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公安局立即組織兩個組迅行動,一路緝拿敲詐枝子那幾個傢伙,一路前往某娛樂城向停車場保安了解當晚砸車經過。在公安警察的勸說下,那位保安說了實情,當晚有不少於五人蔘與了砸車事件,當時那保安曾上去勸阻,卻被兩個人攔住了,警告他少管閒,否則,連他一起砸了。但是,那保安清楚記得,其中一個傢伙手臂上紋着一條青龍。敲詐枝子的三人中,也有一人手臂上紋着一條青龍,由此,初步斷定,這是一夥人乾的。
他們還意外地瞭解到,這夥人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鬧事,或指令娛樂城停業,或在停車場阻止來娛樂城消費的客人。那保安說,他們就是想趕這的熟客。爲什麼要趕走這的熟客?想要把客人趕去什麼地方?那保安就說不清楚了。
警察立即詢問娛樂城的老闆。
那老闆支支吾吾了好一陣,笑了笑,說:“其實,這也是一種行規了,其實,大家都知道這事,我就不說了吧!”
警察問:“什麼行規?”
那老闆說:“隔個一月半月的,他們都會去各娛樂城鬧事,其實,也就是來收保護費。如果不給,就會連鬧幾天,你躲都躲不了,只能如數交繳。”
警察問:“爲什麼不報警?”
那老闆搖頭說:“沒用的。”
警察問:“是有警察罩着他們,報了也沒用嗎?”
那老闆連連擺手,說:“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
警察便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那老闆說:“警察不可能從我們開門營業就守在這裡,警察一走,他們又回來了,而且,還會變本加厲。”
於是,警察在各娛樂城進行布控,等那些傢伙再來鬧事,進行抓捕。
去緝拿敲詐枝子的那個組撲了空。本來,那幾個傢伙特徵明顯,一打聽,就知道他們是誰了,直撲他們老巢,但他們家裡人都說他們跑了,也不知跑哪去了?一個個手機都關了。
李向東問:“難道又走漏了消息?”
方政委說:“不可能,這次是秘密行動的,所有參加行動的人,事先都不知道要幹什麼?事先都把通訊設施交繳上來了。”
他說,可能昨天他們就意識到問題嚴重,估計公安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們,昨天就跑了。
李向東說:“如果,他們昨天就跑了,那個紋着青龍的傢伙怎麼會出現在娛樂城呢?”
方政委說:“也有可能是今天一早才跑的。”
李向東問:“有什麼辦法能查到他們的行蹤?”
方政委說:“只能控制他們的手機,如果他們開機通話,就能測到他們的位置。”
李向東說:“那就是說,他們不開機通話,我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方政委說:“可以這麼說。”
李向東還意識到,這幾個傢伙逃跑後,對娛樂城的布控也失去了作用。既然,他們知道警察正在抓他們,他們還會去鬧事嗎?
方政委說:“會有一段時間的平靜吧!”
李向東要的不是暫時平靜,不是把他們嚇跑就完事,只要這股惡勢力存在,隔三兩個月,就有可能捲土重來,那些公安裡的蛀蟲又會成爲他們的保護傘。他要狠狠打擊,要讓投資者,讓市縣的老百姓拍手稱快!
他問:“我們既然知道了他們的手機號碼,能不能通過查找通話記錄,找到隱藏在公安隊伍裡保護傘?”
方政委說:“我這就去查!”
方政委離開後,公安局長說,應該也不會查到什麼結果。他說,這是基本常識,不會留下這麼大的漏洞。李向東說,所有線索都斷了?公安局長說,可以這麼說。李向東火了,說,可以,可以,你們說了多少個可以?爲什麼就不能說,沒問題,說他們跑不了?公安局長不敢答腔。
李向東說:“你別以爲,不說話就沒事了,就想矇混過去了,我要的不是這種風平浪靜,我要的是打擊是肅清!”
他說,你看看你的隊伍,能幹什麼?抓幾個小混混都讓他們跑了!
他說,你看看你的隊伍,都成的保護傘了!
他說,你這個局長是怎麼當的?你別以爲你是常委,我就不能動你,就憑這次這個事,我就可以報請地級市委撤了你!
公安局長不怕李向東
火,給他倒了一杯茶,說:“下下火吧!”
李向東推開那杯茶,說:“你搞什麼鬼名堂?是不是跟我玩什麼暗渡陳倉?”
公安局長說:“有些事,我說了,你可別怪我。”
李向東說:“你覺得我會怪你什麼?我們是今天才認識嗎?我們的交情就今天才開始的嗎?”
公安局長說:“這件事,本來就不應該讓方政委參與。”
李向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問:“什麼?你說什麼?你說他是保護傘?”
公安局長說:“我還不敢下這個結論。但是,枝子老闆的公司,還有那娛樂城都屬城北派出所的管轄範圍。這之間,有沒有某種關係呢?”
他說,城北派出所與方政委有很深的感情,他就是從那裡出來的,當副局長,當政委,也一直分管城北派出所。
他說,所長、教導員都是他一手提拔的,他不希望那裡出事,或者說,害怕那裡出事,也不是不可能。
李向東說:“他如果偏袒城北派出所,害怕抓住那幾個傢伙,揭出什麼見不得人的黑幕,那天,他還會提出來那個行動方案嗎?不能否認,他提出的行動方案是最有效。”
公安局長說:“其實,他知道,我也能提出那個行動方案,他搶先說了,反而讓我覺得那只是一個幌子,是在掩飾他自己。在他還沒提出這個方案時,或許,那幾個傢伙就已經聽到風聲,已經逃跑了。”
李向東說:“不可能,太不沾邊了。他這是玩火!”
公安局長笑了笑說:“他當然不會跟那些小混混通電話,應該說,他根本就不認識那些小混混,如果,那些小混混與城北派出所有關係,他打電話給所長或是什麼人,我們並不能證明那電話是走漏消息的電話。”
李向東說:“你希望他迴避這個事?”
公安局長說:“要他迴避,似乎不可能,我另外從其他派出所組織人力,暗中追查這件事。當然,那些都是我信得過的人。”
他說,那幫傢伙不止三個人五個人。他們不可能都跑光了,那晚,沒有參與砸車的人,可能認爲自己沒事,可能還沒跑,只要抓住一兩個,就能順藤摸瓜。
李向東說:“你等等!”
他意識到,這事有點越鬧越大了,如果,真像公安局長說的那樣,這整個城北派出所,包括方政委都成了保護傘了。有這麼嚴重嗎?這麼嚴重,會影響到他這個市委書記嗎?他想,至少也會影響到公安局長。
他問:“你考慮到後果沒有?”
公安局長笑了笑,說:“最壞的結果是,整個城北派出所都爛掉。那是他分管的地方,他必須負領導責
任。”
李向東問:“只是負領導責任?”
公安局長說:“目前,只能這麼說。我想,他也不會傻到參與進去。”
李向東說:“這樣吧,我馬上宣佈,這次行動已經取得階段性的勝利,所有的行動全部取消,一則可以麻痹那些傢伙,以爲沒事了,可以浮頭了,一則也避免方政委爲了保護城北派出所,越陷越深。”
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或許,這次行動,還摻雜着黨政一把手的權力之爭,公安局長想借助這次行動殺一殺方政委的銳氣。
(平安夜你們都幹什麼了?我卻在家碼字。嗚嗚鮮花鼓勵一下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