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了公路,楚天舒問:“領導,我們回哪。”
向晚晴說:“方向盤在你手上,聽你的唄。”
“那我們去臨江。”楚天舒突然冒出來一句:“你剛纔游泳的姿勢真好看。”
向晚晴點了他的腦門子一下,說:“哼,又動壞心眼了吧。”
楚天舒拐上了進城的路,笑道:“嘿嘿,美好的東西,我總不能視而不見吧。”
向晚晴臉上發燒,不滿地說:“我說,你能不能想點正經事,別老讓老爸老媽替我們着急呀。”
楚天舒遲疑了一下,說:“晚晴,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主意,可是怕你生氣,不敢說。”
“少來吧,你。”向晚晴嗔道:“動壞心眼你膽子不小,說起正經事,你就沒膽子了。”
楚天舒就把嶽歡顏出國之前把房子留給自己看管的事告訴了向晚晴。
向晚晴明白了楚天舒的用意,說,這是好事,我怎麼會生氣呢,你以爲我真那麼小心眼呀,走,帶我去看看,太憋屈了我還不同意呢。
一路飛馳,很快到了“名城嘉年華”小區,向晚晴看了嶽歡顏的房子,覺得大小適中,裝修也還不錯,心裡比較滿意,就說哪天抽空把老爸老媽帶來,讓他們也參觀參觀,告訴他們有位朋友出國了,這套房子要低價轉讓,我們就接過來了。
商量妥當,出了小區,楚天舒又問:“領導,我們再去哪。”
向晚晴說:“你又打算冒什麼壞水。”
楚天舒說:“報告領導,我想去看看玉芬嫂子和盈盈。”
張偉出事之後,譚玉芬和張盈盈就失蹤了,向晚晴也一直惦記着她們,突然聽楚天舒提到她們,不由得楞了一下,問道:“她們住哪。”
“經濟新區的‘世外桃源’,就在外國語學校旁邊。”楚天舒說:“偉哥的後事處理完了,凌雲集團的吳總悄悄派人把她們接到了臨江,盈盈和凌銳一起上了外國語學校。”
向晚晴笑道:“哦,你這個壞傢伙,還一直瞞着我呢。”
去年在咖啡館,向晚晴和楚天舒一起救了凌銳,後來就再沒見到過,說起來也是怪想念的。
上了城市高架,很快就繞到了“世外桃源”。
楚天舒將車一直開到了別墅前,剛一按喇叭,凌銳和張盈盈就飛奔了出來。
奇怪的是,跟着出來的不是譚玉芬,而是易經大師聞家奇,不過,今天他打扮得像一個居家男人,完全沒有了大師的風采。
有些日子沒見,凌銳和張盈盈都長高了不少,他們看見了向晚晴,親熱得不行,一人拉了向晚晴的一隻手,爭先恐後地搶着訴說分別之後的人和事。
盈盈爺爺也笑呵呵地迎了出來。
向晚晴忙上前打招呼,攙着他進了房間。
楚天舒打量了聞家奇幾眼,問道:“老聞,你不當大師,當起家庭婦男了。”
聞家奇說:“廚師就不是大師嗎。”
“哈哈,不錯,不錯,出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果然是大師。”楚天舒笑完了,奇怪地問:“嫂子呢,被你擠下崗了。”
聞家奇眨巴了幾下眼睛,說:“玉芬和吳總去東北了。”
楚天舒突然想起了昨晚上做的怪異的夢,不由得心慌意亂,忙把聞家奇拉到一邊,急切地問道:“什麼時候走的,冷雪她怎麼了。”
“幹什麼,至於急成這樣嗎。”聞家奇甩開了他的手,神神秘秘地說:“老弟,昨晚上做夢了吧。”
“老聞,你少在我面前裝神弄鬼。”楚天舒毫不客氣地說:“睡覺,誰不做夢。”
聞家奇認真地說:“不,你現在還面帶喜色,昨晚上做的一定是美夢。”
昨晚上確實做夢娶了媳婦,可是,最後進了洞房要成其好事的時候,被冷雪一句“我要給你生兒子”給驚醒了,這算不算是個美夢呢,楚天舒暗暗吃驚:聞家奇能從臉上看出別人頭晚上做沒做男女之事,這個早就印證過,因爲他手裡有一本北宋奇書,可是,他怎麼還能看出別人昨晚上是不是做了美夢呢。
見楚天舒沒說話,聞家奇先拱手抱拳了:“老弟,老朽要恭喜你啊。”
娶媳婦生兒子,這還真是喜事。
楚天舒又吃了一驚:“恭喜我什麼。”
聞家奇瞥了一眼向晚晴的背影,搖頭晃腦地說:“老弟,你命中帶木,這位姑娘命中屬火,她就是你的絕配佳人,日後將助你平步青雲。”
楚天舒故意逗道:“老聞,你肯定,這回不是命犯桃花。”
聞家奇慢條斯理地說:“命,信則有,不信則無,老朽姑妄言之,老弟姑妄聽之嘛。”
楚天舒笑罵道:“扯淡吧你,趕緊的,冷雪是不是出事了。”
聞家奇輕描淡寫地說:“有本大師在,凡事都能逢凶化吉,能有事啊。”
“什麼狗屁的大師,在我眼裡,你就是個裝神弄鬼的牛鼻子老道,再說了,你都快混成廚師了,還神氣個毛啊。”楚天舒放了心,問道:“趕緊告訴我,夢蝶姐姐和玉芬嫂子她們跑東北忙什麼去了。”
聞家奇反問道:“你對本大師如此不屑,我憑什麼告訴你。”
楚天舒氣的滿頭冒煙,正要對聞家奇採取強硬措施,張盈盈跑出來了,拉着楚天舒的手,說爺爺喊他們進去吃飯。
進了門,向晚晴和盈盈爺爺已經擺好了碗筷。
楚天舒將聞家奇介紹給了向晚晴,不過,沒有提易經大師的事。
要說,聞家奇的手藝也還說得過去,但是,楚天舒心裡有事,這飯吃的就有點悶悶不樂,只有凌銳和張盈盈,兩個人嘰嘰喳喳地和向晚晴聊得火熱,直到盈盈爺爺說了句“食不言寢不語”,這兩孩子才一個做了個怪相,一個吐了吐舌頭,規規矩矩地把飯吃完了。
吃完飯,向晚晴帶着兩孩子收拾碗筷,廚房裡又是一片歡聲笑語。
稍事休息,老爺子出去散步。
在這裡,生活有規律,空氣又清新,老爺子的身體恢復得不錯,紅光滿面,格外的精神。
“老弟,你能把晚晴姑娘泡到手,真是豔福不淺哪。”聞家奇湊到楚天舒跟前,滿臉羨慕地說:“剛纔吃飯的時候,我又仔細看了看她的面相,跟你果然是上佳的絕配,哎,愛聽不聽,不聽拉倒啊。”說完,剔着牙邁着四方步進了書房。
楚天舒明知道他又在故弄玄虛,一來涉及到向晚晴,二來還要打聽冷雪的事,只好跟着他進了書房。
見楚天舒頭一次如此聽話,聞家奇頗有些自得,他沒有再矜持,直截了當地說:“相書有云,火命女骨起有肉、雙目不露、眼神慈和,這樣的女子乃旺夫之相,日後其夫定能獨當一面,入相封疆。”
好話沒人不愛聽。
楚天舒泡了兩杯茶,給聞家奇端上一杯,說:“老聞,喝茶,慢慢說。”
聞家奇接了過來,慢悠悠吹着浮在面上的茶葉,並沒有喝,又放下來,不緊不慢地說:“我自出道以來,閱女無數,還是頭一回見到似晚晴姑娘這等有旺夫之相的絕妙女子,老弟,你不要想歪了,老朽只談面相,不存無恥之念。”
楚天舒笑道:“老聞,這回是你自己想歪了,我可什麼都沒說啊。”
聞家奇擺手道:“老弟,你別以爲老朽看不穿你的心思,你剛纔一定在笑話老朽的閱女無數。”
楚天舒也不否認,只說:“嘿嘿,你是大師,你說了算。”
“即爲大師,便不打誑語。”聞家奇鄭重其事地說:“旺夫之女的面相可分爲九等,得其二三者已是不易,而晚晴姑娘卻俱已佔齊,用千年一遇來形容或許略微誇張,百年一遇則毫不爲過。”
楚天舒端了端杯子,說:“大師,小弟願聞其詳啊。”
聞家奇喝了一口茶,扳着手指頭,賣弄了起來:“其一,頭圓額潤,天倉開闊,此女胸襟開闊,其夫諸事順心,運勢平穩,其二,骨細肉滑,耳珠垂大,此女持家有方,其夫白手起家,財運亨通,其三,發黑脣紅,嘴角微揚,此女能說善辯,其夫品質上乘,不落俗套,其四,眼大眉秀,炯炯有神,此女精力旺盛,其夫運勢平穩,常能力挽狂瀾,其五,指纖掌軟,紋如亂絲,此女善交際,其夫廣結善緣,得遇貴人,其六,語聲小圓,清如流泉,此女溫文爾雅,其夫高朋滿座,無往不利,其七,笑不見睛,口不見齒,此女溫柔親和,其夫機遇多多,當可乘風破浪,其八,行步詳緩,坐臥端雅,此女言行舉止大方得體,其夫順風順水,平步青雲,其九,神氣清媚,皮膚香潔,此女,其夫易得祖先蔭澤,定當封侯拜相。”
聞家奇滔滔不絕地說了這麼一大套,最後,盯着楚天舒,問道:“老弟,你細細想想,晚晴姑娘是不是這九樣都佔全了。”
聞家奇自以爲楚天舒會作崇拜狀,沒想到他微微一笑,道:“嘿嘿,大師,你說得文縐縐的,我聽得雲山霧罩,你能不能說得通俗一點。”
此言一出,可把聞家奇氣得夠嗆,說出幾句話來,又讓楚天舒窘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