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院長犯難,咬咬牙才小心翼翼道:“是市公安局的刑偵隊的王學王科長。”
宣太明錯愕,怎麼是這廝?
“原來你也是體制中的人。”這時,那氣中年驚奇的發話,他最驚奇的是宣太明的年紀,這麼年輕就是科長,很要不得呀。
“呵呵。”宣太明淡淡笑了笑,卻也明白了,這位氣中年似乎也是體制中人,不過給人感覺怎麼有書生氣?
“宣科長,你的心意我領了,可如果因爲我們給你添麻煩,我們會過意不去的。”氣中年勸道,其實也是在給宣太明臺階下,在他看來,宣太明再是科長,也不會大過市公安局的科長吧?
“宣科長放心,一定給這兩位騰出好的病房。”秦院長也使了勁給宣太明臺階下,雖然宣太明受市長重視,未必就怕什麼刑警隊科長,但人家刑警隊未必就要給宣太明面子,萬一鬧衝突了,那不是他姓秦的責任麼?
那位護士則暗地裡平衡不少,你再是科長,再牛氣,在刑警隊面前什麼都不算!哼,叫來院長又怎麼樣,還不是得不到特護病房?以爲自己很了不起似的!
然而,宣太明聽在耳中,只是輕輕一笑,便撥通了王學的電話“王科長,我宣太明,你動作是不是太慢了?我這邊等好幾天了。”
王學正慢悠悠喝着茶呢,得知這個電話是宣太明,一口茶水嗆在喉嚨裡,咳嗽個不停。
“王科長,別激動呀?”宣太明似笑非笑的調侃一句。
王學臉色鐵青,這幾天一想到在永安鄉的遭遇便如同吃了蒼蠅似的,甭提多難受,此刻給這麼來一句,哪有好脾氣,壓住火氣道:“是宣指導啊,你的事兒等兩天,領導在批示。”
“哦,那最好快些,我這邊已經開始查了。”宣太明不鹹不淡道,眉頭卻不經意的皺了起來,他隱約察覺到,恐怕事情不會如他想的那般簡單,王學未必敢使壞,但是王學的上司卻未必肯吃宣太明這一套。
王學老大不爽,此刻卻也只得壓制脾氣:“宣指導員還有事兒嗎?”
宣太明收回思緒,笑眯眯道:“我不會告訴王科長,我在龍康缺一個牀位。”
聽到這句叫他吐了三罈子老血的似曾相識的話,王學臉都綠了,咬着牙,恨聲道:“宣指導員!你儘管用吧!別給我客氣!”
“呵呵,就知道王科長心胸寬廣,樂於助人,是我廣大公安人員的楷模!”宣太明笑眯眯的回答:“那王科長趕緊跟醫院這邊聯繫一下吧——不打擾王科長喝茶了。”
王學掛了電話,黑着臉打通了秦院長的電話,表示,讓他們住吧,想住多久住多久,走了再通知我。
這麼一來,在場的幾人徹底傻眼了,這位宣科長的能量似乎遠超想象!
秦院長的客氣又深了一分,卻也不無嫉妒,真應了那句話,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死沙灘上,後生可畏啊。
饒是氣中年,在感激之餘,也多出了濃濃的震撼和敬畏,似乎這個科長非同一般。
至於那位護士,除了低着頭,竭力讓自己不要被宣太明注意到之外,再也不敢有半分不敬的心思,完全不是一個等量級的任務,她此刻連嫉妒的心都生不出來。
醫院的事完了,宣太明便回到白雲賓館。
“太明,你回來啦。”秋小邪滿臉燦爛的迎上來,抱着他的胳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聊了好一會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宣太明一直帶着微笑靜靜聽着,直到秋小邪離開,才頹然嘆口氣:“她保護自己得更深了……”
小儀冒出頭,不滿道:“如果昨天主人趁勢進攻的話,就不會變成這樣。”
是的,看起來,小邪現在恢復了以往,變成一個到處找快樂的小瘋子,甚至,宣太明感覺得到,她比以前更快樂——可,秋小邪的快樂便是一種逃避,越快樂,逃避得越遠,保護自己到越深。
如果沒有意外出現,秋小邪以後會越來越快樂,盲目的把自己沉醉在快樂中,強迫自己忘掉心結,直到,有一天真的忘記,再也想不起。
“呵呵……”宣太明嘴角露出柔和的微笑“天使也有孤單的時候,在她最孤單的時候,我想安靜陪在她身邊,讓她不覺得孤單,而不是想着怎麼利用她的孤單,利用她最害怕的弱點,她是女神啊……”
“小儀……”宣太明望着柔和的燈光,神情變得安詳而溫馨,話語也異常聖潔“我想,我有些明白女神的含義了……”
小儀眨了眨眼,既驚奇,又好奇:“什麼含義?”
宣太明嘴角噙着頗有意境的微笑:“那就是……追女神就是造孽!小儀,我恨你啊!爲什麼你找上我?我這麼苦.逼到底是爲了誰啊?”
望着前一刻還拈花一笑,快要成佛成道的主人,這一刻卻痛苦不堪捶打着枕頭,小儀的臉龐佈滿了黑線,這個主人……
第二天大清早,宣太明便驅車直奔趙夢的家,這車還是從派出所提來的,是張長江的座騎,十來萬的車,檔次談不上,就辦事方便。
輕車熟路的把車停在趙夢家,準備打電話催一催趙夢,不成想,趙光良居然也在這個時候驅車回來。他昨晚陪奔馬的唐總,在夜總會廝混了一晚,這不大清早的趕回來。
宣太明通過車牌認出了趙光良,有些心虛,他和趙夢的關係,她一家人還矇在鼓裡呢,這麼大清早的接人家閨女,人家怎麼想?他只能祈禱,趙光良沒認出他。
事實上,也沒誰會特意去看一輛車裡的人是誰,可不巧的是,趙光良望着一輛陌生的車停在家門口,出於這麼多年給討高利貸的人嚇怕的經歷,他下意識往裡面瞅了一眼,這一瞅登時吃了一驚,不是宣太明麼?
趙光良趕緊停下車,三步並兩步的跑過來,敲了敲車窗。
宣太明臉一苦,這可怎麼解釋?
“咦,光良?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宣太明要下車窗,臉不紅心不跳的先發制人反問一句。
趙光良覺得怪怪的,這話我問你吧,你怎麼跑我家樓下了?
“呵呵,陪唐總去了,他們的工廠最遲下個月就要動土開工。”趙光良說道,一雙眼睛卻在宣太明身上瞄來瞄去,大清早的,你難道是找我妹的?不會吧,似乎你倆沒這眼緣。
趙光良是做夢都想把自家妹子綁着送給宣太明,此刻縱然覺得宣太明不大可能是找他妹子的,但尋思着機會難得,既然撞見你,怎麼也要給你和我妹找機會。
“這麼快就動土啊。”宣太明故作吃驚,眼珠意外掃到自己後車座“我也剛從外地辦公回來,路過你家,準備給伯父捎點東西,就是太早,沒敢打擾。”
宣太明順手從後座上拎起了不知道是誰送給張長江的兩提酒。
果然,趙光良不疑有他,欣喜道:“太明,你跟我家還客氣什麼呢?來來,趕快上來坐。”
宣太明乾笑的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幸好我夠機靈啊。
進了他家,趙父趙母都還沒起來,估摸着小夢也還在呼呼大睡。
此刻也不方便說法,趙光良端了杯熱茶,餘光不着痕跡的瞅了瞅自家妹子的房間,掙扎一番便咬咬牙,捨不得妹子套不住宣太明,妹子,爲了哥你就犧牲一下吧!
“太明,我回房休息了,昨天跟唐總鬧了一晚沒睡。”趙光良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宣太明愣了愣。
啥?你去睡覺,把我一人丟在你家客廳裡?
“你也休息下吧,昨晚肯定沒睡好是不是?那邊的房間……嗯,有個空牀,你休息下吧。”趙光良心裡默唸,妹子,哥也是爲你好,別怨我。
“噢噢。”宣太明也心虛着呢,茫然的點頭,待趙光良回房,一頭霧水的進了他指的房間。
可才一進房,宣太明心臟猛地一跳,這房間極具女性色彩,女性化的擺飾色彩非常濃厚,在中間還有一張大大的牀,正香甜的睡着一人。雖然蓋着一層薄薄的蠶絲被,但玲瓏的曲線還是掙扎着凸現出來,尤其是胸前那抹起伏,叫宣太明眼珠子都瞪直了。
趙夢的房間!
宣太明心臟突突直跳,既興奮又緊張,像是進了房間的小偷一樣。
趙光良是什麼意思?難道考驗我?
宣太明心一沉,趕緊回去拉門,哪裡知道,居然從外面拴住了!
趙光良,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等趙母趙父起來之後,給我按個禍害你家小夢的罪名?順帶從我這要好處?不至於啊,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
宣太明站在門外聽了好一會,沒聽到有什麼動靜,也就是說,趙光良沒有拿捏他的意思。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難道是那個意思?宣太明怦然心動!
嚥了口唾沫,宣太明口乾舌燥的回到房裡,緊張的坐在牀邊,側頭望着睡得異常安詳和香甜的趙夢。宣太明可以發誓,他打心眼裡是純潔的,怪就怪他的手太淫.蕩,嗯,科學表明,手有時候是不受人控制的。
宣太明這個時候便遇到了科學難以解釋的怪事,他的右手,居然不聽使喚的鑽進了暖暖的被子裡,輕輕摩挲着攀上了一具滾燙的軀體。更叫宣太明悲憤的是,不聽話的大手,居然輕車熟路的掀開睡衣一角,慢慢的,緩緩的伸了進去——沿路摩挲着每一寸肌膚,直至攀登到了山頂,征服了這座未經人探索的聖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