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長,早知道,不給紅黨玉樹縣嶽翁藏寶圖的消息了,真是的。”葛二毛還憋屈呢。
“都已經這樣了,埋怨有啥用?特麼的!看看吧,希望藏寶圖還沒湊齊吧。”郭一陽也很無奈,本心是好的,一旦紅黨佔據一部分藏寶圖,小日本就徹底沒希望了,誰知道……好心,卻出現了最糟糕的結果。
“要不,再問問老爺子?”
“算了,我看呢,不知道反而是最好的。大家都沒地找去纔好。”郭一陽沒好氣的說道。
“就怕還有人知道啊。”葛二毛擔心,寶藏事關重大,哪能只有老爺子知道底細?老爺子當年也只是福王府邸的親信侍衛之一而已。
“總歸還是力量有限啊,東北,到底是日本人的地盤。”不管是國黨還是紅黨,一旦明晃晃的,想對付統治東北十來年的日本人,還是不行的。
用某些人說的話,東北的羣衆基礎不好,到處都是日本人的眼線,藏起來都難的很。
晚餐,郭一陽和葛二毛都沒啥異常,一家人吃飯也其樂融融,郭一陽也沒太難爲日本人派來監視老太監郭賓的兩個老媽子。
還是那句話,不管咋說,這是日本人的天下,這兩個老媽子多少也代表一點日本人的意志。明面上對抗是不理智的。
葛二毛的老婆荷葉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被二毛寄予厚望,生兒子!至於是不是兒子,好歹一個寄託嗎。
郭東寶已經可以滿地跑了,暫時忘記了失去母親的苦惱,黑貝的個頭也見長,每天多是郭東寶和黑貝在院子和樓閣裡瘋跑、戲耍,老太監郭賓並不制止,小孩子嘛,瘋跑嬉鬧是利於成長的。
隨着時間的消磨,郭東寶對郭一陽的依賴不那麼強了,孩子太小,還不曉得失去母親的意義。這就是自己的家,外面再多的愁苦,在家裡還是有親情和歡樂。
桐城的秩序恢復了正常,騷亂過去,各方面該幹啥幹啥,安保科的工作重點也從維持治安,恢復到正常的賺錢大業。
苦逼的林山,身爲洛陽的嫡系,在科裡啥都管不了,快成吉祥物了。甚至連月底的份子錢,都快堪比普通科員了。卓雲葉對福全的人超級不待見,要不是看在林山還在安保科,算是安保科的一員,郭一陽怕是一毛的份子錢都不會分給林山。
既然城門的保安團和日本兵都走了,重新自己掌握了,該走私還得走私不是?嗯,假酒還得繼續,自己手頭還不少法國名酒的商標呢。
即使面對李東輝的白眼,郭一陽也絲毫不介意,只要青紋幫的羅三、小刀會的黑豹還有銷路,郭一陽就不會放棄這一塊的利潤。
“啥玩意?降價!你豬腦子啊,名酒賣的就是品牌,品牌是什麼?品牌就是錢,便宜的紅酒不是丟人嗎?喝這玩意的就是喝個面子,面子懂不?豬腦子。”
卓雲葉臭罵了黑豹和羅三一番,這哥倆自然是深受教誨,不敢齜牙。
“羅三、黑豹啊,我知道,你們往內地的銷路可能就那點。但是,你們要有開拓市場的勇氣和魄力,自己的手伸不到那麼長,你就花錢買路子嗎。這樣,我這方面也讓讓利,也別七成利潤,我再讓兩成,收五成就可以了(利潤已經對半分了),多出來的,算你們繼續開拓銷路的公關費用……”
沒好處的事兒是沒人有積極性的,尤其這幫子黑道分子,眼皮子淺薄的很,只關注眼前利益,如果不是好處就擺在面前,這黑豹和羅三消極起來……
“郭爺放心……”好處多了兩成,這兩個憨貨果然精神抖擻了很多。
據說,第二天出海,黑豹居然親自跟着走私船出海去內地了。有意思,郭一陽有些意味深長的笑了。
“科長,你笑啥?難道那黑豹有啥不對勁的?”
“沒啥,就是覺得黑豹聰明瞭,呵呵!八成是他那手下的師爺出的主意。”
“師爺?我知道,整天穿個長大褂,冒充秀才。”幫會裡的事兒是瞞不住葛二毛的。
“也沒啥,桐城這地方,黑道勢力底蘊不足,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嗯,黑豹要是敢有啥心思,收拾他。”這點自信,葛二毛還是有的。
這麼多天過去了,特高課那邊似乎沒啥大動靜,不是已經湊齊了三份圖紙碎片了嗎?難道圖紙真的不止三份?或者說,湊齊了圖紙,日本人已經秘密行動了?卓雲葉心裡說不惦記是假的。
“科長,王建偉傳來消息,那邊的一號回來了。”
“哦!回桐城了?”
“嗯,那邊的孟濤希望知道宣統寶藏的進一步消息。”
至於爲啥不打聽熊嶽的事兒了,因爲熊嶽已經被押送到關內的晉西,公開亮相的俘虜了,紅黨已經知道了。
“嗯,知道了。”郭一陽自己沒消息,咋給他們消息?“對了,二毛,西水凌山寨那邊沒事兒吧?”郭一陽一直懷疑熊嶽叛變了,至於日本人願意不願意現在就收拾西水凌山寨……
“大部分人都撤回關內的根據地了,那個西水凌山寨剩下二十多人,倒是那個飛狐還在,正在大肆的‘招兵買馬’,挺有意思的,呵呵!”葛二毛估計紅黨那邊也懷疑熊嶽叛變了,西水凌山寨裡的潛伏支隊人員就留下二十幾個,都撤離是穩妥的決定。
假作真時真亦假,飛狐看來是真要把西水凌山寨當成土匪窩子發展呢,這思路是對的,在這東北,真想發展出一隻抗日隊伍,難度太大。當然,現在是土匪,將來時機一旦成熟,可能一個華麗的轉身,就變成……
“熊嶽終歸是知道西水凌山寨的,那個飛狐還是熊嶽的熟人,未來……飛狐不知道會不會成爲犧牲品。抗日啊,多少好漢都在流血犧牲。不知道這些小鬼子還能堅持多久,哎!”
桐城的風風雨雨,不管是軍統的還是地下黨的,郭一陽見過了太多的犧牲。一個民族的解放終歸不能單單靠外力,自身的自強不息和鬥爭纔是根本。
從小歷練江湖,走南闖北的郭一陽,一個滿洲國科級警官,從來沒覺得自己是滿洲國的一份子,憤青的本質,從來不覺得自己就應該是日本人的奴才。
“烏鴉那邊還好嗎?”
“還能咋樣?抗聯的上層又出現內奸了,人心惶惶的,烏鴉只是個底層的小幹部,有心無力。烏鴉的手下總共就五個人,合計才一把槍,在桐城,又不敢露頭,就算是他想發展自己的力量也費勁的很呢。”
被郭一陽說的,葛二毛也心有慼慼。
“終歸是抗日的力量,別的幫不了,咱那還有幾把短槍,再多給他們一些彈藥,好歹遇事也多點反抗能力。”
“行,我這就去安排。”
“讓王建偉去吧,烏鴉那邊,以後,你就不要聯繫了。”
“明白!”葛二毛知道,自己要是頻繁的露面,即使喬裝,沒準有啥露底的跡象。關勁鬆聯繫一號和孟濤那邊,王建偉聯繫烏鴉那邊,各司其職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