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縣委書記熊順昆剛好到年齡,撐到黨代會召開就要退二線。
作爲縣長的馮德錦,覺得他是第一順位,成爲縣委書記理所當然。而且手頭上在抓的工作都沒出什麼問題,市裡對他的看法都還行,能認可。前段時間他也託人探聽過,還沒有什麼異常,就等時機一到,市委組織部向省委建議一下,然後等着任命決定下來就行。
然而事情老是會有意外,最近從市裡傳來消息,說市開發區管委會主任祁宏益有可能要到富祥縣任縣委書記。
馮德錦一下急了,打聽一番似乎還真不是空穴來風,於是想摸清祁宏益的底細,然後使個點子,看能不能下個絆子阻止一番。
經過探聽,樑延發和祁宏益是正宗的老鄉,一個村出來的,他肯定知道些具體情況,很有可能挖掘出點有價值的信息,然後利用這些信息做點手腳,所以,馮德錦就指派他的秘書王涵過來,找樑延發溝通。
王涵不動聲色地找到樑延發,他也不可能直接表明意圖,只是說想了解下有關祁宏益的詳細情況,越細越好,比如他老家有沒有違規建房、用地或者冒領取什麼補助、救濟之類的事情。
樑延發不是個省油燈,一聽就覺得有蹊蹺,但又不好意思問到底是爲什麼,不過有一點很明顯,矛頭肯定是衝着祁宏益去的,對他不利。
暫且還不能說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樑延發琢磨着:你王涵不跟我透底,我有何必跟你敞開心?而且,雖然他跟祁宏益沒什麼交往,但作爲同村人有一定的認同感,最起碼不排斥,不會去壞他的事。
樑延發告訴王涵,有關祁宏益老家的事他也不太清楚,因爲現在他很少回老家,不過要想了解也不是難事,可以託人打聽。
王涵說那就儘快委託個底實的人去探探情況,能快就快一些。樑延發見王涵很急切,進一步確認事情不小。既然是這樣,就得把事情搞清楚,只要弄清楚來龍去脈,才能決定幫忙的程度。任何事情都得權衡一下利弊,不能稀裡糊塗地就把祁宏益給毀了。
稍稍一猶豫,樑延發問王涵打聽祁宏益到底是爲了什麼。王涵沒想到樑延發會發問,一般這種情況意會即可,沒必要說得太露骨,樑延發應該知道這些規則。但既然樑延發問了,說明他有想法,可能有所顧忌。
沒辦法,只有搬出馮德錦了,否則樑延發可能會不盡力。想到這裡,王涵笑了起來,說那是馮縣長的意思,具體到底爲什麼,他也不知道。
樑延發見王涵不願說,也不好再問下去,但好歹知道是馮德錦的意思,覺得這個忙可以好好幫幫,因爲下一步熊順昆退二線後,他可就是縣委書記了,能跟他拉近關係是求之不得的事。
王涵通過樑延發的神態看出,事情完全能行得通,當即說那就事不遲疑,這兩天就着手,不過也不急中午一時,既然見了面,就好好喝一杯敘敘,便帶樑延發去了縣城,在一家新開張的酒店安下場子。
誰知道,中午王涵找來陪酒的人是鍾再友,曲安鎮黨委書記,跟樑延發關係很好,他又主動邀請樑延發晚上到曲安鎮吃正宗野味。
樑延發拒絕不得,只好答應。
曲安鎮和夾林鄉毗鄰,樑延發吃過野味後直接回了鄉里。
不過讓樑延發沒想到的是,剛剛竟然碰到了黃開建,還讓他給耍了個臉色。
“狗東西!”樑延發走了幾步回過來,看黃開建和潘寶山奔食堂而去,狠狠地啐了口唾沫,“狗日的黃老邪,就知道吃小竈,等我看看證據,逮你個正着,讓你真正變成個吃貨!”
樑延發所說的證據,就是鄭金萍下午拍到姜玲進出黃開建辦公室的照片。鄭金萍在拍到照片後的第一時間就告訴了樑延發,說暗中觀察了這麼時間,終於碰到了一次,不過效果不太理想。但不管怎樣,畢竟是見了點成效。
走到宿舍樓前,樑延發想找鄭金萍,不過想到前不久說過要注意影響,這個時候還不能貿然去找她,晚上的時間可非同一般。現在關鍵是要穩住,而且眼看就要跟馮德錦靠上了,以後的日子肯定會好過,所以要確保萬無一失,還是等第二天再說。
次日上午,樑延發一到辦公室就讓鄭金萍把相機送過來,忍了一夜,心頭直癢癢。
不過在看了照片之後,樑延發很失望,“金萍,照片清晰度夠了,就是畫面不太能說明問題,沒有拍到實質性的東西,缺少說服力,畢竟辦公室是辦公場所,進出很正常。”
“姜玲進去就關門,實在是拍不到裡面的情況。”鄭金萍說。
樑延發看看鄭金萍,這個時候得儘量鼓勵,“嗯,總的來說很好,畢竟有了緊張,有進展就有希望,也許下次就能拍個正着的。”
“再尋機會吧,只要他們一直搞事,肯定就會有露白的時候,不愁拍不到有力的場面。”鄭金萍受了鼓勁,很有信心。
“還有關鍵一點要注意,時間問題,一定要趕在鄉里黨代會之前,否則就無效勞動。”樑延發放下相機,“這次黨委換屆很重要,趕上了三級聯動,鄉里、縣裡還有市裡,黨委主要領導都要動,那將會是一個全新的格局,所以這次一定要黃老邪趕下臺,即使趕不下來也要趕走,反正我是不再能和他搭班了,真他媽的受罪!”
“樑鄉長,從現在我啥事都放撂下,主要精力都放在姜玲神聖,應該有收穫。”鄭金萍開始表態。
“嗯,現在天氣越來越暖和,衣服穿得越來越少,擺弄起事來也就越來越方便,所以黃老邪和姜玲行事的次數也就會越來越多,你是該多花點心思在那上面。”樑延發不動聲色地說,“金萍,說真的,多費點精力沒壞處,馬上我就跟馮縣長靠上關係,進他的圈子。你知道,今年縣黨代會過後,熊順昆書記退二線,馮縣長八成就成馮書記了,到那時,很多事情辦起來會很順手,別說給你弄個副科級,就是調到縣裡去也未嘗不可!”
鄭金萍聽了這話頓時激動起來,情不自禁地繞過辦公桌來到樑延發身後,擡手給他揉捏起肩膀來,“樑鄉長,你可別只是逗我開心,嘴上說不行,關鍵是要做啊。如果真能提我個副科,再調到縣城去,那我可要感謝死你了!”
“感謝可以,不過不用感謝到死,我還想多享受享受呢。”樑延發擡起胳膊,拍拍鄭金萍的手,“金萍,這兩年你爲我做了不少事,我不會忘記你的,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把你朝上頂!”
“頂的勁頭可要足哦。”鄭金萍側身兩步,一翹腿,騎在了樑延發大腿上,“就像你之前這樣向上頂的動作,要頂到不能再頂,不留後勁!”
樑延發被鄭金萍這麼一弄,頓時燥熱暴脹,忍不住伸手去摳她褲帶。
這會兒鄭金萍不想行事,剛纔的舉動無非是想向樑延發撒個嬌而已,沒想到他還要動真格的。
“樑鄉長,門還沒鎖呢。”鄭金萍回頭看了看們,“別待會來人。”
這話把樑延發驚了一身冷汗,趕忙把鄭金萍推開,實在是太冒險了,萬一有人進來撞到怎麼辦?
“金萍,你也太魯莽了,這是什麼事?不把準備工作做好了,咋能亂來!”樑延發板住臉說。
“樑鄉長,一下激動起來,哪裡還有警惕性。”鄭金萍繞過辦公桌站到對面,理了理衣服,“看來以後要時刻注意,萬一露了餡就啥也別想了,還不知會鬧出多大丑聞呢,沒準還讓黃老邪看了笑話。”
樑延發驚得不輕,完全了沒心思再搞,“金萍,前些天我不是說過嘛,一定要注意影響,要學會剋制,否則容易被抓把柄,昨天晚上我回來後本打算找你拿相機,但覺着晚上找你有些說不清,所以就忍了,直到今天上班才喊你過來。”樑延發拿着相機,走到鄭金萍面前又沉沉地說,“這段時間,你主要把照片的是辦妥。”
“樑鄉長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鄭金萍接過相機,心裡很是高興,幸虧自己靈機一動,免去了一番搗騰,否則回去洗洗弄弄還真有點麻煩。
但鄭金萍說會盡力是真的,接下來幾天她的眼幾乎長在了財務所辦公室,而且在一天下午也抓着了時機。
那會兒鄭金萍剛好要去廁所小便,因爲下了點小雨,便繞着石板路走,怕鞋上沾泥巴。事情湊巧,多拐了個彎,撇眼看到了姜玲從屋裡出來。鄭金萍第一反應就是她要到黃開建辦公室。這個憑經驗可以推斷,以前樑延發在陰雨天沒事,總是會讓她去搞事,有時上午搞過下午還搞。
此刻鄭金萍顧不上撒尿,回頭就往辦公室跑,拿了相機又拿了原趙副鄉長辦公室的鑰匙,去開門進了去。
這間辦公室的窗戶恰好對着黃開建辦公室的門。
相機剛架好,鄭金萍就看到姜玲機警地找到了黃開建辦公室門口,只是擡頭敲了一下,門就開了,黃開建在裡面,喜滋滋地伸手一把將她拽了進去。
那一瞬間,被鄭金萍拍了下來。
當鄭金萍回看畫面,雖然不是做事的現形,但那動作足以說明一定的問題!鄭金萍激動了,一下跳起來。
這一跳不要緊,本來就壓力十足的膀胱受不了。鄭金萍頓時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暖流奔涌而下,忙用力一夾,但還是漏出了少許。
鄭金萍低頭看着溼漬,不由得一嘆:都說婦女很不容易夾尿,看來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