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林和普成功再回到太平間時,李父的情緒和緩了不少,丁長林直接走到李父面前說:“李大叔,我和普書記、古鎮長現在帶您去看看我們的圍捕現場好嗎?”
溫興豔不知道丁長林想幹嘛,但是丁長林既然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也走到李父面前說道:“叔,我和表姐夫都是鎮裡的幹部,關起門說話,我們纔是一家人,怎麼會幫一個無權無勢的村民呢?何況馮麻子家窮四壁,叔,你是沒去看,他那個家,我去過的,唯一值錢的一樣東西就是一個二十一寸的電視機,還是市裡送家電下鄉一折的處理品。
叔,那樣的一個家庭,一定是被人利用的。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而且我聽說了,丁局長在我表姐夫面前發過誓,他會管表姐和兩個孩子,更會管你們的,他說的話如果你不信,可以讓他寫下來,簽字,按手印。
叔,再說了,你也看到了丁局長這麼年輕,現在已經是副局長,副處級了,我這輩子恐怕都到不了級別呢,有丁局長保證,你還怕他提出來的方案落實不了?
叔,我還在鎮裡當副鎮長,我難道會害我表姐,你說是不是?你和丁局長他們去看看現場就知道,你接到的那個電話肯定是有人使壞的,你不能上了壞人的當,傷了好人的心,叔。”溫興豔到了這一步,肯定要百分之兩百站到丁長林這一邊來,而且她已經逼着丁長林寫下字證,以後丁長林升官了,她有找他的理由了,有丁長林這條線,她至少在鎮上能做個比較受重用的副鎮長了,她雖然覺得在這個時候,她不該借李大寬的死去盤算,可是機會擺着,她不想錯失。
丁長林哪裡知道溫興豔真正的內心,一見她如此幫自己,趕緊看着李父說道:“李大叔,我現在就給您寫這個方案後續保證實施的字據,無論將來我交流到哪裡任職,我一定把這事管到底。我現在就去給您寫這個字據,寫完帶您老人家去看看現場的抓捕情況。”
說完,丁長林示意普成功和古文治一起出了太平間,他們去了院長辦公室。
到了院長辦公室後,普成功和古文治同時問丁長林:“你真要寫這個字據?”
“當然了,我不拿出誠心來,他們怎麼會相信我?再說了,我們的方案都是後續需要人執行,所以我需要兩位幫忙,去鎮裡拿出公章,就算你們兩位老哥離開了太平鎮,後續有執行的保障性。”丁長林被溫興豔一提示後,想得更加周到了。
“好的,我讓辦公室把公章送過來。”古文治等丁長林的話一落後,迅速接過了他的話,一點也沒猶豫,讓丁長林很是感動,畢竟這些都是後續的麻煩事,誰真願意擔那麼多年的責任呢?
丁長林感激地看了看普成功和古文治,什麼話都沒再說,埋頭寫下了他的處理建議,並且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用印泥按下了鮮紅的手印,這一瞬間,他其實很心酸,如果人與人之間能彼此信任的話,如果整個誠信體系這些年不是被破壞成這個樣子,他還需要以這樣的方式來證明嗎?
等鎮裡的公章送過來後,這份不太正規的字據就算完成了,當丁長林把這份字據交到李父手裡時,李父很有些感動,人心都是肉長的,而且他確實看到了鎮裡的領導在爲兒子的事情忙前忙後奔波着。
“幾位領導,你們去抓捕現場指揮吧,這裡交給我們家屬,我信你們,信政府,只要把兇手抓住槍斃了,爲大寬報仇,我們老李家謝謝你們領導,謝謝政府了。”李父看着丁長林和普成功、古文治說着。
“李大叔,我們一定會的,您老放心,那我和普書記、古鎮長這就去抓捕現場了。”丁長林內心真的鬆口氣了,但是臉上一點也不表露出來,很小心地看着李父說着。
“去吧,去吧,我們老李家等着消息呢,我家大寬也等着消息,他在天之靈有感應的。”李父說這話時,老淚縱橫,看得丁長林眼一溼,普成功和古文治也都眼睛一溼,不敢再說話,跟着丁長林一起出了太平間。
一出來,普成功和古文治就問丁長林:“真要去現場?”
“當然,抓不到馮麻子,我拿不到證據。”丁長林說了一句。
普成功和古文治見丁長林這麼堅決要去,也只好隨了他,他們跟着丁長林的車一起去了樑子山。
果然幹警們守住了關鍵的出口,其中有幹警已上山搜捕了。普成功和古文治把丁長林帶到了呂樂民面前,普成功指着丁長林對呂樂民說道:“樂明,這是馮道主題公園項目負責的丁局長,你記下丁局長的手機號,他的意思就是我和老古的意思。”
呂樂民一聽普成功如此說後,整個人一怔,很快他熱情對丁長林伸出了手,丁長林也熱情地伸出了手,他們緊緊地握了一下手後,丁長林和呂樂民這才互相留了電話,丁長林很是感激普成功,等於把鎮上的警力全交到了自己手裡,這份信任和放權,丁長林不會不懂。
丁長林和呂樂民握完手後,看着他們三個人說道:“感恩的話,我就不說了,但是這裡,一定會記住三位老哥的幫助。等這件事後,我一定請三位老哥喝酒,車子後備箱還有幾瓶好酒。”
“都是爲了工作,應該的,丁局長,應該的。”呂樂民等丁長林的話一落後,趕緊客氣地說着。
“樂民啊,這件事辛苦你了,儘量抓到活口,丁兄弟要證據,另外,等這事完了,我們一起找丁兄弟喝酒去,這酒肯定是要喝的。”普成功拍了拍呂樂民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說着。
“對的,樂民,辛苦了,一有消息自己直接給丁兄弟彙報,不需要找我和老普了。”古文治這個時候也拍了拍呂樂民的肩膀,一口一個丁兄弟的叫着。
呂樂民第一次見到鎮裡的兩個一把手這麼高度統一,目光很是驚異地投向了丁長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