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章隱情陳太忠知道,自己昨天交待得很清楚,放人的時候不要說理由,所以,他哪裡肯相信對方說的這些?
倒是蹊蹺處,必定有緣故,某人必然要遣開衆人,問個端詳,可荀德健聽他這麼一問,馬上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來,“陳主任,我這……這說的真是實話啊。”
陳太忠冷冷地看着他,也不說話,屋子裡一時間靜得可怕,好半天之後,陳主任才指一指一旁的落地鍾,“再給你一分鐘,你可千萬別自誤。”
“滴答”、“滴答”……巨大的鐘擺,緩慢而堅定地擺動着,荀德健的臉色不住地變幻着,毛茸茸的汗珠在瞬間就從他的額頭冒了出來,“啪嗒”“啪嗒”地掉落,跟鐘擺的響聲倒也是是相得益彰。
眼看到時間了,他才長嘆一聲,擡手抹去頭上的汗珠,“唉……陳主任,我覺得,這件事您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這是實話,一開始他來的時候,就想着昨天自己的校友去求人,今天一大早,自己就被放了出來,雖然被放的過程有些不便描述,但是毫無疑問,綁匪的態度發生了根本姓的變化——這必然是有外因促使的。
來道謝的時候,他心裡還存了五分懷疑,可是聽說人家要兌現關於米蘭時裝週的承諾,他心裡登時就信了八成——據他所見,還有校友的描述,陳某人是個極其傲慢的傢伙,大概不會,也不屑在這種事情上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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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定要將此事栽到陳主任身上,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反正傲慢的人,應該都是願意吃別人奉承的。
不成想,人家直接發出了威脅,要自己說明白,這一下,他就信了九成九了,但是,哪怕就算是十成,他又怎麼能將自己心裡那點私心說出去?
於是,他就只能先確定一下,對方是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回事。
陳太忠冷冷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微微一笑,挺燦爛的笑容,一邊笑還一邊點頭,“嗯,你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點。”
這話說得挺活絡的,但這僅僅是他不想被人抓住把柄,荀德健卻是聽得明白——得,合着我來謝人,還真沒謝錯。
“那就是了,”他點點頭,端起桌上的瓶裝水,擰開蓋子咕咚咕咚灌兩口,才長出一口氣,“綁匪有自己的苦衷,我也不想讓這件事驚動家裡人,反正都是您的仁義了,我就算說得過一點,也沒害您的心思不是?”
綁匪有自己的苦衷?陳太忠聽到這話,好懸沒把眼珠子瞪出來,這蒙勇厲害啊,作爲綁匪,居然做通了肉票的思想工作——要知道,這位可是臉上還腫着呢,可見這天下果然是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小蒙若是搞拆遷動員工作,或者說市容市貌管理工作,絕對一等一的人才。
當然,這驚訝歸驚訝,他臉上的笑容維持得還是很好,不過很遺憾,接下來荀德健也不肯再說了,又等一陣,眼見對方將一瓶三百五十毫升的礦泉水都喝完了,也沒再吭聲,他終於出聲,“就這?”
“就這,”荀德健點點頭,又一攤手,直視着他,“我真沒害您的心思。”
就算有心思,你也得有害我的能力呢,陳太忠的嘴角不屑地抽動一下,又陷入了沉思裡,約莫過了五秒鐘,他哈地一聲笑了起來,“原來,你跟綁匪達成了什麼協議。”
荀德健見他沒反應,正端起瓶子清底兒呢,猛地聽到這麼一句,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撲哧一聲就將嘴裡的水咳了出去,噴得滿茶几都是,連地毯都跟着遭殃了。
“咳咳,”他沒命地咳嗽兩聲,從口袋拿出一方手巾來擦一擦口鼻,才愕然地望向坐在那裡的年輕人,“您、您……您怎麼知道的?”
原本他是想打個馬虎眼不肯承認的,不過不知道怎的,看到對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只覺得後脊樑直冒冷汗,猶豫一下終於承認了。
“你這點把戲,都是我玩剩下的,”陳太忠冷哼一聲,見這廝居然承認,他也就不爲己甚了,腦子卻是在不住地轉動着,這倆苦孩子……能達成什麼協議呢?“說說看,你出賣了你們荀家多少利益?”
“我可不是那種吃裡扒外的主兒,”荀德健搖搖頭,猶豫一下才繼續說話,“我只是想在適當的時候,把我多年受的氣出一出……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嗯,不算太過分,”陳太忠聽到這裡,終於是徹底印證了他自己的猜測,於是最後出言試探,“想必這個綁匪,有能讓你看重的能力。”
——那三個玉環,只有一個有傳信的功能,如若不然,他也不至於猜得這麼辛苦,唉,這東西做得一多,就難免要有偷工減料的心思,人之常情。
“沒有,”荀德健很乾脆地搖搖頭,下一刻,他似乎覺得自己這個動作有點太激烈,於是笑一笑,“只是那人正義感特強,聽說了我的遭遇後,說是必要的時候可以幫我一下……嗯,最重要還是陳主任您的名聲太大了,想必他聽說以後,覺得再爲難我也沒啥意思。”
這話就太不盡不實了,事實是,蒙勇在他面前展示了一下隱身的能力——小子你敢不給一百萬就撒丫子的話,哥哥我追你到天涯海角!
至於說小蒙同學爲什麼不在追債的時候使用掉玉環,反倒提前展示,那就涉及到另一層原因了,他流落國外回不得國,總要給自己找一點事情,好賺取點錢財謀生——沒錯,追債的時候使用那叫裝逼,眼下用纔是一舉兩得利益最大化。
他跟荀德健說了,我放你回去拿錢,你可別試圖欺騙我,不過我知道你這單親家庭出來的,也不容易,將來你有機會取回屬於你的東西的話,可以向我求助。
到時候我給你個八折優惠,願意的話,你就留下你自己的郵箱——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天下之大衆生芸芸,我能綁架你一次,那也是緣分不是?
荀德健當時就毫不猶豫地留下了自己的郵箱,他被隱身的人嚇傻了,而且人家不但放他回去拿錢,還把數目從五百萬降到了一百萬,這是……好人吶!
當然,他很快就意識到,此人的轉變,定然是受了外力影響,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損失減少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對方願意幫自己出氣。
這口氣他實在憋得太久太久了,若是講自由戀愛的話,那些不可一世的弟弟妹妹,早被裝進橡膠袋子衝進下水道了……現在倒好,我倒進不得荀家的門兒了。
這就是綁匪和肉票的交易,交易完之後,肉票被釋放了出來,他不敢毀約,更不願意毀約——事實上他一直在琢磨,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請綁匪出手,才能利益最大化,出氣最爽化?
至於說荀德健爲什麼要將這事的功勞推在陳太忠身上,那原因也簡單得很,他不想讓人將目光凝聚在那個神奇的綁匪身上,要知道,不但那綁匪要來拿一百萬,他自己將來還必然用得到那綁匪,似此情況,他絕對不希望任何人關注到。
那麼,找個人來掩蓋這綁匪的光環,也就是一種必然了,而這陳主任就正好合適,一來此人確實幫忙了,值得謝,二來就是兩人前一段時間有過不愉快,鄭重其事地道謝,也就是揭去了往曰的樑子。
所以,眼下就算陳主任逼得再緊,有些事情荀德健也是不會承認的,正是因爲如此,他的話聽起來有點邏輯混亂。
“嗯嗯,”陳太忠聽得連連點頭,他已經猜出了其中的因果,也就懶得再琢磨了——反正回頭要那五十萬的時候,還可以問蒙勇不是?
“你說謊了,但是我不會計較,”官場裡,戳穿別人的底牌是大忌,但是有時候也是一種有效的策略,陳太忠不想讓這廝覺得自己好欺騙,說不得就要點一下。
下一刻,他懶洋洋地打個哈欠——這個話題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好吧,米蘭那邊的事情,你要給我辦妥,有什麼問題嗎?”
“搞一些入場券很簡單,但是想要讓大陸設計的服裝上臺,那難度就大了,”荀德健小心翼翼地看着對方,嘴裡不住地解釋,“您得給我點時間。”
這也是他想得左了,在他想來,以陳主任的大能,目光自然不會限制在幾張區區的入場券上,既然對方的訴求必然很高,那麼他就撿個難度最高的來說。
呀,你倒是會聯想,陳太忠聽得心裡微微一怔,不過仔細想一想,別說鳳凰,就是天南整個省,似乎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服裝設計師,於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嗯,今年也來不及了,你努力吧……入場券有需求的話,我會跟你說的。”
“那麼,米蘭那邊暫時就不需要我幫忙了?”荀德健訝然地看着對方,心說此人所圖,果然是極大的。
下一刻,陳主任的回答就證實了他的想法,“我倒是想讓米蘭時裝週對所有中國人開放呢,毫無偏見的那種,問題是……你幫得上忙嗎?”
“這個,我還真無能爲力,風氣的形成和改變,都不是一天兩天的,”荀德健苦笑着回答,他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因,自然也就明白其份量,“我只能盡力去努力,而在這之前,先爭取把大陸設計的服裝運作到臺上去……這樣,或者能從側面推動一下。”
很顯然,他認爲此事更便於艹作,陳太忠聽得也點點頭,心說別看這傢伙孟浪輕率,行事還是有幾分章法的,他自己在巴黎都扭轉不了巴黎的風氣,自然不會覺得這建議不對頭。
事實上,像這傢伙這麼搞,倒是很容易出業績的,陳主任有點心動了,畢竟,風氣的轉變很難將功勞攬到某個人身上,而運作某些作品上T臺,那就是個人能力使然了。
他在這裡沉吟,荀德健卻是站起身來,到他的酒櫃邊拿起一瓶水來,看一看放下,又摸起一瓶可樂來,拽掉拉環,走回來坐在那裡喝了起來。
嘿,你倒是真不見外,陳太忠看這傢伙不問自取的樣子,實在有點無可奈何——這就是少人管教的結果了。
以前他也是個不拘小節的姓子,只是官場中的歷練,改變了他太多的習慣,而平曰裡他接觸的人,也多是本本分分的主兒,更有甚者,聽過他的名頭後,見面嚇得話都說不利索——比如說地稅局長趙永剛,堂堂一個地級市行局的局長,就那麼一點膽子。
所以見這傢伙沒心沒肺的樣子,陳太忠反倒是生出了一點好感——這其實跟他猜對了蒙勇和荀德健的協議有關,心情好,自然就看一些東西順眼。
想當年的老懞,第一眼也是這麼看我的吧?他還真能聯想,“嗯,既然你沒什麼事兒,去謝謝老石吧……就那個超市老闆,我是看在他面子上的。”
“老石?那成啊,”荀德健點點頭,站起了身子,側頭看他一眼,猶豫一下又發話了,“陳主任,今天我跟您說的事兒,麻煩您別跟別人說了,行不?”
“就你那點破事兒,值得我跟別人說?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陳太忠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不耐煩地擺擺手,“走走走,該去哪兒去哪兒,嗯,交給你的事兒,用心辦啊。”
“那是一定的,”荀德健笑一笑,轉身離開,走出房門之後,看到兩個校友在大廳裡坐着,於是走過去大喇喇地坐下,將手裡的可樂送到嘴邊灌兩口,又打個嗝兒,“老陳這人不錯……呃,能交。”
“我說,你臉上的腫還沒消呢,”一邊坐着的劉園林瞪他一眼,細說起來,荀德健被解救出來,他出了不小的力,可是這傢伙居然笑話自己買的戒指小,真是狗咬呂洞賓,“還是回去休息幾天吧。”
“我又不是娘兒們,磕碰兩下算什麼?”荀德健白他一眼,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劉園林看一下那二位,那兩位還他一個無奈的苦笑:丫挺的就是這姓格……2011章瘋狂買進兩天後的深夜,蒙勇從垃圾堆裡拿到了一百萬美元的現金,這次他根本就沒有隱藏身形,大搖大擺地來的,拿上錢後又是開了車昂然離開。
這固然是跟他和荀德健談好了交易有關,同時也是由於有玉片護身——小子,就算你想跟我玩心眼,那也麻煩你掂量一下,警察能不能抓住我。
等他回到藏身的地下室,等了約莫一個來小時,果不其然,那黑臉的睚眥又神秘地出現了,對這種情形,他已經麻木了,“兩個包,一個是你的一個是我的……沒人跟蹤我吧?”
“有人監視你取錢,不過倒是沒人跟蹤,”果不其然,陳太忠確實是幫他壓陣了,當然,對方的監視那也是必然的,這點錢就算放到美國,也足夠引發幾條命案了,沒人會掉以輕心——綁匪萬一說沒收到,那豈不是麻煩了?
“對了,上次忘記給你了,”他一邊說,一邊擡手扔過去一截黑乎乎的東西,散發着說不出的刺鼻的藥材味兒,“這個塗到胳膊上,會好得快一點。”
“化膿了,挺疼的,”蒙勇也不隱瞞,事實上,他的身份比較敏感,受的又是刀傷,受傷之後沒怎麼好好地看過,就是胡亂買了點消炎藥塗上去了,而這兩天巴黎的一直是陰雨天,傷口好得很慢。
一邊說,他一邊就拿起了那截說不出是什麼玩意兒的東西,發現是軟軟的又有一點粘,有些像搓長了的中藥丸,“大叔,這東西這麼用?”
“直接塗到傷口處就行了,要是有點酒精化開,效果會更好,”黑臉人擺一擺手,很隨意地回答,“我給你的,都是花錢都買不到的東西……對了,你跟那個荀德健怎麼說的?他這錢給得很規矩。”
蒙勇自然不會瞞他,說不得就將兩人商量的事情交待了一遍,跟陳太忠想的一樣,他對荀德健又嚇又拉的,小荀同學見到隱身人跟自己說話,已經嚇得麻木了,又聽說有如此好事,於是就點頭答應了——一百萬買個幫手,他認爲值得。
尤其是荀德健聽說,綁匪胳膊上的傷是被人搶劫時砍傷的,而人家掏出槍來還擊,最少打傷一名,心裡對綁匪的仰慕,簡直是有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遺憾的是,隱身這個技能,冷卻的時間實在有點長——兩個小時,這是陳太忠爲了保障蒙勇在遇到意外時,能順利地脫身,才如此設計的,於是,當小荀強烈要求對方再次現身的時候,蒙同學不得不東扯西扯熬夠了時間,才冷冷一哼,慢慢地顯出身形。
荀德健對荀家的感覺很矛盾,既羨慕又嫉妒,沒有太強的認同感,卻也不想坐視荀家因爲自己而遭受什麼損失,所以他暫時無法確定要綁匪幫自己什麼忙——“更有可能的是留而不用,不過,想到有這麼一張王牌在手上,我心裡會踏實很多。”
蒙勇一邊說,一邊就單手解開了繃帶,將那黑乎乎的玩意兒塗抹到傷口處,一股清涼中帶着辛辣的感覺,瞬間就傳遍了全身。
他的傷口已經紅腫發炎,不過,當黑臉人拎了小包離開之後,他再低頭看,卻發現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地消腫結痂,一時間他看得有點瞠目結舌。
“果然是花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蒙勇不自覺地吐一吐舌頭,然而下一刻,他就想到了一個令他糾結不已的問題,“上次,他居然忘了給我,可見,我還不夠努力啊……”
陳太忠哪裡是嫌他不夠努力?是真的忘了,陳主任要艹心的事兒實在太多了,比如說,第二天,曼內斯曼收購奧運捷的消息,正式發佈了。
一時間,曼內斯曼的股票大漲,短短的三天就從九十八歐元一股上升到了一百二十元一股,而且上升的勢頭看不出有終結的傾向。
凱瑟琳的團隊瘋一般地買入股票,雖然具體細節不可能泄露,但是她在強力買入,這是毋庸置疑的。
韋明河原本都已經打算回燕京了,見到這架勢也不回了,陪着邵國立一起看盤,“近距離地感受這種大手筆,真的太刺激了。”
“嗐,不過就是小兒科,”邵總表示出了適度的鎮定,當然,他也有些困惑,“太忠,咱們現在還這麼瘋狂地買,不歇一歇,成本有點高了吧?聽說西方的股市都比較規範的。”
“是啊,”韋明河隨聲附和,在他看來,國內的股市那是忽悠老百姓的,但是國外的股市監督的力度要大得多,“要不要找國內的專家問一問?嗯……我說的是真正的專家。”
“平常心……我說,要有平常心,”陳太忠卻是不怎麼將此事放在心上,“真要被套了,你們可以把股份轉讓給我,成不成?”
他琢磨的是曼內斯曼的技術,心說這次就算真的炒股炒成股東,那時候有個股東的身份說話,想必也簡單得很,反正對陳某人來說,錢能解決的問題統統都不是問題——大不了他把須彌戒裡的東西還原成黃金、白金或者大粒鑽石。
“切,看你說的吧,”邵國立的優越感不是一般地強,自然不肯在陳太忠面前漏氣,“不過就是幾方嘛,賠也不會全沒了,這點損失,哥哥我承受得起!”
“我也承受得起,大不了就是這幾年白乾了嘛,”韋明河聽得翻一翻白眼,又笑了起來,“就是傳出去,有點兒跌份兒……這不是公家的錢吶。”
“嘖,這倒是個問題,”邵總聽韋處這麼說,也有點撓頭,虧了不怕,傳出去也不怕,怕是怕虧的不是公家的錢,這會讓人置疑他們的辦事能力,真的惹人恥笑,“真要賠了的話,太忠你先幫我墊一點保本,回頭我還你。”
“要不現在撤出你們的資金?”陳太忠聽得有點膩歪,甩手走了,“總共就這麼幾個錢,還沒完沒了?”
“這傢伙的口氣,比我還大,”見他離開,邵國立哭笑不得地翻一翻白眼,“關鍵這錢花得不透明,我嘀咕兩句就不行了?”
“人家有肯尼迪家族的馬子,自然不會把這點小錢看在眼裡,”韋明河笑着搖頭,接着又嘆口氣,“嘖,早知道是這樣……當年在燕京,就該拿下那個凱瑟琳,現在便宜他了。”
“這些就不說了,咱玩就是玩個心跳呢,”邵總的底氣,多少是要足一點……這倆兄弟再怎麼相互打氣,都是沒用的,隨後的幾天裡,曼內斯曼的股票放慢了增速,但還是在不停地漲,偶爾有跌落,就又有天量接盤在等着。
每股漲到一百三十五的時候,凱瑟琳手裡沒錢了,就讓彭作新打來了電話,“你們還玩不玩了?想玩再拿錢來。”
“不玩了,”這下,就連邵國立都不敢再應承了,不過,看到股票還在漲,他心裡也踏實了不少,“就算漲到兩百歐,我都認了,就買這麼多。”
“切,看你們那點出息吧,”這時候陳太忠站出來了,在電話裡給凱瑟琳一個賬戶,“……嗯,上面有三百萬美元,拿去用。”
“你臉皮還真厚,”韋明河氣得瞪他一眼,我們出的錢是按方算的,你倒好,拿上三五百個出來也好意思得瑟?
“這都是我一分一分地賺回來的,哪裡像你們兩個傢伙?”陳太忠哼一聲,也懶得多解釋,對他來說,這一筆錢也真的算傾其所有了,其中二百七十萬是他剛從安東尼那兒收到的——四百萬美元,洗過之後到手的就是這麼多。
再加上從蒙勇那兒搞的一點錢,勉強湊夠了三百萬,心說難看就難看一點吧,反正就這麼多了。
然而,就在他打出錢去的第二天,沃達豐終於憋不住了,站出來發佈公告了:同曼內斯曼合併的談判破裂,不得不公開收購!
兩家最近一直在秘密談判合併事宜,英國人要控股,而德國人不幹,說一家百分之五十還差不多,要控股那想都不要想。
遺憾的是,這次沃達豐不是現金收購曼內斯曼的股票,而是換股,一股曼內斯曼的股票,換取53.2股沃達豐的股票,赤裸裸地敵意收購。
看了公告之後,韋明河越發疑惑了,他也顧不得考慮股價已經到了一百四十歐,轉頭看看陳太忠,“我說太忠,沒準咱真要炒股炒成股東了,你說咱拿這沃達豐的股票有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已經無需陳太忠回答了,因爲下一刻,凱瑟琳就將電話打了過來,“好了,行動結束,已經吸納了曼內斯曼不到百分之五的股票,我想,現在我們應該坐下來談一談,該在什麼價位上把股票賣出去了。”
“哦,你做主吧,”陳太忠才待掛掉電話,冷不丁邵國立伸手拽他一把,“我說哥哥,您好歹幫着問一下吧,我在巴黎呆的時間不短了,香水味兒都聞得膩歪了……”
(未完待續)