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陳漢秋身上揹負着命案嗎?”丁長生問道。
“我知道,但是這又能如何呢,誰讓他有這麼一個爹呢,刑不上大夫,這事古代就有,現在也有,就是看看誰的本事大,誰的運作能力強,誰有錢,如此而已嘛”。翁藍衣端着酒杯有些激動的說道。
丁長生看着她,雖然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做人的底線還在,像是翁藍衣說的這些話,在他這裡真的過不去,所以他們也知道丁長生不會對這個案子善罷甘休,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設局,包括今天這個局,也是一樣,唯一的目的就是把他拉下水,讓他在這個案子上閉嘴,他們纔好操作。
如果丁長生是一個平頭百姓,也許他們可以不害怕,因爲平頭百姓夠不到上面的人,但是丁長生不一樣,他是官,是省政府辦公廳的主任,他是能夠到省長,能聯繫到宗紀委副書記的人,所以他們對他的所有忌憚,都是對他身份以及他背後關係網的忌憚,如此而已。
“我可以再說一遍,這事我不再管了,你們也不要再要挾我,我也不會再對這個案子說三道四,或者是給誰打小報告,這樣可以吧,我這人說話向來是算話的,決不食言”。丁長生說道。
車蕊兒看向翁藍衣,翁藍衣搖搖頭,使了個眼色,然後車蕊兒起身說道:“你們慢慢談,我出去透透氣,上個洗手間”。
等到藍管家和車蕊兒出去後,偌大的房間裡就剩下了丁長生和翁藍衣,丁長生也想出去,但是卻根本走不成,因爲此時翁藍衣坐了過來,右手舉着酒杯,左手放在了丁長生的大腿上,身體前傾,幾乎是要扎到丁長生的懷裡了,低聲問道:“你想怎麼樣,和姐姐說,只要是姐姐能滿足你的,絕對不會有二話,今天這事必須要有個結論,因爲要是再沒結果,姐姐我就要破產了”。
丁長生笑笑說道:“翁總,誰都會破產,你也不會破產,你做的是國家的生意,還能破產了?開玩笑吧?”
“弟弟,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我做的都是自己的生意,我在江都拿地花了七個億,現在錢都套在那裡了,我現在拿那些地去貸款,沒有一家銀行肯貸給我,我也可以在北原的銀行貸款,但是地在江都,北原的銀行也要考慮風險,雖然看在老柯的面子上給我點貸款,但是杯水車薪,我每天損失的錢,我拿出一個星期損失的錢賠付給陳漢秋案子的受害者,怎麼樣?”翁藍衣問道。
“我就不明白了,爲什麼非得看陳煥山的臉色,江都市的其他領導都死了嗎?”丁長生問道。
翁藍衣搖搖頭,說道:“說到底,陳煥山是江都市委書記,我在江都地面上投資,錢砸下了,沒有政府什麼事了,誰還會替我出頭?替我出頭就是得罪陳煥山,有這樣的人嗎?至少我現在找不到,你要是能替我在江都融到資,你可以不答應他,甚至你把他弄死在牢裡,我都不會說什麼,或者,乾脆咱們來合作,你投資,我出地,合作那個項目,怎麼樣?”
丁長生搖搖頭,說道:“看來我不答應你,你就要破產了?”
“弟弟,幫姐一把,你說,想要什麼,錢,還是女人,都可以,我都會盡力幫你辦,但是我要在過年之前把貸款的事辦妥了,年後就要開工,耽誤一天就是幾十萬,我真的是耽誤不起了”。翁藍衣說道。
丁長生很是無奈,但是他不會因爲翁藍衣的乞求就把自己扎進他們的圈套裡,丁長生在這一會的功夫想了很久,尤其是想到了賀樂蕊給自己翻譯的那部權經,有些陷阱的設計不單單是存在於政治場合,以此類推,一切的場合都是適用的。
翁藍衣說的聲淚俱下,看起來說的是真心實意,要是自己不答應,她立刻就要去死了的樣子,其實不然。
這件事看起來是陷阱在江都,可是殺手卻在北原,一旦自己參與進去,很明顯,北原和江都是聯合起來的,到時候兩頭絞殺,丁長生是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自己是北原的官員,卻參與了江都的房地產項目,自從房價上去之後,栽在房地產項目上的官員與日俱增,房價是他們炒上去的,到頭來把自己炒到了監獄裡,也算是沒坑別人。
只要是這個項目的繩子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麼將來柯北就會牽住這條繩子的繩頭,脅迫自己做有利於他的事情,有利於柯北的事情很可能不利於仲華,到那時自己勢必會畏手畏腳,再也施展不開了。
所以,他們的算盤打的很好,拴住了自己,就等於捆住了仲華的手腳,到那時,仲華就是和他的前任一樣,碌碌無爲,政令不出省政府,仲華的所有抱負都將在辦公室裡終結。
“這件事我本來就沒想插手,現在你又要把我栓到項目裡去,怎麼說呢,這事太突然了,能不能讓我好好想想,怎麼說,我也得和我的人商量一下吧,畢竟我也得徵求一下其他人的意見”。丁長生說完就要起身,但是被翁藍衣壓住了大腿,導致他根本不能動彈,要是硬來,肯定會把她掀到一邊去。
“弟弟……”翁藍衣看起來有些醉眼朦朧了,“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殺伐果斷,這點事還要徵求他人的意見,我看你是想拖延時間吧?”
丁長生笑笑,說道:“真的不是,我真的要打個電話,因爲我的資金我現在不管了,都是託管的,既然要給你投資,我怎麼也得打個電話問問,然後調查一下你的項目吧,放心,就算是陳煥山死在江都,我們倆合作起來,也不會有半點費力,不就是個幾十億的項目嗎,我給你投資不就完了?”
翁藍衣一下子愣了,她沒想到丁長生還是不會和陳煥山苟合,這離自己的計劃差的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