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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樑健走上背摔臺,古萱萱就一直感覺有些擔憂,否則她也不會主動上前來,以她女孩的微薄力量,來行“墊背”之事了,而且還要和江東流等人絞在一起,直到此刻,古萱萱算是弄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某些人心懷不軌,就是想要害樑健。她想指出江東流他們的陰謀,但是樑健已經從高空摔下來,按照這樣的速度,他馬上就要後背着地。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江東流等人的手,算是完全鬆的,根本起不到什麼大的阻礙作用。
說時遲,那時快,古萱萱沒多想,身子一低,就滑到了地上。大家都還沒有反映過來,樑健的身體,幾乎沒任何阻攔的穿過那些鬆開的手,摔到了地上。
樑健心想,這會是慘定了,非死即傷。然而,接下去他的反應,身體下面軟綿綿的甚是舒服。他翻過身來,看到古萱萱緊緊皺着眉頭。
大家都圍觀了上來。樑健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自己沒有受傷,但卻看見,身下的古萱萱似乎已經重傷。有人要拉她起來,教練怒喊道:“你們誰都不許動!叫醫生。”
這天的拓展訓練,到此告一段落。因爲疼痛,一會兒古萱萱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了。
這件事情,引起了校方的注意。這一方面是,在教學活動之中,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信任摔背”,根本不值得信任,有些學員玩忽職守,差點造成一個學員直挺挺從兩米高臺上摔到地上,這已經不是“信任摔背”,而是“信任被摔了”。這種事情,一旦傳開,今後這個“信任摔背”還怎麼搞?這不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嘛?
另一方面,漂亮女學員在緊急關頭,勇敢救人。這也完全出乎校方的意外,這說明,儘管有些學員不值得信任,但還是有值得信任的學員。
市委組織部長同時兼任了市委黨校校長的胡小英,不久就聽說這件事情,她非常惱火,這不僅僅是因爲涉及到了樑健,同時還涉及到學員的素質問題。這其中肯定是有些背後的因素,胡小英對市委黨校常務副校長和紀委書記說,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給學員一個交代。他還說,這期的優秀學員一定要給古萱萱。
市委黨校常務副校長朱清水和紀委書記石橋,一起找樑健所在組的學員談話。肇事者江東流、柳學成等人,當然抵死不認是他們的過錯,僅僅說這完全是失誤。江東流馬上把接受調查的情況,向老爺子報告了。市政協主席江易一個電話飛給了黨校常務副校長,說,你們現在都敢隨便調查我兒子了?別以爲我到了市政協就沒有能量了!
面對說得如此直白的江易,市委黨校常務副校長倍感壓力,調查只好草草了之,結論是,學員不慎、疏忽大意才造成了如此事故,下一步做好三點:加強教練的教育;加強學員的培訓;進一步強調合作共信。並向胡小英彙報了市政協主席江易的原話。
胡小英非常氣惱,都已經是二線的幹部了,這個江易主席,還是如此蠻橫霸道,怪不得會培養出這樣無惡不作的兒子。
胡小英冷靜了一會兒,想,如果這事鬧大了,就會變成她胡小英和江易之間的矛盾。畢竟人家江易是市政協主席,“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現在跟江易鬧還不是時候。所幸樑健沒有事情。胡小英想,還是把這筆賬先記在心裡。
樑健當晚就去醫院看了古萱萱。經院方檢查古萱萱其他地方都沒有事情,只是左手手指有些輕微骨折。醫生說,那種情況下,受這麼一點傷,簡直是奇蹟。
而手指上的這個骨折主要是古萱萱當時本能的想要撐住掉下來的樑健,但是已經來不及,在巨大壓力之下骨折了。
樑健不由想起,自己壓在古萱萱身上時那種軟綿綿的感覺,當時的壓力可以說,全部被古萱萱承受了去。她如今卻只是手指受了點傷,如果不是奇蹟,只能說明,當時壓下來的身體接觸,還是完全符合力學原理的。
當然,這些話,樑健是不能對古萱萱說的,否則古萱萱肯定要發飆,如果不是我救你,現在躺在這裡的肯定是你!現在你還在回味,壓在我身上的感覺,你還是不是人啊!
當然古萱萱沒有罵出來,樑健也沒有討罵。
樑健是買了很多高檔禮品去看望古萱萱的,有高大上的水果,也有高檔化妝品。古萱萱瞧了他一眼,說:“你這是搬家哪?”
樑健說:“應該的,你都爲我這樣了,我即使把全部家當用來給你買禮物,也不足以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啊。”這些話就相當入耳了,古萱萱說:“你也不用太感謝我,反正我當時也是本能反應。”
樑健說:“你本能反應,就這麼關心我,那我更要感謝你了。”古萱萱耳根一熱,瞬間臉上飛霞升起,煞是好看。
當然這些話,都是在沒有人在場的時候說的。令樑健奇怪的是,古萱萱的老爸異常的老實巴交、人畜無害,見樑健來了,他非但沒有責怪樑健,反而出去打水,說要給樑健倒茶。據說他老爸是總工會下面一個事業單位的職工。樑健很是奇怪,這樣的老爸怎麼會生出如此漂亮可人的女兒呢?
事後,樑健又找了個機會詢問了古萱萱的閨蜜季丹,才瞭解到,原來古萱萱的媽媽以前是下放青年,當時古萱萱老爸還在農村,兩人相愛並生下了古萱萱。下放結束後,古萱萱老媽回了北京,並沒有帶走古萱萱和她老爸。據說,那是因爲古萱萱老媽的父親,是京城的高官,根本不同意這個婚姻。不過他們還是照顧了古萱萱的父親,將他從一個農民變成了鏡州市總工會下屬事業單位的工作人員。
這種事情,樑健以前也聽說過,也見怪不怪。他感嘆,古萱萱原來有一個**的老媽,怪不得能夠長得如此傾國傾城。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跟古萱萱老爸這麼人畜無害。
當古萱萱的叔叔翟興業夫婦走進來的時候,樑健就明顯地感受到一種不友好。
看到翟興業和一個女人進來,樑健也很是詫異。這兩個人和古萱萱是什麼關係?他從未了解。他只知道,翟興業當時在四川天羅援建,結束時候的考察是熊葉麗和樑健等人去的。
翟興業當時是建設局局長的候選人,但是他是市委書記譚震林的鐵桿,而且他在天羅也鬧出了一些事情。因爲主觀、客觀上種種原因,翟興業沒有上位,一直在建設局副局長的位置上滯留着,到目前爲止,他的那趟援建算是白去了。
翟興業當然知道,自己難以提拔,跟樑健在那次考察中發揮得負面作用有很大關係。心裡一直恨得癢癢,這次卻在侄女古萱萱的病房裡遇上了樑健。既詫異,又痛恨。樑健還算懂禮貌,主動跟翟興業打了招呼,翟興業沒有理會。
翟興業的老婆見翟興業冷漠,也沒有跟樑健打招呼。氣氛有些尷尬,古萱萱早在叔叔那裡聽了很多樑健的壞話,這會樑健在自己病房裡,她知道叔叔肯定是不開心了。
古萱萱朝樑健調皮的使了一個眼色,樑健會意就告辭了。 www★ttκa n★¢o
等樑健一走,翟興業就詢問古萱萱,這次受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古萱萱簡略地說了幾句,幾乎把樑健這個名字都要略去不講。翟興業當了這麼多年的官,當然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古萱萱是有意對某些事情避而不談。他就詢問古萱萱老實巴交的父親。
古萱萱老爸當然啥都說了。這下好了,翟興業和他老婆都特別的不爽,自己的侄女,竟然會去救樑健—一個翟興業的仇人!
翟興業說:“萱萱,當時我就告訴過你,樑健是一個什麼人了吧?沒想到,你真的認識了他,還救了他的命。”翟興業的老婆也插了進來,她似乎比翟興業還要憤怒:“萱萱,樑健是一個什麼東西,他不過就是宏敘手下的一條走狗。整天就是幫着宏敘籠絡關係,整治對手。如果你叔叔不是因爲宏敘和樑健,早就已經坐上局長的位置了,或者副廳級也說不定到手了,哪會像現在這樣……”
說了這一大通,古萱萱一直沒吭聲。等他們徹底嘮叨完了,古萱萱才說道:“叔叔,阿姨,其實當時情況緊急,我根本沒想到他是誰,只是本能地衝了上去。”
古萱萱老爸古原很疼自己的女兒,就說:“我們萱萱心腸好,纔會去救樑健。否則叔叔交代的事情,她肯定不會那麼去做的。”
翟興業瞧着古萱萱說:“萱萱,真是這樣嗎?”
古萱萱點了點頭:“叔叔,是這樣的。”翟興業說:“那就好。”
翟興業的老婆說:“萱萱,希望你以後別再跟樑健多聯繫了。這傢伙,不僅是我們的仇人,而且聽說,他的個人作風也很亂,你要小心這種人。”
古萱萱臉上微紅,心想,要是他們知道自己和樑健同牀共枕過,不知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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