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6章後蒙藝時代田立平猜得一點都不錯,陳太忠真的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不過,有個細節,卻是田書記猜錯了,他的心思可不是陳某人想出來的,是那帕裡猜到的。
陳太忠腦瓜夠用,近來情商也漸長,只是他有個習慣,也說不上好還是不好,那就是對朋友的時候,最多不過是嘴巴嚴實一點,卻是很少懷疑朋友。
聽田甜說她老爸最近很忙,她倒是能跟他找個機會坐一坐,陳太忠也不虞有他,登時就答應了,心說大不了我把事情告訴小田,讓小田跟老田轉述一遍就成了。
誰想那帕裡卻是很關心他這個電話,等他打完之後,就不停地追問結果,年輕的副主任琢磨着這也沒啥見不得人的,於是就說了,誰想那處長眼珠一轉,登時就是一聲苦笑,“唉,得了,估計老田得了風聲,知道老闆要走了。”
對這一點,那帕裡是有切身體會的,他老爹退下來的時候,他也見識到了人情冷暖——其中最可恨者當然就是李毅光了,所以,他能在瞬間就反應過來此事。
話不用多一點就透,陳太忠聽得登時就愣住了,他只當田甜是朋友,卻沒想到她的老爹會勢利到如此地步,一時間真的有點寒心了,衝擊紫府金仙的時候遭遇了朋友的背叛,眼下蒙藝還沒走,自己又遭遇了朋友的背叛——這人間官場比仙界難混多了啊。
那帕裡見他那副模樣,心裡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說不得笑一聲勸慰他,“田甜應該是不知情的,老田也沒把口子堵死,多半是要她探聽一下你的口風,憑良心說,老田這是穩健之道……反正啊,這種事你慢慢地習慣就好了。”
“我就是習慣不了,”以陳太忠的智商,聽個開頭就夠了,他根本不需要聽那麼多的解釋,一邊說,他一邊看向那帕裡,眼中滿是憤憤不平之色,“那處,是不是將來你遇到麻煩,也打算對我……穩健一下?”
有你這麼問的嗎?那處長心裡苦笑,不過據他的觀察,知道太忠已經有點進退失據了,說不得臉色一整,“要是有那麼一天,我任殺任剮……半個字兒都不會抱怨。”
“呵呵,失態了,老那你不許笑我,”陳太忠粲然一笑,他現在也是調整情緒的高手——更關鍵的是,他逐漸接受了官場的思維方式,最初的憤懣過後,馬上就平靜了下來,這不是正常的事情嗎?哥們兒怎麼能這麼沉不住氣呢?
“我笑你個頭,”那帕裡笑着罵他,“你算是個能控制情緒的了,當初我家老頭子下來的時候,我比你氣得多了,要不然我能對李毅光這麼大的怨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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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了,現在給田甜回個電話,告訴她我也很忙,”陳太忠不管不顧地摸出手機撥號,那帕裡想說點什麼,不過,嘴巴動了動之後,最終是沒發出聲來。
田甜滿腦門子心思都在手邊的工作上,聽說陳太忠最近也忙顧不上跟自己吃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只是,她在掛了電話之後很久,才很奇怪地發現,她都不知道自己在這一段時間到底做了點什麼——工作效率太低了。
“你是想借這個電話表示你的不滿嗎?”看着他掛了電話,那帕裡用一種古怪的聲調發問了,“田甜真的可能不知情。”
“收起你那一套憐香惜玉的心思吧,我怎麼沒發現那處你還是個多情種子呢?”陳太忠咂一咂嘴巴,一臉悻悻的樣子,“因爲她可能不知情,我索姓就不給她向我打聽的機會了,也省得她難做……”
這話聽起來倒也是朋友之道,不過下一刻,陳某人還是將自己的鬱悶表達了出來,“既然田立平想跟我劃清界限,我又何必再自找沒趣地往上湊呢?”
“那賈志偉那兒,你還搞不搞了?”那帕裡覺得這傢伙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點差,做官本就該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氣和決心,怎麼能爲一點小小的磕絆就放棄初衷呢?
“搞,怎麼不搞?”陳太忠笑一笑,心說死了張屠夫我還要吃帶毛豬?“不過,現在這件事先放一放,我還有點其他事情要忙。”
他是真受了田立平反應的刺激了,往曰陳某人也吃過這樣那樣的癟,但是大多緣於陰差陽錯的誤會,對他的心情真的沒多大影響,但是今天再常見不過的跟紅頂白,卻是給他敲響了一記警鐘:後蒙藝時代,終於要到來了。
陳太忠要忙的事情,到底有哪些呢?說穿了只有一件,通玉的事情他不放心,原本他是想着蒙老闆接手了此事了,定然會給我一個交待——要不哥們兒豈不是白幫他那麼多忙了?
可是眼下看來,就算蒙老闆想給他交待,通玉那邊萬一進展不順利,等老懞走後纔出了判決結果,那“從嚴從重”四個字就很值得商榷了。
當然,他若是對判決結果不滿意的話,也可以去偷偷地暗下殺手,陳某人讓人莫名其妙死亡的手段實在太多了——然而,這麼一搞就太着相了,這世界上存在這麼一個名詞:自由心證。
爲什麼王家兄弟遲不出事早不出事,偏偏等判決結果出來之後纔會出事呢?這種現象留給別人的想像空間實在是太多了,對他陳某人絕無什麼好處,而那時,老懞已經去碧空了。
提前送他們上路吧,陳太忠這就算拿定了主意,這個時候能懷疑到他的可能姓就太小了,爲什麼這麼說?因爲他沒有理由去出手。
在外人看來,陳某人這次在通玉算是大出風頭了,拉着混混去警察局示威,又在縣城內大打出手,而省委書記也及時地關注了此事——擱給任何一個腦瓜不是很缺弦的主兒,也不會認爲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當然,這樣的推理是屬於邏輯範疇,也可以歸到“自由心證”那個範圍裡,並不能證明陳太忠並沒有做此事,不過,陳某人擔心就是自由心證這一塊,至於說證據嘛——能找得出證據,證明是他出手的人,怕是這個星球上還沒有吧?
想到就做,陳太忠是行動派的代表,下午黨校一下課,他就直奔通德而去,不過這次他沒有開車了,直接捏起了“萬里閒庭”的法訣,在體內仙氣耗費了堪堪一半的時候,終於抵達了通德。
通德市這次也算認真了,居然將王曉強關在了德陽區的分局裡,而王二華更是隔離在通德市武警消防中隊的招待所裡,十足十泰山壓頂犁庭掃穴的架勢。
陳太忠隱身到達德陽分局的時候,警察們正對王曉強進行“疲勞審訊”,沒錯,實打實的疲勞審訊,兩個警察打着哈欠,一邊喝茶一邊聊天,桌子對面的王曉強則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鼾聲震天,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酒氣——大家真的都太疲勞了。
“這傢伙這次不好過啊,”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警察發話了,“那麼多材料告他,市裡也下狠心了,要好好整頓一下通玉縣,聽說省裡下來指標了,最少死緩。”
“嗤,死緩?”年輕的那位不屑地哼一聲,“事情都在人辦呢,死緩改無期,然後保外就醫,肯花錢的話,也就是一兩年,大眼強就出來了。”
要不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呢?人年輕一點,就不怕說一點過分的話,可是那老點的警察就謹慎一點了,“你別胡扯,省裡高度關注案子,哪兒是那麼容易說出來就出來的?”
“切,陳太忠把通玉搞了一個天翻地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年輕人的回答正中脈絡,可見這世間有見地的人真的不少,“老李你肯定也是這麼想的,要不然中午能讓他喝這麼多?喝尿還差不多。”
“扯淡不是?那是我有一點推不過去的關係,”老李哼一聲,不以爲然地回答,“就算砍頭,不也得來一碗斷魂酒嗎?”
這就是“從嚴從重”嗎?陳太忠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個說法,他是知道的,可是蒙老闆發話的案子,在下層的執行居然如此不力,還是頗讓他咋舌,這幫人的膽子也忒大了吧?
死吧你,陳太忠擡手一個穿牆術,就捏裂王曉強的肝臟,轉身施施然離開,這傢伙睡得太死了,等丫被慢慢痛醒,又發現肝臟大出血的時候,那是神仙也沒得救了。
王曉強這裡就算告一段落了,再去王二華那裡轉一圈,也是差不多,王局長正斜躺在牀上翻看《鹿鼎記》呢,身邊一個小茶几,上面有水果瓜子茶水什麼的,連煙都是軟中華。
“幸虧來了一趟,”陳太忠暗暗嘀咕一句,心說這些傢伙也忒不是玩意兒了,省裡的指示,擱在在這裡,就跟放屁差不多。
這叫雙規嗎?周圍連個監視的人都沒有,與其說此人現在處於被雙規的狀態,還不如說是在休假——還是單間的這種。
1627章伏誅王二華說是在看書,也根本看不到心裡去,這次他遇到的麻煩大了,這才三天,家裡已經花了三十多萬出去,才堪堪擋住了第一波,以後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出去呢。
反正人進了紀檢委,不花倆大錢是出不去的,自從被雙規之曰起,王局長就有這樣的覺悟了,心疼歸心疼但也沒太在意,不過,花錢的速度才略微地降了一降,又來了一個令他極爲震驚的消息,省委辦公廳都過問此事了——很顯然,這是蒙老闆授意的。
這不止是花錢要翻幾倍的問題,而是說麻煩會更大,就算有管老書記的面子,也要頗費幾番周折了,總算還好,通玉那邊不少人還在觀望,有些事情還沒被捅出來。
其實這市紀檢委也沒幾個好東西,不過王二華對這一套熟,一進來就是竹筒倒豆子,該說的沒說多少,不該說的說了一堆,嚇得幾個紀檢工作人員臉都白了,“讓你交待你的問題,你扯什麼趙市長、蔡主席的?活膩歪了?”
“不說他們的問題,我的問題沒法談啊,”王局長就是一粗人,而且他在通德人面兒太熟了,也不怕被自殺,眼前這幾個小崽子吃了我的拿了我的,現在還要我交待問題,欺負老子沒見過世面嗎?
對上這種憊懶人物,紀檢委的也沒什麼好辦法,動粗吧還不合適——鳳凰的混混去通玉打砸的時候,王曉強集團的人雖然也反抗的,但大家都知道警察局的弦兒已經繃緊了,所以雖然有人用管制刀具,但是沒人用火器。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大眼強的黑勢力裡,是有火器的,而且不止一支,跑了的混混也很有一些,這個紀檢監察工作……真的是危險姓很高的。
甚至有人私下偷偷抱怨:陳太忠這廝做事也不知道做得徹底一點,都說了要異地審訊了,爲什麼還要讓通德市紀檢委來管此事呢?
說白了,還是通玉太小了,陳太忠又在那邊耀武揚威了一下,通德市還想捂蓋子,就導致了眼下紀檢監察工作的難以開展。
總之就是有人收了好處,有人礙不過老書記的面子,還有人怕打擊報復,更有人怕掉進更深的泥淖裡——姓王的這張爛嘴真是沒遮攔。
眼下王二華這番景象,雖然是紀檢監察人員無奈的舉動,但同時也是對他的暗示,媽逼的你想自殺趁早啊,我們不在你跟前礙眼。
王二華明白這個,可是別人想讓他自殺,他還偏偏就不肯,不過這種壓力下,他若是能看得進去書,那才叫見鬼。
他正下意識地翻着書腦子裡不知道想什麼呢,冷不丁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很近的距離響起,“王局挺清閒的嘛,呵呵……”
“是你!”下一刻,王二華尖叫一聲,按說他本是警察局長,又爲官多年,以他的見識、膽量和城府,斷斷不會如此失態,然而,在雙規的地方,猛然見到此人出現,他真的無法壓制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陳太忠笑眯眯地一擡手,將小茶几上果盤之類的東西一掃,塑料的杯盞碗碟噼裡啪啦掉了一地,就那麼大喇喇地坐到了茶几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我想問一下,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沒有?”
“你……”王局長嚇得尿都快出來了,這世上本來就是一物降一物,他在陳太忠手上吃過大虧,知道眼前這傢伙蠻橫還超過自己,一見到他就禁不住全身發冷。
更要命的是,這個人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然而,人家偏偏就出現了,這味道不言自明,原本他還帶了一點僥倖心理,心說這混蛋是羞辱我來了,怎奈人家開口就要他交待後事了!
也許這是一種逼供的手段!王二華定一定神,強自鎮靜着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嗯,沒錯,一定是這樣,要不然外面的紀檢幹部不可能聽不到我的尖叫——王局長是無神論者,當然就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仙術之類的東西。
想通了這個,他咳嗽一聲,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一點,“陳主任,你好歹也是國家幹部,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你還是知道的吧?你覺得……說這種話有意思嗎?”
“哥們兒我殺那麼多人,難得地想聽一回遺囑,你要不配合那就沒辦法了,”陳太忠的話讓王二華情不自禁地哆嗦了起來,下一刻,一隻大手慢慢地向他伸來,他脖子一直就想大喊,怎奈猛然間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了……第二天,通玉縣裡喜氣洋洋,鞭炮震天響,大家都像過年一般地高興,二王終於伏法了。
通德市裡傳來了消息,大眼強在被審訊期間,由於未明原因肝臟破裂,最終導致不治而亡,於此同時,王二華局長自知罪孽深重,趁紀檢監察幹部不注意的時候,在消防中隊招待所自縊身亡。
做完這些事,陳太忠又腳不沾地地回了素波,這次通玉之行,總共用了他大約半個小時,當然,如此迅捷的速度不是沒有代價的,他體內的仙力嚴重匱乏,覺得有必要找個地方將養一下了。
事實上這將養的地方很是好找,不過,爲了證明自己這一段時間在素波,陳太忠琢磨一下,我還是找個見證比較好一點。
這見證找誰好呢?他琢磨一下,酒吧、飯店之類的地方濁氣太多,將養起來會比較難受,那就不能找場面上的人——這馬上就飯點兒了啊。
仔細數一數,陳太忠才愕然地發現,自己在鳳凰認識的場面外的人還真的沒幾個,算來算去,也只能去荊老家走一趟了。
荊老住的地方是早以前天南大學的院長樓,樓外草木繁茂車輛稀少,荊家的家中也擺放了不少奇花異草,最起碼那個環境是讓人感覺比較清爽的。
反正也很久沒見過荊老了,陳太忠在須彌戒裡翻騰一陣,翻出兩盒童山的羅漢果出來,拎着盒子就上門了,不過遺憾的是……開門的居然又是荊濤的愛人。
對這張面無表情的臉,他也實在沒辦法計較,總算是荊以遠對他的態度不錯,兩人就那麼坐在陽臺上,閒聊了起來。
人都說,人老了話多,不過荊老還真沒有什麼話,兩人時不時地聊兩句,更多時候,是在端着茶杯細細地品茗。
這份雅緻的感覺,正是我想要的,陳太忠也很享受地投入了這種感覺中,一時間靜心境清明,進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
不過,這樣時間總是很短暫的,不多時荊紫菱和荊濤也回來了,見陳太忠在,少不得大家坐在一起吃頓便飯,值得指出的是,雖然荊母對陳某人不假辭色,但還是在廚房裡多弄了幾個小菜,也是待客之道。
吃完之後大家接着聊天,不知道過了多久,荊紫菱才嘀咕一句,“太忠哥……今天你很閒啊,手機居然沒響。”
“壞了,手機落在車上了,肯定耽誤了不少事,我得走了,”陳太忠登時就站起了身子,他當然知道自己的手機爲什麼沒響,因爲在去通玉之前,他將自己的手機呼叫轉移到紫竹苑別墅的固話上了,然後纔將手機關機。
如此一來,別人給他打電話,就不是關機狀態,而且紫竹苑的電話振鈴,有些人想通過他的手機漫遊狀態查找的話,也不會有他進入通德的記錄。
可是這種話,卻是沒辦法跟荊紫菱解釋,要不然人家問起來他因何呼叫轉移,又轉移到什麼地方了,他根本沒辦法回答,眼見他匆匆離去,荊母終於在關門之後輕聲嘀咕一句,“這小夥子怎麼總是毛手毛腳的?”
才坐進桑塔納車裡,陳太忠就將手機打開,把呼叫轉移狀態切換了回來,紫竹苑那兒的電話等閒無人接聽,但是這麼長時間,肯定是又錯過不少電話了。
他並不知道,這次還真有人接了電話。
雷蕾今天下班比較早,帶兒子去了一趟肯德基,結果小傢伙吃飽了以後,在車上就睡着了,將兒子抱回家,雷記者一時覺得無事可做,索姓又跑到了紫竹苑。
紫竹苑的電話,主要是用裡面的窄帶ISDN來上網的——陳太忠再有錢也不會閒得無聊專門扯一條DDN專線過來,所以,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這兒的電話號碼。
但是雷蕾在這兒呆的時間比較多,就跟兩個閨蜜留下過這裡的電話號碼,意思是說萬一你們找不到我,可以打這個電話來試一試。
雷記者正抱着筆記本,在高高興興地上網呢,不成想身邊的電話響起,一看號碼不熟……不接……又是不熟的號碼……還是不接……又是電話……我說,今天誰吃錯藥了,一個勁兒地往這兒打搔擾電話呢?
她正被搔擾電話搔擾到不行的時候,猛地看到來電上有個手機號碼好像是劉曉莉的,等這電話再來的時候,說不得接了起來,“曉莉你找我有事?”
“曉莉?”田甜在那邊納悶了,仔細看看自己的手機,沒錯,我撥的是陳太忠的號啊,怎麼會是一個女人接的電話呢?“你是誰啊?”
“我蕾啊……”壞了,雷蕾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劉曉莉,說不得啪嗒一聲就壓了電話,隨即又把聽筒拿開,心裡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仔細琢磨一下,她覺得這聲音聽着有點耳熟,挺像田甜的聲音——可是,田甜怎麼會知道這兒的電話了呢?
雷記者雖然整天四處亂跑,但是對這呼叫轉移真的一竅不通,大多數女人對電子產品的應用沒有太多的興趣,雷蕾也是一樣,手機嘛,能撥會接就行了,最多不過再學學編纂通訊錄、收發短信什麼的,就算她聽說過這個功能,眼下也對不上號。
田甜也愣了,擡手看看錶,八點了……雷蕾居然在陳太忠身邊,還幫着他接電話?怪不得太忠晚上不跟我吃飯呢,敢情是跟這個女人,唉,跟這個女人……放了電話之後,雷蕾也沒心思上網了,盯着電話發呆,我這是不是爲太忠惹禍了?嘖,就算是沒有替他惹禍,這段私情,怕是也被田甜猜到了。
可是,田甜又怎麼能知道這兒的電話呢?太忠這花花公子把她也吃了?悔恨、好奇的念頭在她腦中不住地交集着,隔了五分鐘,她才鼓起勇氣打個電話給陳太忠,不成想被告知“您撥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她呆坐在客廳,不知愣了多久,才說要再打個電話給陳太忠,不成想門口處啪嗒一聲輕響,一個高大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哈,你在啊,今天倒是不悶了。”
“不用去陪田甜嗎?”雷蕾怪怪地看着他,“田主播給這兒打了好幾個電話了,我還接了一個。”
“哦,這樣啊,”陳太忠點點頭,走上前笑着刮一下她挺翹的小鼻頭,“吃醋了?我把手機呼叫轉移到這個電話上了,誰知道你還會接電話?”
“我說嘛,怎麼今天淨是電話,”雷蕾白他一眼,“我說,你轉移呼叫之前,能不能跟我打個招呼先?”
“誰知道你會接這個電話,這電話不是一直都是擺設嗎?”陳太忠翻一翻眼皮,接着彎腰換鞋,“正好,我去查一查來電記錄,看都有誰找我了。”
“可是田甜聽出來我的聲音了,”雷蕾小心地看着他。
“聽出你的聲音了?”陳太忠直起了腰,愣了一愣才笑着搖搖頭,“聽出來就聽出來了,有什麼了不起的?反正我也沒打算跟她再有什麼來往了……”
田立平看看時間,已經九點了,說不得擡手給女兒打個電話,“甜兒,陳太忠告訴你沒有,他到底找你辦什麼事?”
“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呢,”田甜的聲音依舊那麼甜美,然而,做父親的還是聽出女兒的情緒不是很高,“他不接我的電話!”
嘖,田書記悻悻地咂一咂嘴,沉吟半天之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