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林沒想到呂鐵梅竟然有這樣的一段經歷,而且她顯然是一個極長情的女人,十年了,她寧願讓自已旱成那個樣子,也沒有半絲的不自律。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呂鐵梅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可她硬是讓自已乾旱着,幾個男人做得到?
丁長林對呂鐵梅又多了一層認識,對這個女人認識越多,他發自已自已越佩服她,看到她哭成這個樣子,丁長林又一次下位直接到她身邊,他沒有去抽桌上的紙巾,而是直接用手替呂鐵梅擦的眼淚。
“姐,別哭了,你一哭,我心疼。”丁長林把呂鐵梅攬住了自已的懷抱裡。
十年了,終於有這樣的一個雄性懷抱可以靠一靠,抱一抱。
呂鐵梅任由丁長林抱着自已,她沒有說話,很享受着這一刻她對這個小男人的依賴。
丁長林象個大哥哥一樣撫摸了一下呂鐵梅的頭,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姐,我是真佩服你,如果換成是我們男人,絕做不到如此自律。
說來說去,官場最考驗人的最終是自律性,體制的不完善導致了衆多的漏洞可鑽,民不告,官不爲,這是當下最典型的一種現狀。
所以,姐,你說得對,長得有姿色一點的女人全成了我們男人的菜,也纔有劉若英這種以傍上市委書記爲榮的大批量女人,是不是這樣的?”
丁長林如此說時,大腦裡浮現出齊高明又矮又有啤酒肚的影子,他和方勝海是常委中最矮的兩個男人,都沒超過一米七,齊高明比方勝海好一點是頭髮多些,看上去倒比方勝海顯得年輕些,可照樣有劉若英,有章亮雨這樣的大美女撲上來,可見權力有多強大的光輝。
“長林,你現在的這些話,我希望你牢牢印在心裡,時刻拿出來警示自已,自律對一個官員非常重要,這是我更偏重於榮川市長的理由,因爲酒桌上齊高明就笑過我和他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可他從沒對我有過過份的舉止,說他對我沒一點感情是假話,他有時候看我的眼神全是感情,也全是無奈,就因爲這樣,我更希望走的人是齊高明,而不是榮川市長,他現在在靖安市很被動,所以他才把你的方案急着傳給了秦方澤,一來他確實不知道這是崔金山騙了他,二來,他太急了,他太想壓掉貨運機場帶給他的負面影響。
有時候看到榮川市長急得長吁短嘆,我也挺難受的,但我和他之間僅僅只限於彼此可以理解的範疇,我也不知道自已這是怎麼,怎麼就對你有這麼強大的衝動呢?
長林,貨運機場的事情省裡遲早會有一個交待的,樑國富的死聽說兇手是吸毒人員,吸毒過量而死,也算是給樑國富的家人有個交待吧,你的嫌疑也解除了,你的手機號換上新的也好,舊的還是留着,看看還有沒有新的動向出現,目前市裡也只能用一個吸毒人員向省裡交待了,大家全知道幕後一定有更大的黑手,你還是要加倍地小心。但是你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政績營造出來,文物局也是一個亂攤子,你先打造政績,以不變應萬變,看看老崔他們接下來怎麼玩,我們再商量對策。”一談到工作,呂鐵梅又變成了女領導,思緒清晰得讓丁長林不得不仰視。
“好的,部長,我一定會努力把這個項目打造好。”丁長林突然又叫呂鐵梅爲部長了,叫得呂鐵梅一怔,接過他的話說道:“明明叫姐叫得好好的,怎麼又成部長了?”
丁長林一怔,女領導的心思可真是難猜啊,這不是談工作嗎?
“姐,我,我不是怕自已叫順了口,在人多的地方也脫口叫了出來嗎?”丁長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
“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下去好好準備,市裡的錢很快會到你們文物局的帳上,對了,文物局的財務人員一定要有自已的人,這個你先回文物局找找那個老趙,他好象對你很信服,能用的話,好好用一用,他畢竟是文物局的老人,從他身上指不定能撕開文物局的口子,不過,這不是你現在該做的,這是下一步的事情。
你現在還是要儘量和老崔,還有那個車程前搞好關係,不要仗着齊書記和沙市長重用你而驕傲,也不要因爲有我而掉以輕心,明白嗎?”呂鐵梅完全恢復了工作狀態,她和丁長林談得夠深入的了,這些需要丁長林下去好好消化一下,一下子給了他這麼多領導的信息量,呂鐵梅也不知道對還是不對。
可她已經決定要好好打造丁長林,要讓他和她並駕齊驅,只有這樣,她和他才能長長久久,她要是的一個強大的男人,而不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
“姐,我知道怎麼做,你放心吧,我沒這麼不知輕重的。”丁長林保證地說道。
“好了,你去吧,對了,車是配給你爲方便工作的,私事儘量不要用,私事用車你告訴我,我來幫你弄車,該小心的地方一定要小心,特別是一些小事上面,不要讓別人抓住把柄去做文章,畢竟李五一盯上了你,他不服氣,當有人拿你當對手的時候,你就一定要小心,不要落人口舌。”呂鐵梅又繼續叮囑着,她發現自已怎麼象個老媽子一樣呢,這麼多要叮囑丁長林的,彷彿他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事事處處都需要她來囑託一樣。
“姐,你提醒得對,我,我確實要注意,特別是公車私用上面,有時候用慣了手,就忘了這是公車,這一點一定一定要記住了。沒車的時候,也能過,有了車,算是廢了,一步路都不想走,恨不得上個廁所都開車去。
人啊,貴得賤不得,我真得好好反省自已一下。”丁長林說着說着,感嘆了起來,他算是明白了,爲什麼那麼多男人都說車是小老婆了,真是太貼切了。
丁長林這個樣子,完全象個大男孩似的,逗得呂鐵梅“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把剛剛哭過的傷感掃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