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丹的叔叔張子僑,也就是現在南部省秋天百貨的總經理兼董事,而董事長是費丹的父親費洋。
費洋是張子僑的親哥哥,爲什麼不是一個姓,因爲從小兩人便受到了不同的待遇。
費丹的爺爺有兩個兒子,費洋和他父親一起開創秋天百貨,而張子僑在很小的時候被人給拐走了,從此下落不明。
爺爺一直沒有停止過找尋,爲了找到這個兒子,花費了很多財力和人力,這個消失了很多年的叔叔因爲從小在外省長大,被一家張姓人收養,所以名字叫作張子僑。
張子僑本來被賣到了外省的一座大山裡,不過從小他就是鬼靈精怪,雖然那山裡的人家管教很“嚴”,但張子僑還是通過了整整兩年時間,逃出了大山,很多年前的信息沒有現在這麼發達,張子僑根本不知道自己從何地而來,只是知道父親和哥哥的名字。
在一座城市裡遊蕩了半年,那時並沒有嚴格提出什麼童工,所以什麼都肯幹的他,終於被一戶張姓人家看上,收養當了兒子,那年他僅有九歲。
上正規的學校看來是不行了,所以張子僑的“父母”親自給他講課,在家中讓他學習一些文化知識,白天他就拉着一輛三輪車,四處賣自己做好的餅子。
不過天資聰慧的他,在二十歲時,終於積累了一定的資金,租下一個鋪面,開始幫人修理傳呼機、大哥大,一直到後來的手機,這時他已經開始了手機的代理和銷售。
生意越來越好,也越做越大,本來就喜歡接交好友的張子僑,也認識了不少當地的領導。
就在他快要忘記他真名的時候,他的親生父親找來了,更令他高興的是,他的父親居然是一個富翁,這可免去了他未來多年的奮鬥。
在給予了養父母一大筆錢之後,張子僑跟隨父親回到了南部省。
張子僑有錢了,他可並未忘記過去交結的官員,每年都會抽出兩次時間去拜訪那些人。
費丹的爺爺在前年去世以後,將秋天百貨的股份分給了費洋和張子僑,費洋有60%,而張子僑僅有40%,張子僑這時很氣憤,口口聲聲說要好好給自己回報,享受了這麼多年有錢人生活的費洋所佔股份比他高,張子僑越來越想不明白了。
其實費丹的爺爺是考慮過的,雖然費洋的生活條件很好,不過秋天百貨能在這番成就,費洋的努力功不可抹,而張子僑只是一個坐享其成的人,給40%的股份,已經很多了。
費洋前幾個月得了重病,估計能活的時日已經不多了,張子僑醜陋的嘴臉便露了出來,這些股份必須賣給他,至少費丹那裡,最多允許10%。
費丹從病重的父親口中得知了這件事情,沒想到一向對她很不錯的叔叔居然是一個野心家,不過費丹也疑惑着,張子僑憑什麼這麼囂張。
費丹最後知道了,張子僑在外省結交的一些官員中,有一名官員,在這些年中已經升到了省部級,而且馬上就要調來南部省,這人來了費丹什麼都清楚了,是南部省的新任省長,樸省長。
張子僑通過這些年的積累,自己手中已經握有大量的資金,完全就是一個蛀蟲,如果費洋不把股權交出來,那張子僑便能通過樸省長的關係,讓秋天百貨從南部省消失。
張子僑的做法也很赤/裸,將他自己手中的股權分散賣出去,然後通過樸省長來運作,政府介入秋天百貨的大部分事務,讓秋天百貨無法生存,簡單來講,就是搞舊城改造,也能將秋天百貨的部分市分店給毀了。
秋天百貨如果重新選址搬遷,沒這麼快找到地方,但是政府的拆遷是強制的,這不是拆除什麼民房,而是因爲公共利益需要,因爲規劃原因必須搬遷,拆遷費不給你,拖也能把公司給拖垮。
這些只是其中一個辦法,如果在秋天百貨附近建一些安置點、菜市場這些影響環境的項目,這附近的人流便會慢慢趨於貧民化,秋天百貨這種高檔的商城還會有人氣嗎……
費丹聽完了父親的講解,心中也覺得委屈,爺爺和父親創下的基業,這叔叔居然當作兒戲,不過費洋告訴女兒,如果把股份交給張子僑,憑張子僑的頭腦,會把這秋天百貨經營得更好。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費丹可不想這樣,所以私下便開始找尋一些幫助,被張子僑調到富海市來開闢市場,費丹也從未放棄,要不怎麼會讓萬子山那禿頭佔少許便宜和輕薄。
周亮聽完了費丹所講的故事,她的叔叔也確實做得太絕了,雖然小時候受過苦,不過也不能爭奪家產呀,而且給予了這麼多,還有這麼多的包容,費丹的父親也是仁至義盡了,周亮知道,費丹說她叔叔是個蛀蟲,足見其在公司貪墨的錢有多少。
不過張子僑的好友是省長,周亮可不覺得他有這能耐與一個省長對抗,他是想幫幫不上呀,“丹兒,沒想到你家中還有這種人渣,現在你打算怎麼樣,如果需要錢,我這裡還有些。”
雖然公司差了銀行十個億,不過周亮的流動資金還是不少的,要調動一兩個億還是沒問題。
費丹搖搖頭,錢沒用的,除非花幾倍的價格去收購張子僑手中的股權,不過那是得不償失的做法,“如是我也能找到一個可以和樸省長對抗的後臺,我就不會怕叔叔了。”
費丹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周亮,暗示着他作一個回答,保要他能答應,那今晚,自己憑周亮發落,以後也不用再看那萬禿子的醜陋嘴臉,如果不行,那自己也只能讓萬子山佔便宜了。
費丹很期待周亮給予一個她想要的回答,不過周亮此時也在思考着,哪有這麼容易呀,自己父親已經要退休了,就算不退休,父親會出面嗎?父親出面能解決嗎?一省之長可是那些大家族的人,自己父親的後臺早就歸天了,拿什麼和人家鬥。
周亮嘆了嘆氣,“哎,丹兒,我真的很想幫你,不過……”
費丹等了這麼久,等來了不過二字,頓時心中一種下沉的感覺,“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吧,謝謝你了周亮。”
周亮看着費丹失落的樣子,真是十分的心痛,怎麼幫呀,不過不是沒有希望,“丹兒,你等一等,我給父親講一講,看他有沒有辦法。”
周亮厚着臉皮給父親打去了電話,只爲幫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女人,不過電話中還是告訴父親,這女人是他的女朋友,在南部省就認識了,這次被他邀請到京市來玩兒幾天,因爲怕生,所以還沒帶回家來。
周亮並沒有走開,坐在費丹面前就和父親談了起來。
費丹心中很感激,或許有希望吧,對周亮稱她爲女友她並沒有絲毫的反對。
周亮用另一隻手捂住手機的話筒處,“丹兒,那省長姓什麼?”
“樸,樸省長,剛到南部省幾個月時間。”費丹馬上就回答了,她真想立馬知道答案,到底能不能幫上她的忙。
周亮將手移開,“爸,樸省長,好像是新上任南部省的,認識不?”
“嗯,黃家的人,風系,嗯,嗯,好吧,那我等你電話。”周亮掛上了電話,費丹已經等不及了,“怎麼樣,怎麼樣?”
周亮的父親並沒有回答什麼,只是幫忙再問問幾個朋友,“丹兒,那樸省長來頭很大,你可能不知道,風系是華夏國第一大政治派系,那樸省長便是風系中黃家的手下,我爸不認識,不過我爸馬上問他幾個好朋友,看能不能搭上線。”
還算有些眉目,只要周亮的父親通過朋友能找到樸省長,而且樸省長又給這個面子,那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叔叔沒有了後臺的幫助,也硬不起來。
不過費丹還是想一次性把問題給解決了,就算叔叔無法來威脅自己了,自己和父親也不會再與這種人爲伍,讓叔叔徹底退出秋天百貨纔是最好的結果,不過太難了,就算樸省長不插手此事,自己怎麼做才能讓叔叔退出呢。
很快周亮便接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還真沒辦法,都和樸省長沒交情,周亮也無比失落,還是不行,他知道父親不會留一手的,剛纔肯定與他最密切的朋友聯繫過了。
“丹兒,看來事情真不好辦,我爸可能幫不上忙。”爲了不讓費丹徹底失去信心,周亮接着講道,“過完年我陪你去富海,我看你那叔叔敢怎麼樣,大不了我廢了他。”
周亮能說出這句話,已經給了費丹很大的支持,不過南部省不是周亮的地方,在那裡根本不可能像那天打的那二世祖一樣,那麼的隨意。
“周亮,算了,別冒險了,這麼做可不值得,我知道你的好意就行了。”費丹心中已經想好了,看來和周亮是有緣無份了,爲了父親和爺爺的基業,感情對她來講是奢侈的。
這時,旁邊有一桌人剛坐下,有一個人就像包打聽一樣講了一句話,“知道不,今年底會有動靜的,陳書記可能要上位了。”
周亮一聽便反應過來了,他們說的肯定是陳國豪,聽父親講了,陳國豪這個國家委員、京市書記會成爲國家的核心層之一。
“丹兒,還有辦法,你找一個人,他肯定能幫到你。”周亮哈哈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