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冰冷柔然的雙脣貼到我的脣瓣上,舌頭試圖撬開我的脣齒,我抗拒着。
但還是被攻陷,他的吻是那麼的霸道,還帶着些許恨意。
我點着淚,感覺口腔一股血腥味蔓延開來。
他沒有想要就此罷休的意思,越吻越激烈。
嘴脣都感覺有點發燙。
用力的掐着他,但他沒有絲毫反應。
他的吻讓我有些無法呼吸。
可能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慢慢把軟脣移開。
毫無感情的盯着我不斷流血的嘴脣,伸出舌頭,輕輕的舔掉我脣上的血。
我憤恨的盯着他,不只是嘴脣在流血,連心都在滴血。
他望着我,憤怒的說道:“只需要聽我的,你沒有反抗的權利。”
咬牙切齒的看着他,看着他那雙繞着殺氣的眼睛。
但我並不恨他,只是感覺到心痛與失望。
“你只能讓我一個人玩弄,只有我纔有資格折磨你。”
原來我一直都只是他的玩物,想救時便救我,想折磨我時就用各種手段折磨我。
簡直就像惡魔一般。
難道我一直都在誤會他,他救我只是爲了讓我被他多玩弄一段時間嗎?
眼淚不斷下滑,真想大聲哭出來。
但在他面前我只有憋着,不想對他示弱。
“再說一次,遠離那個男的。”
剛說完,就聽見窗外傳來清脆的鈴鐺聲。
這鈴聲很熟悉,當時被貓嬰鬼傀追的時候也出現過這個鈴鐺聲。
之後便聽說司家小姐來過,那應該就是鈴鐺聲的出現就代表着司家小姐的出現。
蔚軒緊擰着眉,臉色陰沉的看向窗外。
放開我說道:“好好待在這。”
說完就快速的朝窗外跑去。
留下我一個人坐在地上放肆的大哭。
真想找人訴苦,原來我喜歡的人一直在騙我。
原來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想殺害我身邊的朋友。
蜷縮在地上,打開手機,看着手機上寥寥無幾的號碼。
找不到一個能談心的人,只因爲我喜歡的是隻鬼,無情的色鬼。
突然看到孟瑤的號碼,他知道蔚軒是陰物,我可以對他說說,順便讓他保護姍姍與展葉。
可是電話撥通了無數次都沒人接。
正準備打最後一次然後放棄的,她居然接通了,還沒來得急高興,就被電話那邊的聲音嚇到。
“快走,快……快離開這,快……”
她的聲音是那麼急促,痛苦,就像受了很重的傷一般。
好像是在忍着痛在說着這些。
“孟瑤,孟瑤……你怎麼了?”
但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孟瑤肯定出事了,可是她不是陰陽師嗎,傷害她的一般都不是普通人。
但孟瑤平時爲人低調,怎麼會得罪人呢。
繼續不停的撥通着她的號碼,但一直沒人接通,最後直接關機。
剛從地上爬起來,就感覺背脊一涼,一直冰冷的手掐住我的脖子,一張冰冷的嘴湊到我的耳邊,說道:“跟我走吧。”
是房東,他又來捉我。
現在蔚軒被司家小姐引走,小白已經幾天沒見蹤影,孟瑤又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這下也只能靠我自己。
“你想幹什麼?”
她沒有回答,直接帶着我朝外面跑去。
趁機拿出匕首,雖然知道匕首對她沒有傷害力,但總比什麼都沒拿要好。
她這次並沒有讓我受傷,掐住我脖子的手也不是很用力,單純只是控制住我而已。
“房東……就算你現在只是一具屍體,也還是有感情的,是嗎?”
我試圖說服她,對付屍體只能削掉頭或刺穿心臟。
但我現在無法辦到,只能憑我們以前的感情來打動她。
不過不知道管不管用。
“你不是一直說我像你女兒的嗎,我也是一直把你當媽媽的。”
這句話剛說出去,房東整個人頓了一下,掐住我的手放鬆了一下,但馬上又掐緊了。
眉頭一皺,房東現在是有感情的,但爲什麼會再次掐緊?
“你要帶我去哪?”
她平淡的說道:“帶你去換我的自由。”
自由?難道說,房東也是被人利用來抓我的?
會是誰呢,腦海裡突然閃過那位面具老人,很有可能就是她。
前面突然有三道人影正在像我們靠近。
房東停下腳步,注視了前面三個人影一會後,突然就轉變方向跑着。
“敢從小姐手中搶人。”
話音剛落,我們就被包圍了。
剛纔房東突然轉方向應該就是意識到打不過,所以想逃。
但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就被包圍。
又是司家的那三位美女,真是陰魂不散。
“放開你手中的那個人,我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狠狠的颳了說話的那個女的。
真會裝逼。
房東沒有說話,只是一心想離開。
帶着我不斷的鑽着空子。
可是還是逃不出去。
房東突然撿起地上的石頭朝背後扔去,十隻銀針掉在了地上。
沒想到司家的人都這麼陰險。
還沒等反應過來,一個半邊臉帶着面具的女人朝房東快速的跑來。
在腦子裡回想着,什麼時候多了一位帶面具的女人了的。
這才發現,這位女的居然是靜,她怎麼會帶着半邊面具?
這時其他兩位也朝我們攻擊着。
房東打不過,於是把我狠狠的甩向一邊,自己則朝另一邊跑去。
靜毫不猶豫的朝我這邊跑來,掐住我的脖子,面貌猙獰的說道:“都是你的傑作,讓我毀容,這次絕對不讓你好過。”
我痛苦的說道:“你把我折磨死了,你家小姐也不會讓你好過。”
她冷笑一聲,說道:“你還真只以爲是,你知道小姐是有多麼厭惡你嗎?只要還留你一口氣就可以。”
厭惡我?可是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們口中的小姐,從來沒見過面,怎麼會厭惡我。
說完,她便取下那半邊面具,說道:“我也也要讓你變成我這樣……”
看着她的那半邊臉,的確滲人,半邊臉簡直可以用血肉模糊來形容。
應該是上次撒的千年玳瑁粉末導致的。
她面部扭曲的看着我,發出猙獰的笑聲,拿出一隻銀針,顫抖着手,在我臉上用力的劃了一下。
咬着嘴脣,忍者痛,感覺血液順着臉部往下流。
我立即用匕首朝她刺去,她卻把我扔到地上閃開了。
靜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憤怒的說道:“居然還敢反擊……”
然後再次的靠近我,用樹枝快速的朝我肚子刺來。
速度太快,我根本就沒時間躲避。
正當以爲自己的肚子會被樹枝刺穿時,一道人影擋在了我的身前。
樹枝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而且……還是心臟處。
顫抖着身體,聲音沙啞的大聲叫道:“房東……”
靜責備的大吼道:“你們兩是怎麼辦事的?”
把房東抱着,聲音顫抖着說:“爲……爲什麼要救我?就算我被樹枝刺穿肚子也不會死,可,現在,你……”
房東僵硬的笑着,無力的說道:“我是在救我自己……”
靜用拳頭朝我打來,就在快打到我的臉時,被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們家小姐就算這樣教導你們的嗎?我的人也敢碰。”
說完後一用力,聽到咔嚓一聲,靜的胳膊被擰斷。
之後便把她狠狠的甩在地上,憤怒的吼道:“滾……叫你家小姐別太得寸進尺。”
“蔚軒,救她,快救她……”
就算房東多次害我,但現在我知道,她是被逼的,是迫不得已的。
肯用命來救我人的並不多。
蔚軒搖着頭看着房東。
“我死自願這樣的,這樣對我來說更好。”
說着,一滴眼淚從房東眼角劃過,落到我的手上。
這滴淚讓我全身打了個寒顫,冰冷刺骨。
腦海突然浮現一副車禍的畫面。
房東正好在發生事故的車子裡。
這是一輛到飛機場的客運車,房東被壓在車子下,身體被浸在血泊中。
還有一口氣的房東拼命想逃離,手指不停的在地上摳着,想爬出來,但力氣太小。
就在房東準備放棄時,一位帶着面具的老人突然出現在房東面前,說道:“你很想見你的女兒,是嗎?但你已經活不久,現在你的女兒正在等着你過去,而女卻出了車禍,將死在去見你女兒的路上,多麼悲哀。”
聽到她這樣說,房東的手指又開始動了起來,她想見自己的女兒,她已經有將近六年沒見過她女兒,她想女兒。
面具老人繼續說道:“我可以讓你重生,可以滿足你的心願,我可以幫你,但代價是,幫我捉住一個叫舒雨澄的人,如果答應,你就用手指在地上敲兩下。”
房東猶豫了,但最後還是在地上敲了兩下。
最後斷了氣。
可是當房東醒來後卻發現自己完好無損的坐在飛機上,本以爲車禍只是一場夢。
當房東摸到口袋裡的一張字條後便大哭起來。
紙條上寫着:我的話已經兌現,而你,必須兌現你的承諾,把那個人交給我後你就自由了,而如果你毀約,你的女兒和你,都會活不長。
打了個哆嗦,腦海裡的畫面消失,憂傷的看着再也無法睜開眼的房東,我卻無能爲力。
那個面具老人很熟悉,就是一直救房東的那個老人。
終於明白,房東一直說的殘疾的乞丐其實是自己,而那位富家公子則是面具老人,她只是渴望見女兒一面,可是造化弄人。
以屍體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房東其實也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