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黨和國家有着無限的忠誠和堅定的信念,這是黨員幹部最起碼的標準,這麼大的國家,這麼多的數量,要做到完美無缺那是不可能的。不可否認會因爲種種原因對違法亂紀的事情低調處理,或者做變通處理的情況,說句難聽的話,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稍微有點瑕疵在所難免。
在高建彬看來,儘管政壇有着那麼多的派系,而且相互間也經常的發生爭鬥,可是大家的出發點大多還是因爲各自對工作的觀點不一樣,絕對不會觸及到底線,只要不是危害國家和人民的利益,適當的有這種局面出現也是好事。
我們國家的高層也希望聽到不同的意見,那會讓每次所做的決定更加民主,保持更加清醒的頭腦,比較之下可以看到存在的問題。
富偉宸聽到高建彬堅持要按照程序來處理,只好說道:“那好吧,就暫時按照你的意思辦,但是我事先要說明,如果嶺南省委礙於某個方面的壓力妥協了,或者是沒有第一時間對孫哲等人加以處置,那你就不要再管這個事情,交給我們幾個來處理。建彬,你是我們的兄弟,留着這樣的隱患在身邊,對你來說可是致命的威脅。”
蕭國劍說道:“富哥說得對,針對他們的調查既然已經做了,也拿到了相關的證據,我們的人也爲這件事暴露了,現在就等於開弓沒有回頭箭,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雙方已經成了敵對的態勢。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搶佔先機纔是最重要的。”
邵國翰接着說道:“凡事先下手爲強後先手遭殃,我們幾個現在就去省城一趟,趁着對手還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先把這個事情解決掉,見到他們後先看證據,然後你就到省委向老闆彙報,我聯絡許陽他們做好準備,一旦嶺南省委向國家紀檢委提出要求。調查組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嶺南,兵貴神速纔是王道!”
高建彬從他們三個人所說的話裡,感受到了兄弟間的濃厚情義,原本他就是個殺伐果斷的傢伙,做事情優柔寡斷猶豫不決可不是他的作風,從涉足官場以來,倒在他手裡的領導幹部也不在少數,於是站起來說道:“既然決定要這麼處理,那我們這就走吧,免得時間一長。事情又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變化。”
紀明偉開着車,四人迅速的趕往省城。在路上高建彬給韓如林打了個電話,說道:“你和春健先找個地方等着,我們現在已經從嶺河市出發了,記住,把蒐集到的證據也隨身帶好,我要用,另外就是注意自身的安全,狗急跳牆,你們要以防萬一。”
邵國翰這時候也給許陽打了個電話,把事情的經過仔細闡述了一遍,然後說道:“許陽,你和陶文瑞打個招呼,要陶家叔叔提前準備好調查組,等到嶺南省委的電話一打過去,這組人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出發。還有一種情況,如果事情的進展脫離了我們的設想,那就要陶叔叔直接派人過來,我們手裡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要調查組到嶺南省城後聯繫我即可。”
許陽笑着說道:“我想第二種情況是不會出現的,如果以方德輝的級別,連這種最起碼的思想和判斷力都沒有,他這個書記也就當到頭了。你可不要忘記,他其實並不害怕這個副省長後面的派系,安心等着國家紀檢委的調查組到省城聯繫你吧!”
邵國翰聽到這裡纔想起來,方德輝曾經和首長在嶺南共過事,也是首長一手提起來的,自然不需要擔心別的派系會給他施加多大的壓力。會面的地點出人意料的選在了八十八號別墅,這還真是個莫大的諷刺,孫哲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居然有這種事情發生。
李春健之所以選擇這個地點,也是煞費苦心的,馬清柔爲這次的事情立了大功,可想要連根拔起孫家兄弟經營多年的勢力,那是很難做到的,他要藉着見面的機會,把她介紹給高建彬,暴露後的她需要某種程度的庇護,免得成爲案發後的犧牲品。
這四個人都是相當厲害的角色,一看到這裡的環境和兩人之間的神態,就明白了大概的情況。富偉宸不由得笑着說道:“什麼樣的領導帶什麼樣的兵,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看來我們的小帥哥也是得了你的精髓啊!”
蕭國劍陰陽怪氣的說道:“都說環境可以改變人,我看這句話一點都沒有錯。”
邵國翰則是說道:“軍人原本頂天立地,猶如刺穿天空的一把利劍,可是現在呢,卻被你帶成了一棵歪脖樹,這叫我說你什麼好!”
高建彬沒好氣的說道:“春健這是自學成才,我可沒有教他這種工作方式。”
看着一臉尷尬的李春健,還有滿面疑惑的馬清柔,韓如林忍着笑把蒐集的東西交給了高建彬,邵國翰一瞧就說道:“當副省長的人果然心思縝密啊,居然把帳給記到了《資本論》裡面,資本家爲了利益可以踐踏一切的法律和規則,他這些年也是按照此種標準做的吧!”
高建彬說道:“筆記本和這本書做筆跡鑑定了?”韓如林說道:“找專業人士鑑定過,的確是本人的字跡。”
富偉宸和蕭國劍眼睛看着依偎在李春健旁邊的馬清柔,對視了一眼後都覺得大爲羨慕,當領導的身邊可謂是百花鬥豔,手下的豔遇也是非同小可。
這個女孩子漂亮還在其次,關鍵是她那種柔媚在骨子裡的無限風情,讓他們兩個也覺得極爲動心,多好的一棵水靈靈的白菜啊,硬是讓李春健這傢伙給拱了!
邵國翰說道:“你說孫良敏贈送給孫哲了一塊價值很高的田黃石,確認了沒有?”
韓如林說道:“孫哲記錄的很簡單,只是在日期下面註明。接受孫良敏饋贈田黃石一塊。轉送老領導作爲生日禮物。春健把這個信息通知我以後。我就找當地的朋友,在省城有田黃石銷售的古玩玉器店,做了一次秘密的排查。”
然後說道:“華月齋是嶺南最著名的田黃石銷售地點,自然是首選目標。仗着和店裡的人都很熟悉,他稍微用點手段就拿到了店內最爲機密的內部銷售臺賬。很幸運,在上面竟然很輕易就查到了孫良敏老婆購買田黃石的記錄。”
又說道:“而發票的單位表明,支付購買款項的卻是一家汽車銷售公司。通過對這家公司老闆的調查,這人是孫良敏老婆的表弟。汽車銷售公司真正的幕後老闆,就是孫良敏自己。”
高建彬點了點頭說道:“我看過孫良敏的履歷,他是在兩年前由省廣播電視局的常務副局長扶正的,也就是說,這快田黃石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都說孫哲不愛錢,從來不接受別人的禮物,這句話偏差很大啊!”
邵國翰說道:“不愛錢是因爲錢太少了懶得要,不接受禮物是因爲禮物太廉價懶得收,能夠脫離名利場的人又能有幾個?”
李春健這纔給高建彬介紹了馬清柔,他說道:“首長。她叫馬清柔,是嶺南大學藝術系的大四學生。這次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完成調查,全都是因爲她提供的線索。”
高建彬苦笑着把兩人叫到陽臺上,說道:“春健,你怎麼就不學我點好的呢!”
李春健說道:“首長,清柔是嶺河市西月縣金孔雀鎮孔雀北村的人,也是因爲父母生病受到了孫家兄弟的威逼利誘,才由一個大學生失足變成情人身份的。原本我是想着從她身上打開調查的突破口,卻沒有想到她的情況,居然是如此悲慘,既然我自制力不夠和她發生了男女關係,我就要負起一個男人的責任來。”
高建彬說道:“你想我怎麼做?”李春健說道:“清柔願意把所有從孫家兄弟那裡得到的一切,都交給紀檢委處理,她要的只是一個自由的身體,而且不希望這件事情,影響到她以後的生活。爲了保障她安全,我請求暫時把她安排到嶺河市,這時候留在省城會有生命危險的。”
高建彬想了想說道:“我這個人從來都不喜歡欠人情,不管她的出發點怎麼樣,可結果是她幫到了我。另外她和你之間也有了男女關係,這樣的身份也值得我做些安排。”
然後說道:“春健,等省城的事情結束後,你帶她回到嶺河市,我給電視臺那邊打個招呼,給她安排個實習生的崗位,反正大四期間也是要到社會鍛鍊的,這樣就可以近距離的接受你的保護,你的生活也不至於孤單寂寞。至於她能不能成爲有編制的人員,要看她的才華和能力,這個我是不會干涉的。”
馬清柔聽到高建彬的說法後,極爲驚喜的說道:“您的意思是我可以進嶺河市電視臺實習?要是這樣可就太好了,多少同學都想找關係到那裡去呢!本來我定的目標只是要去省臺,現在能進到嶺河市電視臺,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想。”
高建彬納悶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思維邏輯?嶺河市電視臺只是地市級別,輪到各方面的條件都不如省臺優越,怎麼聽到去地市臺反倒這麼激動,嶺河市的電視臺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和熱門嗎?”
馬清柔笑着說道:“高省長,您估計還不知道嶺河市電視臺的影響力,現在到底有多大!要說以前呢,就是敞開門招實習生,都不見得有人願意去,不但基礎設備差收視率差,福利待遇更差,關鍵是在那裡學不到有用的東西。”
高建彬說道:“對啊,我承認你說的是實情,那你爲什麼還要渴望到嶺河市電視臺?”
馬清柔說道:“現在形勢可完全逆轉了,自從南江電視臺著名的四朵金花到嶺河市之後,先後在兩個月裡推出了六個節目,短時間就紅遍了整個西部地區,全國很多省份包括沿海的發達地區,都在收看嶺河市電視臺衛星頻道的節目,論收視率不但是西部地區之冠。而且還衝入了全國的排行榜前列。”
高建彬有點愕然。他最近還真沒有時間關心電視臺的運轉。要不是馬清柔說,他也不知道嶺河市電視臺居然變化這麼大!
馬清柔又說道:“我最喜歡的就是如今的副臺長李榕,她不但是鋼琴女神,而且還是主持界的女神,不論是新聞節目還是綜藝節目,都可以稱爲主持人的典範。我們嶺南大學好多想進入演藝圈的同學,都想着能拜她爲師,可如今的嶺河市電視臺不比從前。單純就是面試那一關也難似登天,沒有實力或者特色的人壓根想都不要想,只要能夠成爲實習生,我就有希望提升自己的技能,這樣的機會對我來說太珍貴了。”
因爲事情緊急,高建彬沒有顧得上聯繫書記的秘書,直接給方德輝打了個電話,說道:“方書記,有人向我舉報孫哲副省長,還有省文化廳的杜始傑和省廣播電視局的孫良敏兩個領導幹部。他們利用孫哲的堂兄,也就是孫嚴開辦的嶺南影視文化傳播公司。大肆侵吞省政府的項目資金,爲個人謀取私利,其數額極爲巨大,其行爲極其惡劣,我現在請求立刻向您當面彙報,如果我們沒有采取必要的措施,那麼知情者很可能直接與國家紀檢委聯繫。”
方德輝大吃一驚,他從沒有想到過孫哲會犯這種錯誤,就說道:“你馬上到我的辦公室來,我等你!”
掛了電話後,方德輝立刻要秘書把周希亮請到辦公室,畢竟這個案件牽涉到了副省長,自然是要通知省政府的大班長。要說責任,第一個就是周希亮監管不力,次之纔是省委的識人不明。
周希亮迅速的來到了書記辦公室,聽到這件事也覺得難以置信,疑惑的說道:“建彬得到的舉報材料會不會有誤?在我的印象中,孫哲同志雖然對手裡的權力看得重了點,爲人的胸襟也不夠寬闊,但是對金錢物質方面卻不怎麼在意,而且很注重自己的聲譽,逢年過節連普通的禮品也不收,是一位很難得很清廉的領導幹部。”
方德輝說道:“一聽到這個消息我也覺得很震驚,顛覆了我對孫哲同志的認識,但是我更相信建彬的話不會誇大事實,所以這件事情必定是真的。”
周希亮憤怒的說道:“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老話說的一點錯也沒有,我們這些年都被孫哲給矇蔽了,如果證據確鑿,一定要將他繩之於法以儆效尤!”
方德輝說道:“這也表明省委省政府在黨風廉政建設的工作方面缺乏力度,反腐倡廉的工作做的很不紮實,推行的責任制流於表面沒有真正的深入人心,這次的事情給我們敲響了警鐘,再一味的抓經濟而忽視了黨員幹部的思想教育,這種事情出現的頻率會越來越高。”
然後很欣慰的說道:“希亮同志,建彬做事情越來越成熟了,以他在京都的關係和能量,原本可以直接和國家紀檢委對接的,現在把事情交給省委省政府處理,我們有了很大的餘地。”
周希亮說道:“是啊,他的大局觀越來越強了,看待問題的角度也越來越廣,認識的越來越深,從這點來說,我們嶺南省後繼有人了!”
也就是半個小時後,高建彬匆匆忙忙的趕到了省委大樓,一個小時後,省紀檢委書記喬國恆被喊到書記辦公室。
雖然很多事情並沒有得到驗證,可是僅憑現有的證據,幾位領導已經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這可是關係到幾個億的巨大數字。
看着孫哲親筆記錄的《資本論》和孫嚴的筆記本賬冊,不但方德輝臉色鐵青怒不可遏,周希亮省長更是一拍茶几,怒吼道:“喬國恆同志,我要求你們紀檢委,馬上把這羣敗類和蛀蟲雙規起來,這是我們嶺南省委省政府的奇恥大辱!”
三個小時後,涉案的孫良敏和杜始傑,分別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被省紀檢委督查室的人給帶走了,而嶺南影視文化傳播公司總經理孫嚴,則是被省公安廳經警支隊逮捕。
孫哲在辦公室,被省紀檢委書記喬國恆親自帶隊,限制了人身自由,國家紀檢委的調查組趕到後,立刻對他實施了雙規。
在鐵的事實面前,審訊工作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難度,三人均對自己的錯誤和罪行供認不諱,有了他們的證詞,孫嚴雖然一再抵賴,卻也沒有撐多久,這個重大案件僅僅用了兩天時間就全部結束了。
高建彬提議,把所有的案情和處理結果向公衆和媒體予以公開,讓所有的幹部羣衆都能看到嶺南省委省政府反腐倡廉的決心。
這個提議迅速得到了方德輝和周希亮的批准,也得到了國家紀檢委的支持,因爲這個舉動符合國家反腐倡廉建設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