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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健雖是開玩笑,但也是實情,區委組織部的副部長,至少也要跟副科級以上提拔的幹部談心談話,村支部書記,鎮上一個組織委員談談話就行了!
到了辦公室,就聽部裡有人在談論檢察院逮捕林城鎮鎮長秦軍正的事情,十面鎮黨委書記鍾濤由於還沒有明確的證據,不是由檢察院出面,而是由區紀委帶去“雙規”談話。
坐在樑健對面的副部長王兆同,提到鍾濤和秦軍正的事情,都很不解的搖着腦袋:“這到底怎麼回事!鍾濤和秦軍正,怎麼會被逮住呢?”
樑健說:“這有什麼奇怪,貪污受賄國法難容嘛!”王兆同道:“話是這麼說,可胡書記怎麼就能一下子同意把他倆都抓進去?他們不都是胡書記到長湖區以後提拔起來的正職領導幹部嘛!”樑健,這纔有些明白王兆同話中的意味……
難道有人特意把鍾濤和秦軍正搞翻,來打擊胡小英的力量?
在賓館的套間裡,一張茶几上沏好了上等普洱茶。茶几邊上圍坐着四個人,分別是區長周其同、區人大常委會主任潘德州、常務副區長田坎和組織部長朱庸良。區長周其同拿起了茶壺給其他三位倒水。
平時他們都是養尊處優的,至少在本區範圍內,一區之長根本不可能給別人倒茶。這會,這麼幾個人裡,組織部長朱庸良,算是職位最末的了。按理說,組織部長是區委常委,手中掌握的人事權比區人大常委會主任還大,但人大畢竟是正職。常務副區長,既是常委、又是副區長,黨委、政府兩頭任職,也比朱庸良靠前。
因此朱庸良自覺承擔起服務工作,今天這賓館的房間,也是由他安排,他不能告訴李菊開房的目的,只說有客人過來。
這時朱庸良就想接過周其同的水壺,給大家倒茶。周其同的手拿着水壺讓開了,道:“朱部長,別客氣,今天就讓我給大家倒一回水。”朱庸良爭取了兩次,周其同還是讓,朱庸良只好作罷。
周其同倒水的時候,大家都用手指,在桌上敲敲,以示感謝,這種以中食指關節敲擊桌邊的方法,有幾年在官場很流行,表示感謝人家給自己倒水。
周其同給人家都倒好了水,才最後給自己倒上,今天真是周其同難得的謙遜。大家都看得出周其同心裡開心着呢。
周其同茗了一口茶,道:“這段時間,大家真的辛苦了,到了現在,終於有了成果。”
區人大主任潘德州道:“找出秦軍正受趙弓賄賂,全靠了田坎區長啊!”田坎聽潘德州推功,就道:“那是潘主任指導有方啊,使我可以派人盯得牢。”區人大主任潘德州又道:“朱部長也做出了很大犧牲,以前鍾濤對朱部長也是很敬重的,跟朱部長也走得比較近。但朱部長還是在胡小英和周區長之間,做出了正確選擇,把鍾濤這個親近胡小英的黨委書記送給了紀委。”朱庸良笑着道:“潘主任,盡說我們的好。這次把胡小英的兩元大將領搞下去,主要是潘主任指揮得當。”
潘主任點頭笑着:“要這麼說啊,主要還是周區長統攬全局,指揮得當,這次肯定是讓胡小英大傷元氣了!”
周其同道:“大家都有功。以茶代酒,我敬敬大家。我已經讓秘書準備了晚飯,待會我們商量好事情,我再好好用酒敬敬大家。”大家都說“好”。
周其同道:“這次我們取得了一些成功,但要真正把胡小英請出我們長湖區,要走的路還長着。第一點,我們要始終把人事權掌握在手中。胡小英這次提拔使用的兩名幹部落馬,對胡小英的用人權,是一次極大的打擊,她肯定已經暈頭轉向。接下去,我們的工作就好做了,一方面我們不能讓胡小英瞭解掌握整個長湖區幹部的真實情況,這就要靠朱部長了;另一方面我們要儘量把其他常委拉到我們這邊來,在常委會投票中佔據絕對優勢,這要靠大家去拉攏。只要堅持下去,胡小英肯定會非常頭疼,到最後,她在用人上會完全失控。朱部長,你說,你那邊有沒問題?”
朱庸良道:“問題不大。”轉念他又道:“就是最近,部裡有了些變動。”
周其同看着朱庸良道:“什麼變動?”朱庸良道:“大家也知道,我們部裡新來了一個副部長樑健,我想,這小子應該是胡小英安排來的。”周其同道:“他跟胡小英走得很近?”朱庸良道:“要說很近,也不是。這小子第一天上班,胡小英說要找他談話,後來發生了事情,沒談成,她就一直再沒有找過這小子,好像是不管他了。”
周其同道:“你再觀察一段時間,一個副部長,起不了什麼風浪,我相信你朱部長能夠擺平的。”朱庸良道:“我一定處理好。”周其同:“那就好,今天我們主要還是以慶功爲主,大家有小姐妹可以帶啊!反正我們就這麼幾個人麼,也就不避諱了!”
其餘人都哈哈笑了起來,都想着晚上有一翻可樂了。
一早上,樑健又去看了一趟常務副部長邵有康。去年他也經常出入醫院,看望和照顧以前老領導黃少華,今年又來看望邵有康。
樑健有感觸:領導幹部還真是不好當,在官場這個夾縫中謀生存,心態一定要好,否則很容易因爲各種不如意傷了身體、費了神經,最後得不償失。曾經滄海難爲水,身在官場難寫意。要真正達到寵辱不驚、進退自如的境界,又談何容易!
邵有康生命危險去除,還處在昏迷之中。對於樑健的看望,邵有康的家人還是挺感激的。邵有康的老婆,拉着樑健的手道:“樑副部長,謝謝你了!你真是個好人,我聽人說了,你纔剛剛到組織部,與我們老邵以前也不熟悉,可是,你看,你還經常來,還帶東西了!”樑健道:“這都是應該的,一天是同事,就永遠是同事。”他這句話,是從“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套過來的,用在這個地方還很貼切,人家願意聽。
邵有康的老婆,臉色一轉說:“但是,你們部裡也真有不是人的東西。就說你們那個什麼辦公室主任李菊。把我們老邵害得進了醫院,卻不敢承擔責任,竟然一天都沒來過醫院,一次都沒來看過老邵!她以爲就一了了之了!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好看!”
聽到邵有康老婆說的這些話,樑健就想到,前不久自己還勸過李菊,不管怎樣來看看邵有康,可她就是聽不進去。他還真替李菊擔心,說不定哪天邵有康的老婆就會找她麻煩。樑健與邵有康家屬握手告別時,邵有康的老婆又加了一句:“你把我的話,帶給那個李妖精!”
幾天過去了,邵有康一直呆在醫院,也沒有家屬找上門來,區委組織部內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這天李菊來單位上班了。
樑健看到李菊從辦公室出來,拿了個文件夾到朱庸良的辦公室去。
樑健喊了她一聲:“李菊。”李菊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樑健,她記得自己躲在家裡時,有一次樑健打過電話來:“樑部長,有什麼事情?”
自從那次打電話給李菊後,李菊對他的稱呼倒是發生了改變,沒有再改回到“副部長”去。樑健想起昨天邵有康老婆的話,就道:“你去看過邵部長嗎?”李菊一聽,心想,你怎麼老是要我去看邵部長!李菊就心煩了道:“沒有,這會我忙着,朱部長找我有事。”
說完就不再理會樑健,朝朱庸良的門口走去。
樑健見無法說服李菊,也只好回頭進了辦公室。
下午天就開始下雨,陰沉沉的,這已經快到黃梅雨季,身上開始發粘,空氣中的溼度也很高。到了下班時間,天空就徹底黑了下來!
區體育局副局長朱懷遇在中午就約了樑健,晚上一起吃飯。樑健說到時候,搭他的車一起走,免得讓單位的車送他到飯店了。
他目前跟李菊合用一輛車,很不方便。李菊是一辦公室主任,不是領導班子成員,原本是沒得專車接送的,可由於辦公室主任的崗位特殊,需要安排各種雜事,又有朱庸良照顧,她就正兒八經地享受起了領導待遇,坐上了部裡的車子。
樑健不用車,這天單位的車就成了李菊的專車。
準點下班,樑健就下了樓,還真巧,李菊也正好下來,向着停在樓下的車子走去。樑健看着李菊的背影,她今天身穿套裙,將她的身子裹得緊緊,頭髮從後面盤上去,露出後脖子雪白的肌膚。
樑健看着她走路時,臀部在裙子裡扭動的樣子,喉頭有種乾乾的感覺。樑健想,李菊在整幢大樓的機關女性中,也算得上相貌出衆的一個人,就是性格着實古怪,不討人喜歡。
左邊冒出一個人來,用手臂搭在樑健肩膀上。樑健扭頭一看,原來是朱懷遇。朱懷遇詭異的笑着:“怎麼,看美女啊?”樑健否認道:“看什麼美女啊!”朱懷遇道:“哦,不看美女,是看美女的屁股!”
樑健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竟然被朱懷遇全部看在眼裡,又看看身邊,都是匆匆下班的機關幹部,怕讓人聽去,就道:“別胡說。”朱懷遇還是沒正經的道:“沒什麼的,不就是看一下人家的屁股嘛!又沒上去摸,食色性也……”樑健知道朱懷遇一聊這個問題,會沒完沒了的來勁,就打斷道:“留着待會吃飯說吧!”朱懷遇道:“好好,待會吃飯說!我們的車子就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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