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標坐下來，“這個時候說棘手有什麼用呢？人都抓了。不管怎麼樣，都要審出一個結果來。現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如果我們不盡快落實這個案子，不光是我們，就連省委也很被動。”
石標知道，政府那邊是不主張處理熱西提的，他們已經知道熱西提涉案，卻也採取溫和措施。做爲一名公安人員，石標更知道這事件背後潛在的危機，如果處理不好，將招來很多是非。
熱西提在西部手眼通天，上上下下關係打理得很好，想讓他伏法的難度很大。
儘管張書記對宣傳工作的把關做得不錯，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官方站出來證實北疆第一首富被捕。但是民間已經傳流了很多種說法。這些流言蜚語，將對西部省的安定團結產生一定的負面影響。
而這一次張書記親自出馬，在北疆展開了一輪打假運動，顯然已經觸動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經。
冒毅然做爲這次的先鋒官，他也感到壓力出奇的大。
現在很多求情的，說好話的，一大堆。
對於這個熱西提的處理，必須有足夠的證據。阿爾泰環球國際實業出了事，他要負責任不錯，但到底這個責任有多大？這就要看公安分局查到的證據有多充分。
對於柳海這個人，石標還是相當重視的，他扔了支菸給柳海，“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柳海將情況做了彙報，石標就氣得大喊，“糊塗！怎麼如此糊塗？”
柳海也嘆了口氣，這顯然是犯了一個大錯誤，現在熱西提的律師不是告到省廳來了？石標道：“這樣吧，想盡一切辦法收集證據。還有，他們的帳上一定有文章。我就不信息利潤的來源，查，用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去查。”
兩人正說着，石標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哈迪爾的聲音傳來，“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聽聲音，哈迪爾十分不爽。平時都是秘書打電話傳喚，這會他自己親自打過來，這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掛了電話，“你看，麻煩就來了。”
匆匆收拾起東西，一邊走一邊對柳海道：“熱西提這個人背後有一個很大的團隊在幫其運作，所以，凡事要小心。”
柳海看到他匆匆而去，本來想問幾句，石標已經走了。
正準備去省委見張一凡，柳海就接到孔超英的電話，“柳局，僞劣商品加工製造的幾個負責人自首了。”
柳海愣了一下，“什麼？誰自首了？”
孔超英道：“阿爾泰環球國際實業旗下幾個分廠負責人，他們來分局自首了。”
柳海掛了電話，有些奇怪了。
自首？
他又回到分局，果然，在孔超英的辦公室裡，坐着四名男子一名婦女，他們都是前來自首的。這五人都是阿爾泰環球國際實業旗下分公司的負責人。他們承認分廠與阿爾泰環球國際實業之間的關係。並情願承擔這個責任。
這下輪到柳海傻眼了，這五人前來自首，並且對警方提出的問題都回答得很流利。柳海摸了摸頭，這個越發有些令人摸不着頭腦了。
孔超英也覺得鬱悶，自己費了這麼大勁把人抓回來，結果鬧了半天，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難道真要把熱西提給放了？
兩人來到旁邊辦公室商量，既然有人自首，承擔所有的後果，這就說明熱西提沒有問題了。柳海琢磨了一番，“我去省委一趟，你繼續調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兩人分工之後，柳海趕到省委。
見到張一凡之後，柳海將情況如實彙報。
張一凡就笑了起來，“這個熱西提的手段還真不少啊！我這裡也接到不少人求情的電話，爲他開脫。你猜都是什麼人？”
這些求情的人，有政府部門，也有普通百姓。當然，這些百姓不可能打電話進來，他們是通過信件，給張書記請願。僅僅這兩天時間裡，收到了很多的求情信。
今天又冒出來這五個爲熱西提賣命的替死鬼，他們站出來承擔一切後果。兩人正談着話，柳海又接到孔超英的電話，說有一個叫寨主的人，前來投案自首，他承擔對陳安被追殺一案的所有後果。
柳海說了句，“既然如此，就把他先押起來。”
這會，兩人都很奇怪地笑了起來。
這可是頭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抓了一個熱西提，居然出來這麼多替死鬼。
更要命的是，這個叫寨主的人，也對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十分清楚，詳細，簡直就是跟他親手乾的一樣。一切，與陳安的陳述幾乎完全一致。
柳海說，“看來我們真要釋放這個熱西提了。他的能量，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
張一凡站起來，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
揹着雙手踱到窗邊之後，他對柳海道：“按正規程序辦吧！”
柳海嘆了口氣，“好吧！”
張一凡琢磨了會，又問柳海，“那個神秘人物的身份，有沒有進展？”
柳海搖了搖頭，“我們最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這兩個案子上，那邊依然沒有什麼進展。主要是對方太狡猾了，自從那次之後，就沒有了任何線索。”
張一凡道：“這樣吧，你們先忙完這個案子。那邊的事情就由石標同志去辦吧！”
兩人正說着，騰飛進來報告，“張書記，天山科技蕭總有電話打進來。她說有非常重要的情況跟您彙報。”
張一凡想了下，上次也是這蕭豔兒提供的情報，看來她對熱西提還是相當瞭解的，或許她真有什麼重要情況彙報，於是就讓騰飛把電話轉進來。
“張書記，您好？我是天山科技蕭豔兒。”聽到對方嬌滴滴的聲音，張一凡冷靜地道：“我是張一凡，有什麼事？說吧！”
蕭豔兒就格格地笑了起來，“張書記您總是這麼一本正經，我想說什麼都忘了。”
張一凡道：“如果沒什麼重要事情，我掛了。”
蕭豔兒一點都不生氣，“聽說你們在爲阿爾泰環球國際實業的案子頭痛，我也許可以提供一點線索。張書記，今天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說不定我真能幫得上您！”
張一凡道：“爲案情提供線索，本來就是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你爲什麼不去公安局？”
蕭豔兒道：“如果想去公安局的話，我還用得着給您打電話？熱西提這人不簡單，到處是眼線。您想想，爲什麼他們的人對案子的進展瞭如指掌？我還是信不過那些人，萬一有什麼注意不到的地方，說不定明天就橫屍街頭了。我可是想提供情報，如果您不願意那就算了？再怎麼說，我也得爲自己的安全考慮。”
張一凡道：“那好吧！你說時間地點，跟騰飛約好。”
蕭豔兒嬌笑道：“吃飯還帶秘書，有這麼怕死嗎？好吧，就這樣定下來了。今天晚上，不見不散！”
看到張一凡打完電話，柳海道：“怎麼說？要不我先回去，就按正規程序辦了？”
張一凡道：“等等。說不定有新情況！”
柳海見他那模樣，便有些明白了，肯定是剛纔這個電話起了作用。
於是他站起來跟張一凡告辭，趕回了公安分局。
張一凡還在琢磨蕭豔兒，這個蕭豔兒的身份背景，一直讓他有點疑惑。而且他肯定蕭豔兒知道更多的內幕，看來今天晚上這個約定，肯定是少不了的。
那就去吧，會會這個妖豔的女人。
PS：今天回老家一趟，時間來得及的話再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