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說啥？你說秋燕死了？”正在辦公室悠哉的郭一陽，宋建軍衝進來了。
“郭爺，不是小的兄弟不賣命，走到四平街，忽然槍聲大作，特務科和特高科追繳軍統的好多的人，完全是無妄之災啊。”宋建軍這苦逼啊，郭一陽就交代自己的人這點事都沒辦法，最重要的是，郭爺的老婆就這麼倒黴的死了。
“誰？到底是誰？”郭一陽憤怒了。
“說不上啊，當時亂戰，真不知道哪裡飛來的子彈，當時夫人已經躲在角落裡了。我的兩個兄弟在護在外面。誰知道，這樣都……”要不說宋建軍鬱悶呢。
不管自己的兄弟是不是做做樣子也罷，的確是擋在張燕秋的身前的，張燕秋還蹲着身子，這樣都中彈了，還一槍中頭，搶救的必要都沒了。
“特麼的！”這亂世啊，隔三差五的街面上抓反滿抗日分子，說實話，這種無妄之災的，自己老婆當然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二毛，你去科裡調些專業的人查一下。”郭一陽還是不死心，哪裡那麼湊巧，亂槍都能一槍爆頭？不會是誰故意爲之的吧？自己可是沒少得罪人。
“老宋啊，你把你的人也跟着二毛一起再去現場查一查，要是誰敢刻意爲之，哼！”郭一陽也不知道說啥好了。那麼亂哄哄的場面，能查到啥？
打發走了葛二毛和宋建軍，郭一陽匆匆趕回家裡，可憐的張燕秋已經直挺挺的躺在那，子彈從頭部的側面打進去的。
警務處科長的家屬死了，陸陸續續的來弔唁的人不少，不管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場面還是要過得去的。即使最仇視郭一陽的福全和付強也來表示一下。
本來，郭一陽死了老婆，福全和付強應該幸災樂禍的，可是，死於抓捕這樣的無妄之災，很擔心郭一陽這二桿子發起瘋來……
說起來，目前雙方的爭鬥還真在禍不及家人的範疇內。問題是，郭一陽的老婆就真的死了，這廝要是亂來呢。
自己的老婆孩子會不會跟着遭殃？用郭一陽曾經說過的話，就憑你福全身邊那十幾個廢物……這郭一陽簡直就一恐怖分子啊。
“科長，的確是特務科、特高科聯合追擊軍統特工，那條街到處在開火，子彈是很普通的盒子炮，那玩意根本不可能是刻意瞄準的。”
葛二毛說的有理，盒子炮，手槍裡算是射程比較遠的，個頭不小，單手持這種駁殼槍，後坐力是可想而知的，根本沒啥精準度，除非使用木質槍托，增加穩定性。
“夫人中彈的位置兩米處的牆上一顆子彈，彈痕是同一把駁殼槍……擋在夫人前面的阿三肩部中彈，是三八槍的子彈……”
“行了，我明白了。”刻意的槍手，是沒必要這樣亂放槍的，目標如果是張燕秋的話，誤差不可能達到兩米，那還是個屁的狙擊手了，“好生葬了吧。”
張燕秋的性格恬靜，不愛說話，倒是個很好的賢妻良母，起碼，不瓜躁，不討人嫌，有了兒子這紐帶，郭一陽和張燕秋的感情還是很好的。
平時，不愛說話的張燕秋，存在感是很弱的。可是，當張燕秋真的不在了，郭一陽心裡空撈撈的，很揪心。
郭一陽忽然覺得，這世道活着也沒啥意思，這次死的是自己老婆，下次呢？亂世，人命如草芥，自家的夫人死了，好大個動靜，那些同樣死傷的普通老百姓，又有誰去在乎？
“媽……媽……”懷裡的兒子還不到一歲，咿呀的已經能叫媽媽了，可是，媽媽已經不在了，兒子估計在惦記媽媽熟悉的懷抱。
保姆是沒辦法代替每天晚上和兒子一起睡覺的母親的，好在，父子天性，有郭一陽在，兒子郭東寶有了莫名的心理依靠，還是能睡覺的。要是哪天自己也不在了，孩子咋辦？
“來了！”老太監郭賓意外出現了。
“太寂寞了，到這湊湊熱鬧。”
“謝了！”郭一陽知道，這老爺子是擔心自家孩子的安危，不管咋說，孩子小的時候，老爺子是帶過的。
“去吧，你要是啥都不是的話，更沒能力保護這孩子。”老太監郭賓說道，這老頭很容易看出郭一陽的心思，畢竟帶了郭一陽二十幾年。
“倒也是！”好歹自己在警務處也是有職位的，真要自己丟了警務處的差事，怕是小刀會和青紋幫的某些人都能弄死自己。
不要以爲憑個人的武力就真的沒人敢動自己了，最關鍵的是自己身上的虎皮，這纔是黑道最忌諱的。自古民不與官鬥，這也是黑道生存的根本。
自己要真的啥都不是了，警務處一個小沙彌都沒轍了，那些玩意可是冠冕堂皇的收拾人的。
“你們倆有意見？”郭一陽冷冷的看着跟來的兩個老媽子。
“不敢，郭爺，我們也是沒辦法。”被郭一陽陰森森的目光看着，兩個老媽子嚇得趕緊跪下來。
“那就老老實實在這呆着，不要讓我不爽。我也不難爲你們。”
在家裡窩了十幾天了，郭一陽也該回警務處報道上班了。
該過去的總歸是要過去的，應付完各個部門長官和熟悉警員的安慰之詞，郭一陽在自己的辦公室繼續吞雲吐霧的生活。
“二毛，還沒查到？”
“這次不好查了，警務處只是配合特高科的行動，憲兵隊的人也參與了圍追堵截，這次，軍統鬧的動靜夠大。”上次街頭的亂戰導致了張燕秋身亡，參與的人馬很多，郭一陽和葛二毛也想知道爲什麼。
只是，這都半個多月了，還是沒有眉目，顯然，是日本人的機密行動，至於爲啥打成了亂戰，鬼知道。
“據說，特高科倒是抓了幾個活的，警務處根本插不上手，都帶進憲兵隊拷問去了。”難怪葛二毛查不到，警務處都沒沾手啊。
“難道又是爲了那什麼狗屁的藏寶圖？”郭一陽想想，這桐城，除了那縹緲的宣統寶藏，還有啥值得軍統和日本人大動干戈的？
“不應該啊？軍統打劫了那半份藏寶圖，是在奉天附近，不至於傻不拉幾的帶着藏寶圖跑到咱桐城來自投羅網啊。”葛二毛說道，的確不符合邏輯。撈到藏寶圖趕緊跑啊，怎麼可能回桐城這是非之地？
即使落到日本人手裡的那半份藏寶圖，八成已經上繳關東軍上層了，也不可能還留在桐城特高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