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峻林剛剛回到了辦公室,還沒有坐穩,便就聽聞陳步雲的阻止聲在外面響起:“對不起,沒有預約,是不能進去的。”之後,又是吵吵雜雜的一陣喧囂,片刻的寧靜之後,陳步雲敲門走了進來,臉色有些嚴峻。
快步的走到嚴峻林的身邊,陳步雲輕聲的說道:“老闆,外面來了三個據說是省紀委的人。”
“省紀委的人?”嚴峻林有些詫異了,這個時間段,省紀委的人來幹什麼?!難道說是想要調查政斧的某個官員?!那也不應該啊,如果是想要調查科級幹部的話,縣紀委就可以了,影響實在深遠的一般纔會出動市紀委,而且,這也應該是由縣委書記來過問的事情啊,最多是查到政斧這裡的時候,提前跟自己打個招呼就行了的,怎麼會好端端的冒出省紀委的人來了?!難道說是哪個副縣長出事了?那也應該是由廖元明來安排的啊。
便在嚴峻林疑惑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當先帶隊的正是縣紀委書記馮春林,身後還站了兩個人:嚴峻林同志,省紀委的同志找你瞭解一下情況。”
嚴峻林聞言,頓時心中“咯噔”一聲,要雙規自己的話,那還真的是可以出動省紀委的人了,不過,前來指引的應該是廖元明纔是,現在只是來了一個區區馮春林,由此可見,這廖元明是多麼的跋扈了,這個時候,想要進一步的提出質疑已經是沒有什麼作用了。既然是省紀委來人了,那必然是要走一個程序的,現在提出質疑吵鬧的話,傳將出去也只不過是徒增笑料而已,更何況,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倒也並不怕廖元明這使出來的陰招。
於是,嚴峻林很是鎮定的看着馮春林與後面的兩個人,並沒有說什麼。
按照道理來說,馮春林在引薦過之後,是因爲按照迴避的原則,迴避一下的,可是,他卻站在原地沒有動,那來自於省紀委的兩個人上前出示相關的證件,不過只是一晃而過,當先的一個自我介紹道:“我是省紀委督察一室的任光明,想要嚴峻林同志你跟我們一起去調查一些情況。”
嚴峻林還沒有說話,陳步雲率先提出了質疑:“對不起,您的意思是要雙規我們嚴縣長嗎?”
“這沒有你的事,哪裡有你說話的資格!”馮春林呵斥起來。
見到馮春林如此的反應,陳步雲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所想,對這馮春林正色的說道:“首先我是一名中國人,是中國公民,憲法規定了我們是國家的主人,在這片國土上,我們是享受說話的權利的,因此,我自然是有說話的資格的,至於,有沒有我的事,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作爲馬山縣的一名,馬山縣的發展與我們息息相關,你倒是說說,這關不關我的事!我倒是要問你一句,按照迴避的原則,你作爲縣紀委書記倒是應該避讓,沒有資格站在這裡說話的!請你自重,馮書記!”
“你!”馮春林被陳步雲的這番話語堵在了那裡,捂着胸口,半響也說不出話來。
“你倒是伶牙俐齒,巧舌如簧啊!”任光明瞥着眼睛瞧着陳步雲。
陳步雲擺了擺手說道:“如果你們真的是省紀委的幹部,那麼,理應知道迴避的原則,爲什麼剛纔不提醒馮春林同志離開?!還有你們有沒有相關的證件與批條,這究竟是想要對我們縣長進行雙規還是調查,還是隔離審查,要是雙規與隔離審查的話,還請你出示相關的文件,要是調查的話,那麼,爲什麼你們又要我們縣長跟你們走?!”
任光明這一次的前來,自然是沒有什麼手續的,只是應廖元明的邀請前來,自然不會有相關的雙規批准之類的,不過,作爲督察一室的副處長,再加上廖元明爲他準備了不少的材料,他倒也是有能力先行對嚴峻林進行調查詢問的。
當然,隔離審查與雙規的權利,他是沒有的。
被陳步雲一語擊中了要害,任光明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嚴峻林這個時候,也從方纔的誤區之中醒轉了過來,感激的看了陳步雲一眼,瞪着眼睛站起了身來,臉色鐵青的看着任光明與馮春林說道:“如果是雙規與隔離審查的話,請你們出示相關的證件與批文,要是沒有的話,對不起,你們就不要走了,還是先接收一下檢查機關的審查。”
嚴峻林不說話則以,一說話就霸氣十足,一句“你們就不要走了”,還是很具有震懾力的。
馮春林聞言,頓時有些坐蠟,現在的形勢已經顛倒了過來,原本嚴峻林這個書生已經準備身正不怕影子斜,大不了走一趟的想法了,可是,沒有想到因爲這個陳步雲,居然使得嚴峻林認清了形勢,展露出霸氣來了,這雙方的氣勢一下子便就掉了一個個。此消彼長之下,頓時難以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下去了,想到這裡,馮春林不由的狠狠的瞪了陳步雲一眼,心道都是這個陳步雲壞事,看以後我怎麼炮製你。
任光明作爲省紀委的幹部,具有非常豐富的經驗,自然也不會因爲這麼一個事情就亂了方寸,在稍微的慌亂了一下之後,便就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了,拿出公文包中的一疊舉報信,向嚴峻林展示道:“由於你的問題非常之嚴重,我已經申報對你進行雙規,還請你先跟我們走一趟,提前把問題說清楚,對大家都有好處!”
陳步雲插嘴道:“申報雙規,那也就是說還沒有能夠被批准,我真的不知道,堂堂一個縣政斧的一把手,責任重大,豈能是如同你們這樣隨隨便便就能夠因爲幾封不知道來路的舉報信就胡亂的進行雙規的,我還是那句話,要是雙規的請出示相關的文件,要是沒有,對不起,我只有報警以及向上級部門舉報了。”
“舉報是你的權利,你可以行使,這是我的工作證件,你好好記得。”任光明不屑的看了陳步雲一眼,心道,難道說你不知道廖書記的叔叔正是省紀委的二把手嗎?!真是孤陋寡聞啊,要不是如此,那麼,自己又怎麼會如此不遺餘力的前來做這樣的事情了。
見到任光明已經如此的不計一切了,馮春林也站了出來,添油加火的呵斥道:“陳步雲,如果你還是如此的話,那麼不妨再試試,辦你一個妨礙公務!”
嚴峻林知道,這定然是出自於廖元明的意思,今天這事情不管如何,只怕是不會善了了,於是,便就拿起了電話,準備向焦光恩求救,任光明上前壓掉了電話,正色的說道:“對不起了,嚴峻林同志,由於你的事情比較的複雜,我們暫時不能允許你跟外界有所接觸,好了,現在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你也不想將事情弄得太難堪吧。”
任光明的這個話語還是很具有殺傷力的,要是真的鬧大了起來,不管是嚴峻林有沒有理由,這公然的對抗省紀委,這個傳聞要是傳出去,那麼,對嚴峻林的聲望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到時候,即便是沒有任何的罪名,那接下來的政治生涯上無疑將會是有一個巨大的污點在的。
陳步雲知道,大勢已定,任光明既然敢於如此的放縱跋扈,那麼,定然是有所依仗的,如果任光明所說的那樣子,要是這事情真的就這麼鬧大了,確實對嚴峻林是不利的,現在唯有先逼着任光明確定姓質,以圖接下來的應對了。
想到這裡,陳步雲正色的對任光明說道:“既然如此,還請你撥打省紀委的電話,我們需要省紀委書面出示相關的姓質,究竟是雙規,還是隔離審查。”
“你這傢伙,倒是忠心護主,不死心的很啊!好,我這就讓他買發傳真過來!”任光明在呵斥陳步雲的同時,心中也多少起了幾分愛惜之意,尋常的年輕幹部一見到省紀委出動了,立馬就已經嚇傻掉了,方纔即便是堂堂的縣長嚴峻林,不也是有幾分愣住了麼。可是,這個陳步雲卻不卑不亢,甚至是有些膽大妄爲的提出了質疑與要求,現在在大勢已定的情況之下,居然還能夠圖謀爲自家的領導爭取到最大的利益與最大的安全,這樣的年輕幹部,實在難得,這樣的秘書,誰都渴望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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