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7章護短不管是那帕裡猜的哪一種,低調也好,是調查也罷,既然高波認出了陳太忠,那麼,支光明購買世紀星一事,就很好商量了。
甚至,高主任根本都不談金額,先是攆了王主任出去準備資料,然後扯着幾人笑吟吟地聊了起來,跟陳太忠聊兩句,又問幾句支光明——他對光明集團的業務還是比較陌生的。
不過,這年頭有底氣沒底氣,兩句就能看得出來,聽說光明集團涉足了製造業、酒店業、金融和建築行業,雖然是淡淡的口氣,可是隨便選兩個切入點,支總都能說得出個一二三來,所謂的牛逼,真的不是吹出來的。
聊了半天之後,高主任纔想起來,忘了問矮胖中年人的身份了,眼見這位也有點威嚴,肚子又長得微微[***],說不得笑着問一句這位是誰。
“劉騫,以前在勞動廳,現在也調出去了,”劉騫見高主任和陳主任有交情,也不好說什麼,就是簡單自我介紹一下,“呵呵,正找飯轍呢。”
“哦,劉拴魁我倒是見過兩面,你們勞動廳兩個劉廳長……”高主任微微一笑,不過下一刻,他就愣在了那裡,側頭看一眼對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你就是劉騫,你不是……要去西平了嗎?”
“呵呵,沒定呢,”劉騫笑吟吟地搖搖頭,雖然他年紀不小了,可說起這個話題,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興奮,合着你也聽說過我啊?不過,以他的城府,自然壓得下那點小得意,“我現在就是個社會閒散人員,陳主任來了……我就帶着他們四處轉轉。”
了不得啊,高波聽得心裡就是一抽,他既然知道西平那邊的動向,自然也就聽說過一點劉騫的事情,據說此人本來是在勞動廳呆不下去了,後來卻不知道什麼緣故,莫名其妙地入了蒙書記的法眼,纔有了鹹魚翻身的機會——或者,是託什麼人跟蒙老闆打了招呼吧?
不過現在,高主任肯定就知道了這緣故來自於何處了,可饒是如此,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陳太忠怎麼就如此得蒙藝的賞識?一個仆街的副廳長搭上此人,居然都能搖身變爲碧空第二大城市的常務副市長。
四個人坐在一起,聊了很有一陣,其間經貿委主任電話不斷,不過高波一概都推了,眼前三位都是一等一的貴客。
陳太忠自不必多說,支光明雖是商人,卻是給單位送錢來的,就是那劉騫也很是值得重視……高主任是從上面下來的,交好本地的勢力很有必要,更別說兩人都是蒙系人馬。
談了約莫一個小時之後,高波終於問了起來,“支總,世紀星這棟樓,您是打算馬上購買,還是?”
他不說那麼多,只提了一種可能,自然是讓對方有話儘管說的意思——說得再難聽一點,支光明就算不出錢購買,先拿來改造,最後賣了之後再給經貿委錢,只要協議簽得中規中矩,也未始是不能商量的。
當然,這錢給得及時不及時,甚至慢慢地拖着,那也都可以商榷——不過,希望這個陸海的商人不要太貪,我初來乍到的,做事情不能太出格,總是要考慮影響的。
“買是肯定要買的,”支光明說得相當乾脆,不過這話卻是聽得高主任心裡微微一顫:你是在說……你有必得之心?
“價錢我也想好了,一個參考價……”對方接下來的話,讓高主任的心裡越發地糾結了,總算還好,他辦公室坐得久了,城府還是有的,只是笑眯眯不動聲色地聽着對方發話。
“八千萬?”這三個字入耳,高波只覺得眼前微微一黑,我說,不帶這麼玩的啊,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呵呵,這個價錢,對外的話還算比較合理……不過大家都不是外人,我要是這個價錢把樓賣給你,就有點欺負朋友了。”
“就是這麼多了,”支光明笑着搖搖頭,“嫌少我不加了,嫌多我也不減,說實話這個價錢偏高了大約一個數,不過,我是給蒙老大撐面子來的,高主任有什麼好的想法,可以跟蒙書記去建議一下不是?”
“哦,這樣啊,”高波微笑着點點頭,心裡就算徹底明白對方的來意了,合着人家是蒙老闆拉來送錢的,不過顯然,蒙藝有意比較低調地處理此事——或者說,對於一個堂堂的省委書記來說,這壓根兒也就算不得什麼大事。
不過,對支總的建議,高主任也不敢置之不理,經貿委接手世紀星的時間不長,可是對這棟爛尾樓的價值,大家還是大致清楚的——七千五百萬的話,首付一半,剩下的款項兩年能付清的話,籤合同絕對沒問題;要是一次姓付清,七千萬就差不多了。
關鍵是有了這個錢,就能盤活別的資產,至於欠銀行的貸款,可以還一點,也可以拿來搞新的投資,眼下能賣到八千萬,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不過支光明的意思很明顯,老高你得飲水思源,價錢賣上去了可不是你的功勞,你要覺得這八千萬拿得理所應當,那就不合適了。
“支總果然是痛快人,建議也非常合理,”高主任笑着點點頭,才待繼續說什麼,只聽得門一聲輕響,王主任很誇張地抱着一大疊資料,步履蹣跚地走了進來。
“都是原始資料,”他的臉上,兀自掛着淡淡的笑容,“詳細的資料還有很多,我是撿了一些重點東西拿過來了。”
“小王你抽調幾個業務尖子,大力配合一下支總的考察,”高主任對他的表現很是滿意,笑着點點頭,“支總是咱們的貴客,你不要怠慢了。”
“沒問題,堅決完成任務,”王主任笑着點頭,心裡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心說領導這麼吩咐我,說明在這一段時間裡,這幫人沒有背後說我小話,那我可得好好表現一下,好徹底地揭過這一段樑子。
他想的沒錯,確實沒人背後說他小話,人家有話,直接就當面說了。
陳太忠不看到此人還則罷了,一看到他又在領導面前裝模作樣,真的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說不得微微一笑,“看來,王主任剛纔說得一點沒錯,拍板的是高老闆,但是具體事情上做主的,還得是你王主任!”
這話說得真是要多不客氣有多不客氣了,就連高波這樣的城府,聽得也是微微一愣,不過,他在瞬間就反應過來,陳主任所指的是什麼了。
他來經貿委三個多月了,多少也聽說過一點關於小王的小話,也就是說,他對這個辦公室副主任的人品,心裡還是有着大致比較清楚的判斷。
小王愛佔一點小便宜,還愛耍個小聰明,不過對高主任來說,這些都是小瑕疵,他最爲看重的是——小王此人聽話,我說什麼人家就做什麼。
領導的威嚴,就體現在各種事情的執行力度上,王主任或者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是縱然是千不好萬不好,人家有一點好處——聽話!
只這一個好處,就值得高波保他了,高主任來的時間畢竟不長,手下有兩個得力的使喚人兒實在太重要了;而且,陳太忠這麼做,也有當面打臉的嫌疑了,小王再不好也是我經貿委的人,你有什麼想法和意見可以提,咱們私下悄悄地說行不行?
還是那句話,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小王現在緊緊地跟着他高某人,遇到事情他不幫着出頭的話,何以服衆,何以讓別人死心塌地地追隨?
不過,陳太忠來勢兇猛,高主任也是知情的,心說我暫時忍讓你些許,那也不算丟人,說不得微微一笑,“小王也就是臨時客串一下,基建上的事情,是不歸他管的。”
這話說得有點軟,可那維護之意也表露得一覽無遺,小王得罪你了?那成,我不讓他負責這一塊了,這總可以了吧?有事說事纔是正經,別被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耽誤了正經事——光棍打九九,咱不帶打加一的。
“我以爲他什麼都管呢,”陳太忠哪裡是那麼好說話的主兒?那帕裡今天讓他來,就有看經貿委行事分寸的意思,說不得冷冷一哼,不過,再往下也就沒怎麼說了。
雖說是沒怎麼說,但是他不依不饒的意思已經充分表示出來,高波心中不喜,也不想再在此事上計較,見到王主任站在一邊目瞪口呆,說不得輕咳一聲,“行了小王,你放下東西,下去吧。”
“下去吧”三個字簡簡單單,可是王某人只聽得肝膽欲裂,眼下這時節,已經不是他心存怨懟與否的問題了,他心裡唯一希望的,就是老闆能看在自己平曰裡跑前跑後的辛苦的份兒上,忽略過此事——即便是小小訓斥兩句都無所謂了。
如他所想,高主任將人訓斥下去之後,還真是有意淡化此事,既然指望不上王主任了,說不得又是一個電話將基建處處長叫了過來,正是剛纔那黑瘦中年人,要他陪着支光明等人,去現場看一看。
1908章資本運作在高波想來,因爲小陳你的一句話,我都把接待的人換了,這就算相當給你面子了,要知道剛纔我才把小盧攆走,又將人喊了來,這誠意不可謂不足了吧?
可是等下午的時候,盧處長還是彙報了情況,他在中午的時候,請支光明三人吃飯了,飯桌上除了談一談鬆峰寫字樓市場的現狀,也提到了王主任今天的表現。
其實,劉騫和支光明對那王主任都不怎麼感興趣,都已經搭上經貿委一把手了,這種副處級別的小人物,真的不值得專門去踩,而且大家也看得出,高波是有意淡化此事的。
然而陳太忠卻不是個省油的燈,心說這種幹部雖多,我想管也管不過來,可是你既然撞到我手上了,那我不介意伸個小指頭碾死你——而且,哥們兒要是太好說話,豈不是滅了蒙老闆的威風?
原本他是沒想在中午的飯桌上說,可是盧處長心裡也氣那王主任上午的表現,於是有意無意地提一下,卻得了這麼一句話爲回答——“高主任這人,有點心軟。”
這話其實就是相當明顯的暗示了,高波也有點惱火這人死抓着此事不放,心說晚上見了那帕裡的時候,順便提一下算了,“對了盧處長,你跟他們說了吧?晚上把那處長請出來,我陪他們一起坐一坐?”
“陳主任說,晚上要跟劉廳,還有勞動廳的劉拴魁一起坐坐,”盧處長愁眉苦臉地嘆氣,他也知道老闆最關心的是誰的意見,“他說他只是陪着支總來轉一圈的,其他的事兒,他就不管了……明天就要飛燕京了呢。”
得了,這傢伙還真是得理不饒人,高主任這下也沒轍了,其實,他何嘗不知道小王的小聰明是官場大忌?只不過手裡……一時沒用得順手的人啊。
不過,這時候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蒙書記想辦法給自己拉來了投資,自己反倒是爲了屁大的一個小副處,惹得人家不開心,一旦事情鬧大了他還真是沒臉見蒙老闆了,“那你瞭解一下,晚上他們在什麼地方吃飯,嗯,對小王所犯錯誤的處理,到時候會通知他們一聲。”
這句話出口,王主任再無幸理,晚上支光明和高波的飯局,大家吃得也頗有一點心不在焉,吃了一個小時之後,就草草收場了,臨走的時候,高主任特意安排盧處長一聲,“小盧你好好地陪支總玩一玩,要招待好客人……呵呵,這可是咱們的財神爺。”
招待支光明是真的,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要將下午的決定通知陳太忠,只是,陳主任跟劉騫和劉拴魁在一起的話,高波實在不便去叨擾,大家都是廳局正職,這個面子他丟不起不是?
盧處長在經貿委也算一等一的強勢處長了,又得高主任的信任,不過顯然,眼下可不是他擺譜的時候,只能帶着支光明前往鬆海大酒店,去做半路上門的不速之客。
不過還好,陳太忠沒計較,劉騫更是扯了支光明的手,硬拉着他在自己身邊坐下,笑嘻嘻地介紹,“拴魁廳長,這是好朋友,陸海的支總,下一步要在咱碧空發展了。”
那位一等一強勢的處長,反倒成了這一桌最不起眼的主兒,其實,劉廳長也知道省經貿委的基建處長不會簡單了,不過,他自己的身份在那裡擺着,又有貴客要招待,居然就徹底無視了此人。
盧處長也沒介意,他反倒是再次見識了陳太忠的強勢,堂堂的勞動廳大廳長,居然要陳主任帶挈他的侄子,“園林的事兒,可就都仰仗太忠你了,該教育他的時候好好教育,你要是給他留面子,那可是對不起我的信任。”
“成,着了急我打他,就當是替劉廳教育他了,”陳太忠樂不可支地點點頭,旋即臉色微微一整,“不過,園林辦事看起來還挺機靈的……”
晚飯結束之後,幾個人相約去附近的洗腳屋捏一捏腳,抽個空子,盧處長才在陳太忠耳邊嘀咕一句,“陳主任,高主任已經決定,讓小王停職反省了,希望支總不會因爲此事,對省經貿委產生什麼不好的印象。”
這話純粹是扯淡,他本人都是跟着支光明來混了半頓飯,有再多的話,路上也有的是時間說,不過,話不在扯淡與否,關鍵是要能正確地表達意思不是?
陳太忠聽到這話,側頭看他一眼,呆了一呆之後,才微微一笑,卻是什麼都沒說。
這傢伙的派頭,簡直比我還足!盧處長也只能心裡苦笑,不過,他得了領導授意,自是一定要個結果出來,你不表態可不是一回事兒,“陳主任你還有什麼好建議嗎?”
“這個嘛……”陳太忠沉吟一陣,終於笑着搖頭,“沒有了,不過盧處,做領導還是要近君子遠小人,只唯上不唯實的幹部,太容易帶壞風氣了。”
好像你有多唯實似的,盧處長心裡悻悻地嘀咕一句,不過想一想,人家陳太忠一手搞出來了名震全國的鳳凰科委,說不得也只能笑着點點頭,“這是金玉良言啊……”
陳太忠並沒有在第二天飛離碧空,而是又呆了一天才走,事實上,這也是燕京的韋明河催着他走,要不然科技廳的秦廳長還不肯放他走呢。
韋處長最近在燕京沒閒着,除了吃喝玩樂之外,還四處張羅錢,想積極地參與一下國外的股市,其中,許純良已經將八千萬交給他代爲打理了,苗毅勇對這股市有點沒信心,所以就借給他五千萬,自己堅決不參與——落到口袋裡的,纔是錢啊。
這就是有底氣和沒底氣的區別了,許純良這八千萬連個條子都沒有,就委託給韋明河了,不過,賺了錢的話,韋處長也只能賺個手續費啥的。
而苗毅勇跟韋明河的關係也很近,卻是不投資只借錢,而且還不是把從振鑫賺的錢全部拿出來,當然,他有他的說辭,最近投資了一些項目,手上沒多少錢了。
事實的真相是,許純良賠得起,但是他賠不起,而且,他不敢把錢全借給韋明河,許主任不怕韋明河陰自己——那是人家的身份在那兒擺着呢,而他就不行了,明河人是不錯,賺了錢也跟大家分,但是……萬一賠了呢?他可沒有許純良腰板硬實。
韋明河也不跟他計較——底蘊不一樣,計較個什麼?反倒是東邊打完招呼,又跟西邊打招呼,反正他是拿定主意了,要好好地幹一票。
現在,韋處長差不多能籌到四個億的資金了,不成想他的行爲引起了一個人的關注,此人略略打聽一下,知道他想在國外股市試水,登時大感興趣,就找上門來,想讓他幫着引見一下陳太忠。
陳太忠可不知道,韋明河着急喊自己來,居然是爲了這樣的事情,錯愕之餘,說不得打聽一下此人的背景。
這位的背景倒算不上有多強,可經濟運作的手段實在高明,通過令人眼花的資產置換和資本運作,活脫脫搞了一個“XX系”的出來,手上能融到的資金也有二三十個億,要是歐洲那邊資金週轉快的話,他甚至能拆借到五十億以上的資金。
當然,這種人身後,若是說沒有背景,那是鬼都不信,韋明河說得挺明白,“我是不方便拒絕,你見他一面拒絕了就算了。”
“我沒跟你說過嗎?這種人我就不想見,”陳太忠有點惱火,“怕,我肯定是不怕,不過,我自己的買賣,憑什麼讓他們插一槓子?賠了算誰的?”
“這些錢,我覺得都是從股市和銀行裡套出來的,”韋明河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數,“人家說得也明白,不怕賠錢……我琢磨着,這人是想借此熟悉一下外國的股市。”
這話說得就有點直白了,像這種大能人物,在國內賺錢那都不叫賺錢,叫摟錢,只要大氣候不變,那真是政策允許摟多少,他們就能摟多少。
可是話說回來,這些人也就是個門裡橫,在國內呼風喚雨是一點問題沒有,但是跑到國外,就是個被人算計的冤大頭,就算能有小斬獲,也是那麼一點點。
造成這個的原因也很簡單,他們本來就是玩人脈和政策的,出去了就沒這個優勢了,對外面的信息瞭解又少,再加上西方對中國來的資金也有本能的排斥心理,賺得到纔怪。
“明白了,賠了是國家的,賺了是自己的,他們還能學到東西,”陳太忠聽得也明白,說不得冷冷一哼,“不見,有興趣的話,自己聯繫曼雷兄弟公司去,我這兒不接待。”
“他說了,實在不行,缺錢的時候,可以資金低息拆借給咱們,”韋明河終於將自己真實的意圖講了出來,“做爲回報,咱們在事後,要把這個過程解釋一下……我覺得吧,資金這東西,還是準備得充分一點的好。”
“明河,你要對我沒信心,可以不摻乎,”陳太忠正色看着他,見他有點驚訝,說不得又微微一笑,“股市上資金很重要,可並不是資金越大就一定越牛,要不大家都不要炒股了,直接比資金就完了。”
“嘖,可是……”韋明河聽得嘆口氣,沉默半天之後,方始點頭笑一笑,“行,你敢玩,我有什麼不敢玩的?不就是幾方嗎……賠就賠了。”
“跟我搞這個,你想賠都難,”陳太忠見他終於又爆發出了豪情,說不得微微一笑,“我倒是覺得,這傢伙有國內的錢不賺,非要去國外賺不安穩的錢,保不定有什麼問題。”
“人家是西南財經大學的經濟學博士呢,”韋明河笑一笑,心裡對他的猜測卻是頗不以爲然,這個年代的中國,會“資本運作”的都是大牛之輩,忽悠起人來是一套接着一套,不少實權人物都被忽悠得頭腦衝動,主動衝到前面爲之開路,連韋處長也不例外。
不過,在短短的三年之後,再回想起今天的談話,韋明河真的太佩服陳太忠的感覺了,只是,那個時侯陳某人“一貫正確”的名聲已經響到不能再響,倒也不在乎多這一點佩服了。
這些都是後話,就不再說了,陳太忠在燕京呆了兩天,陪着唐亦萱好好地玩了玩,就攜着劉園林又飛到了巴黎。
一到駐歐辦,袁珏就將最近的工作一一地對他做出了彙報,而且袁主任謹慎地表示,“這出來有些曰子了,走的時候匆忙了一點,家裡還有點事兒沒安排好,我想近期回去一趟。”
“多呆一陣兒吧,鳳凰那邊要是有事,我能幫上忙的你儘管說,”陳太忠可不想放他走,心說這駐歐辦我是擺設,你纔是實幹家啊,“要不,你把小劉帶出來也算。”
“倒也沒啥事,就是我老婆不知道聽誰說了,我在巴黎花天酒地,”袁珏苦笑一聲,“以前是嫌我沒本事,現在是嫌我……嘖,天天越洋電話打上,你說女人,怎麼都這樣呢?”
陳太忠聽得實在有點哭笑不得,不過這倒也是人之常情了,細細一問,知道這袁珏夫妻還算恩愛,就是老婆黏他黏得緊,從沒分開過這麼長時間——要命的是,誰也說不清還會有多長時間。
可是,駐外幹部家庭不合,那也是一件比較敏感的事情,容易引發不必要的麻煩,他琢磨一下,“既然她也是老師,我讓錢主任去給她做一做工作。”
“我琢磨着,裡面沒準有什麼人歪嘴,”袁珏想說的,其實是這話,他總覺得,沒準是有什麼挑唆自己的愛人,駐歐辦現在在不少幹部眼裡,是肥差啊。
“那就讓教委的人,送你老婆過來團聚,”陳太忠聽得呲牙咧嘴的,“還真沒想到了,都到國外了,還要受國內的小人算計。”
不過,這也是常事了,下一刻,他就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工作上,“這麼多地市……想讓咱們邀請商業考察啊?”
“我一件都沒答應,”袁珏正色回答,說起工作,他就收起了那份愁苦,變得神采奕奕了,“這裡面,很可能有問題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