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三河隨身還帶着兩個檔案袋,兩個檔案袋都與向天行有關,分別記錄着他在清河和濱海兩地犯下的案子。
稍稍地看了看,向天亮不高興地說,“三河兄,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堂弟人都死了,你還要追究他生下犯下的事嗎?”
“哎,你知道的,我不是你說的這個意思。”邵三河急忙說道。
陳美蘭說,“這不怪老邵,是我命令他這麼做的。”
“爲什麼?”向天亮看着陳美蘭。
楊碧巧道:“天亮,你應該先看看裡面的內容。”
向天亮又看着邵三河,“簡單說吧。”
邵三河道:“走私、販毒、殺人、流氓、搶劫,五項都佔,其罪當洙,按嚴打標準,足以槍斃五次了。”
向天亮楞了楞,“這小子……給三元貿易公司幹活還不到一年,怎麼就犯下這麼多事啊。”
“這兩個檔案袋裡,一共有十七個案子,向天行基本上都是首犯。”邵三河說道,“其中四個案子,是他進入三元貿易公司以前乾的,可以這樣說,他進入三元貿易公司以後,有錢有勢,有恃無恐,變得更加變本加厲了。”
“這個現象也很好解釋。”陳美蘭道,“向天行之所以能進入三元貿易公司工作,完全是謝娜的一個陰謀,謝娜沒有辦法對天亮進行報復,因此把報復的對象定爲向天行,向天行如此墮落,當然與謝娜的有意縱容有關。”
楊碧巧對向天亮說,“天亮,美蘭讓邵局長收集向天行的材料,目的有二,一,讓你心裡的內疚減少,向天行是該死之人,你良心上多少有些安慰吧,二,讓邵局長帶着這些材料去你們家,把工作做在前面,我想,你們向家大多是深明大義之人,會接受現實的。”
“嗯,辦法倒是不錯,不妨一試。”向天亮又是一聲嘆息,“我原以爲向天行罪不至死,既然他罪大惡極,那就算我大義滅親吧。”
邵三河站起身道:“這事就交給我了,我現在馬上趕到晉川鎮你家裡去。”
待邵三河離開,楊碧巧問道:“天亮,邵三河替你擺平家裡的事,但是李玟的事呢?”
“這個臭娘們,老子讓她滾蛋。”向天亮恨聲道。
楊碧巧又笑着問,“把李玟母女三人趕走,你捨得嗎?”
“有什麼不捨得的,百花組美女多多,百花齊放,差個二三朵,照樣是春色滿園,四季常青。”
陳美蘭微笑着說,“但是,你疏忽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是什麼問題啊?”
陳美蘭說,“你想一想,讓李玟母女三人離開,等於把百花組和百花樓的秘密帶走,你放心得了,我們還放心不下呢。”
向天亮怔了一下,“倒也是啊。”
楊碧巧說,“所以,李玟母女三人不能走,也就是說,百花組不能有叛徒,即使有叛徒,也只能進行內部消化。”
“內部消化?好新鮮的詞,什麼叫內部消化?”向天亮問道。
楊碧巧咯咯地笑了,“所謂內部消化,意思就是說,百花組不能有叛徒,百花組永遠沒有叛徒。”
“呵呵……我明白了,你們這些臭娘們最怎麼胡來,我也甩不了了。”
“咯咯……就是這個理,你明白就好。”
陳美蘭問楊碧巧,“碧巧,李玟母女三人現在怎麼樣了?”
“那還用說麼,知道這回是犯下了大錯,母女三人把自己關了起來,與外界隔絕一切聯繫,從今天早上開始進行自我懲罰,只要向天亮同志沒有原諒,她們就保證不出來。”
向天亮咧着嘴樂了,“喲,態度還很端正嘛。”
陳美蘭道:“天亮,不要太過分,意思意思就得了。”
楊碧巧也道:“對呀,畢竟咱們還要仰仗李書記,餓壞了李玟母女三人,你怎麼向李書記交代呢。”
正在這時,向天亮的手機響了。
巧了,正是省委書記李文瑞來的電話。
向天亮還在猶豫接不接電話,陳美蘭和楊碧巧一齊動手了。
陳美蘭伸手在手機上摁下了接聽鍵,楊碧巧將手機送到了向天亮的耳邊,向天亮想不接電話都不行。
向天亮:“書記,我是向天亮。”
李文瑞:“天亮,對不起。”
向天亮:“書記,您言重了。”
李文瑞:“陳鐵龍他們安全回來了,情況我都知道了。”
向天亮:“哦。”
李文瑞:“你堂弟的事,我深表遺憾,同時,我向你並通過你向你們全家表示道歉和哀悼。”
向天亮:“書記,不必了,現已查明,我堂弟罪大惡極,屬於該死之人。”
李文瑞:“那是另外一回事,該死之人也有他死的方式,更何況你親眼看着他被打死,這對你不公平,也是一種傷害。”
向天亮:“謝謝書記。”
李文瑞:“是我的帳,我不賴,待我離休之後,我將親赴向家,向向老爺子當面請罪。”
向天亮:“書記,您這樣說,我們向家可不敢當,也讓我無地之容。”
李文瑞:“關老爺子那邊,我也會打電話給他老人家的。”
向天亮:“噢,書記還有什麼指示?”
李文瑞:“嗯,我要謝謝你,謝謝你顧全大局,有了這個事,天星投資公司完了,張宏和許西平陷入了死局,省委這邊的陳益民,基本上失去了當省長的希望。”
向天亮:“我知道,我提供素材,您負責做文章,咱們的政治目的達到了。”
李文瑞:“咦,我聽着你的話,怎麼還帶着情緒啊。”
向天亮:“我沒情緒,我保證沒有情緒。”
李文瑞:“陳鐵龍呢,我嚴厲地批評了他,責令他進行深刻的自我反省。”
向天亮:“這事不怪他。”
李文瑞:“那麼,李玟呢?你準備怎麼對付她?”
向天亮:“我沒準備怎麼對付她,現在是她自己在對付她自己。”
李文瑞:“她自己在對付她自己?”
向天亮:“據說,她把自己關了起來,與外界隔絕一切聯繫,從今天早上開始進行自我懲罰,只要我沒有原諒,她就保證不出來。”
李文瑞:“天亮,這個……這個有點過分了吧?”
向天亮:“這是家法。”
李文瑞:“她是我女兒,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向天亮:“書記,你別管得太闊了,你女兒現在是我的女人,她背叛了我,就必須受到懲罰。”
李文瑞:“你……”
向天亮:“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