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來電話的人,是市公安局政委兼常務副局長蔡春風,很顯然,蔡春風是“興師問罪”來了.
向天亮早有準備,按照蔡春風所說,他匆匆趕到市公安局招待所。
不出向天亮所料,市公安局招待所的休息室裡,除了蔡春風,還有市公安局長邵三河,解決“尷尬”的事,怎麼能夠少了邵三河呢。
還有,蔡春風那兩個拳頭,在向天亮身上一頓招呼,以及他那張大嘴裡蹦出來的一陣臭罵,肯定也是要接受的。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向天亮笑呵呵的。
邵三河也在笑,憨憨的,昨天晚上的事,蔡春風夠狼狽的,喝醉了酒,被兩個小姐“折騰”整整一夜,清醒後才zhidào是上了向天亮的當,堂堂的資深警察居然被玩弄於股掌之間,這口惡氣當然要出一出。
蔡春風已經zhidào了一切,邵三河告訴他的,對向天亮發泄怒火,其實只是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而已。
待蔡春風坐下後,向天亮還是笑吟吟的,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邵三河。
信封裡裝的是昨天晚上拍照留下的底片,邵三河抽出一部分,給蔡春風看了看,再拿出打火機,笑着將信封和底片點燃。
終於,蔡春風哼了一聲,“向天亮,你也太不夠了吧。”
向天亮笑着說,“請你喝酒請你玩,這還不夠朋友嗎?”
蔡春風搖頭惱道:“你這人太壞,如果我是你的敵人,就這麼一下,我就徹底被你毀了。”
向天亮很是不以爲然,“如果我是你的敵人,我還會請你喝酒嗎?”
“哎,你還有理了你。”蔡春風嚷道。
邵三河說,“老蔡,他,叫常有理。”
向天亮鄭重其事地說,“就這一次的事情來說,我還真的是有理有節,無理的正是你老蔡同志,噢對了,還包括你老邵同志。”
蔡春風呼地起身,“你還嘴硬。”
“老蔡,坐下說,坐下說,別上他的當。”邵三河急忙伸手,將蔡春風摁回到沙發上,“天亮,你怎麼象條瘋狗似的,把我也給咬上了?”
向天亮說,“老邵,你的罪過大了去了。”
邵三河哦了一聲,“你說,我洗耳恭聽。”
“讓我請客,是你老邵提出來的吧?”向天亮問道。
楞了楞,邵三河道:“我承認,讓你請客是我的主意。”
“讓陳長及孔孔謝馮共六位女士出席,是不是你特別強調的?”向天亮又問道。
邵三河憨笑點頭,“對,對,也是我的主意。”
向天亮雙手攤了攤,“那麼,如果沒有昨晚的酒宴,汪鵬還有抓我和陳書記的把柄嗎?”
邵三河道:“好象,好象是這樣的。”
向天亮道:“那個汪鵬還真是不客氣,一點也不客氣,提前一小時到達南北茶樓,身上帶着當今世上最先進的錄音機和錄像機,不僅如此,他還掐斷南北茶樓的供電系統,並利用電路短路燒燬了南北茶樓的整個監控系統,造成的直接損失達十二萬元以上,老邵同志,你認爲你有沒有責任?”
“天亮,你這麼一說,我就無話可說了。”邵三河一臉赧然。
向天亮徑自點上了一支香菸,“老邵,我很想zhidào,汪鵬是如何讓你出面要我請客的呢?”
“,這得怪我警惕性太不高了。”邵三河道,“汪鵬我的時候,有三點讓我無法拒絕,一,他說很想與你和陳書記吃一頓飯,因爲這是加深關係的必要步驟,經我介紹,那麼吃飯喝酒就了,二,必須由我出面,才能請得動你和陳書記,這也是實話,以汪鵬的地位,可以請動你而請不動陳書記,所以我出面也是應該的,三,汪鵬分管治安工作,而且主管你們這一片的治安工作,他說他需要了解進出百花樓的人,以免發生大水衝了龍王廟之類的事,還有意無意地提到了孔美妮、陳美妮、謝影心和馮來來……”
向天亮說,“非常牽強和非常拙劣的理由。”
邵三河道:“你我所處位置不同,理解wènti也。”
向天亮笑了笑,“老邵,我看主要還是你自己也想恰逢其會吧?”
邵三河忙道:“不是,不是。”
“去,你想騙我,你的能耐還不夠深厚。”向天亮道。
“嘿嘿,我承認,當面欣賞欣賞孔美妮、陳美妮、謝影心和馮來來四個美人,但是,我也只是那麼一點點想法而已。”
向天亮笑道:“我不出席,你和汪鵬的就難以得逞了。”
邵三河說,“你那麼鬼精鬼精的,怎麼kěnéng被別人設計呢。”
向天亮說,“汪鵬有那種想法並不奇怪,十有八、九,那種想法是從譚俊市長那裡得到的,因爲曾經有一次,我與陳長請譚俊市長和餘勝春吃飯,我們大家在酒桌旁邊隨意和開放,說了不少過頭的話,汪鵬想抓的把柄,無非就是我與陳長的關係。”
邵三河笑道:“好在你及時,沒有造成嚴重的,不然我真的是罪過大了。”
“呵呵,吃一塹長一智,我拿這六個字與你共勉。”向天亮也笑。
這時,蔡春風開口道:“喂,該輪到我說話了吧?”
“當然,當然。”向天亮陪着笑臉道。
“你也實話實說,天亮,我哪裡得罪你了?”蔡春風不滿道。
“沒有。”
“既然沒有,那你爲什麼用對待汪鵬的辦法對付我?”
“辦法?什麼辦法?”
蔡春風瞪了向天亮一眼,“是不?你拿女人對付我,你不會抵賴吧。”
向天亮笑道:“我不僅對付你和汪鵬,同時我還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了老邵老方和老薑。”
蔡春風哼道:“但是,你對我和汪鵬拍照了,而對老邵老方和老薑卻沒有拍照。”
向天亮壞笑着說,“那是因爲你有點對不起我。”
蔡春風微微一怔,“這我倒想聽聽了,我哪裡對不起你了。”
向天亮道:“汪鵬對我和陳書記搞,我通過兩個渠道得到了消息,一是常務副市長許西平,他從何得知,他沒說,我也沒有深究,二是市委副書記餘勝春,是他把消息透露給了我。”
蔡春風又是一楞,“天亮,是餘副書記告訴你的?”
向天亮說,“確切地說,是餘副書記用特別的方式透露給我的,也許說者無心,但聽者有心,有心人便及時通知了我。”
蔡春風說,“我zhidào你的意思,餘副書記之所以zhidào汪鵬對你和陳書記搞小動作,是我告訴他的。”
向天亮說,“我想也是,你老蔡與譚市長交好,與餘副書記的關係也不賴,你是左右逢源嘛。”
蔡春風說,“見笑,見笑了,譚市長和餘副書記畢竟都是我的老上級啊。”
向天亮說,“理解,理解,譚市長,餘副書記,還有汪鵬,都是你的朋友。”
蔡春風說,“你和老邵也是我的朋友。”
向天亮說,“老蔡,這朋友和那朋友,區別還是有的吧?”
蔡春風說,“我心裡可沒有什麼區別。”
向天亮說,“我看還是有區別,不然的話,汪鵬對我和陳書記搞小動作,你事先應該是zhidào的,可你卻沒有告訴我。”
蔡春風說,“天亮,這我得解釋一下。”
向天亮說,“願聞其詳。”
蔡春風說,“汪鵬對你和陳書記搞小動作,他事先確實告訴了我,因爲他想拉攏我一同參與,我當場就予以拒絕,搞朋友的小動作,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向天亮說,“這我能想象得到,如果你一同參與,那搞小動作的水平就不會如此拙劣。”
蔡春風說,“但是,我和汪鵬是多年的同事兼朋友,他又是藉着替譚市長的名義,我自然不能他。”
向天亮說,“我zhidào,你是左右爲難。”
蔡春風說,“雖然是左右爲難,但我也不能裝聾作啞,所以我把消息透露給了餘副書記。”
向天亮說,“老蔡,你憑什麼斷定餘副書記會把消息透露給我呢?”
蔡春風說,“這個嘛,我是這樣想的,雖然餘副記和譚市長的關係,不象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團結,但餘副書記現在處境微妙,又有許副市長搞他,他需要陳書記和譚市長的,特別是陳書記的支持,所以我判斷餘副書記會及時把消息透露給你。”
向天亮說,“老蔡,現在看來你是失算了。”
稍作沉默,蔡春風嘆息一聲,“我承認我失算了,餘副書記並沒有及時把消息透露給你。”
向天亮笑道:“所以嘛,你在暗處,我在明處,我以爲你和汪鵬是一起的,我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你倆一塊燉了。”
邵三河也笑了,“老蔡,如此說來,你昨天晚上出的洋相,主要還是咎由自取。”
“慚愧,慚愧。”蔡春風很不好意思,“天亮,對不起啊。”
向天亮擺着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老蔡,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蔡春風問道:“天亮,我有個wènti,你打算怎麼處置汪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