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蓮這姑娘真是有意思,說話喜歡在關鍵點停頓,後面的內容你自己去填空,說車嫂子是這樣的,此時說丁長林也是這樣的。
丁長林被這姑娘又拍又說的,緊張不說,特別地後悔,他把自己這車特殊配置的事給忘了,而且這姑娘如齊瑤瑤一樣懂車,手一摸就知道這配置不對。
“第五,這車的事情,你,”丁長林張了張嘴,後面的話,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釋,讓第五蓮閉嘴,就她大大咧咧,拿男人當哥們的個性,這嘴能嚴嗎?而且丁長林不瞭解她,後面的話更不敢隨意說。
“好了,好了,我知道的,你們這幫男人啊,就喜歡玩這種偷樑換柱的把戲,你就是讓我保密。但是你這車啊,懂一點點的人,一坐就能試出來,你最好不要讓你的對手發現喲,很危險的。我師傅坐過你這車嗎?她沒提醒你?”第五蓮又哥們般拍着丁長林的肩膀,那制服裡面的東西隨着她擡手的動作,波浪起伏,特別地誘惑人的眼睛。
丁長林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去看那個地方,可眼睛還是下意識地被那晃盪不停的山峰吸過去了,引得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臉變得特別地不自然。
第五蓮大約聽到了,手迅速從丁長林身上拿開,一本正經地坐好,眼睛轉向了窗外,而且嘴巴閉上了,不說話了。
第五蓮意識到自己畢竟是個女人,這麼自然熟地拍來拍去,而且還是師傅特叮囑過要配合的男人,隊裡拿她當假子,可這男人看她的目光明顯當她是姑娘家嘛,這一想,她也被弄得不自在了。
丁長林好尷尬啊,可男人這眼睛見不得這些山山水水的風景,明知道不能看,就是忍不住掃上去了,見第五蓮把臉轉過去了,更加難爲情,只得裝好好開車,朝着郊外的方向駛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第五蓮自己緩解了這種尷尬,本來是她在警隊習慣了對身邊的那幫警察們稱兄道弟的,那些警察們也沒拿當個女人,都拿她當假小子,再加上她基本上都是這警服,也沒見過穿上裙子之類,更讓人拿她當個男生看待着,久而久之,就連章亮雨都拿她當假小子用,直到剛剛被丁長林不自覺掃到了山峰之上,她這性別意識才甦醒過來。
“丁局,我師傅讓我調過昨天的路況情況,這條線我認真看過,沒什麼異樣的車輛跟上你們局裡的那輛車,對了,那輛車我讓人送到修理廠去了,門在敲的時候碰了一點點,因爲配合你演戲,還是停在修理廠好。
還有,我師傅的車被我們馬局給處理掉了,說是不吉利,這輛車要不要也處理掉?一下子掛掉兩個人,相當地不吉利喲。”第五蓮有些無話找話的感覺,但是這些話讓丁長林怔住了,章亮雨的車被處理了?方勝海這是多怨恨這件事啊,這讓丁長林內心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這一段接二連三出事,真的是他晦氣太重嗎?接近他的人都在出事,他是不是該去靖安寺拜見一下智真大師呢?
丁長林的思維又有些走神,對第五蓮的話沒接茬,第五蓮真是搞習慣手了呵,擡手又是拍丁長林的肩膀,差點讓丁長林把車衝到水田之下去了,驚得第五蓮下意識去搶方向盤,兩隻手就蓋在了一起,等車停穩後,丁長林的心亂跳,緊張加上第五蓮這姑娘太愛動手動腳了,一般揩油的是男人,可這姑娘,比男人還愛拍別人的肩膀。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拍別人肩膀的毛病,真要改一改,平時在警隊和那幫毛頭小子們拍習慣了,丁局,真對不起啊。沒事吧,沒事吧?”第五蓮急忙道歉,而丁長林的心還在撲嗵跳個不停,眼睛卻在下意識中看到水田中浮着煙支,沒理會第五蓮,直接推開車門,走出了駕駛室。
第五蓮不明白丁長林幹什麼,也從副坐上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這水田上方就是水庫,昨天車程前和範丹丹出事的地方。
“第五,你快來看看。”丁長林叫着第五蓮說着。
“你看這裡有菸頭,從成色上看應該不是浸泡很久的。”丁長林指着水田裡的菸頭說道,“按道理來說車哥那麼急地來這裡玩車震,不應該在這裡停車抽菸,你覺得呢?”丁長林又補充了一句。
第五蓮一驚,這個丁長林還真是讓她好奇喲,她被他如此一提示,趕緊彎腰去看那菸嘴,看成色應該是昨晚丟在這裡。
第五蓮返身去副座拿收工具,丁長林內心卻跳得厲害,真要是有人加害於車程前的話,崔金山和王順發的嫌疑最大,那就證明車程前是真握着他們的證據了。
等第五蓮戴着手套,把兩支菸頭弄到小塑料包裡裝起來後,她就給章亮雨打電話,電話一通,她說道:“師傅,我和丁局在昨天出事現場不遠處的水田裡發現有菸頭,我們再去水庫找找,看看還能發現什麼。”
“菸頭?菸頭能說明什麼呢?”章亮雨驚異地問道。
“丁局說這菸頭不是他們那位死者平時抽的煙,而且死者急着幹壞事,也沒心情抽菸,證明昨晚有人也來過水庫處。可我們今天才接到報警的,這本身就不正常,你教過,對一切不正常的疑點都不能放過,是不是?我們再去找找,如果真是他殺,我又漲知識了,作案手段太他媽的高明瞭。”第五蓮說着說着,爆出了髒話,這姑娘還真沒拿自個當女的,難怪擡手就是拍別人肩膀,丁長林有些理解第五蓮,長期在一堆男警之中混着,怕是早就模糊掉性別了。
章亮雨在電話中說了什麼,丁長林聽不到,從第五蓮的興奮表情看,這姑娘是見了新鮮案子如同過年似的,看來章亮雨派她來,確實是派對人了。
丁長林被第五蓮的神色弄得更加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