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這小子,怎麼回事?現在還不到?”
哥幾個喝了一陣酒,依舊不見高升的影子,胡彥博便嘀咕了一句。
程山說道:“這可不知道,也許這小子被女孩子纏住了,脫不開身吧。”
胡彥博就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爲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光知道玩女人?高升這傢伙,還是比較上進的,筆頭上也很硬。”
程山聳聳肩,對胡彥博的“批評”不以爲意,笑道:“筆頭硬還不如那傢伙硬呢,我喜歡。”
劉偉鴻與胡彥博對視一眼,都有點無奈地搖搖頭。
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呵呵,來了……”
胡彥博眼前一亮,說道,舉起手來向門口揮舞。
大夥順着他的眼神望過去,就看到一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出現在了門口,穿着花格襯衫,一條發白的牛仔褲,留着長長的頭髮,小臉上架了一副金絲眼鏡,正在那東張西望,顯然沒看到胡彥博在招手。
程山就說道:“濤子,你去接一下。這小白臉可不要被漂亮女人晃花了眼睛。”
謝正濤連忙答應一聲,就要起身過去,高升的目光正好望過來,見到胡彥博,小臉上綻開笑容,撩開兩條長腿,大步走了過來。
程山望了望高升,又望了望胡彥博,小聲嘀咕了一句:“小白臉就喜歡小白臉,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加……”
“嘀咕什麼呢?”
胡彥博耳朵賊靈,馬上瞪了他一眼。
“說……沒說什麼……”
程山趕緊縮了縮脖子。對胡彥博,他也比較怯。這人腦袋瓜子轉得快,雖然沒有二哥那樣的威風霸氣,陰人乃是一把好手。什麼事情搞不定了向他討個主意,準沒錯。
高升個子高瘦,雙腿修長,很快就走到了近前。
“小高,幹嘛去了,讓二哥等這麼久?”
胡彥博很不滿地問道。
高升臉上便露出了靦腆的笑容,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啊,彥博,有點小事耽擱了一會。”
“我倒是沒什麼,誰叫咱們是老同學呢?但你讓二哥等這麼久,那就不該。別的不多說了,自罰三杯賠罪吧!三兒,給小高滿上!”
高升一張小臉頓時就有點綠。瞧他那小身板,有點弱不禁風的,恐怕也不是酒林高手。只是畏懼胡彥博的“淫威”,不敢反駁而已。
程山乃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見小白臉就要吃癟,心裡頭那叫一個高興,馬上便滿滿倒了一杯啤酒,放到了高升面前,笑嘻嘻地瞅着,想看小白臉痛苦的神情。
劉偉鴻擺了擺手,笑道:“彥博,別惡作劇,瞧把人家小高嚇的……小高,別理他。既然來了大夥就是朋友,來,一起幹一杯,坐下說話。”
說着,劉偉鴻端起了自己面前的啤酒。胡彥博嘻嘻而笑也端起了啤酒。他本來就是逗着高升好玩的,自不會當真。哥幾個酒杯在空中一碰,咕咚咕咚就喝了個乾淨。
“哎,小高,別站着,坐啊。”
劉偉鴻又招呼道。
“噯,謝謝二哥!”
高升忙即在劉偉鴻身邊坐了下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劉偉鴻會面,但瞧這個架勢,也知道這位就是胡彥博嘴裡經常提到的劉二哥,京師紈絝圈子裡面鼎鼎大名的“大哥級人物,,。胡彥博有多驕傲,高升是明白的,這位能夠得到他如此推崇,必定更加非同小可。單是老劉家那大牌子,就不得了。
“抽菸不?”
劉偉鴻說着,將面桌子上的黃熊貓往高升面前推了一下。到了京師,劉二哥一般都是抽這個煙。都是從他老子劉成家那裡順的。
高升本來不怎麼抽菸,但劉偉鴻這平淡的架勢,卻讓他感到一股壓力,似乎無可與抗,連聲答應着,從煙盒裡拿出了一支菸,謝正濤連忙給他點看了。他雖然不明白高升是什麼來頭,但能夠和胡彥博程山等人成爲朋友,必定也是世家之後,家裡老頭子的職務,低不了。京師的紈絝圈子,就是這樣。他們不排斥富二代加入,但“待遇”上絕對有差別。
世家子那骨子裡頭透出來的傲氣,不是暴發戶能夠模仿得了的。一般來說,富二代在京師紈絝圈子裡,也就是個跟班和錢包的身份。
據劉偉鴻所知,這種情形,就在二十年後,也沒有什麼改變,相反還有愈演愈烈之勢。官二代和富二代,很多地方又交集,但也有着本質的區別。一般的富二代,永遠都無融入到官二代真正的核心圈子裡面去,除非是所謂的“紅色資本家”子弟,戴着紅頂子的,那又另當別論。
這種情形,在京師尤其明顯。
改革開放之初,全國各地都興起過一股“官員傍大款”的風潮,甚至有商人將省部級副省部級實權幹部於鼓掌之中的個案出現。一些暴發戶便因此牛皮哄哄的,口出狂言,說是隻要有錢,能把市府全部拿下。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詭異的倒掛情形,主要還是因爲社會變更太劇烈。官員們的觀念轉變沒有商人那麼,面對洶涌而至的市場化商品化大潮,有點眼花繚亂,不知所措,輕而易舉就被商人的銀彈擊倒了。
那會,頗有一些富一代牛叉了一陣子。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官員們逐漸意識到權力在市場經濟中的諸般妙用,便“自重”起來,再也不肯輕易賤賣手裡的權力了。不但要價越來越高,門檻也是越來越高,商人們再想對官員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難度就越來越大了。再過十來年,被人爲“倒置”過來的“權與錢”之間的關係,又會恢復“正常,,。在一個官本位國家,有權就意味着有一切,包括金錢在內。
不過地方上發生的這種情形,在京師比較少見。四九城裡,官爺實在太多,權力實在太大,商人們一直都不曾真正佔據過“主導地位”,始終都是依附權力而存在。
“二哥,久仰大名啊……”
高升抽了一口煙,笑着對劉偉鴻說道,眼裡露出好奇的神情。
劉偉鴻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說道:“小高,你呀,別被彥博這個傢伙忽悠。他跟你開玩笑呢。大家都是年輕人,哪裡來的大名小名?小的時候不懂事,經常打架鬧事倒是有的,這個名聲不要也罷。”
“不不,不是這樣的……”高升便連連搖手,說道:“二哥在江口爲了營救一個落難的女孩子,大展神威,把江口的流氓惡勢力一掃而空,這個可是真威風,假不了的。”
劉偉鴻不由苦笑了一下,判不到自己在江口“衝冠一怒爲紅顏”,竟然在京師又贏得了偌大的“威名”,還真是無心插柳了。
不過高升佩服的,並非劉二哥的“武勇”,而是老劉家的赫赫權威。這麼大的動靜,硬是給壓了下來,連老封家都沒有怎麼較真。
在京師世家子眼裡,這個纔是真了不起。不但證明了老劉家的強勢,也證明了劉偉鴻在老劉家的地位。劉偉鴻若真是個紈絝子弟,無論如何都是調不動軍隊的。
胡彥博詫異地說道:“小高,你小子不是個斯文人嗎?怎麼對這個事情,也那麼感興趣了?怎麼,想轉行向二哥學拳腳啊?這可是找對人了,二副手底下夫是真厲害!”
高升臉色又是微微一紅,貌似這位高公子,性格是有點“嬌”,像個女孩子似的,動不動就臉紅。難怪胡彥博老是想“欺負”他。
“彥博,你別忘了,我是幹什麼工作的?我們記者,對新,聞最敏感!在看來,二哥這個行動,簡直就可以寫本小說了,一準大火的。”
高升儘管時不時會臉紅一下,性格卻也不是真的靦腆,相反很是健談,拍馬屁也是不露痕跡,算得是個中高手了。世家子弟,只要不是太笨,都有兩下子。
“嘿嘿,這回啊,算你說得靠譜。三兒,叫幾個順眼點的過來,一起喝個酒,樂呵一下再說。”
胡彥博哈哈一笑,扭頭對程山說道。
“好嘞,哥幾個先坐着,我去去就來。”
程山早就在等着這句話了。雖說大家都是哥們,但長夜漫漫,幾個大男人坐在一塊喝悶酒,也着實無聊。怎麼着也該點綴一下。只是二哥和胡彥博沒發話,程山也不好自作主張。沒的被二哥罵一頓,那多不好意思?
見劉偉鴻並沒有反對的意思,程山立即站起身來,叫上謝正濤,屁顛屁顛地走了。
只要是程三公子搞的派對,就不可能少得了漂亮女人。當然,偌大的院子,男男女女好幾十位,也不可能所有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全都是程三公子叫來的,其他來參加派對的世家子,也會帶女伴過來。不過這些帶過來的女伴,那就是名花有主,不能隨便去碰的。搞不好就會鬧“血案,,。
今兒特意邀請二哥過來樂呵,程三公子自然準備充分,如同他自己所言,就能在這種事情上出點力氣。轉瞬之間,程山和謝正濤就帶着五名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孩走了過來。其中就包括後世成爲官方歌舞團負責人的兩位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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