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我只憑一點。點了點頭,劉其明問道,“天亮,你不是說過麼,你曾經從側面瞭解過,這個餘俏俏在你們濱海市北碚區的不少煤礦有規模不小的投資,是不是這樣的?”
向天亮道:“是的,以前我只是一個大概瞭解,但現在已經很明確了,我派人通過兩市的銀行系統,調查了餘俏俏投資煤礦的資金來源和規模,至少有一億兩千萬元,歷時三年半之久,總之,規模不小啊。”
劉其明又問道:“那麼問題又來了,她的資金又來自哪裡呢?”
向天亮道:“據餘俏俏及其周邊朋友所說,她的資金大部分來自社會集資,部分來自銀行貸款,而我的調查結論,似乎也很支持她的這種說法。”
劉其明繼續問道:“天亮,你真的相信她的這個說法嗎?”
向天亮笑了笑,“部分相信,但根本上還是不信,這是小伎倆,也只能騙騙小孩而已。”
“這就對了。”劉其明道,“我的調查結論與你的調查結論有所出入,我在餘俏俏所說的社會集資和銀行貸款之外,發現了一個神秘的海外帳戶,這個海外帳戶爲餘俏俏提供了一半多的資金,這也就是說,她的社會集資和銀行貸款只是她的合法來源,而且我託人瞭解過,她說的所謂社會集資,大部分是虛擬的,也就是來歷不明。”
向天亮看着劉其明,“你是說,你是說她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劉其明說,“資金來歷嚴重不明,我認爲她在洗錢,非常可疑。”
周必洋說,“這就對了,當一個人的表現遠遠超出了他應有的能力和能量,那麼這個人就非常值得懷疑。”
杜貴臨說,“不過,餘俏俏現在是北碚區區委書記單可信的未婚妻,能量很是不小啊。”
邵三河說,“單可信和餘俏俏很象是官商勾結,各取所需,查,查她,把她的背景挖出來,必要是連單可信也一塊查。”
劉其明說,“我反覆想過了,也進行過充分的比對,這個餘俏俏與龍大的女人非常相符和相似。”
“呵呵,英雄所見略同,英雄所見略同啊。”向天亮笑着說道,“報告各位,我派出了十二個女人,分成三個組,在濱海區、南河區和北碚區分頭對餘俏俏進行調查,我的收穫也不少哦。”
邵三河笑道:“天亮,你牛,你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啊。”
“老邵,你不要笑話我嘛。”向天亮假裝一本正經。
周必洋問道:“天亮,你的收穫是什麼?”
“嗯……這麼說吧。”向天亮侃侃而談,“你們四位是警察,你們有你們的調查方法,我是一個假警察,這就決定了我不能用你們的調查方法,而必須有我獨特的調查方法,你們可以合法地進入核心進入禁區,而我只能在外圍徘徊,遠遠地瞄着我的目標。”
周必洋說道:“這就是你說過的虛擬畫像吧。”
“對。”向天亮點着頭道,“這裡說的虛擬畫像,並不是實際意義上的人物畫像,而是犯罪學上常常說到嫌犯鎖定,根據一個人的性別、年齡、性格、經歷、職業、環境、生活、活動、收入……等等,等等,通過觀察、分析和推理,判斷一個人是不是有犯罪傾向,從而正式將其列入嫌犯名單。”
劉其明讚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歲,我這個老傢伙比起你們,真的是落戶嘍。”
向天亮道:“餘俏俏的生活軌跡極不正常,極其神秘,不是一個女人正常的生活狀態,這就是我的調查結論,而且,她的女司機來歷不明,受過正軌訓練,可能還攜帶武器。”
邵三河思忖着道:“天亮,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得把餘俏俏給盯牢了,你的娘子軍不夠給力吧。”
“你們說說,怎麼加強力量?”向天亮問道。
劉其明說,“我建議讓必洋上,劉五案不是暫告一段落了嗎,他反正空出來了。”
周必洋說,“沒問題,我盯餘俏俏。”
向天亮忙說,“但是,你要帶上武器,並且不能直接接觸,同時讓貴臨做你的後援。”
點了點頭,周必洋笑着問道:“天亮,我怎麼跟你的人聯絡?”
向天亮笑道:“李玟,你認識的,還有許燕和許琳,她倆還是你們市局的警員呢。”
邵三河說,“還有我,我可以藉口檢查工作,往南河區和北碚區多跑一跑,必要時可以搭把手。”
劉其明若有所思道:“天亮,老邵,咱們這樣搞,真有點盲人摸象的感覺,事倍功半啊。”
向天亮和周必洋相視一笑。
劉其明哦了一聲,“你們倆什麼意思,有想法不要藏着掖着啊。”
周必洋笑着說,“劉局,你說的盲人摸象應該叫盲人抓蟻更爲確切,天亮的老師有個盲人抓蟻理論,咱們現在查的這個案子,就很符合盲人抓蟻這個說法,因爲僅憑劉五的日記就認定存在着一個販毒團伙,這本身就極不靠譜,象捕風捉影,如手抓空氣,即使這個販毒團伙真的存在,僅憑劉五的日記記載去追查更是極不靠譜,咱們除了分析推理,什麼都沒有,兩手空空,白手起家,就象一個盲人,讓他趴在地上去尋找一隻微小的螞蟻。”
一邊點頭,劉其明一邊笑道:“你們兩個果然有想法,快說來聽聽吧。”
“這是天亮的想法,我不過是深以爲然而已。”周必洋道,“其實也不復雜,咱們現在做的大多是無用功,但很有必要,咱們這是打草驚蛇,是爲了引蛇出洞,不得不做。”
邵三河笑道:“捕風捉影,無中生有。”
劉其明笑道:“絕妙好手啊。”
向天亮說,“但是,咱們的無用功還得做,各位還必須辛苦,煞有介事,偷雞摸狗,做得越逼真越有效果。”
杜貴臨問道:“大師兄,各位領導,不管怎麼樣,咱們總得找一兩個切入點吧?”
向天亮笑道:“你急什麼,我早就說過了,裡三層外三層,咱們現在是掃人家的外圍,下的就是溫水煮青蛙的功夫。”
邵三河憨憨地一笑,“貴臨,說到溫水煮青蛙的功夫,咱們還得感謝人家呢。”
杜貴臨不解道:“人家,這個人家是誰?”
邵三河說,“這個人家指的是天亮的紅顏知己們,你想想啊,要不是人家幫忙,發揮聰明才智,這個無中生有的案子恐怕早已是滿城風雨了。”
衆人均笑。
向天亮急忙道:“各位,各位,別扯遠了,別扯遠了啊。”
邵三河道:“不遠,非常的不遠,不但不遠還很近。”
向天亮道:“老邵,你,你可是老實人哦。”
邵三河道:“我當然是老實人,但是,法律沒有規定老實人必須一貫說老實話。”
向天亮道:“你啊,老實人不老實,只是徒有其表罷了。”
劉其明道:“天亮,我說句公道話啊,老邵他說得沒錯,這案子要有眉目,你的人馬很重要。”
向天亮道:“劉局,我不太明白,你們到底想表達什麼啊?”
劉其明道:“沒什麼,我們的意思是你人多,所以我們聽你的領導。”
向天亮道:“這又是什麼意思?劉局你莫非也是人老心不老的那一類?”
劉其明道:“不敢,不敢,肩負重任,不敢懈怠啊。”
向天亮道:“少來,我現在嚴重懷疑你這滿頭白髮的根本原因。”
周必洋道:“食色性也,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也。”
杜貴臨道:“劉局不常出門,大駕光臨,只喝幾杯茶几杯酒,有點怠慢啊。”
邵三河道:“待客之道,待客之道喲。”
“呵呵……明白,明白,的x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向天亮笑着,站起身來,揮着手出了包廂。
南北茶樓老闆辦公室,老闆戴文華在盯着監視器的顯示屏,看到向天亮推門進來,擡頭問道:“天亮,你們最後在說什麼呀?”
向天亮奇道:“不會吧,虧你還是個老闆,你是沒聽清楚還是假裝沒聽明白?”
噢了一聲,戴文華笑道:“我明白了,這個劉其明也是隻要偷腥的的貓呀。”
“確切地說,是一隻狼,老狼,你見過不吃肉的狼嗎。”向天亮笑着道,“聽說劉其明被老婆管得很嚴,好不容易自由一次,那還不狠狠的瘋狂一回嗎,你去安排一下,滿足他的一切要求,當然,不能讓你去陪他哦。”
戴文華道:“你們男人呀,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呵呵,男人本來就是壞東西嘛。”向天亮笑道,“男人的好是相對的,壞纔是絕對的,男人時好時壞,比方說現在的我,就懶得對你使壞,因爲我還有事要辦,我還得去哄哄那幫如虎似狼的臭娘們。”
百花樓裡,該上班的北班去了,不上班的也都在四樓大客廳忙碌。
只有那些剛從香港回來的女人,張小雅、莫小莉、李玟、許燕、許琳、胡文秀、徐愛君、陳琳、陳小寧、劉若菲、田甜、夏小芳、諸露、梅映寒、阮妙竹、林語兒,一個不落,都聚集在向天亮的房間裡。
向天亮一臉愁容地進來,“臭娘們,你們不會還沒吃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