓小五再給楊彎也送到樓下,可是楊彎堅持在這裡下車。
樑健也不好強求,等小五帶着廣豫元開走,樑健看着有些醉態的楊彎,有些不放心她一個人走回去,就說:“那我送你到樓下吧。”
楊彎那水汪汪的眼睛瞧他一眼,帶着一點嬌羞的味道,輕輕嗯了一聲。
時間已經不早,小區裡燈光昏暗的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兩旁樹木繁盛,很是靜謐。楊彎的房子在小區最後面的一排高層裡,從樑健家的位置走過去,也要五分鐘左右。兩人一左一右,慢慢地走着。
剛開始,誰也沒說話。走了一會,楊彎忽然輕聲問到:“梁書記,你今天是不是有些不開心?”
樑健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問:“爲什麼這麼問?”
楊彎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你今天都沒怎麼說話。”樑健忽然注意到,她用的是你。
樑健笑了笑,沒接她的話。
慢慢地,就到了楊彎樓下。樑健停下腳步,剛要說話,楊彎搶先開口:“上去坐坐?”
“不了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去陪霓裳了。”樑健道。
這時,正好有人從裡面出來,從他們兩人旁邊路過。
“這破電梯,修了一天了還沒修好。這樓梯裡的燈又是壞的,大半夜的,嚇死個人咧!”路人抱怨的聲音傳到兩人的耳朵裡。楊彎看着他,昏暗中,分辨不太清到底是什麼,只知道水汪汪的,讓人狠不下心來。
樑健在心底無奈地嘆了一聲,道:“走吧,我送你上去。你住幾樓?”
“十六樓。”楊彎道。
“這可有得爬了,你能爬得動嗎?”樑健問楊彎。楊彎吐了吐小舌頭,做了一個鬼臉,道:“爬不動就只能睡樓道里了。”
樑健笑了笑。
楊彎雖然穿着高跟鞋,爬樓的速度倒是也不慢,樑健最近鍛鍊不多,十六樓,倒是爬得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到了十六樓,楊彎就說:“進去坐坐吧,休息一下,喝口水。”
樑健實在是腿痠,也渴。猶豫了一下,就跟着進去了。
楊彎的屋子裡,一進門,便有一股幽香。屋子不是很大,是小套,但佈置得很用心,開放式裝修,放大了空間感,給人的感覺很舒適。
樑健坐下後,楊彎去倒了兩杯水,也在他旁邊坐下了。樑健喝了口水,坐了兩分鐘,就準備走。剛站起來,楊彎忽然就說:“梁書記,我有些暈,能幫我拿個解酒藥嗎?在那邊的櫃子裡。”她伸手指着電視旁邊的一個小櫃子。
樑健看了看她,她臉頰紅得像是熟透了的蘋果,連脖子裡也是紅的。樑健便站起來,去給她找了藥拿過來,楊彎服下藥後,手撐着腦袋,看樑健。目光裡不知是酒精的緣故,還是怎麼回事,都是樑健不想承認的絲絲曖昧。
“樑健~”楊彎忽然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樑健晃了晃神,生活裡喊他樑健的女人可不多。項瑾遠在國外隔着一個太平洋,胡小英也遠在千里之外,隔着千山萬水。
樑健出神的時候,楊彎的手忽然伸了過來,拉住了樑健的手,輕輕地貼在了自己的臉上。觸手很燙。樑健一下子就驚得回過了神,忙問:“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楊彎微微地笑,答:“我沒事。”
樑健皺着眉頭,看她的模樣,有些擔心。心裡也奇怪,今天楊彎酒雖然喝得多,但應該沒有上一次和他吃飯的時候喝得多,怎麼今天會這麼醉?
這時,楊彎又鬆了他的手,撐着站起來,口裡還嘟囔:“我去洗把臉清醒下,你等我一下。”
她邁一步都晃悠,又不讓樑健扶,樑健只能跟在後面。她走到洗臉盆旁,彎腰洗了把臉,手肘撐着洗臉盆的兩邊,腦袋抵在水龍頭上,維持了好一會兒,樑健都差點以爲她就這樣睡過去了。
擡頭,她像是忘掉了樑健就在她身後,一邊嘟囔難受,一邊竟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她穿得是連衣裙,拉鍊在背後,許是喝多了,手腳不那麼聽使喚,好一會兒都解不開那個拉鍊,竟發起了脾氣。樑健看着她跟一條衣服置氣的樣子,不知爲何竟覺得有些可愛。
他恍惚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可是他記不起來,何時也曾有過這樣的一幕。
又折騰了一會,楊彎忽然停下了,一轉頭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愣了愣,而後咧嘴一笑,道:“樑健,你怎麼在這?”說完,又擡手一拍自己的腦袋,呵呵地傻笑:“看我,我忘了,是我邀請你來的。”說着,往樑健這邊走過來。還沒靠近的時候,忽然腳下一軟,整個人就往樑健栽過來,樑健慌忙伸手接住。
她身體一扭,一手摟住了樑健的脖子,仰着頭,看着樑健,醉意朦朧的眼睛裡,閃過許多迷離。
樑健不敢看她的眼睛,沉聲道:“你喝多了,我扶你去牀上。”
說完,扶起她就往臥室走。到了臥室服侍她躺下後,楊彎去拉着他的手,不讓他走。閉着眼睛,嘟囔:“不要走!不要走!”
樑健最是心軟,幾聲一嘟囔,心就軟了。便在牀邊席地坐了下來,等楊彎睡熟了,才站起來,去廚房給她倒了一杯水,又把她的手機拿過來一起放在了牀頭櫃上,這才悄悄離開。
回到家,霓裳已經睡了。
樑健洗漱了一下,卻沒什麼睡意。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看着夜空,腦袋裡不受控制地想着之前楊彎摔倒在他懷裡時,看他的那個眼神。
還有那一聲,樑健。
第二天早上六點,樑健的手機嗡嗡地震了兩下。樑健已經起來了,正靠在牀頭看書,聽到手機震動,便拿過來一看,是楊彎的短信。
“不好意思,昨天失態了。我沒做什麼吧?”
樑健回:“沒有。”回覆完,就將手機又放回了牀頭。
小區另一頭,楊彎靠在牀上,看着手機上簡單的兩個字,表情有些複雜。她想回復點什麼,又不知道該回復什麼,拿着手機發了好一會呆,才悻悻地將手機扔到了一邊,自嘲地笑了笑。
九點,樑健去太和賓館接了秦海明的人,直奔荊州市。樑健和楊彎在酒店大堂打了個照面,笑了笑,誰也沒提昨天晚上的事情。
倒是秦海明上車之前,非要和楊彎來個擁抱。楊彎不好意思拒絕,看了樑健兩次後,半推半就地被秦海明抱在了懷裡。
看着秦海明的手在楊彎的背上蹭上蹭下,樑健對秦海明又多了些厭惡。再想到,昨天晚上,楊彎說早上會給他送早餐,心裡更是又多了些不舒服。即使,他明白這些不舒服其實沒有理由,站不住腳,但一上車,樑健的臉還是忍不住掛了下來。
和他坐一起的廣豫元,看了樑健一眼,又轉頭去看了看窗外站在酒店門口的楊彎。
到了荊州市,秦海明倒是沒弄出其他的幺蛾子出來。開了個會,吃了個午飯,樑健下午有個會議,就先回來了。剩下的事情,由廣豫元在那邊負責。
最快更新無錯小說閱讀,請訪問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