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杰仔細分析了欣雅說的話,感覺她說的話可信程度非常高,既然這個康利來敢於冒這麼大的風險,僱兇殺害競爭對手來阻止對手獲得京城的這塊地,說明他急於用這個項目來洗出自己需要的資金,但是現在康利來的目的落空了,他肯定要想法弄錢,而且是一大筆錢,天文數字的錢。
劉仁杰把他的分析對崔東昇等人和盤托出,崔東昇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仁杰,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你認爲康利來會通過什麼方法來獲得這鉅額資金呢?”
劉仁杰說道:“康利來要想獲得這筆鉅額資金,方法有三,一是從他老子手裡想法套出來,但是目前來看,難度非常大,如果是一個億左右的話,應該很容易,可是涉及到十個億的資金,恐怕他老子也不敢輕易拍板;二是從銀行貸款,不過據欣雅說,他在新加坡炒期貨賠了後,曾經找過多家銀行,但是都吃了閉門羹,所以這條路也堵死了;三是他自己想法籌錢,呵呵,可是這麼大的資金額,恐怕就是愁死他也弄不到,所以我認爲目前來說他只有兩條路走。”
谷一凡看到劉仁杰停住了口,不由着急起來,催促道:“仁杰,幹嘛停住,繼續說啊!”
江濤也示意劉仁杰繼續說下去。
“領導們,我喝口水,剛纔的酒勁上來了。”劉仁杰說完,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其實他是故意停下來,讓後邊的話引起這三位大佬的注意,因爲後邊的話纔是他要說的關鍵所在。
劉仁杰放下水杯繼續說道:“我認爲康利來會去搏一搏,去新加坡炒期貨或者是去澳門、拉斯維加斯賭一把。不過去新加坡的可能性不大,期貨的出倉週期太長,他等不及。因此最大的可能就是去澳門或者拉斯維加斯。”
“嗯!很有道理,不過澳門和拉斯維加斯這兩個地方,他會去哪裡呢?”崔東昇問道。
“澳門!”劉仁杰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怎麼這麼肯定?”谷一凡詫異的問道。
“呵呵,谷主任,人都有一個思維慣性,康利來之前去的澳門,而且去了還不止一次,他已經習慣了,我以前打擊處理過的賭徒曾經說過,賭博最忌諱去陌生的地方,怕被黑,所以康利來一定回去澳門。”劉仁杰說道。
“你想怎麼抓他?”崔東昇問道。
“不是抓他,而是尾隨他去澳門,偷偷的對他的參賭行爲取證,等他回來後,我們憑藉這個證據就可以辦了他,只要進了看守所,其他的事就可以水到渠成了。”劉仁杰把他的計劃說了出來。
“好!這個辦法好,到時候我看他老子還怎麼保他!”谷一凡拍了下桌子,興奮的說道,谷一凡也隱隱感覺到似乎楊總理所愁的事已經有了眉目。
江濤感覺到劉仁杰這個主意的確不錯,不過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問道:“仁杰,我雖然沒去過澳門,但是我聽說那裡的賭場,保安什麼的非常健全,你有把握可以取到證據嗎?”
劉仁杰心中暗喜,只要江濤開了這個口,他就好繼續往下說了。
“江書記,你說的是事實,所以我們要找個很可靠的人去澳門,去賭,我們有專業的設備,可以偷偷的把康利來的一舉一動都拍下來。”劉仁杰說道。
崔東昇點頭問道:“仁杰,你手下有這種人才嗎?”
“呵呵,崔書記,就是有這樣的人也不行,關鍵是沒錢,因爲康利來去澳門參賭,肯定要進貴賓廳,據說要進貴賓廳的門最少要一千萬的籌碼。我們的人去了,資金是個問題,再說贏了回來還好說,如果輸了呢?這錢誰出?”劉仁杰偷偷的看了江濤一眼,心裡盼着江濤能說出他所希望的話來。
崔東昇和谷一凡、江濤都陷入了沉默,是啊!劉仁杰說的是事情,這幾千萬的資金拿好拿,但是如果輸了怎麼辦呢?總不能讓國家掏這個腰包吧?
江濤想了想,毅然說道:“仁杰,這錢雙江集團出了,爲了能抓到康利來的把柄,就是輸了也沒什麼,我自己的錢,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劉仁杰心中暗笑,江書記,您終於上鉤了。
崔東昇知道江濤現在是財大氣粗,這幾千萬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但是谷一凡有些事還不知道,他驚訝的看着江濤,不知道江濤到底趁多少身價。
劉仁杰又慢條斯理的說道:“江書記,就是您願意出這錢,我也沒法給您找到合適的人選。”
“爲什麼?”江濤奇怪的問道。
“江書記,如果是小打小鬧的人好找,可是這動輒幾千萬的大賭,沒發找。您想想誰敢替你拿着幾千萬去賭啊?你不怕,人家還怕呢!”劉仁杰說道。
“那就沒法了?”崔東昇問道。
“有!就是江書記親自去澳門。”劉仁杰說道。
“什麼!”江濤一聽就急眼了,不由站了起來:“仁杰,不能開這玩笑啊。”
“江書記,我不是開玩笑,您去的利大於弊,一是您財大氣粗,不一定會輸,說不定還能賺點回來,同時還把康利來的證據能搞到手;二是您去的話能很好的保密,防止康利來有所察覺,您想想,如果讓其他人代替您去,恐怕保密工作不好做,會打草驚蛇的。”劉仁杰說道。
“我看可以,這也是爲了工作嘛,江濤,你就是臥底。”崔東昇笑着說道。
“不行!我一個國家工作人員怎麼能去澳門賭博呢?再說我連打麻將都不會,去了還不把我賣在那裡啊!不行!”江濤站在那裡,一個勁的搖頭。
劉仁杰無奈的伸開雙手,聳了聳肩膀,說道:“您看,崔書記、谷主任,江書記不同意,我就沒法子了。”
還是崔東昇的主意多,他笑了笑對江濤說道:“江濤,等會你不是要去看楊總理嗎,你可以把仁杰的主意跟總理彙報下,如果總理都同意你去,你就不要推辭了,這重任非你莫屬,如果總理不同意,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你看可以嗎?”
話說道這份上,江濤只好無奈的答應了,不過他狠狠的瞪了劉仁杰一眼,劉仁杰只好裝作沒看見,低頭喝茶。
四人吃完晚飯,各自去桑拿房簡單放鬆了下,告辭欣雅,離開了青城會館。
江濤擡腕看了看手錶,剛剛二十二點多點,知道這個時候總理還沒休息,於是撥通了楊建國家中的電話。
電話接通,手機聽筒裡傳出楊建國那熟悉的聲音:“是江濤吧?你過來吧!我給門衛打聲招呼。”
江濤收起電話,對劉仁杰說道:“你把我送到總理家,先回去吧,仁杰,這次你可把我害苦了!”
劉仁杰擡手摸了摸鼻子,委屈的說道:“江書記,我這也是爲了破案需要啊。”
“好了!別說了,等回到上澤我立馬撤了你這個公安局長!”江濤故作生氣的罵道。
車子到了xxx門口,哨兵立刻攔住了劉仁杰的汽車,江濤開了車窗對哨兵說道:“我是江濤,來見總理。”
顯然哨兵已經接到了楊建國的通知,立刻擡手放行,江濤此前來過,在他指引下,劉仁杰把車停在了總理家的門口,江濤下車後,示意劉仁杰開車回去,他則上前摁響了總理家的門鈴。
楊建國的老闆賀彩梅知道江濤要來,聽到門鈴響,她親自來給江濤開了門。看到賀彩梅,江濤不由得臉紅了,他小聲叫到:“奶奶好!”
“濤來了,小聲點,兩個小祖宗剛剛睡了,你爺爺在書房等你呢。”賀彩梅小聲的對江濤說道,其實見到江濤,她心裡也感覺彆扭,可是外孫都這麼大了,還能說什麼呢?
江濤跟他的兩個兒子每年見的次數有限,但是兒子們跟他都很親,每次見了面都賴在江濤身上不下來,血緣這東西很奇妙,父子情深不在見面的多少,江濤真想先去兒子的房裡看看熟睡中的兒子們,親親他們的小臉蛋,可是江濤知道,楊建國讓他來一定有更重要的事。
江濤走到書房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楊建國知道是江濤來了,說了聲:“進來吧。”
江濤走進書房,楊建國指着寫字檯上的白皮煙說道:“想抽自己拿。”
江濤摸起桌上的煙盒,掏出兩隻,遞給了楊建國一支,又拿起打火機給楊建國把煙點燃了,給自己也點燃香菸後,江濤把打火機放回桌上,開口說道:“爺爺,今天……”
“你先不要說,看看這個!”楊建國擺手制止了江濤說話,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了江濤。
江濤拿起文件,很仔細的看了一遍,看完後不由詫異的擡頭看着楊建國:總理怎麼會讓我看這個呢?他這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