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把收據在桌面上攤開,指着其上的一行字跡。
"雖然我們沒法得到那名拜金女的家庭地址,但有一件事,我能搞清楚的。她用的是公款報銷,而這張收據上也寫明瞭報銷的單位。沿着這個線索去查,就能找到拜金女所在的組織。"
"真,真的汪。那到底是什麼組織汪。"
"嗯,讓我看看---"黑貓展開了那張揉得皺巴巴的收據,從其上"報銷單位"那一欄裡,艱難地辨認着潦草的字跡:"德伊什麼教的。"
"德伊教汪。"
"嗯大概是。應該是叫做德伊教吧,哈哈。"黑貓不負責任地笑着,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把"德魯伊教"錯念成了"德伊教"。
而後者,其實是某個邪教的一個教派分支。這個教派表面上僞裝成"德魯伊教"以招集信徒,背地裡卻在進行各種邪教活動,以支持他們的母系教派的行動。
"那麼,事情就簡單了,我回頭去查查這個【德伊教】的教堂在哪裡,你去其中一間教堂打聽,很容易就能找到這名拜金女------讓我看看---歐琳奧菲斯特賽內澤爾。真是奇怪的名字。"
黑貓把那張皺巴巴的收據遞給犬人少年:"這個也給你,但你要保守秘密哦。我們一般不能把客人的收據隨便對外公開的。爲了幫助你,這回算是一個特例吧。"
"謝,謝謝汪。"犬人少年如獲至寶,一手搶過那張小小的紙片收好。其上帶着好幾種複雜的氣味,大部分都在黑貓這間咖啡店裡有,只有其中的一種,明顯不屬於這個地方,那氣味估計正是屬於這名叫做"歐琳"的女人,黑貓姐姐所說的"拜金女"。
最壞的情況下,如果哈斯基走遍了德伊教的教堂卻一無所獲,哈斯基也至少仍然能夠從這氣味中追尋到歐琳的所在地。
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找尋這名神秘的拜金女上。他以爲只要找到這名拜金女,就能找到他的爸比。
事情真會這麼簡單嗎。
且不論他一名小孩不可能在沒有監護人的情況下在外四處行動;
即使在有人監護的情況下,此時的哈斯基也被某個不明組織盯上了,大人們(特別是他的亞瑟叔叔)纔不可能允許他到那種不明不白的地方去找人呢;
而且,最重要的問題是,除了他的亞瑟叔叔,以及小哈爾一家以外,哈斯基根本沒有別的可以依靠的大人。
細想之下,這個似乎近在咫尺的機會卻是那麼遙不可及,哈斯基不禁一陣納悶。
不。他面前的黑貓姐姐又怎樣呢。她似乎很容易相處,如果能籠絡她的話。
哈斯基嗅了嗅,大着膽子把心裡的另一個疑問說了出來:"黑貓姐姐,你有男朋友了嗎汪。"
"唉。。"少女的臉馬上變得通紅:"討,討厭啦。---你這孩子怎麼隨便亂說話呢。人家還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有男朋友。"
(這和年不年輕好像沒有關係吧汪。)
"可是,黑貓姐姐身上有別的男孩子的味道而且還是哈斯基認識的人汪。好奇怪汪。"
黑貓的臉更加通紅:"胡說八道。我的身上怎麼可能有別的男人的味道。我今天完全沒有和別的男人碰過呢。甚至連我哥哥都沒有。"
"可是是真的汪。就在你嘴脣上汪"哈斯基又湊過去仔細嗅了嗅:"這個味道絕對不會錯的對了,是上次那個金閃閃哥哥的味道汪。"
"金,金閃閃。。"黑貓整個人愣住了。
她第一秒想到的那位"金閃閃",就是星輝龍煞星。
如果哈斯基沒有說錯的話,那是煞星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
而且還是在嘴脣上。
但是,怎麼可能。。
她和煞星至少七年沒見了,她什麼時候被煞星那傢伙留下了這種------
想到這裡,夏洛蒂整個人都震怒了。
不,並不是沒有可能。煞星有唯一一次機會。
就在七年前,煞星與夏洛蒂道別的時候,他強吻了她。
也許那次強吻是有預謀的。也許在那一刻,煞星就用某種魔術在夏洛蒂的嘴脣上留下了某種印記
爲了一直能追蹤到夏洛蒂的所在。
聰明的女孩想到這裡,已經完全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越是明白,便越是怒不可遏。
煞星這混蛋。他不僅擅自奪走了夏洛蒂的初吻,還偷偷地在少女身上打上魔術印記,以此追蹤了夏洛蒂七年。
太過分了。不可饒恕。。
哈斯基看着面前的黑貓姐姐從紅臉轉爲青臉,從青臉在轉爲白臉,最後從白臉變成黑臉。
犬人少年開始怕了,他隱約理解到,自己一句無心的戲言戳穿了某種天大的秘密。
"黑,黑貓姐姐汪。"犬人少年戰戰兢兢地低聲呼喚了一句。
黑貓的臉仍然凝聚着恐怖的黑氣,那副怒容彷彿要去殺人:"小傢伙,跟我來一下。我們馬上就去找【煉獄君主】陛下說點事。"
"黑貓姐姐汪---"見對方已經站了起來朝後臺走去,犬人少年也無奈地跟着走。
此刻的夏洛蒂恨不得馬上把煞星這個變態跟蹤狂揪出來,狠狠修理他一頓。
其時,手術室裡的幽影行者和亞瑟王正好把那片混亂收拾好。
亞瑟王剛背起嚇暈過去還未醒來的豹人少年,黑貓就衝了進來:"陛下,我有點事想跟你談談。"
亞瑟本來是打算離去的,被女孩這樣拉住,只好勉爲其難地道:"午休時間快過了,長話短說。"
"那個---"黑貓湊到騎士王耳邊,把她和煞星的那些事情說了出來。
"什麼。。"這次輪到亞瑟王的臉色變成了漆黑:"此話當真。。"
"你自己問問【月影獵犬】。他應該沒有撒謊的理由。"黑貓指着哈斯基。
"呃---"哈斯基露出爲難的表情,一方面是因爲自己不小心戳穿了某個秘密而自責,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黑貓那奇妙的稱呼。
"所以這是真的。煞星那小子真斗膽。"亞瑟也滿臉怒容,從懷裡取出紅火龍的契約龍鱗:"來吧,煞星。朕有事想問你。"
等了一會兒。沒有迴應。
"煞星。。"亞瑟王又用更大的聲音呼喚道。
"嗯怎麼了。三更半夜的---"星輝龍從時空通道中鑽出,一副無精打彩的樣子。
他還是那副穿着金色盔甲的少年的模樣,但他身上的裝甲更加破爛了,裝甲的縫隙間甚至帶着隱約的血跡。
這身盔甲其實是煞星的龍鱗,是他用變身術變化形體時的副產物。龍鱗破損成這種樣子,證明煞星應該經歷過相當慘烈的打鬥。
"嗨,煞星。你還認得我嗎。"黑貓壓抑住怒火,向星輝龍打招呼。
煞星用微妙的目光看着黑貓,故意裝出一臉平淡:"噢,夏洛蒂,好久不見,你長成一位大美人了啊。雖然衣着的品味很有問題。"
"竟然還敢在我面前裝傻。"夏洛蒂的怒火開始爆發:"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好事嗎。。"
"好事。我做了什麼好事。"金閃閃還一臉茫然。
"你竟然奪走了夏洛蒂的初吻,該死的混蛋。"亞瑟也滿臉憤怒地道。
"哦---"星輝龍狡猾地一笑,繼續裝傻:"那是七年前的事了,你們現在還來計較這個啊。你們人類怎麼會如此小氣呢。"
"那不是重點。"黑貓更憤怒了,"你小子竟然在我的嘴脣上烙下魔術印記,好讓你隨時隨地能夠追蹤我。"
"怎麼可能,我纔不會做---"
黑貓指着哈斯基,朝煞星大吼:"還想抵賴。。這孩子在我身上聞到了你的氣味。在我的嘴脣上。你倒是解釋一下這個啊。。"
"噢---"煞星瞪了哈斯基一眼。犬人少年無奈地吐了吐舌頭,表現出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態。
"好吧,抱歉了---"
"別來跟我說抱歉。你這個變態跟蹤狂。無恥混蛋。下流噁心的傢伙,這七年來,我走到哪裡都被你追蹤着,這筆賬我得跟你好好算算,"
"不---你誤會了,那只是個用來做錨點的標記魔術而已。"煞星慌忙解釋道:"和亞瑟手上的龍鱗原理一樣的,我沒法憑那個跟蹤你,但你要是想見我的話,可以誠心的呼喚,我就會被召喚而來------"
"我不管,你這噁心的傢伙,"盛怒中的黑貓根本是不講理的:"快把這魔術消除掉,,別在我身上烙印下你的【氣味】,這太噁心了,再不把它弄走,我我叫我哥哥來宰了你,,"
煞星又好笑又無奈:"很抱歉,不過那種魔術是弄不掉的。它的效果能維持上百年---"
同樣怒不可遏的亞瑟,抽出了聖王之劍:"那朕就只好替蘭斯洛特宰了你了。"
"慢着,冷靜,"煞星蹦也似的推開幾步:"亞瑟,你非得摻和進這件事裡來嗎。別忘了你上次欠我一個人情還沒還。"
騎士王已經一劍砍了過去:"一事歸一事,龍之大陸的事情,朕會想辦法幫你辦妥的。但你佔了夏洛蒂的便宜,這事無論如何不能就此作罷,就就吃朕一劍吧,"
"哇啊,"煞星敏捷地避開亞瑟王的劍鋒:"你玩真的啊,。"
"放心,朕不會殺你的。不過朕會考慮一下,閹了你這條色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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