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虹找到李天柱,反應了這一重要情況。
關於最近幾年,越來越多的不法官吏攜款潛逃一事,已經引起了國務部和高層的關注,李虹再次提出這事,李天柱就沉思起來。
李虹說,“應該對這些人提起公訴,想辦法緝拿歸案。”
李天柱擰起眉頭,“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虹鄭重地道:“我知道。但這也是紀委的責任。”
張一凡跟她說的這事,根本就沒有通過中紀委,也就是說,她是直接找到李天柱,私下裡協商。如果兩人達成默契,李虹就可以動手了。
李天柱當然知道這麼做具有極爲重要的意義,但他不得不考慮其他方面的原因。
看到李天柱在猶豫,李虹擡起頭,“還是以紀委的名義進行追緝吧?”
李天柱抽了口煙,“你想過了嗎?這麼做的後果?”
“人一旦有了顧忌,就會失去原有的個性,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管,這件事勢在必行。”李虹的態度是如此堅決,“如果能成功追回那些資金,就能減少很多損失。”
李天柱狠狠地把煙給掐了,“我跟秦首長溝通一下。”
跨國追緝經濟犯罪分子,必須在幾位領導人之間達成協議。象這麼重要的事情,不開個碰頭會肯定不行。李虹站起來道:“那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在碰頭會上,李天柱把事情提出來之後,果然有人不贊同。
第一,追緝這些經濟犯罪的難度太大。
第二,這會牽繫到一些國際問題。因爲在其他國家拿人的話,這中間的很多因素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第三,社會影響。
對於這種經濟犯罪分子,不同與其他犯罪,如果大張旗鼓對他們進行緝拿的話,的確能起到一些作用,但也會因此帶來很多意想不到的社會負面影響。
還有一些問題,一些因素,會造成各種意外。再說,這種人一旦進入其他國家,因爲他們手裡的資金,可以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尋求避護。如果冒然出動,只怕會破壞對方的利益。
碰頭會上的事情,讓李天柱很頭痛。
這其中主要是各國之間的利益衝突,否則也沒這麼麻煩。
散會後,秦首長又把李天柱叫過去,兩人再次做了溝通。秦首長說,“一切要從大局出發,我們只可以通過官方洽談,合法引渡。萬萬不可蠻幹。”
李天柱心裡明白,這個引渡的難度有多大,但他只能點頭稱是。
做爲一個領導人,李天柱對這些還是有分寸的。
只不過國際慣例也好,我國法律也好,說穿了都是一種相互之間必須遵守的一種遊戲規則。在各國交往間,很多遊戲規則往往被破壞。
有人不惜用陰暗的手段,來達到他們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當初張一凡奉命前往烏克蘭時,就遭到了某些人的蓄意破壞,要不是張一凡率閃電小組的兄弟們拼死相護,利加號也不可能安全回國。
與其說官場之間只是一種利益之間的小衝突,那麼國與國之間就是一種利益之間的大沖突,彼此都防着別人,一旦發現有些事情超過他們的預期,他們就開始盤算着給你惹麻煩。
這次甘涼省的副市長,居然又跑到了加拿大。
依李天柱的脾氣,是要想辦法幹掉這些王八蛋的,太無法無天了。
但是這些人一旦到了國外,立刻尋求避護,而某些國家恰恰需要這樣的人。因爲這些人可以把大量的資金銷費在他們國內,也算是爲他們經濟建設做貢獻。
秦首長顧忌的似乎正是這些,李天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不希望得罪這些國家。
從秦首長辦公室出來,李天柱就在想,晚上怎麼跟李虹說這事?
李虹這個晚輩可不好對付,她在紀委工作上,一貫雷厲風行,把紀檢工作抓得有聲有色。如果不是因爲其他原因,李虹任中紀委書記,以她的能力綽綽有餘。
晚上,李天柱叫李虹上家裡吃飯。
在吃飯的時候,叔侄倆就這個問題做了溝通。李虹出乎意料的平靜,她聽李天柱說完,一點也不意外。李天柱很驚訝,“說說你的看法?”
李虹說,“按我國外交慣例,這很正常。如果今天這個碰頭會上,提議通過了的話這纔是怪了。說來說去,反正只有一個宗旨,堅持以經濟建設爲中心,一百年不動搖。”
李天柱沒有說話,他一直聽着李虹在剖析這個問題,李虹說,“今天沒有外人,我就敞開了說。現在我們國家的政績,有點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味道。這句話扳開了說,就是不管別人怎麼折騰,我們只管蒙着腦袋往前衝。不到終點誓不回頭。”
李天柱對此並不感到意外,當今的政策的確如此,必須把經濟建設搞上去,我們纔有精力和精神對付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李虹說,“其實不然,有時候我們不聞不問,就積弱了。長此以往,士氣和鬥志全無,每個人都只沉浸於花天酒地的世界,到那時哪怕就是有再多的錢,我們也沒有了鬥志和勇氣。”
李天柱突然問道,“一凡同志對此事怎麼看?”
李虹一愣,“這似乎不是他管的事吧?”
李天柱道:“看來我當初強烈建議他兼西部這個省委書記的決定是錯誤的。”
李虹笑了下,“你應該建議他兼外交部這個職務。”
李天柱想了想,拿起面前的煙盒,抽出一支點上,“也許你說得不錯。這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唉——”
李虹從李天柱家裡出來,剛剛回到家裡,就想起給張一凡打電話。可這個電話該怎麼打呢?
昨天自己信誓旦旦跟他保證,這件事情由自己來辦,結果還是不行。
她琢磨了一下,還是覺得再等一等。
時間還早,八點四十嘛,拖到九點半,十點再打這個電話比較合適。
張一凡坐在家裡,心裡想着李虹去談這個事情,結果怎麼樣了?
看看牆上的時鐘,才八點四十,他就坐下來,叫保姆泡了杯茶。
新聞的時間早就過了,電視上也沒什麼看頭。張一凡就在心裡暗自分析,假如李虹這事沒有辦成,自己該怎麼走?當時張一凡第一個念頭就是閃電行動小組。
閃電行動小組也該發揮他的作用了,爲祖國除妖降魔,殺盡天下奸佞之徒。
伸手抓起坐機,不管怎麼樣,總得震懾一下不法之徒,不能讓他們太逍遙自在了。張一凡抓起電話機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個電話似乎不應該自己來打。
如果自己打這個電話,名不正言不順,假若在行動過程中發生什麼意外,那這個責任該由誰來承擔?如此一來,閃電小組豈不是曝光了?
閃電小組要用,但不能讓他們曝光,張一凡琢磨着這事,心裡漸漸有了計較。
等到九點四十左右,李虹這纔打了電話過來,張一凡問她,“你在猶豫什麼?”
李虹說,“沒有啊,你怎麼問這麼奇怪呢?”
張一凡笑道:“你的呼吸告訴我,你在猶豫了。”
李虹很堅定地道:“放心,答應過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否則我就不是李虹。”
李虹的話說得斬釘截鐵,很有震撼力。
張一凡在心裡想,這事估計沒有通過,李虹這是在頂着壓力辦事。做爲紀委的高層領導,她有責任管這些事,這些人。只是這些人一旦踏出國門之後,就多了很多未知因素。
張一凡說,“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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