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軍的娛樂城被查封了。
程學起強烈要求乘此機會,對恆陽縣的黑惡勢力開展調查和嚴打。
他對張明說:“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順藤摸瓜,肯定可以找到白松華兄弟更多的犯罪證據。”
張明說:“白松華還在臺上,工作怎麼開展?你總不能讓他自己查自己吧!你在公安局也是孤掌難鳴啊!再說,上面也有人保他。目前我們還不能動他。”
程學起不高興了,說:“你怎麼這麼畏首畏尾?該怎麼辦你就怎麼辦去,管他什麼上面不上面?你又不是幹什麼壞事?張縣長,你太讓我失望了!我還以爲你是一個勇於和黑惡勢力鬥爭的鬥士呢!”
張明知道他就是這麼一個性子,也不生氣,說道:“老程,你覺得我是那種怕事的人嗎?別沉不住氣嘛!其實我比你更心急!只不過事情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萬≡書*吧≠小*說 我們一方面要等待時機,另一方面還要創造條件。”
程學起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衝了點,說:“張縣長,你別在意。我就是這樣一個性格。”
張明說:“沒什麼!我就是欣賞你的這種嫉惡如仇的性格。你繼續收集白松華的罪證,一旦條件成熟,我們就給他致命的一擊。陳江榮那兒,讓她多留心。看能不能發現更有價值的線索。”
晚上,白松華回到家,陳江容破例對他很是體貼。
她關切地問:“鬆軍的事怎麼樣了?能夠撈出來嗎?”
白松華懊惱地說:“他是沒什麼指望了!真沒想到會弄到如此田地?”
陳江容說:“那可怎麼是好?你是當大哥的,怎麼着也得給他想點辦法啊!”
白松華說:“江容,難得你這做嫂子的還這麼關心他,謝謝你!我也不是沒想辦法。可是這次他不是在恆陽出的事,他撞到了地區公安局的槍口上,通過正常渠道,是不可能把他放出來的。誰也不敢這樣做啊!我想來想去,唯有一個辦法,就有想辦法讓他跑出來,到國外去。”
陳江榮故意說:“這是一個好主意!可是,正如你所說,這不是在恆陽,你好操作。”
白松華笑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江容,你應該聽說過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吧!只要我們捨得花錢,就能把這事辦成。”
陳江容心想,果然賊心不死,還想救出白松軍呢!不知他要通過怎樣的辦法和渠道,這一點務必要摸清楚。
她說:“你說得對!現在誰不愛錢啊!鬆華,我支持你!你們弟兄一場,即使是爲了救他,弄得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白松華聽她這樣說,有點感動。他說:“江容,你對鬆軍真好!等他出來後,一定讓他重謝你!”
陳江容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誰叫他是你的弟弟呢!我只是擔心,事情不是那麼容易辦。花錢咱捨得花,就怕沒人敢要啊!還有,到國外去,也要做好準備工作啊!”
白松華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世界上愛錢的人還是佔多數。我告訴你,沒有送不出去的錢。有些人是要錢不要命的。這樣的人正好可以幫我們這樣的花錢買命的人。這我都不愁。愁的是出國的事還沒有辦好。我必須要等到出國手續辦好後,才實施這個計劃。兩者要銜接好!”
陳江榮說:“準備安排到那個國家?”
“澳大利亞!賴昌星就是往那跑的。如果正常手續辦不好,我們就實施偷渡。有人專門做這樣的生意。江容,你也要有個心理準備,說不定我們要一起走的。”
陳江容進一步試探道:“你是說,我們也要出國嗎?”
“當然!”
“這太好了!這樣,我們的女兒就可以享受到優質的國外教育了!”
第二天,陳江容把這個情況告訴了程學起。
程學起又立即向張明彙報。
張明說:“這個情況非常重要!老程,依你之見,我們應該怎麼辦?”
程學起說:“這個我覺得要雙管齊下。其一,摸清白松華的賄賂對象。其二,搞清楚他們準備什麼時候走?然後在他們走的時候,將他們一舉抓獲!”
張明說:“就這樣辦!白松華如果老老實實地,我目前也不能把他怎麼辦。他要營救白松軍,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機會。對他來說,是在往死路上走!老程,讓陳江榮繼續‘支持’他這樣做。我擔心的不是他這樣做,擔心的是他改變主意。”
程學起說:“我再去找陳江容談談,讓她一定要促成此事。”
不出張明所料,幾天之後,當陳江榮問起“營救”白松軍的事的時候,白松華說:“松濤和鬆波他們,是極力主張逃獄出國的。但是我想來想去,覺得這樣還是有點冒險。搞得不好,把我們幾弟兄全搭進去了。”
陳江容問:“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白松華說:“我想,做兩手準備。如果要判他死刑,那我們就必須鋌而走險。如果能爭取判個死緩,那就從長計議。我們可以想辦法讓他搞一個保外就醫。或者創造條件爲他減刑。”
陳江容問:“刑也可以減嗎?”
白松華說:“當然。在服刑期間有立功表現就可以減刑。”
陳江容說:“鬆軍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立什麼功?”
白松華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剛纔我說過了,我可以爲他創造條件。比如說,我可以買通幾個人組織越獄,但是卻讓鬆軍去揭發他們,或者阻止他們。這樣,不就是大功一件嗎?其中的花招多得很。用不了幾年,死緩就可以轉爲無期,無期變有期,有期變短期,短期變保外。”
陳江容說:“怕就怕判死刑啊!”
白松華說:‘我們先去活動活動,努力爭取。實在不行,就外逃。”
陳江容說:“鬆華,你是大哥,一定要做最大的努力,救出他。”
白松華感動地說:“你真是一個好女人!一點沒把我的兄弟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