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你也是紅黨？”劉唐這麼問，因爲這人和孟宇是在一起的。大家頓時都閉嘴了，直勾勾的看着關勁鬆。
“不是，和紅黨的隊伍有合作。”
“那就是國黨了？”
“不是，和國黨的人也有合作。”
一幫子你看我我看你，弄糊塗了。
“我是打鬼子的，就這麼簡單。”關勁鬆這麼說，“不瞞各位，我以前也是國軍的。”
“我們也跟着你幹。”有人這麼說，影響到其他人，不跟着幹咋辦？還能去哪？回內地，是根本沒機會了。好歹跟着這個人還有吃喝不是？人總是要活下去的。
“不着急，你們有時間慢慢想。我先走了，有時間的話，你們在附近多偵查一下，萬一被鬼子找到這，多一些轉移的線路和目標。不管以後你們幹啥，首先要熟悉周圍的環境不是？只要你們不做漢奸，以後就不會餓死。”
關勁鬆說完，走了！
“龜兒子纔要做漢奸呢，老子出川不就是爲了打鬼子？”
“是啊，隊伍被打散了，難道是咱當兵的責任，那幫當官的，跑的一個比一個快，奶奶的。”
“咱就這點人，咋打鬼子啊？”
“誰說不是？抗聯好幾百人，除了整天跑路，還能幹啥？”
“也不見得，你沒看人家也就二十來個人，不一樣和鬼子幹呢嗎？”劉唐終於插嘴了，二十幾個人，好幾個傷員，不是打仗是幹啥？
“人家那點人的條件還怪好的呢，受傷了有醫生治療，傷員還有雞湯喝、雞腿啃。”這裡的潰兵可沒啥高級軍官，戰場上受傷的當兵的，有幾個幸運的進過醫院的，九成九都被隊伍扔了自生自滅了。
“行了，咱是潰兵，給咱乾糧吃就不錯了。”吳剛說到，這十幾個人，除了劉唐，這吳剛還是有點威信的。
“既然咱們沒別的出路了，那就跟着人家幹吧，好歹也是個出路。不管咋說，跟鬼子幹，死了也沒辱沒了祖宗不是？”劉唐說道。
“我是沒意見，大家再考慮考慮。咱先說好了，誰也別落單了，好不容易找到這落腳的地方，再被自己人出賣了，還了得了。”吳剛多想了一層。
“正是如此！”都落魄到這地步了，小心點沒壞處，大家一起附和。
“大家分成兩個組，一個組留守，另一組出外探路偵察，咋樣？”
……
郭一陽得到消息，說不上好壞。畢竟，紅黨那邊死了人了，王建偉也受傷了，一時半會也好不了，不可能再有下一步的行動了。
好歹搞死了六個小鬼子和幾個僞軍，郭一陽的心裡也莫名的舒坦了不少。王八蛋二鬼子，居然還挺能打的，想起這次行動的傷亡，郭一陽又開始憋屈。
“科長，好像有人跟着我。”葛二毛回來了。
“哦？反應這麼快？”小鬼子對東北的控制和反應能力還真是夠可以的，“尾巴沒帶到隊伍裡去吧？”
“沒有，狼先生在馬車上，我在後面吊着，不會給盯上。從回到城裡才感到不對的。”葛二毛是謹慎的人，別說在警務處混了七八年，在江湖上跟着老爺子也混了那麼多年，豈是一般的特務能盯上的？
“這樣啊，紅酒和黑幫的生意你接下來，神神秘秘的總是有些神秘的理由不是？對了，使用過的槍械清理完了？”槍支還要交易給保安團的，不清理槍膛的話，明顯有近期開過火的痕跡，可就麻煩了。
“科長放心，過幾天我就去找姜定輝。”辦這種事，葛二毛都是老油條了，細節的處理還是沒問題的。
“傷員和隊伍的事兒，你先放放。不用在乎跟蹤的，讓他們跟就是了。”
紅酒的生意還在繼續，郭一陽也不知道還能繼續多久，假酒終究是假酒，不知道那邊啥時候能發現這樣的貓膩。
郭一陽繼續找李東輝混飯吃，特意囑咐宋建軍，看看有人盯着自己沒有。
和自己判斷的差不多，葛二毛都被盯上了，何況自己。那自己暫時就消停會吧。
人手太少了啊，除了自己就是葛二毛，和單打獨頭沒啥區別啊。
不行啊，得轉移敵人的注意力啊。
這都好幾天了，尾巴還在，自己動不了，葛二毛也動不了，總不能把尾巴帶到關勁鬆那不是？這時刻，要是自己和葛二毛還玩失蹤，那敵人更會懷疑自己了。
陳冬梅？能行嗎？郭一陽開始斟酌，一個女孩子，一旦牽扯進來……郭一陽已經閒置陳冬梅好久了。
總是要開拓人員不是？總是怕暴露，必然像現在這樣束手束腳的。
陳冬梅已經在小學做教員幾個月了，這就是‘組織上’的分配，看着一個個十來歲，甚至七八歲的小學生整天點頭哈腰的，真的都快日本化了，心裡能使滋味嗎？
回家的路上，習慣性的路過四平街的一處僻靜的拐角，順着拐角的牆縫……有東西了。迅速抽出磚縫裡的細竹竿放進自己的包裡，繼續回家的路。
陳冬梅的心裡砰砰跳，郭一陽居然以這樣的方式和自己聯繫。
回到家打開孔竹子裡的外層字條：“給蒼山路三十五號的關勁鬆！”內層的紙條是密封的，不是自己應該知道的。
紅黨還是國黨？反滿抗日分子？陳冬梅心裡的疑問一直到現在，以前和現在，郭一陽這鬼鬼祟祟的行爲，難道可能是爲日本人服務的？漢奸的機率是太小的。
“處長，真是葛二毛？”處長辦公室裡，除了處長福全就是洛陽。
“難道你不希望是他？”福全反問道，“葛二毛那查的咋樣了？”
“查到了，倒賣紅酒和軍火。”
“軍火！”福全興奮的站起來。
“可是，處長，他們賣給的是城外保安團的姜團長。”
“保安團？怎麼和保安團扯一塊了？難道姜定輝也有問題？”福全愣住了。
“處長，保安團可是滿洲軍的編制，涉及到軍方了，還查嗎？”洛陽問道。
“怕是沒用了，保安團裡有日本教官，姜定輝這麼做怕是瞞不過裡面的日本人。”保安團是不可能完全相信中國人的，能混到團長職務的，哪個不是和日本人關係密切的？
“這個郭一陽還真是麻煩，城裡頭勾結憲兵隊的村上直野隊長，城外又勾搭上了保安團的團長姜定輝。”福全有些喪氣，要不是忌諱村上直野這層關係，身爲一把手的福全早就找藉口拿下郭一陽了。
“處長，郭一陽和李東輝現在打的火熱，李家在滿洲國的影響力很大的。”
“尼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