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消息永遠比正規渠道的信息傳播的迅速,這就是當今社會的特色,江濤在深市遇刺,被美女救下的消息此時像是長了翅膀,很快傳遍了上澤市的大街小巷,好事的人們都在議論紛紛。
上澤市的常委們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而且消息還十分準確,因爲身在深市的宣傳部長劉愛玲,她的電話早已經打到了上澤市某些人的手機上。
常委們接到下午要召開會議的通知,議題是有重要人事變動,在心裡都打了個大大的問號:薛憶君如此着急的跳出來表現自己,難道不怕江濤的打壓?
下午兩點在市委書記江濤,宣傳部長劉愛玲缺席的情況下,上澤市的市委常委會準時召開了,市委副書記薛憶君最後一個走進了會議室,坐在了平時江濤坐的位子上。
常委們一下子愕然了,面面相覷,難道上澤的天要變了?
薛憶君掃視了衆人一眼,拿起一張紙,輕聲咳嗽了一聲說道:“同志們!今天上午我接到省委組織部的電話通知,剛纔又收到了書面通知,江濤同志暫時離職,離職的時間不確定,在江濤同志離職期間,上澤市市委的工作由我暫時主持,同志們對省委的決定有什麼意見嗎?”
會議室裡變得出奇的安靜,常委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弄迷糊了,江濤不是沒受傷嗎,省委怎麼會讓他離職呢?難道他身上還有其他問題?可是省委的決定是讓他暫時離職,說明江濤目前還是上澤市的市委書記,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既然是上級做出的決定,常委們哪裡會有不同意見,紛紛表示同意,支持薛憶君臨時主持工作。
這次常委會本來就是個通氣會,薛憶君的目的就是造大輿論,爲將來的人事變動增加點砝碼,他又主持討論了幾個不關痛癢的問題,就宣佈散會了。薛憶君臨時主政的消息也隨着這次常委會很快傳遍了上澤市的大小官場。
第二天傍晚,老吳和老霍就得到了消息,他們不由心中大喜,雖說侯勇的行動沒能要了江濤的性命,但是薛憶君的上臺也算是個不小的收穫,他們決定晚飯後就去找薛憶君,看看能不能讓市裡放開對武館的禁令,他們好東山再起,挽回損失。
就在老吳準備動身去薛憶君家的時候,他的那塊秘密手機響了,老吳急忙走進密室接通了電話。
“侯勇,是你麼?”老吳問道。
“是我,計劃失敗了,有個女的替江濤擋了子彈。“侯勇說道。
“情況我都知道了,你現在在哪裡?安全嗎?”老吳問。
“你不用管我在哪裡,剩下的錢給我一般吧,我會再找機會動手的。”侯勇說。
“老弟,按說你沒完成任務我不該付錢,但是看你是條漢子,我就給你一半,你發個卡號過來吧。”老吳想起薛憶君的囑咐,不想節外生枝,同時他也怕侯勇手裡的六四手槍,畢竟武功再高也怕槍子。
“謝謝老哥了,卡號我一會發給你,發完後這個號碼我就不用了,有事我會主動找你的。”侯勇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給老吳發了條信息,把卡號告訴了他,然後關掉手機處理了SMI卡。
看到天已經黑透了,老吳和老霍悄悄來到了薛憶君家裡。薛憶君知道這兩個人一定會來找自己,可是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心急。薛憶君走到窗戶跟前,輕輕掀起窗簾的一角,看了看樓下的動靜,見到沒什麼異常,然後把兩個人帶進了書房。
“我說你們兩個怎麼這麼沉不住氣,現在我只是臨時主持工作,有些事要慢慢來。”薛憶君陰沉着臉,生氣的說道。
“薛書記,我們等不及啊,爲了這事都花了好幾十萬了,這不我剛給那個槍手轉了帳。”老吳輕聲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清楚,也沒有必要跟我說這些,你們的事我會慢慢想辦法,不過要等時間,等時機,明白嗎?”薛憶君厭煩的看了老吳一眼,說道。
“薛書記,以後上澤市就是您的天下了,我們兩個隨時聽您的調遣,雖說武館關門了,但是手下還有幾個可以賣命的徒弟。”老霍說道。
“我心裡有數,你們以後最好少上我這裡來,現在是非常時期,小心駛得萬年船。”薛憶君也不敢把話說的太死,把他們*急了,出了什麼事他也脫不了干係。
此時,深市公安局的大會議室裡燈火通明,房間裡煙霧繚繞,幾十號人正在商討槍擊案的案情。
深市公安局的負局長說道:“唐敏同志被槍殺案,是我市建國以來影響最大,最惡劣的刑事案件,國務院楊總理專門打電話來過問此案,要求我們限期破案。同志們!壓力很大啊,齊魯省省委也專門派了省廳的刑偵專家來協助我們破案,我們必須全力以赴,儘快偵破此案,給死者一個交代,還社會一個安定。下面請刑偵局的同志通報下案件偵破情況。”
深市刑偵局的局長髮言道:“槍擊案發生後,我們的偵查員做了大量的走訪工作,但是由於深市目前正在舉行博覽會,街上客流量非常大,調查工作並沒有取得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唐敏的遺體已經解剖,兩顆子彈全部從後背射入,擊中心臟部位,她是因爲失血過多,臟器缺血,機能喪失死亡,彈頭和掉落的彈殼都找到了,是制式軍用六四手槍擊發的。相關物證已經送往京城有關部門進行彈道痕跡檢測,希望能通過比對找到擊發的槍支。”
“我提個建議,以槍找人難度會很大,你們深市的治安監控系統全國有名,我們是不是可以通過篩選監控裡的人員來確定嫌疑人呢?齊魯省的刑偵專家建議道。
“我們目前正在進行這方面的工作,江濤同志來深市的時間不長,去的地方也不多,我已經派人蒐集了江濤同志落腳點附近二百米內的所有監控資料,讓專人進行收看,對比。”深市刑警隊的大隊長說道。
“我補充點,深市所有的出入口,凡是有監控的都要拷貝下來,進行比對,嫌疑人不會上天入地,憑空消失,他一定會留下痕跡的。”深市公安局局長說道。
“江濤同志提供的跟他發生過沖突的那個人,我們已經找到了,不過通過偵查已經排除了他作案的嫌疑。”深市刑警隊大隊長說道。
“我認爲槍手是有備而來,矛盾點應該是在上澤市,圍繞江濤同志的社會關係應該展開調查工作,是我們派人去還是由齊魯省的同志開展工作,我們可以協商,天下公安是一家嘛。”深市公安局局長說道。
“這方便的工作就由我們去做吧,楚書記已經做了安排,有什麼線索我們會及時通報你們深市。”齊魯省公安廳的同志說道。
想從海量的視頻資料裡找到一個嫌疑人,跟大海里撈針沒有什麼區別,深市公安局爲此專門派了三名女警觀看視頻。女同志心細,她們還特意多次調閱了證人筆錄,在心裡對槍手的樣子進行了刻畫,有了槍手的大概印象。
江濤回到在濟北市的家,簡單打掃了下衛生,整理了下房間,由於江盈盈搬去了上澤市,這個家暫時空着,只是每週讓鐘點工來打掃下衛生。
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江濤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在想是不是該去超市買點食品,說不定要在家裡呆一陣子了。楚天雄的話讓江濤想起來就感覺心驚,人爲了當官難道就可以什麼都不顧了嗎?
突然跟隔壁相連的門被打開了,楊丹寧走了進來。
“咦!丹寧,你怎麼回來了?”江濤詫異的問道。
“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不回來嗎?”楊丹寧嗔怪道。
“唉!我腦子都漿糊了,丹寧,要不我們去京城看看孩子吧?我想孩子了。”江濤說道。
“現在是非常時期,你還是小心點吧,說不定槍手還在四處找你呢。”楊丹寧擔心的說道。
“我出面把他引出來不正好嗎?此人不除永遠不會有安全感。”江濤說。
“屁話,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們幾個女人和孩子們怎麼過?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家裡,我回來的時候已經從超市買了吃的,等會我就給你做飯去。”楊丹寧佯裝生氣罵道。
“好吧,我堂堂七尺男子漢,嚇的躲在家裡,好說不好聽啊。”江濤無奈的說道。
“你沒看出楚叔叔的安排嗎?你的安全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想引出藏在後邊的人。”楊丹寧說。
“我知道,丹寧,你給我掐掐頭吧,我頭好脹。”江濤把身體靠在沙發上,無力的說道。
楊丹寧走到江濤身後,用胸部頂住他的頭,雙手不停的按壓起來。
三天後,薛憶君來到武術協會做調研。
“同志們!我市是全國有名的武術之鄉,功法、門派衆多,應該是個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局面,可是現在好比死水一譚,沒有生氣,僅有的幾個武校無法適應全市人民羣衆的健身要求,當初江濤同志的做法是爲了淨化社會治安環境,無可厚非,現在的環境不是已經變好了嘛,我看可以下去搞個羣衆調查,是否有必要放開武館的禁忌,讓羣衆全民參與。”薛憶君把放開武館門檻的理由說得冠冕堂皇,讓武協的衆多領導感到他言之有理。
經過一番討論,在薛憶君的力挺之下,武協組成了一個調研小組,打算深入羣衆做民意測驗,看是否放開對武館的禁令。
老吳和老霍聽到這個消息後大喜,立刻召集了衆多徒弟,讓他們回家分頭給四鄰八舍做工作,爭取羣衆的支持。
然而他們不會想到,上澤市公安局局長劉仁杰的眼睛已經暗暗的盯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