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更多天,無顏有所求!)
翟樹龍知道父親今天要出國訪問,他的心裡不禁鬆了口氣。翟樹龍從小就怕父親,主要是怕父親手下的警衛員,每次他不聽話,父親都命令警衛員把他關進小黑屋,那種無盡的黑暗和孤寂,在他的心裡留下了很深陰影。
這次被齊魯省海關查扣的一百多輛高級轎車,是翟樹龍的朋友賴金華約着他一起從國外走私進來的。賴金華是華夏國深市的一個暴發戶,據說資產過十億,他最近幾年跑來京城發展,通過朋友認識了翟樹龍,幾次飯局下來,賴金華和翟樹龍就成了好哥們,嫣然是那種除了妻子和情人外,不分彼此的好哥們。
翟新文的家教雖然很嚴,但是他的兒子翟樹龍卻有一個護身符,那就是他的母親郭金鳳。每次不管翟樹龍犯了多大的錯誤,或者被關進小黑屋裡,都是母親幫他說情。現在翟樹龍雖說已經長大成人,但是郭金鳳對他的溺愛卻依然如舊。
這天早上,翟樹龍聽到父親的專車走後,他一臉輕鬆的走出了他自己的房間,打算出門去找賴金華。誰知他剛剛走到四合院的門口,他父親的侍衛長鬍勝飛從門房裡走了出來,很客氣的攔住了他。
“翟公子,翟副主席臨走時有命令,不讓您出去。”
翟樹龍很清楚父親的這個侍衛長,屬於那種一根筋樣的人物,在這個家裡他只是服從父親的命令,就連母親郭金鳳有事也只能跟胡勝飛商量。
翟樹龍一臉的無奈,面對這個身懷絕技的侍衛長,他可不敢用強。翟樹龍陪着笑臉說道:“胡隊長,我就在大門口走走。”
胡勝飛哪能看不出翟樹龍的小伎倆,只要出了大門,他鑽進汽車,定會一溜煙的跑掉。
胡勝飛笑着說道:“翟公子,對不起,翟副主席的命令是不允許你走出大門半步,否則,嘿嘿……”
翟樹龍接着胡勝飛的話茬道:“如果我不聽話,是不是要把我關進小黑屋?”
胡勝飛正色說道:“是的!所以還是請您回房間吧。”
翟樹龍沒轍了,他悻悻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偌大的四合院裡就剩下了這麼幾個人,翟樹龍的妻子出國學習了,兒子在國外讀寄宿高中,他的母親郭金鳳也去南方的深市考察了。翟樹龍無聊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呤……”,翟樹龍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摸出一看,是賴金華打來的。
“我說老賴,那事怎麼樣了?”翟樹龍接通電話問道。
“翟老弟,我已經疏通了青市海關的關係,只要海關的署長點個頭,他們就會放行,可是我沒路子認識海關的署長啊。”賴金華喪氣的說道。
翟樹龍恨恨的罵道:“媽的,我去求過齊魯省的省委書記楚天雄,可是他不鬆口,還勸我不要以身試法。”
賴金華在電話裡笑了,“呵呵,我說老弟,其實這事不用找省委書記,憑您的身份,只要去見見青市海關總署署長魏益民,這事還用愁嗎?”
翟樹龍一想也是,不由罵道:“你奶奶的,怎麼不早說,還讓我捱了父親的罵。”
賴金華說道:“翟老弟,現在也不晚,我去接你,我們立刻去青市。”
翟樹龍一聽賴金華要來,不由喪氣的說道:“算了,我現在出不去,被父親命人看住了,還是等等吧。”
賴金華急眼了,着急說道:“我說老弟,這事可不能拖,幾千萬啊,不是個小數目,你不能想想辦法跑出來嗎?”
賴金華沒理由不着急,他已經收了很多人的定金,如果車子進不來,他損失的不僅僅是那幾千萬的車款,還要賠償訂車人的損失,那可是要上億的資金。
“老弟,我想好了,這次的利潤我們五五開,你看如何?”賴金華咬了咬牙,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給翟樹龍點甜頭,看來他要做縮頭烏龜了。
果然,翟樹龍聽到賴金華給他提高了分紅的比例,心裡不禁癢癢起來,雖說他不是很缺錢,但是大錢他手裡卻沒有,每年也就十多萬的零花錢而已,看看京城其他的公子哥哪個不是花錢如流水,有的一晚上都能扔出去十多萬。有的時候,翟樹龍都不好意思去參加官二代間的聚會,囊中羞澀,太丟人了!
翟樹龍想了想說道:“好吧,你等我電話,我給母親打個電話。”
掛斷了賴金華的電話,翟樹龍在心裡想好了措辭,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媽!您回來沒有啊?”翟樹龍親熱的問道。
事情湊巧,郭金鳳剛剛回到京城,正在公司的會議室裡給下屬們開會,接到兒子的電話,她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哎吆!寶貝兒子,怎麼?想媽媽了?”郭金鳳笑着問道。
“媽!我肚子疼的厲害,恐怕是闌尾炎,您快回來吧!”翟樹龍知道母親很疼愛他,開口就嚇唬道。
果然,郭金鳳聽說兒子犯了闌尾炎,立刻變的緊張起來,“你怎麼不讓人送你去醫院呢?讓你父親的醫生看看也行啊?”
“媽,醫生讓父親帶走了,現在胡侍衛長不讓我出去,說是父親的命令。”翟樹龍說道。
郭金鳳急眼了,嘴裡嘟囔道:“這個死老頭子,又犯了什麼病,拿兒子使威風,兒子!你等着,媽這就回家。”
郭金鳳匆匆掛斷電話,走回會議室,讓公司的副總臨時主持會議,她則上車回了家。
翟樹龍在房間見裡聽見院子有動靜,知道是母親回來了,他一下子蹦到了牀上,雙手摁住肚子,口中大聲哎吆起來。
房門開了,郭金鳳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兒子!疼的厲害嗎?”看到兒子躺在牀上一個勁的哎吆,郭金鳳走到窗前,伸手摸着兒子的臉問道。
“媽,疼的厲害,您送我去醫院吧。”翟樹龍故作虛弱的說道。
“好好!你等着,我立刻打電話讓醫院派車來。”郭金鳳說着,拿起牀頭的電話,就要給醫院打電話。
翟樹龍伸手摁住電話說道:“媽,您送我去吧,現在路上車多,容易堵車,誰知道救護車什麼時候能來。”
郭金鳳想想也是,急忙扶起兒子,“走,我送你去醫院。”
胡勝飛看見副主席的夫人回來後直接走進了翟樹龍的房間,知道是翟樹龍給他母親打了電話,恐怕事情要糟糕。
翟樹龍被母親扶着走出了房間,胡勝飛走上前,小心的對郭金鳳說道:“阿姨,副主席不讓翟公子出門。”
郭金鳳臉色一沉,說道:“小胡,你沒看見樹龍有病嗎?有什麼事,等副主席回來我會給他解釋的。”
胡勝飛奇怪的看了看翟樹龍,剛纔還好好的,這病來的也忒快了吧?他的心裡明白,這是翟樹龍在裝病,可是裝病這兩個字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畢竟他只是個侍衛,人家可是一家人呢。
“阿姨,要不我陪你們一起去醫院吧?也好照顧下翟公子。”胡勝飛只好退了一步,心中想着只要不讓翟樹龍脫離自己的視線,也不算違背了副主席的命令。
郭金鳳想到去醫院的確需要人幫忙,就點頭答應了。
翟樹龍本來想拒絕讓胡勝飛陪着去醫院,但是怕母親看出自己是裝病,就沒敢吱聲。
胡勝飛幫着郭金鳳把翟樹龍扶進汽車,他開着車,把翟樹龍送進了部隊的101醫院。
在路上郭金鳳已經給醫院打了電話,聽說是副主席的公子病了,醫院裡那是相當重視,早早的派了醫生和護士推着病牀車等在了醫院的門口。
胡勝飛的車剛剛停穩,醫生和護士就拉開車門,把翟樹龍攙扶到了病房車上,一溜小跑着推進了電梯。郭金鳳也急忙匆匆的跟在了後邊進了電梯。
在電梯裡,醫生就開始爲翟樹龍診治,“翟公子,你哪裡不舒服?”
“我肚子疼的厲害,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翟樹龍對醫生可不敢說自己是闌尾炎,面對專業人士,他的謊言一下就會被揭穿。
病人是國家副主席的兒子,醫生不敢大意,開始不斷變化着位置在翟樹龍的肚子上摁來摁去,口中不斷問着:“這裡疼嗎?”
翟樹龍含糊其辭的一會說這裡疼,一會說那裡疼。醫生似乎明白了什麼,微微一笑說道:“翟公子,你先忍一會,一會到病房了我再給你仔細的檢查檢查。”
電梯停下,翟樹龍被醫生和護士推進了高幹病房,他被挪到病牀上後,醫生很快開好了檢查單子,交給了病房裡的護士。
郭金鳳緊張的問醫生道:“醫生,我兒子沒什麼大問題吧?”
醫生恭敬的答道:“郭夫人,問題應該不大,我懷疑是腸胃炎症,慎重起見,還是做完檢查,我再給公子開點藥。”
郭金鳳放了心,點頭謝過醫生,陪着護士推着兒子去做檢查。
病牀剛剛推出病房,翟樹龍在病牀上坐了起來,對母親說道:“媽,我想去廁所。”
郭金鳳說道:“兒子,肚子還疼嗎?要不等小胡上來,讓他陪你去。”
翟樹龍擡腿下牀,小跑着向走廊盡頭跑去,邊跑邊回頭嚷道:“媽,你先回病房等我。”
郭金鳳詫異的自言自語道:“這孩子,病房裡不是有廁所嗎?幹嘛要去公共衛生間,多髒啊!”郭金鳳搖着頭,走回了病房。
侍衛長鬍勝飛停好車,飛快的上樓來到了病房,見到病房裡只有副主席夫人一個人,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問道:“阿姨,翟公子呢?”
郭金鳳不以爲然的說道:“去廁所了,小胡,你來的正好,快去走廊裡的公共衛生間照顧下他。”
胡勝飛聞言臉色大變,懊惱的拍了下腦門,說道:“阿姨!您被翟公子騙了!鬧不好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