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啊,恭喜了啊,教養科的科長了,正科級了,誰說女人就不能升官?”
教養科是幹啥的?人犯轉進來,先在教養科改造一把,教養科有自己的看守所,用現代的比喻就是初期的勞動教養改造,貌似和桐城監獄一個性質,可是,桐城監獄的人犯不少都是教養科送去的。
你是教養幾天就被釋放呢?還是被送到桐城監獄深度改造呢?當然是教養科說的算。
只要不是特別嚴重的政治犯,教養科的門道就多了去了。
“我又沒想升官。不過去教養科也好,行動大隊的確不大適合我了。”李東輝是不想再衝鋒陷陣了,在教養科修身養性也是不錯的。
“不管咋說是升官了不是?走吧,幾個科長都尋思着請你吃飯呢,呵呵!”
“行!給你們個面子。” wωω⊕ ttКan⊕ ℃O
一些重要科室的領導簇擁着李東輝直奔‘佟記飯莊’,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場面上的事兒是沒人落後的。
教養科原來的科長調離了,行動大隊少了一個副大隊長,處裡還沒決定。
‘佟記飯莊’已經習慣了桐城的各路人馬轟轟烈烈的來這會餐了,丁驊也適當的露面,給升職的主角李東輝敬酒一杯。
飯莊就是個信息聚集地,尤其是生意極好的‘佟記飯莊’,各色人等來吃飯的說東道西,總有一些莫名的情報,就看丁驊能不能分析和抓住了。
說起來,李東輝常來這‘佟記飯莊’吃飯,出於對女性的認知,李東輝對丁驊還是不錯的,幾次幫着丁驊解圍,算是幫了‘佟記飯莊’很多了。丁驊還是很感激李東輝的。
在一定程度上,丁驊和李東輝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可是,丁驊知道,在場的各個警官和警員實際上沒人在意自己。商人,就那麼回事,沒多少社會地位,中國上千年的傳統決定了,還是官本位主義。換句話說,要不是郭一陽和李東輝罩着自己,‘佟記飯莊’差不多早就倒閉了。
想收拾你個飯莊還不容易?官面上的,黑道的,哪個是丁驊能擺平的?除非,你犧牲色相靠上哪一邊。
丁驊仔細想想,郭一陽和李東輝還真是好打發的很呢。可是,細細想來,自己和郭一陽、李東輝沒啥深交,真出了事兒,人家會真的幫自己嗎?
桐城,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
不少人已經開始打丁驊的主意了,名下的飯莊紅紅火火,有錢還漂亮,這樣的美女,不吸引人才怪呢。從舅舅那,丁驊就知道,不少的名流公子哥已經表達了愛意。
忽然間,丁驊不喜歡開飯莊了,自己難道就是個花瓶?歸宿就一定是大家族的紈絝公子哥?丁驊不大甘心。開飯莊,就得各種應酬、拋頭露面的,自己還是個大姑娘,真的合適嗎?會有多少正經人家瞧不起自己呢。
我不是個放蕩的女人,真的不是。
“丁驊,咋了?”陳冬梅問道。
“沒啥,不大喜歡這場面。”
“也是,實在不行,飯莊轉讓給你舅舅吧。”陳冬梅理解丁驊,迎來送往、強顏歡笑的,的確難爲這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了。
“那我能幹啥?”回去教書?學校裡,對學生和教師都控制的跟日本奴隸差不多,丁驊很討厭那種感覺。否則,畢業之後,也不會想着自力更生也不願意到小學教書。
“在這東北,幹啥不是爲日本人打工呢?”陳冬梅深深的記得郭一陽這句牢騷話,“丁驊,不管我們是幹啥的,心裡記得我們還是中國人,時刻記得打擊小鬼子,我們就會安心。我們不是漢奸,不是亡國奴。”
“小鬼子在關內,在東南亞,在太平洋是越來越吃力了,或許,要不了幾年,小鬼子就會戰敗,滾回他們的小島去,我們就再也不用做三等公民了。”陳冬梅像是在鼓勵丁驊,更像是在鼓勵自己。
將小鬼子趕出中國去,是這個時代中國新青年最熱血的思想和信念,堅持地下工作,沒有堅定的信念是不行的。
“東北的天空,終究會見到陽光,這就是我們奮鬥的目標和宗旨。”
年輕人是很容易被感染的,陽光組織裡,最能說的就陳冬梅,丁驊喜歡在陽光組織裡,和一羣陽光的人一起奮鬥。
“其實,做飯莊也不錯,冬梅,我會堅持下來的。”
“嗯,丁驊,別擔心,不是有那個色狼罩着你嗎,真要是有事,你大膽去找他。”
“能行嗎?”丁驊不覺得自己和郭一陽很熟悉。
“怎麼不行?桐城飛刀可是有名的講義氣,你不是也每月都給他孝敬嗎,他那樣的人要面子,一定會幫你的。”丁驊是什麼人,郭一陽自然知道,所以,陳冬梅才確定,郭一陽一定會幫助丁驊的。
當然,陳冬梅這理由也合理的很,郭一陽在桐城就這方面名氣大,否則,他的山貨生意咋那麼紅火?
“要不……找李東輝吧。”丁驊有些遲疑的說道,丁驊有些擔心郭一陽趁機佔自己便宜,弄得自己心裡癢癢的,幾天都靜不下心來。
“丁驊,不一樣的。異性相吸,懂不?嘻嘻!”
“冬梅,你咋這樣呢。”
……
郭一陽哪裡在乎丁驊的那點孝敬?轉頭,郭一陽就把那份孝敬給了陳冬梅,陳冬梅的組織發展也需要經費的,這女人的‘陽光’組織發展的勢頭不錯,辦事能力很強,的確是打擊小鬼子的一把情報尖刀。
當然,‘陽光’組織的人不都完全是堅定的抗日分子,一些情報還是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撐的,變相的用錢買情報。這就已經很不錯了,能買到一些重要的情報,總比沒地方買強不是?
“化學彈?情報可靠嗎?”
“可靠!列車經過桐城,有機會截獲銷燬這批化學彈。”
“既然是火車,那就炸掉算了,送進關內被推上戰場的話,又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中國人。”對日軍的化學彈,郭一陽是早有耳聞,據說在關內的戰場還發揮極大的作用,說白了,就是毒氣彈。
更噁心的化學彈,傳染性極強,日軍通過飛機扔進根據地,毒害根據地的軍民。
“我們的情報只知道那批化學彈七天之內通過桐城,但是,不確定是哪批次的列車。”
麻煩了,不能是火車就炸吧?一旦炸了第一次,不是化學彈的話,敵人就警惕了,再想銷燬化學彈就更難了。陳冬梅能得到化學彈這情報得有多難?如果錯過了這批化學彈,還真是罪人了。
“如果這樣的話,預先在軌道上埋設炸彈是不行了。”
“那咋辦?”
“聽說關內的紅黨游擊隊,有些擅長扒火車的,彆着急,我去找中央來的潛伏支隊,或許,他們有這方面的人才。”郭一陽也只能這樣了,只有扒上火車,才能準確的確定列車裡是否有化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