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海感覺到了丁長林手上的力量,但是丁長林還是什麼都沒說,握完他的手後就上了車。
丁長林一上車,吳海清就給樑紅霞打電話,樑紅霞剛安排人去盯王順發,一見是吳海清的電話,接了電話就說道:“師傅,王順發好象有動作了。”
吳海清還是擔心丁長林,就問樑紅霞:“丁兄弟到底怎麼啦?他開車走了,只是他的情緒有些不對。”
樑紅霞就把米思藍的事情大致講了一下,以爲丁長林還是擔心米家姐妹,但是丁長林要仿一本《權經》的事情,吳清海不同意,他對樑紅霞說:“紅霞,我們搞了一輩子的文物研究,明知道王順發喜歡拿贗品當真品,而且只要是他經手,沒有入庫的文物都被他私扣了,這些年我和你只能護着博物館的這些文物,對他經手的文物我們都沒證據,明知道老崔在護着他,我們敢怒不敢言。
現在他們要搞事就讓他們搞,索性搞大些,讓他們徹底暴露出來,對博物館來說是好事,對你將來當館長也是好事。
紅霞,因爲丁兄弟走得太急,我還沒來得及對他講這些,你那頭不要盯王順發,由他們去吧。
至於《權經》這本書,我感覺真品丁兄弟應該知道在哪裡,而且他見過,他一直在提這本書肯定是王順發那本有問題,我們不能仿製假的文物,這個我是不同意的。
等丁兄弟再問你時,你就把我的話告訴他,我見到他,也會找機會給他講講,他對文物沒有我們對文物有感情,不知道贗品對文物的傷害是很大的,市場到處都是假貨充斥,如果我們也加入進去,與王順發又有什麼兩樣呢?”
吳清海的話一落,樑紅霞怔了一下,但還是很開心地說道:“還是師傅敢於堅持原則,我差點還真要去找這種仿古的紙張呢,我也是氣不過,明知道王順發拿的很多文物極有可能是假貨,卻又無法對證。
丁兄弟要是能把那本假《權經》找出來就好了,只是王順發送給領導了,就算是假的,領導也會不聲張的。
既然師傅這麼說,我就把人撤回來,文物稽查隊裡的人暫時不讓他們行動了。”
“對的,不行動,這事我來對丁兄弟解釋,感覺他心情不是很好,我還是很擔心他的。”吳清海和樑紅霞分析了一番,又把話題轉到了丁長林身上,都以爲是爲了米家的姐妹,直到兩個人掛了電話,各自分頭去準備時,也沒猜到丁長林這是去了哪裡。
丁長林把車子停進了鎮政府大院,他還是不敢開着這輛車去孝麻縣,他走路去了喬道能駐紮的工地,喬道能果然和工人混在一起,穿的也是工作服,一見丁長林來了,熱情地迎上來說道:“這是要來喝幾杯的嗎?”
“喬哥,我需要用用你的車,我今天沒時間在這裡喝酒。”丁長林趕緊看着喬道能如此說着。
“哈哈,就是用個車啊,你講一聲,我讓人送給你就行,你還親自跑過來了。”喬道能笑着拍了拍丁長林肩膀說着,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一旦認定了哪個人,就不會疑東疑西,他甚至都沒問丁長林要車幹什麼,很爽快地把他自己的車借給了丁長林。
丁長林一看是喬道能的座騎,那是一輛大奔的越野車,很有些難爲情地說道:“喬哥,這車也太高級了,還有普通的車沒有?”
“你這麼急來借車一定是要出遠門,回市裡的話,就不需要要借車了,這車跑遠路舒服,開去吧,你都叫我喬哥了,兄弟之間要這麼多客氣,還稱兄弟有屁用啊。”喬道能笑了起來,大大咧咧地說着。
丁長林很是感激,但還是說了一句:“喬哥,我去辦點私事,借車的事情,不要讓小肖知道好嗎?他會損我的,你也看到了他逮到機會就損我。”
“哈哈,你們兩個啊,改天我請客,你們好好喝幾杯,啥心結都解了。”喬道能這麼說時,車鑰匙已經塞到了丁長林手裡。
“改天我請客,謝了,喬哥,我走了。”丁長林抱了一個拳,上了喬道能的車,就朝孝麻縣奔去。
剛出長樂鎮,米思娣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丁長林接了電話就說道:“思藍接到你了吧?”
“思藍沒接我啊,我現在找到了她的宿舍,她不在宿舍裡,打她電話不接,丁哥,我好擔心。”米思娣急急地說着。
“她對紅霞姐說去車站接你的,你給紅霞姐打電話,問問她,我這邊有事,還在開車。”丁長林把這事還是推給了樑紅霞,既然樑紅霞說米思藍情緒好起來了,應該是接叉路也說不定的,他現在只想早點趕到孝麻縣,找到文思語的養父母,問清楚文思語到底得了什麼病。
米思娣一聽丁長林這話,默默地掛掉了電話,他顯然對米思藍的事情不再上心,他的心一定在那個叫思語的姑娘身上,他都承認了那個姑娘是他老婆,可是那姑娘卻不承認。
米思娣一邊爲自己難過,一邊又要擔心米思藍,她恨自己有個不爭氣的妹妹,也恨自己沒投胎到一個好人家,否則她和丁長林之間的距離會有這麼遙遠嗎?
都說愛情沒有門當戶對,可是於米思娣來說,她內心有,她老認爲自己配不上丁長林,她吃齊瑤瑤的醋,現在又吃文思語的醋,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敢在丁長林面前表現出來,反而是文思語,可以指着丁長林讓他滾,而丁長林還是惦記着她,他在開車,都下班了,他敢用公車,一定是要找那個叫思語的姑娘了。
丁長林哪裡知道自己淡淡的一句話,會讓米思娣有這麼多想法,他此時此刻只想問清楚文思語的病,問清楚文思語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媽媽,他和她之間的誤解,他不想讓文思語帶到國外去,如果文思語真得了什麼大病的話,他就更不能讓文思語誤解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