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楊丹寧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眼睛還未睜開,雙手就開始四處摸索,可是她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給抓住了,楊丹寧睜開雙眼,首先看到的是雪白的牆壁和立在身邊的輸液架,珍妮正坐在病牀邊,雙手攥住了她的手。
“珍妮,這是哪裡?我們得救?”楊丹寧想坐起來,可是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痠痛的很。
“丹寧,你別動,我們得救了,你知道嗎?你都昏迷三天了。”珍妮說道。
“什麼?三天?我們是怎麼出來的?”楊丹寧重新躺會病牀,無力的問道。
“用你們中國話說,我們是命不該絕,你昏倒後,我也迷糊了,這個時候,正好有支科考隊經過,把我們給救了,給我注射瞭解毒血清,可是你卻怎麼也叫不醒,我只好讓他們把你背出了山林,找車把你直接送到昆明的醫院來了。”珍妮說道,眼裡流出了欣喜的淚水,楊丹寧送到醫院後,經過詳細的檢查,是用過了力,造成身體虛脫,昏迷,經過輸液,修養,就會復原的,可是珍妮沒想到楊丹寧會昏睡三天,醒來後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找她。
“對不起,珍妮,是我耽誤你的事了。”楊丹寧說道。
“看你說的,沒有你我的命早就沒有了,當初我該聽你的,找個導遊,僱傭幾個民工,是我太固執了,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珍妮說。
“珍妮,等我好點了,我們再去找那個神秘的村寨。”楊丹寧說道。
“這次是沒時間了,我的簽證到期了,明天等你好點了,我們就應該回去了。”珍妮說道。
楊丹寧在心裡算了下日期,可不是,簽證後天就到期。
“丹寧,你都回到中國了,不跟家裡聯繫下嗎?或者,你可以晚幾天回去。”珍妮問道。
楊丹寧聞言一愣,家!我也想回去,可是回去該怎麼面對爺爺和父母,儘管爺爺讓何正義大使稍了口信,聽那意思是接受了江濤和孩子,但是回去不是給家裡惹麻煩嗎?濤哥!你好嗎?我好想你!
看到楊丹寧默默的流淚,珍妮的心裡也很難過,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感覺楊丹寧是個很重情義的女人,這次爲了救自己,差點把命搭上了,她心裡驀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丹寧,我們明天回去吧?孩子們在等你呢?”珍妮轉了個話題說道。
“嗯,有時間我會再陪你來的。”楊丹寧說道。
回到美國華盛頓的家,楊丹寧急匆匆的推開房門:“寶貝!媽咪回來了!”
兩個黑人保姆,抱着兩個兒子從臥房裡走了出來,兩個小傢伙看到媽媽回來了,都裂開嘴,露着幾顆小牙,伸出小手,啊呀呀的要楊丹寧抱。
楊丹寧的身體剛剛復原,哪裡有力氣一次抱兩個小傢伙,只好先抱起老大楊思江,誰知剛把楊思江抱到懷裡,老二楊念濤那裡不幹了,小嘴咧了咧,終於沒能忍住,委屈的大哭起來,楊丹寧只好把老大交給保姆,接過老二,這邊老二是不哭了,可是老大那裡又開始了。
楊丹寧爲難的看了看兩個保姆,保姆們看到楊丹寧的窘樣都哈哈大笑起來,她們一笑,兩個小寶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老大那裡也忘記了哭鬧,扭頭四處尋找着是否有好玩好笑的東西。
楊丹寧在家修養了幾天,感覺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又去珍妮家幫她學習中文了。
“丹寧,下週你先不要過來了,我要回部落裡處理點事,呵呵,不過薪水我是會照常支付的。”珍妮笑道。
“珍妮,需要我陪你嗎?”楊丹寧問道。
“不用了,用不了幾天我就會回來,你等我電話吧。”珍妮說。
既然難得有了點空閒時間,楊丹寧也願意在家多陪陪兩個兒子,現在他們已經開始牙牙學語了,楊丹寧可不想自己的兒子張嘴就是一口印第安腔,再說,中文的啓蒙教育很關鍵。
過了四天,這天深夜,楊丹寧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了,她支起身子,打開了牀頭燈,摸起了電話:“喂!哪位?”
“請問是楊丹寧女士嗎?”
“我是,您是哪位?”
“楊女士,對不起,這麼晚打攪你,我是珍妮女士的私人律師湯姆約翰遜,有緊急情況必須跟你當面談談,我現在就在你家大門口。”
楊丹寧看了看牆上的鐘表,才凌晨三點多,肯定是珍妮出了什麼事,不然她的律師不會這麼晚了找自己,楊丹寧急忙穿起衣服,去院子裡開了大門。
門外站着兩個男人,其中一個伸手跟楊丹寧握手說道:“我是珍妮的律師湯姆約翰遜,你可以叫我約翰遜,這位是華盛頓州公證處的官員科比布朗先生。”
楊丹寧跟科比布朗握手道:“請你們進來談吧。”
來到客廳,楊丹寧邀請他們坐下,泡了兩杯茶。
“楊女士,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珍妮女士乘坐的飛機出了空難,她不幸遇難了。”約翰遜沉痛的說道。
“什麼?這不可能。”楊丹寧感覺一陣暈眩,急忙用手扶住沙發靠背說道。
“請你節哀,這是真的。”
儘管楊丹寧跟珍妮接觸時間不是很長,但是經過中國之行,她們之間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在內心,楊丹寧已經把珍妮當做了自己的長輩,聽到這個噩耗,楊丹寧的眼淚頓時涌了出來。
約翰遜從桌上的抽紙盒子裡,抽出一張面紙,遞給了楊丹寧:“楊女士,珍妮女士是在回華盛頓的途中,飛機出事的,機上58人,無一生還。”
“約翰遜先生,珍妮的遺體在哪裡,我可以去看看嗎?”楊丹寧忍住悲痛說道。
“楊女士,很遺憾,飛機失事後燃起了大火,所有的遺體都無法辨認了,現在聯邦調查局正在處理,估計要等段時間你才能領到珍妮女士的遺體。”約翰遜說道。
“我能幫上點什麼嗎?”楊丹寧說。
“楊女士,珍妮女士生前曾經立了份遺囑,隨着她的死亡,遺囑已經開始生效了,她把她名下的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你,這是遺囑,請你過目。”約翰遜從包裡拿出厚厚一疊文件,遞給了楊丹寧。
遺囑用英文和中文各寫了一遍,楊丹寧知道珍妮的中文水平還到不了組詞寫字的程度,看來她是找人幫忙寫的,遺囑內容寫的很具體詳細,珍妮把她名下所有的財產,包括不動產和各種投資股權、存款等統統都給了楊丹寧。
遺囑後面還附着厚厚的財產明細詳單,楊丹寧雖然不知道這筆遺產的具體數額,但是肯定是筆不小的數目。
看完遺囑,楊丹寧眼裡含着淚說道:“約翰遜先生,我跟珍妮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我不能接受這筆遺產。”
“什麼?”約翰遜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楊女士,根據美國的法律,如果你不接受這筆遺產,這筆財產就會被無限期封存,你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我們完不成珍妮的囑託,損失會很大的。”
楊丹寧知道美國的律師費是世界上最高的,看來約翰遜很看重這筆錢。
“楊女士,法律手續必須完成,至於你怎麼處理這筆財產,等你繼承後,可以根據你的意願來處理。”科比布朗說道。
聽他們這麼說,楊丹寧只好點頭答應了。
科比布朗和約翰遜拿出幾十份文件,讓楊丹寧一一過目,簽字。整個過程很是嚴謹,科比布朗還拿出攝像機對過程進行了錄像,兩個多小時後,手續終於辦完了,約翰遜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才伸手抽出張面紙,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也不知道他的汗水是忙活的還是緊張的。
“約翰遜先生,我能冒昧的問一句嗎?這筆遺產數額有多少?”
“咳咳!楊女士,具體的數目我還沒有核算出來,因爲股市的價格每天都是變化的,大概有十幾個億的美金吧。”約翰遜羨慕的看着楊丹寧,真不知道這個東方女人哪裡來的好運氣,可以得到珍妮的青睞,憑空得到這麼大的一筆財富,聽到這個數字,眼前這個女人不會暈過去吧?
楊丹寧心裡一驚,沒想到珍妮會有這麼多財產,但是臉上卻沒有帶出絲毫的激動。
約翰遜和科比布朗都驚異這個東方女人的鎮定,要是換做自己早就幸福的暈過去了。
“楊女士,還有個事要跟您說一下,徵求您的意見。”約翰遜面對楊丹寧這個億萬富翁,用上了敬語。
“約翰遜先生,請講!”
“您可以重新聘請自己的律師,當然也可以繼續聘用我,我也很樂意爲您效勞,因爲接下來還有很多手續要辦理,比如繳納遺產稅,管理您名下的股權和基金。”約翰遜恭敬的說道。
“呵呵,約翰遜先生,你不是一直都做的很好嗎?我幹嘛要換人?你可以繼續做我的律師,以後的事就麻煩你了,薪金的問題就沿用珍妮跟你定下的吧。”楊丹寧笑道。
“哦,我的上帝,太感謝您了,我很樂意爲您效勞,麻煩您重新跟我簽訂份聘請協議吧。”約翰遜可不想放棄這塊肥肉,爲了夜長夢多,還是先把協議簽訂下來爲好。
楊丹寧明白約翰遜的意思,笑着答應了。
辦理完了這些手續,天已經放亮了,楊丹寧說道:“約翰遜先生、科比先生,我們一起吃個早飯吧?”
“不了,我們還要去公證處履行些手續,珍妮那邊有了消息我會及時通知您的。”約翰遜站起來說道。
楊丹寧知道美國人的性格,也就沒有挽留,起身把約翰遜和科比送出了院子。
然而楊丹寧沒有想到,在約翰遜替她辦理繳納珍妮的遺產稅的過程中,她被美國的情報機關——中情局,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