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咱們不能再等了,再等會壞事的。”
“二弟,你懂什麼啊,我這是欲擒故縱。”
二弟:“我懂,老大是怕被那秀才給算計了。”
老大:“哼,這年頭,耍心眼的比耍刀槍的厲害一百倍。”
二弟:“老大英明,老大英明,老大你總是正確的。”
老大:“少來這一套,我現在就吃不準了。”
二弟:“老大,你哪裡吃不準了。”
老大:“我問你,秀才的話你信嗎。”
二弟:“我不信。”
老大:“哪些話不信。”
二弟:“他說這肉票是個生意人,我看着就不象。”
老大:“那你說象什麼。”
二弟:“象個當兵的,看他身上那肌肉,至少是會功夫的。”
老大:“秀才說,他和肉票是生意上的矛盾,你信嗎。”
二弟:“不信。”
老大:“爲什麼不信。”
二弟:“我看象仇家,這個肉票就是來找秀才報仇的。”
老大:“你這話也不對,要是仇家的話,秀才爲什麼能和他坐在一起喝酒。”
二弟:“老大,你說秀才和肉票坐在一起喝酒。”
老大:“怎麼樣,你不知道吧。”
二弟:“這怎麼回事,老大,你和弟兄們說說嘛。”
老大:“嗯,這事是得告訴你們了,秀才說不能告訴別人,我不能完全聽他的。”
二弟:“就是嘛,秀才這傢伙陰得很,不防一萬,以防萬一嘛。”
老大:“那是兩天前的下午吧,我剛吃過晚飯,還在醫院值班呢,秀才打電話給我,說來生意了,接了電話,我就匆匆趕到他家去了。”
二弟:“這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秀才爲什麼會在家裡辦這種事呢。”
老大:“你懂個屁,就秀才那張臉,不知道多少人認得呢,只能在他家裡,他纔敢做壞事。”
二弟:“當時秀才怎麼說。”
老大:“秀才說,一百萬,把這個人處理了。”
二弟:“這個我也不明白,秀才都把人整倒了,還拿一百萬給我們,他也太慷慨了。”
老大:“他慷慨個屁,他要求我處理完後,埋名掩姓,偷渡國外,永不回來。”
二弟:“那,那一百萬也太少了。”
老大:“咱們兄弟五人,纔給一百萬,到了國外還不是喝西北風嗎。”
二弟:“就是麼……老大,你應該向他多要一些錢的。”
老大:“唉……我開不了這個口,畢竟他救過我的命,我是他的人,他讓我怎麼做,我就得怎麼做。”
二弟:“老大,你真要走嗎。”
老大:“我不傻,他開口了,我就得離開,我要是不離開,就得死在他的手裡。”
二弟:“那,那兄弟們呢。”
老大:“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走不走,全憑你們自願,我決不勉強。”
二弟:“老大,我們早商量過了,老大你走,我們也跟着你走,天涯海角也不怕。”
老大:“二弟,你可要想好了,你家裡還有個老孃呢。”
二弟:“我早就想好了,這輩子就跟定老大你了。”
老大:“好,咱們兄弟一心,去海外闖一闖,十年二十年後,興許能混出個人樣回來。”
二弟:“可是,可是……”
老大:“二弟,你是想問,我爲什麼不聽秀才的話,直接把肉票處理了,對不對。”
二弟:“老大英明,我心裡正有這個疑問。”
老大:“我問你,咱們出去要不要帶點錢。”
二弟:“當然了,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麼。”
老大:“咱們一共還有多少錢。”
二弟:“帳上還有兩百二十萬,加上秀才給的一百萬,託運站轉讓能值一百多萬,加起來也就是四百五十萬吧。”
老大:“你有老孃,老四有個殘疾妹妹,老五有個義父,給他們留下五十萬,應該的吧。”
二弟:“應該。”
老大:“蛇頭帶我們五個出去,開價多少。”
二弟:“真黑,每人十萬元呢。”
老大:“那剩下的只有三百五十萬了,拿到黑市上能換多少美元。”
二弟:“我打聽過了,一比十一,要是馬上換,是一比十二,三百五十萬還換不了三十萬美元呢。”
老大:“你說,咱們五個人拿着三十萬美元,到了外面能幹什麼。”
二弟:“是啊,我聽那個蛇頭說,到了目的地後,交保護費,外加辦個假護照,每個人起碼得兩萬美元,碰上耍橫的,會敲得更多。”
老大:“所以,你應該明白,我爲什麼沒有按秀才的指示,馬上把肉票撕掉了。”
二弟:“噢……老大你是想,想再敲一筆。”
老大:“對,廢物利用嘛。”
二弟:“老大,我記得我去搬人的時候,我仔細搜過了的,他身上什麼也沒有啊,你是怎麼找到他朋友的手機號碼的。”
老大:“他昨天晚上開口了。”
二弟:“噢,你沒問過他是誰嗎。”
老大:“我問過了,他沒說,其實他是誰對咱們不重要,咱們要的是錢。”
二弟:“那倒是……於是,他說了朋友的手機號碼。”
老大:“他以爲咱們是綁票的,我出順水推舟地承認了咱們是綁票的,於是,他說他有個好朋友,一定會出錢贖他的。”
二弟:“老大,他不會騙咱們吧。”
老大:“不會,命在咱們手裡,他不敢騙咱們的。”
二弟:“可是,可是你既然跟他的朋友聯繫上了,爲什麼不速戰速決呢。”
老大:“我只是有點奇怪,有些猶豫。”
二弟:“老大你奇怪什麼。”
老大:“電話裡的那個人,那個人的聲音有點似曾相識,不,聽起來有點可怕。”
二弟:“似曾相識,不會是……不會是你在秀才那裡聽過的吧。”
老大:“很有可能……可惜,我想不起來了,反正,反正電話裡的那個人的聲音,我聽着就覺得熟悉。”
二弟:“老大,時間不等人啊,我和蛇頭約好了的,下半夜一點,在旺角漁業碼頭上船的,現在離下半夜一點只有五個小時了。”
老大:“那你說怎麼辦。”
二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你打電話,把他連人帶錢誆到這裡,我帶弟兄們在暗中埋伏,連人帶錢一起留下,乾乾淨淨。”
老大:“咱們只有兩把槍,能對付得了嗎。”
二弟:“保證行,咱們不用槍,用我從買來的那幾罐毒氣,把他誆到這個房間,直接毒倒他。”
老大:“嗯……那也行,你們做好準備,我上去打電話。”
二弟:“老大,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