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市公堊安局關幹設立巡堊警大隊和110機動大隊的議案,在此番中層幹部會議上獲得通過。以市局黨委的名義,向市政法委、市政府和市委遞交正式的報告。
會議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辦公室主任趙鳳芹藉故離開了會場一會,急匆匆的去到自己的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至於說的什麼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大約十一點鐘的樣子,會議結束。
劉偉鴻並未急着離去,微笑着對趙鳳芹說道:“趙主任,彭英安同志在哪個醫院住院?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吧!”
趙鳳芹連忙說道:“好的,彭支隊在銀燕區人民醫院住院……劉書記對同志真是關心愛護的。”
一邊說,趙鳳芹一邊在心裡暗叫好險,同時對彭宗明更加佩服了。彭書記果然不愧是書記,那腦子就是轉得快。如果不是彭宗明提醒,趙鳳芹可想不到劉偉鴻一開完會,就會提出去看望彭英安。
看來這做書記的,就是不一樣,劉偉鴻的動作很快,彭宗明的反應也不慢。
要不怎麼就是他們能做書記,別人做不到呢?
劉偉鴻笑道:“關心愛護自己的同志,是必須的嘛。夏寒,一起去吧!”
老實說,夏寒是真的一點也不想去看彭英安,明明是在裝病,故意怠慢劉書記,還去看他?看個屁啊!照夏寒的意思,最好就趁這個機會,讓彭英安好好養病,再不要回治安支隊上班了。
夏支隊正要對彭英安佈置在治安支隊的那些嘍囉頭目下手呢!
不過既然二哥這麼說了夏寒也只能很不爽地應了一聲“好”。
當下大家一起上了劉偉鴻的藍鳥,直駛銀燕區人民醫院。銀燕區是原久安市的南城區,火炬區則是北城區,因爲火炬區是市委市政府的駐在地,多數黨委和政府的直屬部門,都集中在火炬區辦公,火炬區因此被戲稱爲久安市的政治中心。而銀燕區則被稱爲商業中心。在原久安市的城市規劃之中南城區本來也是作爲商業區來開發的。
因此單以市面的繁華程度而論銀燕區更在火炬區之上。
火炬區的千面,就沒有銀燕區這麼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更多幾分肅殺之氣。當然,銀燕區的街面也就不如火炬區那麼整潔有序。
十幾分鍾之後,藍鳥停在了銀燕區人民醫院的門口,趙鳳芹就在醫院外邊的店子裡買了些水果奶粉之類的營養品提在手裡。既然劉書記代表局裡來看望彭副支隊長,這個禮數是要講究一下的。
銀燕區人民醫院就是原久安市人民醫院規模還可以,比浩陽市人民醫院要大一些。原久安地區人民醫院,自然改成了久安市人民醫院,是整個久安市規模最大,條件最好的醫院。火炬區人民醫院則尚在籌建之中。
夏支隊心中不爽,殊不知此刻躺在銀燕區人民醫院內一科病室內輸液的彭支隊更加不爽。彭支隊本來正在銀燕酒店睡大覺呢,昨天剛剛釣了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到手,玩到凌晨三四點,甚是盡興。彭英安早就將今天開會的事情忘到了爪哇國,腦子裡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就算彭英安還記得這個會議,那也是絕對不會去參加的。
劉偉鴻算個球啊!
彭大少不去參加劉偉鴻主持的會議,能少了一根毛不?
不料他老子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將他臭罵了一頓,喝令他馬上去醫院住着,把鹽水掛起來。幸虧趙鳳芹機靈,見情勢不對,知道給他圓謊,還知道給彭宗明打個電話。不然,彭英安就算是給劉偉鴻抓住把柄了,批評一頓是輕的,就怕劉偉鴻藉着這個機會,將彭英安調整了,或者乾脆送到省廳那個勞什子的培訓班去培訓半年,那就糟糕了。
劉偉鴻在會議上提到了幹部培訓和幹部交流的事情,趙鳳芹自然也是要在電話裡向彭宗明做彙報的。這個可是大事,表明劉偉鴻已經準備對彭宗明的嫡系人馬下手了。
彭宗明聽得心驚肉跳。
這個後生子,果然不是易與之輩,手段夠凌厲夠狠辣。
彭英安不敢違拗老子的指令,一邊大罵劉偉鴻一邊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一溜煙的到了銀燕區人民醫院,叫人給他掛上了鹽水,輸一些營養藥。這麼些年,彭大少花天酒地,身子骨確實被掏空了,近來和小妹妹胡天胡帝的時候,頗感力不從心,需要藉助藥物來維持。趁着這個機會,輸點營養藥補一補也好。
要不是彭大少在醫院也有紅顏知己陪着說話,躺在這髒不拉唧的病牀上,還真得被悶死。
彭英安輸着液,罵了一陣劉偉鴻,又暗暗腹誹老頭子小題大做。既然趙鳳芹巳經說了自己在住院,不就行了嗎?何必搞得跟真的一樣?
彭英安可不相信劉偉鴻真會來醫院看他。就好像彭大少不待見劉書記一樣,估計劉書記肯定也很不感冒他彭支隊長吧?
還沒等彭支隊長想得明白,一位英姿挺拔的三級**便在兩位一級警督的陪同下,走進了病房。
劉韓鴻還真來了!
彭英安頓時瞪大了眼睛。
薑還是老的辣,老頭子果然有兩下子!
“劉書記……”
彭英安有點訕訕的,搶先給劉偉鴻打了個招呼。別看彭大少心裡面對劉書記恨之入骨,面對着劉偉鴻的時候,依舊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一來是劉偉鴻的職務使然,二來人做了虧心事,心裡頭多多少少有那麼點不自在。
正在陪着彭英安說話的年輕護士連忙站到了一邊。彭英安這些年獵豔的足跡,遍及久安市的各個區域和各個領域,這位年輕護士,正是彭大少衆多紅顏知己之中的一個。或者說,***更加合適一些。
彭英安是匆匆忙忙趕到醫院的,這間病房裡除了他,還有其他的病人,見了劉偉鴻等人的架勢,其他病人和陪護家屬也知道來的是大人物,便都好奇地打量着劉偉鴻一行。
“英安同志,聽趙主任說你病了,在住院,我代表局黨委過來看看你!”
劉偉鴻微笑着來到牀邊,很溫和地說道。絲毫也看不出劉書記對彭支隊長有意見。
“嘿嘿,就是一點小病,不小心感冒了,發燒打擺子……倒叫領堊導們費心了。謝謝劉書記,謝謝趙阿姨,哦,夏支隊也來了,謝謝啊!”
彭英安嘿嘿地笑着說道,眼珠子亂轉。
十年前,彭英安剛剛從學校畢業進入公堊安局,那個時候,趙鳳芹不過三十歲不到,年輕水靈得很,彭英安是叫她趙姐的。後來彭大少也覺得這麼叫不對,有點亂輩分,便漸漸的改了。,叫趙阿姨。至於他心裡面,對這位趙阿姨是個什麼印象,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感冒也不是小病,不能掉以輕心,要注意多休息!”
劉偉鴻嘴裡說着,眼晴自然也在不住地打量這位大名鼎鼎的彭衙內,久安市治安混亂的罪魁禍首。昨天政法系統幹部大會,劉偉鴻只是遠遠看了彭英安一眼。
看上去,彭英安還真像是個病人,臉色灰敗,沒有多少年輕人應有的神采,更不用提人民堊警堊察應有的精氣神了。根據資料顯示,彭英安今年二十九歲,尚未過而立之年,正是青春年華,黃金時期。如此萎靡不振,估計還是酒色過度所致。
“沒關桑沒關係,就是小毛病,不當大事,打個針輸個液就好了……我,我下午就去局裡上班。”
彭英安連聲說道。自己都有點奇怪,這是自己說出來的話麼?就剛纔,劉偉鴻沒來的時候,彭英安還在死命的想着,要怎樣噁心一下劉偉鴻和夏寒呢。
尤其那個夏寒,年紀比自己還小着幾歲,一到久安,便擺出一把手的架子,似乎他真是久安市局治安支隊的“一哥”了,彭大少看他可不順眼了。
兄弟,這裡是久安,不是浩陽,你要搞清楚!
可是現在,彭英安也只能是這麼說,不然還得挨老頭子一頓好罵。老頭子的腴氣,近段時間越來越糟糕了。
“呵呵,好啊。病要養好,工作也要做好。希望英安同志能夠很好地配合夏寒同志,把治安工作好好抓起來,讓我們久安的治安形勢,來一個大的轉變。”
劉偉鴻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一把手的身份拿捏得很到位。
“當然當然,我一定會配合好夏支隊的工作……”
彭英安又是一迭聲地說道,腦袋點得向雞啄米似的。
劉偉鴻沒有在醫院待太久,慰問了彭英安幾句,便即離去,趙鳳芹都留了下來,說是再去問問醫生,詳細瞭解一下彭英安的病情。
劉偉鴻笑着說好。
趙鳳芹心裡在想些什麼,劉偉鴻心裡明鏡似的。
“二哥,這個混蛋,你幹嘛對他那麼客氣啊?要我說,趁早下手,把他拿下算了!反正證據已經不少。”
陪着劉偉鴻走出醫院,夏寒壓低了聲音,氣哼哼地說道。
劉偉鴻雙眉微蹩,輕輕搖了搖頭,淡然說道:“拿下他是挺簡單的,不過也不用太性急。彭英安還有點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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